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頭條挖知乎大V，群情激奮，張一鳴：大家別吵了

悟空問答的當務之急是提高內容質量和社區質量，但培養大V的成本太高，挖角就成了重要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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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劉佳玲

8月30日，今日頭條創始人兼CEO張一鳴在今日頭條旗下悟空問答上表示：「知識應該分享的，我們只是鼓勵創作。大家別吵了，上來答題吧。」

大家在吵什麼呢？原來，8月29日下午，知乎大V「惡魔奶爸」發朋友圈，表示「今日頭條今年一口氣簽了300多個知乎大V，剛把我也簽了，而且是給錢的，年收入比普通白領高。簽完以後所有內容不可以再發知乎。優質的內容創作者被搶完了，所以知乎的質量每況愈下……」

羅輯思維創始人羅振宇看到後轉發到自己的朋友圈，附上「江湖有事」四個字，引發輿論爭論。

簽了300多個知乎大V、年收入比普通白領高、所有內容不可以再發知乎，這三個信息處處針對知乎痛點，不禁讓人為知乎捏了一把汗。

8月29日18:20，悟空問答表示：「悟空問答的簽約答主不止300人，從未禁止任何人在其他平台發布內容。現金是對知識分享的獎勵。予人玫瑰者，手裡不應只有餘香。」

隨後，知乎作出回應，表示：「我們不盲目追逐流量、不使用膚淺的手段拔苗助長，無論從站內氛圍還是後台數據來看，該事件並沒有對我們產生影響，優質內容生產者依舊在持續生產和分享優質內容。」

以下為知乎回應全文：

我們做了知識社區6年，深知促動和彙集真正有專業度、有影響力的專業人士進行認真的分享是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真正有價值的內容產生背後，是深度的思考、是經年累月專業實踐的積累、是同行交流的彼此啟發。這是無法簡單粗暴的批量生產、批量計價的。

這也是我們不盲目追逐流量、不使用膚淺的手段拔苗助長的原因。我們潛心打造認真、專業、友善的社區氛圍，打磨可以讓專業內容更快獲得關注和認可的產品機制，讓分享有價值內容的用戶都有機會獲得認可。

我們的努力，讓用戶在知乎平台上所收穫的，不僅是經濟上的收益，更是在知乎的社區氛圍中，通過分享知識所獲得的尊重、樂趣和新機會。同時，我們也努力探索知識市場，讓知識生產者能夠通過知識分享本身獲得收益。目前，知乎 Live 講者超過 2000 人，講者平均時薪過萬，我們的出版也為諸多用戶帶來超過 30萬的版稅收入。未來，我們也會做出更多努力，希望內容創作者能夠在知識分享這條路上走得越來越順暢。

最後，非常感謝大家對知乎的關心，無論從站內氛圍還是後台數據來看，該事件並沒有對我們產生影響，優質內容生產者依舊在持續生產和分享優質內容。

挖角是悟空問答的工作策略

一位今日頭條內部員工Johnathan（化名）告訴《企業家》（ID：iceo-com-cn），悟空問答和不同作者簽約的細節有所不同，價格、要求數量、內容授權許可權都各有差異，是雙方協商的結果。

根據36氪消息，悟空問答和知乎大V簽署的協議並非外界宣傳中的獨家壟斷，而是只壟斷內容，不壟斷答主。在悟空問答發過的內容，不能發到別的平台，包括知乎、百度知道、果殼、簡書、騰訊新聞、天天快報、網易新聞、新浪新聞、搜狐新聞、，違約的話要交20%的款項做違約金；當然，簽約的答主也不能在悟空上推廣自己的微信公眾號。

Johnathan表示，悟空問答目前的工作重點是提高內容質量和社區質量，而培養大V的成本太高了，所以挖角成為了工作策略。目前，悟空問答的簽約答主並沒有比300人多太多。

悟空問答最初的名字是頭條問答，於2016年7月在今日頭條App內上線。今年6月，頭條問答更名為悟空問答，升級為獨立產品，探索問答社區的功能。顯然，悟空問答對標的就是知乎。

成立快7年的知乎此前以專業、友善的社區氛圍聞名，截止至2017年2月，知乎已經擁有6900萬註冊用戶，日活躍用戶數達2000萬。悟空問答雖然非常年輕，但依託今日頭條App龐大的用戶基數，目前註冊用戶數量也有5000萬。

悟空問答導流成本更低

Johnathan表示，在今日頭條的內容矩陣中，悟空問答不算是太重點的產品，暫時也沒有進行內容付費的打算。事實上，對比於頭條旗下抖音視頻在《有嘻哈》里瘋狂打廣告，悟空問答一直非常低調，甚至在蘋果應用商店中，悟空問答App因為收到的評分不夠而無法顯示評分。

但對比於知乎，悟空問答的優勢在於其導流成本低廉——用戶可以通過今日頭條主頁面看到悟空問答。艾媒諮詢創始人兼CEO張毅表示，今日頭條去年的註冊用戶數量就有5.5億，對於很多用戶來說，手機里的應用那麼多，能少裝一個就少裝一個。

張毅認為，悟空問答和知乎的競爭挺正常的，最後要看誰能做強大起來，留住作者。對於今日頭條來說，悟空問答目前的戰略地位是承載廣告，畢竟張一鳴表示今年頭條要實現150億的廣告收入，這些廣告可都是要通過內容才能呈現的。2016年，今日頭條的廣告收入為60億元。

但兩相比較，張毅還是更看好悟空問答。因為今日頭條類似內容領域中的BAT，知乎則像創業公司，而創業公司最怕的，就是被BAT複製自己的產品模式。

圖片來源：Trustdata

其實，此次頭條挖角知乎，輿論之所以有那麼大反響，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擔憂知乎的抗打擊能力和盈利能力。

知乎的公關伍笑聰表示，知乎一直在積極推進商業化發展，也有很明確的盈利目標，包括現在是有規模化的廣告收入的，收入增長情況也蠻健康，但是目前還不方便對外披露。未來知乎還是會按照自己的節奏來做，考慮如何滿足好用戶的需求，例如知乎剛剛也上線了短內容信息流產品「想法」。

事實上，知乎發布的「想法」，此前被評價為搶微博生意。對此新浪微博 CEO 王高飛（來去之間）的看法是：「互聯網的下半場就是你做我的，我做你的，然後等到發現適合自己的，在形成新的平衡。」

社區氛圍是買不來的

對於作者在知乎上獲得的報酬，知乎的官方回應是：「目前，知乎Live講者超過2000人，講者平均時薪過萬，我們的出版也為諸多用戶帶來超過30萬的版稅收入。」中企哥進一步詢問：「這些收入應該大多數是由特大的頭部答主獲得吧？那對於普通的大V和中小V來說，知乎有什麼方式保持他們的黏性呢？」截至發稿時，伍笑聰並沒有回應。

知乎大V、原丁香園CTO（首席技術官）馮大輝在微博上表示，知乎上隨便一個大V都是年收入百萬，人家會看中你這點錢？

但更多知乎答友表示：「超級頂部大V的收入已經非常高，你們是沒看到一大票中V（3至20萬粉）在微信群里熱火朝天的樣子，特別是2017年後成長起來的，公眾號引流不好使，而且收入水平中等的，對於頭條提供的價碼，羨慕兩個字都要從屏幕蹦出來了。」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認同頭條砸錢買作者和內容。Johnathan就覺得：「當悟空問答的金元政策消失后，等待著答主們的，恐怕是搞不懂的演算法，和對用戶的絕望。他們今天吐槽的知乎，恐怕就成為了悟空的明天。」畢竟，知乎社區沉澱的氛圍，是頭條用錢買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