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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史】三國時期,譙周真的誤國了嗎?

三國歷史,群星璀璨,可譙周卻被排除在外。甚至,後世文人在讚美孔明、劉備時,都忘不了捎帶著諷刺譙周一番。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溫庭筠,一支竹管筆,在寫了孔明廟貌莊嚴后,來了句對比道:「象床寶帳無言語,從此譙周是老臣。」

文人眼中,鄧艾大軍逼近成都時,一片降幡,豎起城頭,劉禪「興櫬自縛,詣軍壘門」,都是譙周造成的。但其實,這是一種歷史的偏見。

蜀之滅亡,一開始就成定局。今天,當我們再回頭看《隆中對》的時候,它其實就是把雙刃劍。古人言,「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冷兵器時代,佔住蜀地,固然便於防守。但是,大家卻忘了,宜守之地,也不宜於進攻。

這就如一隻老虎進了籠子,固然保護了自己,不受外來傷害。可外面人將籠門一鎖,拿著刀子守著,老虎也就成困獸。

很多人知道劉邦從漢中殺回馬槍,奪下三秦,問鼎中原的事。卻不知道時易世變,三國時已不同於劉邦時了。劉邦時,小小秦地,封了章邯等三個降王。這三人帶著秦地幾十萬子弟出關,投降項羽,幾十萬人被坑,他們卻囫圇著跑回來,還封了王。秦地之人有一種被三人出賣的感覺,恨之入骨。再者,三王不相統一,極易被一一擊破。

三國卻非這樣,劉備佔據蜀地,出漢中,面對的是一統中原的魏國,力量懸殊,難以比量。

孔明時代六齣祁山,無歲不兵,幾乎耗盡國本。到了姜維,仍一味如此,一條路走到黑。此時,大家明明知道不對,卻寂寂無言,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對。

於是,譙周寫下《仇國倫》,進行勸諫。他認為,蜀是小國,應當積蓄力量,如周文王和勾踐,逐漸壯大后,等魏國出現動亂,再趁機出兵,北伐中原,或許還有機會恢復漢朝氣象。

這個策略,沒人接受,大家都翻著白眼。

但後來歷史的發展,和譙周預測的竟然驚人地相似。蜀亡三年後,魏國被西晉代替。西晉在滅掉吳國后,出現了譙周《仇國論》所說的情景,國家強大了,沒有禍患了,國君就會變得輕慢,整天無所事事,沉溺於酒色之中,大臣在瘋狂斂財,瘋狂地比拼富有程度,這樣,西晉真的出現了「多慢則生亂」的情況。

西晉「八王之亂」,具體發生在290年。蜀國亡於263年,前後相差僅僅二十七年。

當年,如果蜀國的大臣們聽從譙周的建議,蜀國上下齊心協力,休兵養民,築險設防,熬過二十七年,趁八王亂起,北伐中原,還是有可能的。

可惜,歷史難以倒轉,人們不可能穿越。

拯救蜀地 注重實際

至於蜀亡,有人說,是譙周慫恿劉禪投降的。但由此認為譙周間接滅蜀,也是有失公允,不合乎當時的歷史形勢。

蜀地山川,固如金湯,它像一個巨盆。盆的邊沿,四山環繞,可中間卻一馬平川,莽莽蒼蒼。這樣的地理,宜於禦敵於國門之外。可是,敵人一旦馬蹄飛舞,鐵甲如水,殺入成都平原,再談防守,幾乎已不可能了。

至於談到作戰,此時更難。當時,蜀軍精銳,幾乎全部掌握在姜維手裡,姜維又被鍾會的軍隊纏住,施展不開手腳。鄧艾進攻成都,用的是閃電戰,兵鋒如刀,直插蜀軍的空檔,不給對方一點兒防範的機會。

到了此時,這仗已經沒法打了。後來,諸葛瞻帶著一點軍隊,對鄧艾展開進攻,結果是極為悲催的,也是讓歷史很傷感的,他和他的兒子諸葛尚都戰死沙場,馬革裹屍,雖獲得後世讚譽道:「瞻雖智不足以扶危,勇不足以拒敵,而能外不負國,內不改父之志,忠孝存焉。」可是,卻於事無補。

也有人挺著脖子振振有詞,大丈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說這話的人,從一身利害說起,卻忘記了整個蜀地百姓的利益。劉禪出降時,在書信里哀求鄧艾:「百姓布野,餘糧棲畝,以後來之惠,全元元之命。」蜀地百姓安居樂業,豐衣足食,希望魏軍刀下留情,別大開殺戒。

鄧艾答應了,也實現了諾言,他「檢御將士,無所虜略,綏納降附,使復舊業,蜀人稱焉」,即嚴格約束士兵,不許搶掠,撫慰百姓,各安舊業,為蜀地的人所稱頌。

蜀地,也沒發生兵戈鐵馬的戰事。

這些,都是譙周的功勞。

劉禪投降后,去了洛陽,最終活了六十四歲,在那個年代,算得長壽。他可能不是一個好君主,但卻是一個寬厚的人。史家一直承認,他為人懦弱,卻「心無害戾」。他的餘生,可以說也是譙周替他謀划的。

鄧艾大軍兵臨城下時,蜀國宮廷一片混亂,大家有些傻眼。

國君何去何從,大家一陣嗡嗡議論后,倉促間拿出兩種方案:一種是劉禪去江南,投靠吳國。這個辦法,糟糕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就如譙周分析所說的,自古沒寄身他國的天子。去吳國,一定得對吳稱臣。另外,魏國強大吳國弱小,滅掉蜀國后,魏國力量更加強大,出兵滅吳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他道,「等為小稱臣,孰與為大,再辱之恥,何與一辱?」話說的很明白,去投靠弱小的吳國,俯首稱臣,將來這個國家被滅,你還得去給魏國國君稱臣。與其這樣做兩次,還不如一步到位,少受一次辱。

還有一點,譙周沒估計出來,不久后,吳國的一代暴君孫皓將登基,那是個殺人如蟻的傢伙,「激水入宮,宮人有不合意者,輒殺流之。或剝人之面,或鑿人之眼」,他將水引入宮中,有宮女不合心意的,一刀宰了,屍體扔入水裡,隨水流走。殺人時愛剝人麵皮,挖人眼睛,算得一個恐怖分子。劉禪一亡國之君,投奔在彼,是很難得到善終的。

另有人建議,認為「南中七郡,阻險斗絕,易以自守,宜可奔南」,也就是建議劉禪逃亡到南中七郡,那兒是蜀國的疆域,而且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但這個辦法,也高明不到哪兒去。譙周阻擋了,分析道,在蜀還足夠強大時,七郡土族,尚點燃烽火,燃起狼煙,反叛朝廷。諸葛宰相為此還特地千里迢迢地趕去,上演了一曲七擒孟獲的大劇。現在到了國君無路可走時,再去投靠,不等於送肉上砧板嗎?

最終,劉禪點頭,認為譙周的分析有理,自己的唯一出路是投降,這樣成都才得以保全,自己也能安度余年。

最終,蜀地仍一片繁華,如青花瓷里的世界;百姓,也避免了一場流血漂櫓的災難。

這些,都是譙周竭力保護的。他保護了蜀地,保護了劉禪,唯獨忘記保護自己,就如《三國演義》歌曲里所唱:「擔當生前事啊何計身後評。」以至於後世讀書人,紛紛怒罵,甚至有人說:「讀周《仇國倫》不恨焉者,非人臣也。」

這話,失之偏頗。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一定會由分裂走向統一的,這是大勢所趨。就這一方面說,譙周順應了這個勢,也算得一代人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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