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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前任劈腿還發我結婚請柬,我決定送他一份「大禮」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倩女不離魂 | 禁止轉載

1

很多女孩都幻想過那件獨屬於自己的婚紗。

潔白的婚紗,一生只穿一次,要有拖尾,要有蕾絲,要有珠飾……

而我不同。

我不愛幻想婚紗。除新郎外,我對自己婚禮的主要幻想對象是請柬。

我的婚禮請柬,一定不是千篇一律的大紅色,一定沒有又土又俗的玫瑰花,一定沒有炫目扎眼的鎏金字……

我的婚禮請柬,要有我最愛的幸運草圖案,而且還得是浪漫的粉色……

徐飛聽到我的想法時,撇撇嘴說:「沒聽說過誰的婚禮請柬不印『花』卻印『草』的!再說了,草也沒粉的啊,還是學藝術設計的呢!」

那時的我白眼一翻,目光沒離開電腦屏幕上的製圖軟體:「你懂什麼,這叫『藝術』!」

徐飛的目光也沒離開屏幕上的電腦遊戲:「那將來咱的婚禮請柬整個更藝術的!咱不整四片葉,咱整五片葉!」

我笑得前仰後合,我說:「大哥!五片葉,誰還能看出是幸運草啊!」

然而此時,那印著「五葉幸運草」的婚禮請柬,正觸目驚心地躺在我的工作台上。顏色是浪漫的粉色,裝飾圖案竟真的是五片葉的「幸運草」。花不像花,草不像草,看起來有點好笑。

但我一點也笑不出。

因為,請柬中與徐飛並列的名字,不是我。

「您好,我手機丟了,想補張手機卡。」

一個男人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抬起頭,世界一片混沌,而我淚眼婆娑。

「您在網上掛失了嗎?請把身份證給我……」我邊問,邊又抹了下眼角,妄圖掩飾自己的失態。

「呦!這不是葉小雯嗎?」沒等我說完,對方聲音陡然提高八度,聽不出是興奮還是驚訝。

拭去淚水,我終於看清來人。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花襯衫、緊身褲、大墨鏡,小分頭抹得油亮。我只覺一股濃濃的暴發戶氣息撲面而來,在腦海中搜索一番,實在想不起自己何時認識這樣一個人。

見我愣怔,他一把將大墨鏡摘下。憑良心說,除去惡俗的打扮不算,這倒是一張稜角分明的臉。可我對這張臉依然沒一點印象。

「我!是我呀!」他指著自己的臉沖我擠眉弄眼。最後幾乎是痛心疾首、頓足捶胸地對我叫道,「是我!曹宇辰呀!」

似曾相識的名字,終於勾起我的記憶。眼前這張臉,與腦中一個毫不相似的輪廓重疊起來。

曹宇辰,是我的國中同學。

那時我們是前後桌,我對他唯一的記憶,就是他如何欺負我,不是豆蔻年華、懵懵懂懂時的小挑釁,而是真真正正、徹徹底底的欺負!

不知多少次,他突然劈來的「佛山無影掌」把我打得疼哭,諸如薅辮子、損壞文具、偷藏作業本之類,更是不計其數。我不是沒向老師告發過,但因他媽媽是副校長,我的抗爭每每都會被壓制。

他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我國中時代的噩夢!

因此在他興奮得自報大名后,我只是點點頭,淡淡說了句:「哦,想起來了。」

他倒是自來熟,隨手便拿起工作台上那張婚禮請柬,自顧自地小聲嘀咕:「哎呦,你要結婚了?」

待打開一看,他微微一怔,又探究地瞧了瞧我浮腫的雙眼,立刻get到了關鍵點。

「前男友?」他晃了晃手中的請柬。

我垂目不語。

「那是前前男友?」他賤兮兮地把臉送過來,「不會是前前前男友吧?」

我幾乎能聽到自己牙齒咬碎的聲音。若不是礙於公司規定,我真想一掌打飛他的賤笑。

「曹宇辰先生,您不是要補辦手機卡嗎?」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看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

2

下班后,我剛一出門,曹宇辰的花襯衫就飄到我眼前。他的嘴巴笑得很開:「老同學,聚聚唄?」

他問話時聲音很大,引來同事紛紛側目,我尷尬的同時又不好在人前拒絕,只得逃也似的鑽進他的車。

曹宇辰不把自己當外人,一路上嘴就沒停。什麼「你怎麼在移動公司上班?聽說你大學不是學設計的嗎?聽說你不是去北京發展了嗎……」

諸如此類,沒完沒了……

我望向車窗外,大腦一直處於脫線中。眼前不停浮現出那張粉色的結婚請柬。那五片葉的幸運草,像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刺得我的眼生疼。

「你們分手多久了?」曹宇辰突然問。

我頓了頓,還是回答了他:「三年。」

曹宇辰「哇哦」一聲,驚呼出聲。那副唯恐天下不亂的德行,倒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刻骨銘心啊!不會是初戀吧?」他仍舊嬉皮笑臉。

徐飛是我交的第一個正式的男朋友,但不是初戀。我的初戀是一位大學學長。

我是一個對愛情沒天賦的姑娘。

什麼叫沒天賦呢?我簡單地總結為:就是愛情里的傻子。

比如,當初我暗戀那位學長時,就覺得他是天上的月亮,願意為他做任何事。以至於自己表白遭拒后,還樂此不疲地幫他追求他心中的女神。

後來,女神拒絕了他。學長喝得酩酊大醉后,突然決定將我這個備胎扶上馬。

對當時的我而言,那叫一個欣喜若狂。

結果我們戀愛才一天,女神就後悔了。她來找學長,學長自然也後悔了。他來找我,我的「一日初戀」就這樣告吹。

和徐飛在一起后,我曾回想起那位學長,突然發現他其實也沒那麼帥。小眼睛,戴眼鏡不說,還有點娘炮,距離天上的月亮更是十萬八千里。

可與徐飛分手后,我卻未能如此理智地將自己與過去的感情剝離。

我與徐飛戀愛四年。認識他時,我大學剛畢業。

那時的我不知天高地厚,覺得自己學了兩天設計,就成了「藝術家」。家鄉的小城裝不下我,畢業沒多久,我便不顧父母阻攔,毅然踏上了北漂的路。

結果可想而知。

那時的我幾乎陷入絕境。投出去的簡歷石沉大海,帶來的錢也花光了,但我仍不肯向父母低頭。

我與徐飛的相識,是絕對的狗血橋段。那天心情抑鬱的我在街上遊盪到很晚,我自問無財又無色,卻不想竟遇到兩個小流氓。

正當我戰戰兢兢,終於意識到一個女子獨自在一座陌生城市有多危險時,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極具陽剛之氣的暴喝:「你們想噶哈(東北話:幹什麼)?」

其實徐飛個不高,人還很瘦,很白。但東北爺們的彪悍名揚在外,那兩個毛頭小子愣是被他這聲暴喝震住了,灰溜溜地跑了。

英雄救美,徐飛在我心中的第一印象何止高大威猛!尤其一聊之下,他和我還是老鄉,親近之感油然而生。

那時的徐飛也很落魄,住地下室。電腦整日開著,因為喜歡玩網游,要掛機。他和我一樣,也還沒找到工作,但比我樂觀得多。他和我說,自己是來追求音樂夢的,還抱著吉他給我彈唱了一曲。

聽完,我由衷點頭稱讚:「唱得不錯,校園歌手大賽前三名的水平。」

徐飛喜不自勝,彷彿遇到知音,和我侃了許多假大空的理想抱負。聽我說因沒找到工作,不日準備返回東北老家,便勸我再堅持堅持。

我說,沒辦法,帶來的錢都花光了,沒臉再向已經鬧翻的父母伸手要錢。

他也沉默了。

本來嘛,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更何況徐飛當時已自身難保……

可沒想到,兩天後他來找我,硬塞給我兩千塊錢。我很吃驚,問他哪來的錢。追問了好久,他才說他把遊戲裝備和賬號全賣了……

那一刻的感動,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一個男人,能將他的所有傾囊相送。我少年時夢寐以求的愛情,也不過如此。至今,我仍記得那兩千塊的溫暖。

因此沒多久,我毫無懸念地成了徐飛的女朋友。

3

在我沉浸在回憶里時,曹宇辰已把車停在一家餐館門前。

他挑了一處靠窗的位置,這頓飯我吃得索然無味。唯一的好處,是在如此壓抑的時刻,可以有個機會好好喝酒。

我的酒量實在一般,可不知為什麼,今天卻怎麼都沒醉意。我把注意力全集中在酒上,曹宇辰卻把注意力全集中在我身上。

他夾一口菜,看我一眼,撇著嘴發出一串惋惜的「嘖嘖」聲:「我說,小時候那會兒,我怎麼沒發現你是這麼『糙』的一個女同學呢?」

我一口啤酒剛到喉嚨,被他這句嗆得上不去下不來,臉憋得通紅。本來么,對於一個女性,被一個花襯衫,大墨鏡,頭頂油亮中分,且又俗不可耐的男人說成「糙」。

我受到的傷害何止一萬點?

我憋得翻了個白眼,好不容易上來一口氣,便迫不及待地回嗆他:「你才『糙』呢!你們全家都『糙』!」

曹宇辰並不生氣,而是一晃腦袋,向旁一指:「你自己看看,我冤枉你了嗎?」

我側過頭,看見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一個三十歲的女人,一張毫無生氣的臉。不塗唇膏,不擦粉底,嘴角甚至還掛著啤酒沫。衣服是黑色與白色的簡單搭配,也許再加一個菜籃子,我走在菜市場一眾大媽之間,也毫無違和感。

這就是我的日常生活狀態——從我與徐飛分手后開始。

我並不覺得慚愧,也不是自暴自棄。只因生活中沒了徐飛,我打扮給誰看?古人不是也說「女為悅己者容」嗎?

然而我的目光卻頓住了,不是因為自己的倒影,而是因我的目光越過窗玻璃,落在了兩個身影身上。那是一男一女,男的就是大學時和我「一日初戀」的學長。

他竟也看到我了,興沖沖地走進餐館和我打招呼。他身旁的女孩很年輕,沒有當初的女神漂亮,卻比女神年輕,也比我年輕,一臉膠原蛋白。

學長說,這是他的妻子。說這話時他一臉幸福洋溢,還帶了點炫耀,倒真有點像天上發光的月亮。

沒來由的,我的心彷彿被扎了一下。是我嫉妒,吃不到葡萄覺得葡萄酸?不不不,當然不是。我是想到了徐飛。娶了妻子的他,是否也會像學長一樣一臉幸福?

想到這,我竟十分想哭。

學長走後,曹宇辰見我哭喪著臉,便伸著脖子問我:「這就是你的前任?這麼囂張?」

我只是搖頭,既說不出話,也流不出淚。

那頓飯的後來,我喝了很多酒,對曹宇辰講了關於徐飛的種種。

當初有了徐飛給的兩千塊,我得以能多交一個月房租。就是在這一個月里,我終於有了人生的第一份工作。

我在一家設計公司做初級設計師。每天工作量繁重,還要面對甲方客戶的苛刻要求。晚上加班到十點是家常便飯。不過好在有徐飛,在最艱難的時候,我們相互扶持。

我們有過很快樂的時光。看一場電影,為了省幾塊車錢,兩人手拉手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在小館子里點一盤鍋包肉,他總說自己不愛吃甜的,把大半盤全都留給我。在貧寒的日子裡,這些點滴顯得尤為珍貴。

但我們的愛情並沒得到家裡的祝福。徐飛只有中專學歷,家境也很一般。我的父母為此不只一次在電話中和我爭吵。

他們說徐飛沒能力沒前途,還不知上進,整天做著不著邊際的明星夢。他們說徐飛就是個騙子,騙我的感情,還騙我賺錢養他。

我父母說的前者,我無從反駁。可我並不是一個看重物質的女孩,我只希望找一個善良、愛我、懂我的人。我願意和他過普普通通的家庭生活,願意為他精打細算地過日子。

但有一點我萬分篤定,那就是徐飛絕對不會欺騙我。這從他將兩千塊塞進我手裡開始,我便堅信不疑。

可是,我們的矛盾還是日益凸顯。

作為剛入行的設計師,我面對的壓力不是一般大。一張圖往往要反覆修改十幾遍,為了早些下班,我經常要將工作帶回家。

我和徐飛兩台電腦,常常是我刷刷點滑鼠作圖,他刷刷點滑鼠玩網游。

當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對著電腦,想到即將要面對甲方客戶的雞蛋挑骨頭,耳邊卻充斥著徐飛組團下副本時興奮的吆喝聲時。我承認,我真的控制不住心中的怨氣與怒火。

我們為此吵過很多次。

徐飛也並非沒努力過。有一段時間,他參加了許多名字奇怪的唱歌選秀。可最好的成績,也不過是衝出海選。他也試過去酒吧唱歌,但收入極不穩定。

我問過他,對我們的未來有什麼打算。他每每只抽煙,不說話,然後玩網遊玩得更凶。

我們就這樣堅持了兩年。終於有一天,他頹然地對我說:「留在這壓力太大,我看不見未來,不如我們回老家吧。」

彼時,我剛剛加了薪,工作終於漸入佳境。

但,比起愛情,錢財事業全是身外物。工作可以再找,徐飛卻只有一個。

因此,在外出闖蕩兩年後,我隨徐飛回了東北老家。

4

「太不爺們兒了!這就是赤裸裸的自私!」曹宇辰拍著桌子叫。他用筷子另一端輕輕敲了敲我的頭:「你是傻子啊!這麼個大渣男你看不出來嗎?」

我想起徐飛塞給我的兩千塊,那份溫暖彷彿至今猶存。我倔強地搖頭:「不,你沒見過他,你不知道,他不是渣男。」

「大姐!渣男臉上寫字嗎?」曹宇辰氣急敗壞地在自己臉上胡亂指著,「能寫著『我是渣男』嗎?」

我看著他的花襯衫、中分小油頭,心想渣男要是有個固定形象,那估計也得像你這樣。怎奈我為人太誠懇,心裡想著嘴上不由自主就說了出來。

曹宇辰被我嗆得翻了個白眼,半天沒說話。我有些抱歉,想找個話題緩解尷尬,卻怎麼也找不到。唯有繼續喝酒。

曹宇辰按住我倒酒的手,突然急赤白臉地說:「那行,咱不討論渣不渣男的問題。咱就討論你。都說天下何處無芳草,你幹嘛總單戀一枝花。而且人家都是別人的花了。要我說,你應該陽光自信地走出陰霾!」

這雞血,這心靈雞湯,說得我都替那隻雞心疼。我看著眼前眉飛色舞的曹宇辰。他那上心勁兒,怎麼看怎麼都不像一個失散多年,曾經一天虐我千百遍的國中前後桌。

我又看看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自嘲地一笑:「怎麼陽光,怎麼自信?」

新郎娶妻了,新娘不是我,還特么叫我自信?

曹宇辰眼珠轉了轉,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神神秘秘地對我說:「運動使人自信!」

還以為他有什麼良策,我啼笑皆非:「運動?跑步健身啊?」

他頭搖得像撥浪鼓:「那多沒意思啊!真要自信,就得學競技。比如說游泳,最適合女性塑造身材。」他說著,手在空中畫了道雙「S」。

我哂笑,別說游泳,這輩子我連泳衣都沒穿過。

他一聽,嘴巴又笑得很開,「哎呀,剛巧我就是游泳教練,要是你來學,免費!」

我莫名就有種被套路的感覺,好像自己遇到了保險推銷員。

於是我想都沒想,一口回絕。

那晚我喝醉了,連自己怎麼回的家都不知道。第二天早上醒來,頭痛欲裂。費了好大力氣,才想起那個昨天突然冒出來的「國中老同學」,以及與他共進晚餐的經過。

只是我自己當時也沒想到,我第二天竟會改變想法,主動聯繫曹宇辰學游泳。

原因是當天晚上我刷了一下朋友圈。

我承認,我很沒骨氣,分手了仍不捨得刪掉徐飛的微信。

我看見徐飛在朋友圈發了一張照片。照片中的他神采奕奕,人還是很白,但比從前胖了一點。

他只穿了條平角泳褲,霸道總裁般單手摟著他的未婚妻。看樣子兩人是在某處水上樂園。他的未婚妻穿露臍泳衣,嬌小玲瓏,眉清目秀,一副小鳥依人的可人模樣。

徐飛在照片上還加了一句話:婚前蜜月。

這把狗糧灑得猝不及防,我妒火中燒,一把就將手機扔在了床上。

記憶又鋪天蓋地湧來。

我記得,我第一次看見這個女孩,也是在朋友圈上。

我隨徐飛回到老家后,一切都要重新開始。

起初我也做過一段時間設計老本行,可家鄉經濟發展一般。大企業寥寥無幾,小企業極不穩定。加班不說,三天兩頭不是公司倒閉,就是發不出薪水。簡直是操著賣白粉的心,掙著賣白菜的錢,短短一年半,我就跳了三次槽。

最後,我終於妥協,頓悟了「穩定」的重要性。在父母的安排下,我成為了移動公司的一名員工,過起了不咸不淡的穩定生活。

而回到老家后的徐飛,也由家裡人托關係,在一家事業單位做起了「臨時工」。既是「臨時工」,薪水自然少得可憐,只是說出去比較體面。

回到老家后的兩年,我曾不止一次向他提過我們的將來。徐飛卻從來沒給過我一個完整的答案。我似乎有預感,我們的人生終將會走向兩條不同的平行線。

可我沒想到,一切會來得那麼突然。

那個周末徐飛說要加班,我在家無所事事。晚上,一個閨蜜突然在微信上問我周末去了哪裡。我很奇怪,追問,閨蜜最後給我發來一張她朋友圈的截圖。

有時候,世界真的很小。

截圖是閨蜜一個微信好友發的狀態。很普通,是曬自己參加了公司組織的周末郊遊。

可我立刻就在下面的照片中get到了焦點。

照片中的「人肉背景」,是一群正熱火朝天燒烤的同事。那群人中,有個不顯眼的男人一手摟著旁邊的女孩,笑得無比燦爛。

是徐飛,他摟的女孩不是我。

閨蜜發來照片大圖,儘管只有一個側臉,但我絕對沒認錯。他穿的是白領黑T恤,還是我上個月送他的生日禮物!

我不記得接下來的幾天我是怎麼過的。我曾想過,我們也許會因為種種現實問題沒走到最後。可我從未懷疑過徐飛對我的忠誠,以至於自己遲鈍到對他的劈腿毫無察覺。

我不知道徐飛是如何知道了我已知曉一切。幾天後,他約我見面。我知道,我們的感情已到盡頭。

可我還沒做好準備,不知怎樣面對他,怎樣面對沒有他的生活。

我想,也許見面后我應該質問,應該哭鬧,應該盡全力挽留。我知道他千般不好,可我還愛他。

可一見面我還沒哭,徐飛卻撲上來抱住我,失聲痛哭起來。

他說自己對不起我,說他其實很愛我。可他的學歷不如我,工作不如我,薪水不如我,他的壓力太大了,大到喘不過氣……

我傻愣愣地被抱著,聽著他的「哭訴」。原本一腔怨怒,霎時化為對他的疼惜。我也流淚,很委屈。明明我不在乎這些,明明我犧牲了這麼多……

「可我在乎!」他像港台電視劇的男主角般搖著我的肩嘶吼,可那時我竟不覺得他有一絲做作。

最後他說:「雯雯,我們分手吧!相信我,我會在心裡永遠給你留個位置。」

多浪漫凄美的分手宣言!

那天他和我說了很多,他說他父母也覺得我們不合適,一直想給他介紹其他對象。最後他拗不過,去見了一個,就是那女孩。他並沒有愛她多過愛我,只是和她相處竟意外得很輕鬆……

即使我知道,他的話哄騙多過真誠。可我還是寧願選擇相信,寧願自欺欺人。

最後我們和平分手,我不哭不鬧。

也許徐飛對於我,並非一個欺騙的陷阱,而是一個溫柔的迷宮。

我把自己迷失其中,很多年,都走不出去……

5

我很快又見到了曹宇辰。

在游泳館外,我差點認不出他。沒有花襯衫、緊身褲、大墨鏡,也沒有油亮的中分頭。而是一頭精幹毛寸,小麥色皮膚,只穿了件米色工字背心,隱約能看出結實腹肌的輪廓。

後來他告訴我,那天他打扮得「花枝招展」,其實是為了嚇跑母親大人強行安排的相親對象。我聽后哈哈大笑,說萬一對方是個美女,你豈不虧大了?

曹宇辰也哈哈笑,說那沒辦法,我傻唄,總惦記著一棵歪脖樹。

我並未多想,只道是他也有一段曲折的愛情過往。

然而此刻,曹宇辰在泳池外見到我,驚訝的目光不亞於我見到他。他示意般在自己臉上指了指,結結巴巴地說:「大……大姐,咱一會兒得下水呢!」

我理都不理他,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往游泳館里走,邊走邊說:「我知道,都是防水的!」

我知道,曹宇辰指的是我臉上調色盤似的妝容。我買了全套彩妝,拿出了當年聯考的韌勁,每天對著網上化妝教學視頻依葫蘆畫瓢。假睫毛、眼線液、修顏霜、烈焰紅唇……我一個都沒少。

換好泳衣,我拿著手機走出更衣室,一眼就看見泳池邊等待的曹宇辰。他也換好了泳褲,赤著上身,一副好身材一覽無餘。

我連跑帶跳到他身邊。在他沒發覺前,舉起調出美顏的手機,亮出一隻二貨剪刀手。而後學著年輕小姑娘的樣子,噘起我的烈焰紅唇嘟嘴賣萌。

「咔嚓」一聲,與「型男」自拍完畢。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了朋友圈,並配上三個擲地有聲的字:「專業的!」

也許徐飛根本不會注意這條朋友圈,也許他注意到了也只是一掃而過。但即使是獨角戲,總歸能讓我胸中壓抑的情緒有了一丁點兒出路。連我自己也嘲笑自己:沒骨氣的傻子。

曹宇辰大瞪雙眼,瞠目結舌地看著我行雲流水的動作。等他反應過來時,我已向著更衣室走去。

沒錯,我根本沒打算學什麼游泳。我不過是想拍張做作的自拍照發朋友圈。

曹宇辰隨後追上來,眉毛眼睛全耷拉著,像極了一隻剛剛被主人虐過的寵物狗,委委屈屈地勸我:「來都來了,就學學唄!」

我有些於心不忍,有一種自己從精神上把他強暴了的感覺。更重要的是,他又問我,你難道不去參加前任婚禮?

我想到那張印著五葉「幸運草」的粉色結婚請柬,此刻它正安安靜靜躺在我的手提袋裡。

「他這麼囂張,連請帖都送了,還是你設計的。你就這麼慫,連臉都不露?」曹宇辰問我。

是啊,我得參加這個婚禮!至少我要假裝出堅強和滿不在乎。

可我又想起餐廳玻璃窗上映出的自己,一個毫無生氣的,三十歲的「糙」女人。以及照片中徐飛未婚妻的嬌小可人。

不不不,這樣不行。

我開始每天下班後跟曹宇辰學游泳。

我心無旁騖,進步神速,不到一周,已基本學成。

也許運動真能改變一個人的狀態,我整個人似乎都漸漸蓬勃起來。游泳時我可以什麼都不想,像到達另一個世界。不,是發現了另一個世界。所有的痛苦都被暫時拋之腦後。

我總覺得,相比我,似乎曹宇辰對徐飛的婚禮更加躍躍欲試。從教我游泳那天開始,除了講授技巧,他的嘴巴就以那場婚禮為主題,從沒休息過。

他為我籌劃了各種「砸場子」的套路,為我和他設想了各種驚艷現場的造型。

是的,我和他。

當我聽到他絮絮叨叨地說出要和我一起去參加婚禮時,我目不轉睛地盯了他足足三分鐘。

他被我盯得發毛,但依然理直氣壯:「你得表現出你過得比他好啊,你得表現出你離開他,絕對能找個比他更好的啊……」他邊說,邊萬分不要臉地一指自己。

我的眼睛和嘴,隨著他的一指,立刻都瞪成了「O」。

他見狀趕忙強調:「冷靜,只是假裝,假裝!」

徐飛婚禮那天,我被曹宇辰拉著去做了頭髮,買了新衣服。他把我打扮得像新娘,把自己打扮得像新郎。

一路上,他一直給我打氣。什麼「一定要給渣男點顏色看看」,「你離開他能過得更好」,「沒有他你也能找到更好的」……

雞血加雞湯,諸如此類,噼里啪啦……

可我一句也聽不進去。

到達婚禮酒店,短短三層電梯,卻猶如幾個世紀。電梯門打開,我走進婚宴廳,穿過一大片「祝福」,在大廳另一端,看見了徐飛。(原題:《我和渣男分手后的那幾年》作者:倩女不離魂。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談客為讀點故事旗下媒體號)

本文為作者原創,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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