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戰勝西班牙無敵艦隊的秘密，海盜間諜靈敏獲得情報

間諜的情報收集

英國戰勝無敵艦隊的一個重要原因，在於通過間諜進行周到的情報收集（智能戰）。伊麗莎白女王動員身邊的親信和海盜們，對西班牙的情報進行了周到的收集。正因為有對西班牙相關的政治、軍事情報進行廣範圍收集，多年積累的成果，英國才得以掌握無敵艦隊的出港和航海路線，熟知其弱點，最後成功迎擊無敵艦隊。這讓我們重新認識到，國家的安全保障的大前提，正是情報收集。

為女王服務的親信里，片刻不離開女王的秘書長官（國務卿）弗蘭西斯·沃爾辛厄姆，是一位創建了英國間諜組織雛形的充滿傳奇色彩的人物。他扮演了伊麗莎白女王的「眼線」角色。沃爾辛厄姆作為女王親信，精通國內外的敵對勢力的動向，並充分認識到間諜活動的重要性。與此同時，德雷克以劫掠為目的，在加勒比海等西班牙殖民地安置了多名眼線，他們也被利用於英國的情報收集。擅長陸上情報收集的沃爾辛厄姆與擅長海上信息收集的德雷克和霍金斯強強聯手，共同有力地推進了英國對敵國西班牙的綜合間諜活動。接下來讓我們來追蹤一下陸上間諜作戰中心人物——沃爾辛厄姆的具體間諜活動。在研究其具體間諜活動內容之前，在這裡我先列舉一下被提供給伊麗莎白女王和其親信收集到的情報項目：

●西班牙國王菲利普二世在宮廷內的發言；

●西班牙無敵艦隊的編製狀況和司令官的人事變動；

●伊比利亞半島沿岸的防衛體制；

●西班牙和地中海諸國的軍事協力關係；

●駐留荷蘭和比利時的西班牙派遣部隊的動向；

●對西班牙從熱那亞的金融業者籌備的資金的把握（開戰的儲備金）；

●發現西班牙和法國向英國本土委派的間諜與雙重間諜；

●有關伊麗莎白女王暗殺計劃的情報；

●蘇格蘭的瑪麗女王對暗殺英國女王計劃的參與；

●瑪麗女王的親信和侍從的動向；

●揭發援助瑪麗女王的內外聯絡人員網；

●解讀瑪麗女王收發的暗號信件；

●對國內天主教徒的把握並製作各個村落的居住地圖；

●居住在法國和荷蘭的基督新教徒的受迫害狀況。

間諜組織的誕生

英國間諜組織誕生於1573年，是在1558年伊麗莎白女王時代開啟的15年之後。這個還不能稱其為行政組織的間諜機關，實際上是由某一位人物建立起國內外的間諜聯絡網，並開始對間諜獲得的情報進行有組織性地收集和分析。

女王的親信弗蘭西斯·沃爾辛厄姆，在1573年12月被提拔為機密顧問官，同時被任命為秘書長官（國務卿）。作為秘書長官，沃爾辛厄姆最重要的任務是將國內外形勢，特別是有關國防和治安方面的最新情報彙報給女王。在他就任秘書長官的第四年即1577年的12月，沃爾辛厄姆在溫莎城堡被女王授予騎士稱號，成為沃爾辛厄姆爵士。因為此人物的登場，女王一派得以對國內乃至歐洲大陸的動向都能事無巨細地一一悉知，並成為伊麗莎白女王一派長期執政的原動力。

據說在極盛期，沃爾辛厄姆在英國國內擁有100名以上間諜，向海外的歐洲大陸也派遣了至少71名間諜。沃爾辛厄姆研究學者羅伯特·哈欽森指出，最多時在法國國內有12處安置了間諜的據點，此外還有德國9處、西班牙4處、義大利4處、荷蘭3處等，歐洲各國的主要城市和港灣都有精銳的英國間諜人員常駐，他們將各國形勢變化逐一整理彙報給沃爾辛厄姆。

安插在歐洲大陸的大間諜以惡劣貨幣驅逐優良貨幣的「格勒善法則」（Gresham』s law）發言而著稱，被譽為女王金庫管家的托馬斯·格雷沙姆也包含在內。和沃爾辛厄姆一樣，格雷沙姆也是劍橋大學的畢業生。因此包括在校學生在內的劍橋大學畢業生聯絡網，在此時起了關鍵性的作用。格雷沙姆從父親一代起就為英國王室效命，對英國被歐洲大陸貿易商人所支配的情形滿懷危機感，想要發展英國人的國際貿易。他以安特衛普港口交易所作為參考，為在倫敦開始貿易商品交易，設立了皇家交易所（Royal Exchange，女王在1571年賜予其「Royal」的皇家稱號后，被稱為皇家交易所）。此外，格雷沙姆還創建了格雷沙姆學院，為培養貿易商人盡心儘力。通過格雷沙姆的活動，我們可以看到在英國的土壤里，國家利益這一思想得以萌芽。同時，他還在奧斯曼帝國的沿海城市，派遣間諜常駐收集情報，構築了俯瞰歐洲到奧斯曼帝國的廣闊情報網。間諜們的任務不僅僅是收集情報，也在資金上援助法國、德國、荷蘭的基督新教徒勢力，充當資金渠道作用的間諜也很多。

劍橋大學和間諜組織

間諜的種類繁多，有收集情報的專業集團；有從事恐怖破壞活動的組織；也有提供資金的代理人、解讀暗號的專家、專門開啟郵件的專家等。各種資質的間諜被長期僱用。沃爾辛厄姆構建了高額購買優良情報的系統，因此國內外大量可信度高的情報，紛紛匯總到他的手裡。收買西班牙派遣到英國的間諜，讓其充當雙重間諜，反而獲取西班牙情報的例子也屢見不鮮。此外，沃爾辛厄姆還成功地收買了西班牙國王的親信以及身邊人員，獲得被視為機密的西班牙情報，來尋找攻擊西班牙無敵艦隊的最佳時機。為了正確地把握敵對勢力的動向，沃爾辛厄姆還在運輸途中偷取對方信件，不露痕迹地打開信封，解讀信件內容的暗號。間諜需要掌握這些高難度的智能工作，而沃爾辛厄姆早在16世紀，就已將這一套間諜系統確立下來。

沃爾辛厄姆還僱用了劍橋大學的在校生充當間諜，除開大力採用精通法語、德語、義大利語、西班牙語、拉丁語的多種語言的智囊，還在各個領域不惜餘力發掘人才。沃爾辛厄姆本身也是劍橋大學畢業的高才生，在劍橋學者和在校生內擁有強大聯絡網的條件也大為奏效。1550年從劍橋畢業后，沃爾辛厄姆前往歐洲大陸，通過在法國和義大利的遊學，學會了法語、義大利語、西班牙語、拉丁語，此外在遊學時代結交的歐洲大陸的廣泛人脈，也為其日後建立35間諜組織起了很大的作用。

和莎士比亞生活在同一個時代，代表伊麗莎白王朝的詩人兼劇作家克里斯托弗·馬洛，就是在劍橋大學的學生時代被僱用的一流間諜。馬洛的父親是一名在坎特伯雷做鞋的工匠，完全不具備供兒子上高等學府的財力，但是馬洛因為學習成績優良，被選為獎學金學生，獲得就讀劍橋大學的機會。在校時，他在劍橋的基督聖體學院（CorpusChristiCollege）學習文學，並於1584年獲得學士學位后，接著就讀碩士。此時，間諜組織頭目沃爾辛厄姆登場了。沒有經濟援助就無法繼續學業的馬洛，接受了沃爾辛厄姆提供的資金援助，升學就讀碩士。在碩士第三年即1586年，馬洛在法國首都巴黎和蘭斯逗留過一段時間。當時英國已經進入和西班牙的開戰準備階段，我們可以猜測到密切關注法國天主教勢力的動向並提供最新情報，想必就是馬洛被委派的任務。

對於馬洛赴法的理由並不知情的大學當局，以他長期缺課為由，打算中止授予他碩士學位。但是樞密院在1587年6月直接給劍橋大學發了一封信函，信中寫道，「馬洛為女王陛下做出了極大的貢獻，其誠摯的行為理應得到回報」。因為樞密院的政治介入，劍橋大學最終授予了馬洛碩士學位。樞密院為了區區一個碩士學位授予而不惜政治介入，這是前所未聞的事情。這足可以說明馬洛為國家肩負了多麼重要的使命。馬洛不僅僅是著名的劇作家，也是女王的諮詢機關樞密院的成員，特別是作為沃爾辛厄姆等親信的一流間諜的身份，從其學位授予的小插曲上可以窺探出來。馬洛留下不朽作品的時期，是其獲得碩士學位起至年僅29歲與世長辭的短短6年期間。我們不能否定這段時期里，他也從沃爾辛厄姆為代表的女王親信集團獲得資金援助的可能性。

間諜的預算

沃爾辛厄姆在就任秘書長官時，從上司貝勒爵士那裡接手了一個小規模的間諜集團。但這個間諜集團根本談不上是一個組織，所以沃爾辛厄姆對其大力整頓改革。在秘書長官就任初期，沃爾辛厄姆還沒有獲得明確的預算，間諜任務艱巨，但根本沒有預算的支持。沃爾辛厄姆極力向女王傾訴英國內外局勢的惡化，為確保間諜預算而上下奔走，使得每年預算漸漸有所增加。

間諜組織的年度預算也根據當時內外局勢的變化而大幅度的變動，1582年7月支付的1582—1583年度預算額為750英鎊，僅占國家預算的0.4%。而且政府還沒有能力一次付清，一共分為4次分期支付給沃爾辛厄姆。再看此後的預算，1583—1584年度是800英鎊，1585—1586年度也是800英鎊，1586—1587年度提高到1100英鎊。隨著英國和西班牙無敵艦隊的決戰日期的臨近，預算也倍增，1587—1588年度是2000英鎊；而決戰當年1588—1589年度預算竟是30000英鎊，漲到前一年的15倍之多。和1582年的年度預算比較，可以說國家預算的15%都用於了收集情報。這也讓我們充分體會到在戰爭來臨之前，情報收集多麼重要。英國外交的智慧和精髓，在這裡可以得到答案。

個人的負擔和鍊金術

沃爾辛厄姆在就任秘書長官之前的職務是英國在巴黎市內辦事處的駐法大使一職。住宅兼大使館的租金和生活費昂貴，光靠英國政府支付的大使館費用不能足夠付清這些開銷，據說沃爾辛厄姆還37變賣他在英國國內的個人私有土地，來補貼大使館的支出。在寄給上司貝勒的私人信件里，沃爾辛厄姆迫切地傾訴了大使館費用捉襟見肘的窘境，從此也可以窺視出當時英國政府的貧窮狀況。沃爾辛厄姆大使離任，回國擔任秘書長官后，又因為沒有成立間諜組織的經費，結果他還是不得不投入私人財產來補貼。

沃爾辛厄姆為服務女王，在倫敦市內擁有一棟住宅，但在泰晤士河靠近上游附近還擁有一棟房子，在那裡也保持著隨時可以辦公的狀態。為了能緊急聯絡安插在英國各地的間諜們，這兩棟房子里都養了多匹駿馬。最盛時期，沃爾辛厄姆在倫敦市內住宅備有23匹駿馬，此外為應付緊急情況，和英國各地同時取得聯絡，郊外的宅院也備有68匹駿馬隨時待命。郊外住宅正面對泰晤士河，他還可以隨時通過小型船隻奔赴泰晤士河上游里士滿（Richmond）的女王城堡和下游的倫敦市區和格林尼治城堡，構築了萬全的體制來確保和女王的密切溝通。而這些費用都不是國家預算，全是沃爾辛厄姆個人承擔費用，可見他對女王是非同一般地忠心耿耿。

那麼，沃爾辛厄姆的個人財富又是如何積累的呢？這裡我們可以找到伊麗莎白時代，為女王服務的親信們的共同之處，那就是和大海盜們的交易。他們和大海盜們勾結在一起，共同組建海盜艦隊偷襲西班牙的財寶船，或和海盜們共同投資「冒險商人」的聯合集團，通過策劃海外貿易來聚財。這就是女王親信們的鍊金術。此外，沃爾辛厄姆還管理進出倫敦泰晤士河的貿易船隻，一手掌權，可以隨時檢查停靠船舶，並且徵收關稅。作為港灣管理和海關的負責人，沃爾辛厄姆可以獲得高額的手續費用。這一職務，毫無疑問為實地檢舉從法國和西班牙派來的天主教傳教士發揮了作用，同時也給沃爾辛厄姆帶來了職務上的特權，成為其強有力的資金來源。

沒有資料顯示沃爾辛厄姆實際上從貿易船到底獲得了多少賄賂和手續費，我們也無法折算出其金額。但是，可以確定足夠支出他在倫敦市內和郊外擁有兩處宅邸，僱用眾多的傭人，養近100匹駿馬的費用。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想必沃爾辛厄姆也不可能組織並完善如此稠密的間諜網路。

有關無敵艦隊的情報收集

隨著西班牙國內反英情緒的高漲，沃爾辛厄姆最大的任務是，打探出無敵艦隊是否會攻擊英國本土，如果會的話，是在什麼時候。因此，英國派出間諜駐紮西班牙各地，在西班牙國王菲利普二世身邊確立情報渠道，竭盡全力去了解最新的政治、軍事動向。英國間諜將西班牙國王正在摸索入侵英國作戰方針的機密消息傳來后，伊麗莎白女王決定發動先行攻擊來削弱西班牙海軍的戰鬥能力，同時採用綜合對策，大量抓捕破壞西班牙商船，損害其經濟活動，以削弱西班牙的實力。其中包括以資金援助在西班牙屬地荷蘭活動的新教徒們擺脫西班牙建設獨立國家的獨立運動，甚至派兵進行軍事援助。

英國得到可靠的軍事情報，駐留荷蘭的帕爾馬（尼德蘭王國總督）指揮的西班牙精銳部隊，正在窺探匯合無敵艦隊的機會。據說是和德雷克齊名的大海盜霍金斯，從敵軍的俘虜和派駐歐洲大陸的間諜口中得到了有關帕爾馬動向的可靠消息。同時也了解到英國本土的登陸作戰，帕爾馬的精銳部隊是主力，無敵艦隊只是起輔助作用。那麼不讓帕爾馬的主力部隊和無敵艦隊會師，火船攻擊無敵艦隊攪亂陣腳，就可以創造對英國有利的戰況。正因為有這些智囊的39存在，英國才能夠正確分析西班牙的兵力配置狀況，有利引導了對戰西班牙。

密切監視地中海沿岸

獲得靈敏度高的情報，是間諜戰的精髓。沃爾辛厄姆通過海盜，比任何人都更早接觸到第一手信息。駐紮在地中海沿岸各國港灣城市的間諜里，隸屬於霍金斯手下的海盜和被稱為冒險商人從事貿易業的海盜集團，佔了多數。沃爾辛厄姆平時和大海盜們加深往來，特別是和霍金斯關係密切。沃爾辛厄姆通過海盜方面的間諜，得到有關西班牙無敵艦隊動向的詳細彙報，基本上正確地把握了西班牙派遣無敵艦隊的時機。如上所述，派遣間諜數目明顯居多的是法國。他們除了打探蘇格蘭女王瑪麗（已故法國國王之妻）的支持者或間諜，還肩負著資金援助法國國內受迫害的基督新教徒等諸多的任務，活動範圍涉及多方面。

相反，既然英國已經預計會和無敵艦隊決一死戰，那麼在西班牙的4處間諜據點貌似太少。其實不然，無敵艦隊是從地中海沿海的天主教諸國動員來的混合部隊，並不是西班牙一國組成的隊伍，所以英國在義大利也安插了不少的間諜。安插在義大利的4處間諜據點，除了要盯緊對西班牙的援助動向，同時還肩負著觀察天主教教會最高峰羅馬教皇動靜的任務。為組織無敵艦隊，西班牙除了需要義大利提供船隻，還有可能和義大利熱那亞的金融機關簽署軍用資金的貸款協議，所以對沃爾辛厄姆來說，義大利和西班牙並列成為需要密切注意的國家。

打探無敵艦隊的弱點

西班牙的無敵艦隊，因為其構造本身就有眾多的問題，可以說存在自行毀滅的因素。西班牙無敵艦隊難以忘懷1571年與奧斯曼帝國在勒班陀海戰的勝利歷史，陶醉在勝利的光輝中，決定對英國開戰時態度過於樂觀。任命指揮西班牙艦隊司令官的人事方面的失敗；多民族混合部隊；廣泛使用了更適合於地中海航海的大划槳船；草率的英國本土登陸計劃；不精通在英吉利海峽和多佛爾海峽航海方法；不具備強風下航行的航海技術；輕視了氣象信息等，眾多的原因匯合在一起，西班牙無敵艦隊在海戰中敗於英國。我們還不能忽略的是大部分西班牙無敵艦隊構造方面弱點的情報，事先就已被伊麗莎白女王和其親信所掌握。

看穿了敵國的弱點，英國就有可能展開和西班牙的一戰。可以總結為以下三點：（1）人事信息。情報收集中最重要的領域，就是有關人事方面的情報。西班牙國王菲利普二世，將沒有海上戰鬥經驗的陸軍司令官任命為無敵艦隊司令官的消息，瞬間就傳達到英國相關人士之處。就任無敵艦隊司令官的是名門貴族出身的麥地那·西多尼亞公爵。在陸軍方面頗有作為，也有作為地方軍區司令官的功績，但是海上作戰經驗幾乎是零，也沒有指揮過航海艦隊。他本人也曾以在海上容易暈船，或因為海上寒風容易感冒等身體狀況為由，極力拒絕就任無敵艦隊司令官一職。本來，在勒班陀海戰中擊敗奧斯曼帝國，給西班牙帶來勝利的功臣，享有盛譽的海軍提督聖·克魯斯應該就任無敵艦隊的司令官。但他在無敵艦隊的出擊準備中暴41卒，所以麥地那·西多尼亞公爵被任命為替代他的後任。就連這樣機密的人事情報，也由英國的間諜立刻傳達給了伊麗莎白女王和其親信。

（2）多民族的混合部隊。英國間諜在早期就看穿了無敵艦隊是一個由多民族組成的混合部隊。安置在歐洲大陸各處的間諜，特別將地中海主要港口城市的海軍和武裝商船的動向，詳細地彙報到英國。無敵艦隊的軍隊是以西班牙海軍的精銳部隊為核心，又從受西班牙影響的地中海諸國徵集動員其他民族成立的混合部隊，是一個連語言溝通都有困難的多民族大隊伍。船組人員約為30000人，其中20000名士兵，8000名船員，2000名奴隸（大划槳船的槳手）。無敵艦隊的船隻由130艘帆船和大划槳船以及不同民族地區的10隊船隻構成。涉及葡萄牙、卡斯蒂利亞、比斯開、安達盧西亞、那不勒斯等多個地域。英國早就察覺到缺乏海軍作戰經驗又是陸軍出身的西多尼亞公爵指揮不了多國籍而且是大規模的混合部隊——這一無敵艦隊指揮系統的致命弱點，所以英國攻其弱點，採用游擊戰術的火船攻擊，並取得了成功。

（3）英國本土的登陸作戰。英國通過間諜活動，事先得知無敵艦隊將與駐留在荷蘭的帕爾馬公爵的陸軍精銳部隊會師以及與帕爾馬部隊組成聯合部隊登陸英國本土的計劃。通過間諜獲得的情報，英國還逐步得知西班牙計劃部隊一旦登陸，蘇格蘭的天主教勢力（原瑪麗女王派）也趁機背後偷襲倫敦皇宮的伊麗莎白女王。獲得這些國內外機密情報的是英國女王的秘書長官沃爾辛厄姆掌管的間諜機關。沃爾辛厄姆充分利用間諜機關，加深警戒西班牙構想的英國登陸作戰計劃。

西班牙的設想是以30000人的帕爾馬軍為中心的登陸英國本土的作戰計劃為基礎。無敵艦隊也裝載了20000名士兵，雙方的士兵合在一起約為50000人，準備執行登陸英國本土作戰計劃。帕爾馬公爵期待無敵艦隊能橫掃在多佛爾海峽周邊的英國海軍，為帕爾馬軍橫渡多佛爾海峽提供安全的海路。原本入侵英國本土的作戰計劃就是帕爾馬公爵的建議。但事實是國王菲利普二世發的出擊命令比預計時間要晚很多，使得帕爾馬軍喪失了出擊英國的良機，浪費了眾多的時間，沒能和無敵艦隊會師。

對於英國來說，最佳對策就是不讓帕爾馬公爵實現其無敵艦隊和帕爾馬軍會師的計劃。英國立刻決定實施兩個作戰計劃。第一個是阻撓帕爾馬軍前進的作戰計劃。為了不讓帕爾馬軍轉移到海上，英國資金援助荷蘭的反西班牙勢力（擺脫西班牙的獨立派，基督新教勢力），並且著手封鎖荷蘭的港灣。這個作戰成功奏效，帕爾馬軍到了和無敵艦隊會師的階段，卻被預料之外的厚厚封鎖線阻擋，不能順利轉移到海上，所以也沒能和無敵艦隊會合。第二個是阻撓帕爾馬軍和無敵艦隊會師。對於英國來說，最好的策略就是不讓帕爾馬軍和無敵艦隊會師，所以自從無敵艦隊出現在英吉利海峽，英國就持續零散攻擊以阻礙艦隊的進路，接著在加來海面進行火船攻擊，破壞了艦隊的陣形，沉重打擊了無敵艦隊的指揮命令系統。而獲得西班牙進軍英國本土的登陸作戰機密情報，給英方帶來了準備對抗措施的機會。（文/竹田勇 摘自《創造世界史的海盜》，[日]竹田勇著，阿部羅潔譯，浙江大學出版社·啟真館，2017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