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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遠 | 沒有作品的作家當然尷尬

許知遠的這種深刻太容易模仿:所有識字的人最大的特長就是覺得自己懷才不遇,覺得別人都是有眼無珠,覺得時代辜負了自己,覺得現世沒救了。

許知遠,一個從來沒有在我的視野出現過的人居然刷了朋友圈的屏,原因居然還是因為被噴。

在一個名叫《十三邀》的訪談節目中,作為主持人的許知遠自說自話,不斷拋出看似尖銳深刻的觀點,想讓馬東承認《奇葩說》無意義,綜藝節目娛樂化只是迎合庸眾,無意義。但馬東卻堅決不承認,一次次用更深刻的分析,讓觀眾明白,原來馬東看得比許知遠還深啊。

那篇刷屏的《許知遠為什麼是最令人無比尷尬的公知》唯一引起我興趣的是公知二字。我是一個睡覺前就喜歡看百度百科、維基百科,隨著詞條的相關頁面增大自己信息量的人。覺得自己也知道不少公知。提到公知這個名詞,腦子裡首先浮現的是茅於軾、吳敬璉、郎咸平、方舟子、陳丹青和李銀河。百度一下,發現還有賀衛方、龍應台、秦暉、梁從誡等等,後面這些名字雖然不會第一時間從腦子裡跳出來,但看到起碼也是熟悉的。而這個許知遠是誰呢?

我百度了一下。發現他是76年的大叔,北大計算機系畢業,作家、出版人。

既然是作家,那應該從作品了解。於是我更有了些興趣,又看了他的維基百科。

維基百科裡面有每一部代表作的介紹。

第一部:2001年《那些憂傷的年輕人》,隨筆集

第二部:2001年,《納斯達克的一代》,隨筆集。

第三部:2002年,《轉折年代》,採訪文集。

......

一直到第十二部:2011年,《一個遊盪者的世界》,旅行隨筆集。

第十三部:2012年,《偽裝的盛世》,時事政治評論文集。

第十四部:2013年,《時代的稻草人》,仍然是時事政治評論文集。

我撿起裡面的文章看了看,說的是真話,表達的是悲憫,口氣中有憤怒,但只是一篇篇獨立的隨筆,並無多少新意,並且限於篇幅也無可避免的不深刻。我又看了2遍他採訪馬東視頻,和作品中流露的氣質也是一樣的。這樣一個「作家」,我一個下午就了解了。之所以這樣自信,是因為突然感覺這個小叔叔和我有些像,同是頂尖學府理工科出身,同樣關注時事,關注弱者,一副反主流價值觀,愛思考的樣子。

我的水平當然不如許知遠,但這並不妨礙我評價他。矯情的說,評價他,也是評價我自己。

許知遠最大的問題在於他沒有代表作,甚至更尖刻一些,許知遠沒有他想象自己有的那種才華。

有人說許知遠對自己的定位就只是媒體人,媒體人的抱負在現世。但我覺得許知遠的抱負絕對不止於此,許知遠給自己的定位是一個作家。所謂作家,就是要用作品感動大家,影響大家,而作家的抱負在於傳世。作家承擔的責任,需要的才華和努力遠大於媒體人。

許知遠出版了很多書,可遺憾的是,這些書全都是雜文和評論的合集。

老實說,一個作家如果只出過這種類型的書,那麼他對自己作家的身份一定是焦慮的。

如果魯迅只有《記念劉和珍君》、《論他媽的》、《再論雷峰塔的倒掉》,而沒有《阿Q正傳》、《葯》、《孔乙己》,那麼魯迅是稱不上魯迅的。

特別是在和平年代,社會衝突沒那麼大(總有人渲染現在的社會割裂,階層對立,但這和戰爭時期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只寫雜文、評論的人是稱不上作家的,因為和平年代的雜文、評論是無法傳世的。這一點許知遠自己也明白。當然,讀者們也不用糾結於我這裡作家的定義,你可以囫圇的把我說的作家理解為韓寒、池莉、賈平凹、莫言、格非這一類的人。

許知遠在對馬東的訪談中表明自己覺得《奇葩說》不會在歷史上留下印記。

他之所以在意這個問題,其實很大程度是他默默的問過自己:許知遠,你有什麼深刻的思想,有什麼作品,甚至有什麼言論能在歷史上留下印記嗎?你那麼在意韓寒,你有什麼文章能夠比韓寒的《三重門》更有可能留在歷史上嗎?

答案是沒有,不僅不會留在歷史上,甚至也不會留在現代人大腦的存檔中。

這是許知遠一切尷尬的來源。

許知遠應該是厭惡自己的,他沒有作品,他甚至沒有像已經被主流知識界鄙夷的《貨幣戰爭》那樣的完整的作品。事實上,從百度百科的瀏覽量來看,許知遠是60多萬次,宋鴻兵是160萬次,百度網頁搜索結果,許知遠93萬個,宋鴻兵155萬個。許知遠還就真沒有宋鴻兵有名。

但是許知遠又捨不得厭惡自己,因為他曾經非常為自己驕傲。他畢業於北大計算機系,經歷過互聯網泡沫的爆炸,遊歷美國,20多歲就給紙媒時代最重要的刊物當專欄作家、成為報紙主筆,訪談過很多名人。

如果許知遠把自己定位成一個媒體人,甚至說是一個記者,他的這種成就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但許知遠總想當個作家。他崇拜文學,但卻沒有好的作品出世。

這或許和他的思維方式有關。

從對馬東的採訪中,我們可以顯然的發現,許知遠是一個反叛的人,是一個反流行價值觀的人。這似乎是一種深刻,但如果你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其實這是一種投機取巧。

這種投機取巧最妙的地方在於可以否定一切現世的「成就」,使用的論調諸如:

技術進步,但人心沒有改變。

回顧歷史你會發現並無新意。

這個庸眾組成的時代充滿了荒謬。

這種投機取巧確實能贏得暫時的深刻,但無法獲得長久的廣泛的認可。因為這種深刻太容易模仿,所有識字的人最大的特長就是覺得懷才不遇,覺得別人都是有眼無珠,覺得時代辜負了自己,覺得現世沒救了。

哀嘆讓你陷入短暫的悲涼,將大眾視為庸眾,讓你內心得到些許寬慰:我沒成功,不是因為我沒有才華,而是因為這屆觀眾不行。我有深刻的思想。

但這不能寬慰人心。因為很快許知遠們就會發現,那些取得世俗意義上成功的文藝作品的創作者,比如《奇葩說》的馬東,居然比自己更為深刻。此外,他們一邊更深刻,一邊還賺了錢。

馬東在訪談中拋出了5%的人積累知識,另外95%的人只是在生活的論調,但隨即又說自媒體的技術通道給了那95%的人同樣的話語權。

前面的比例讓許知遠覺得英雄所見略同,而後面的技術通道,我覺得許知遠沒有思考過,他在認同之後甚至流露出了嫉妒。

而後,馬東又說你就去關注那5%的人就可以了,剩下95%的人,你不用去管。娛樂是本能,而文化是積澱,每個時代都有獨特的娛樂形式。

這其實是一種很給面子的壓制。反叛的思考是簡單的,直覺的,只要反叛,批判說主流大眾是庸眾就可以了,而用獨特的娛樂形式迎合95%的需求,其實才是複雜的、深刻的事情。當然,許知遠的受眾遠遠沒有5%那麼高的比例。

許知遠聽了這種話的感覺卻又不一樣,他始終是高傲的,所以覺得5%是對自己的蔑視。這其實是一種自欺,他明知自己的盤面沒有5%,但又覺得自己理應得到更多。所以許知遠旋即想安慰自己,為自己的並不深刻、並無優勢找回場子。他問馬東,這困擾你嗎?不困擾?我覺得我們在歷史長河能留下的印記很小。

但這又是一種以己度人,精神勝利:我們都留不下印記,都毫無意義。但我發現了這種無意義,所以我深刻。

許知遠看似反叛,其實是投降,既然留不下深刻,那就反對現世的不深刻,這真的好輕鬆。

而馬東看似迎合世俗,實則是一個真正的勇者,他不承認《奇葩說》無法留下任何印記。換句話說就是:我要留下印記。這是一種莫大的勇敢。從對談中,我們也顯然能發現,馬東對大眾的理解,對技術、文化和娛樂之間的關係的理解,實質上不在許知遠之下。

許知遠用叛逆投降,馬東卻用迎合戰鬥。

在此你就能看出,許知遠的酸腐心態。正如他批判韓寒的那樣:

2010年5月,韓寒入選《時代周刊》年度百人榜之後,許知遠撰文《庸眾的勝利》,對韓寒的進行批判。文中,他先提出「韓寒很受公眾追評」的社會現實:「此刻的,人人都在談論韓寒。他像是越來越壓抑、越來越迷惘的時代的最後救命稻草。上了年紀的知識分子說他頭腦清醒,媒體歡呼他是『青年領袖』、『年度人物』,青年人覺得他不僅很酷,還有思想。沒人能否認韓寒的魅力。」。接著,作者指出韓寒所獲得的這種名聲和影響力「與個人的質量、才能與成就無關」,而是被「對於真正的成就缺乏興趣,不去讚歎那些卓絕的道德勇氣,不去準備接納真正的思想」的「庸眾」賦予的。作者認為「對於韓寒的熱烈推崇,是整個社會拒絕付出代價的標誌。」,是一種「沉浸於只言片語的嘲諷」式的「自我麻醉」。作者認為這種現象「襯托出()這個崛起大國的內在蒼白、可悲、淺薄」,是「庸眾的勝利,或是整個民族的失敗」。

如果許知遠有一本類似韓寒的《三重門》《長安亂》《一座城池》的真正的代表作,哪怕是像《貨幣戰爭》那樣的完整作品,或許我還會認同他的說法,不認為他是酸。

但是他沒有。他在2010年之後或許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寫了《極權的誘惑》、《未成熟的國家: 變革中的百年》這樣主題更聚焦的書。但很遺憾,仍然不是我以及他本人內心期待的完整的故事。

許知遠最需要的是一本12萬字的版《娛樂至死》,作者許知遠。

否則他就只能用更偏激、更憤怒來維持自己感覺的那種深刻。

但我懷疑他的才華能否寫出來,就像我懷疑自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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