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赤手空拳來世間，

不只是為了眼前的苟且，

詩和遠方的田野，

還有那

我不顧一切尋找的那片海

文/紙人

前不久，和幾個小夥伴在咖啡館聊天。一會聊到圍城，一會聊到工作，總之天馬行空。最後，紙人忍不住問其中一個朋友，有沒有興趣一起弄一個公眾號。結果，紙人被拒絕了。理由很簡單，本職工作的事情都已經很疲憊，與此同時，小小的惰性還時不時的出來折騰一下。的確如此，紙人和這位朋友一樣，日常工作很瑣碎，但是心裡還有一顆總也踩不死的小幼苗——做一個新聞人的堅持。

記得是在2006年的大二的暑假，紙人的爸比，將鄙人發配去家裡那邊的電視台實習。說實話，真心不願意。好好的暑假，沒了懶覺。其次，鄙人是中文師範專業的，實習也應該去學校實習嘛。爸比說，真想讓你去學校實習，只是，人家和你一樣也放假。

實習的第一天，一大早被爸比從床上拽起來，托著惺忪的睡眼，踏進電視台。其實，電視台去過很多回，都是找爸比，卻從未認真的看看那裡。那天，真是開眼了。一去，爸比就把我丟給一個瘦瘦的，高高的，一雙招風小耳朵正好掛著眼鏡的男孩。之後，這個人就成了我暑假實習的「師傅」，後來我稱他為「大大」。

話說，新聞人真是馬不停蹄，剛交接完，紙人就上「戰場「了。

「拿上相機，跟我走。「大大提著攝像機，邊說邊往門口走。

當時，紙人心裡就想，這人，真酷。跟爸比說話的時候，挺熱情，為啥跟我說話的時候，這麼酷。

「快點，再不走，新聞就下山了」。大大在前面叫喚著。

用現在的話，紙人心中飄過一萬個草泥馬，卻慫慫的一個箭步追上。

第一個戰場——老乾所，走訪老年門球愛好者。紙人的家就住在這對面，卻從來沒有關注到這些充滿活力的老人。

「愣著幹啥，快點，把話筒拿出來，插在攝像機上。「大大邊上下打量拍攝的場景，邊指揮著我這個「不速之客「。

「OK，收到！「我信心滿滿，心裡默念，不就是插個話筒嘛。

一看到攝像機傻眼了，插哪裡啊，紙人是機器盲。

「插好了嗎？「大大急了。

「額，插哪啊？「弱弱地回答道。

「哪有孔插哪啊？「

「那麼多孔，我哪知道插哪裡啊。「

「嗨，真是服了你了。「大大迅速走過來，指導我插好，念叨著「記住了啊。」

當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心裡超級不開心，想著，我要是會，還來實習個屁啊。

正當我在心中亂飛草泥馬的時候，大大已經拿著攝像機開始取景了。那些老者，雖然大多頭髮已經花白，但是每個人精神頭都超級好，你來一桿，我來一桿，不亦樂乎。

「你，拿著話筒，來個出鏡「大大在一旁說。

出鏡？什麼東東？腦子裡迅速浮現電視裡面的畫面，有的新聞，總會有那麼一個人站在新聞現場來段總結。嗯，對，就這個了。那總結個啥呢？……

「1、2、3，開始……」大大說道。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新聞實習生紙人，現在在老乾所，這裡有一群充滿活力和激情的群體，他們平均年齡在65歲左右，每日都在這邊相約射門球，他們就是我身後這群可愛的老人。夕陽無限好，誰說近黃昏。」就這麼說完了，這是十年前的事情，大體出鏡就這個內容。總之，說完，大大笑了笑，舉了個大拇指。

後來，紙人才知道，大大是個風雲人物。據說，在一次新聞采寫中，為了維護新聞的尊嚴和新聞設備，他愣是沒妥協，像個漢子一樣挂彩了。之後，對於這個師傅崇拜之情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其實，新聞工作者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一個出鏡出不好，一直NG，N著N著就天黑了。紙人真得干過這種事情，一段出鏡詞，說了幾十遍，老是卡殼，落日都看不下去，回家休息了。那是在實習的中段，去一個武警中隊，有慰問演出。從第一個節目開始，直到倒數第二個節目，對，是個群舞的時候，我才將那段出鏡詞，一點都不卡殼的說出來。說完，我和大大都長長地嘆了口氣。

其實，表演有很多節目，但為了體現節目的氛圍，一般都會在群舞或者人多的節目時進行出鏡，所以，時間點卡著很死，自己也不真氣，不過，慶幸過程很抓狂，結果很完美。

駱駝脖子，是家鄉的一個地名。在那裡，紙人第一次正式拿著攝像機拍新聞。2006年，那會的攝像機還是很重的。拍攝的內容是演習，跟著一群人從山這頭跑到山那頭，話說，有點像拍電影。那次，大大說，正是因為新聞工作者辛苦，所以很多女孩子後來都轉行了。當時，我心裡很感觸。的確，出來跑的，風裡來雨里去，而且新聞時效性很強，尤其對於電視台來說，或許晚一刻就變成舊聞了。

其實，2006年的暑假實習還有很多有趣的事情，紙人和師傅大大，也在不打不相識的過程中，結下深厚友誼，並且在2009年的春節，由其做掩護，紙人給父母來了個驚喜，悄無聲息地從大蘇州飛抵大西北的小城，一家團圓。

時間真的很快，大大以為人夫，很久沒有見過他了。但是，紙人有事情，肯定還會第一時間找他，大大也會很迅速幫紙人解決。比如2013年，一段父母的問候和十大新聞拍攝。

2006年的夏天，雖然沒有懶覺，卻有很多快樂的事情，在實習中，長見識，學做人，還結識了很多志趣相投的朋友。也正是這個夏天，紙人的心中一直有個小苗在發芽，像大大一樣，用自己的堅持去做自己熱愛的事情。可能也是歪打正著，這次實習從起初的抗拒、提不起精神，到後來捨不得離開，直到現在還心心念念，都是一個過程。

前不久，許巍出了新歌《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光看標題，紙人直覺這是一場對話理想，致敬理想的歌曲。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遠方和田野。理想，看似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及，被我們的小惰性、小借口，又或者生活的疲累，消磨殆盡。但是，紙人相信，總有那麼一個瞬間，心中理想的火苗會竄出來，鬧鬧心。那麼，何必讓他偶爾出來鬧鬧心呢，多給他點氧氣，讓他燃燒的更猛烈，或許詩和遠方的田野就在前面等待著你。

「赤手空拳來世間，不只是為了眼前的苟且，詩和遠方的田野，還有那我不顧一切尋找的那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