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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K,願你歸來二十載仍是少年

香港之於我,是那些好多年前,曾一起走過的懷舊閣樓小書店,是喜歡在市井街頭喝一杯凍檸茶,吃一口鳳梨油和雙拼魚蛋牛腩面,更是躲在被窩裡跟著港劇念著吐不清字的粵語台詞,是何寶榮說的那一句,「不如我們重新來過。」

2016年11月20日23時45分,我對坐在身邊的周老師說,「要不我們出去溜達一圈。」周老師立馬就同意了我的建議,其實她一定知道,我只是想喝酒了。果真在時針指向零點時,我手握著愛爾蘭的Mac's啤酒開始慢慢移步尖沙咀。

凌晨的尖沙咀與白天的車水馬龍人潮擁擠截然不同,彷彿這是另外一個香港,靠在欄杆邊的戀人們相互依偎著,熱愛生命的跑者們依舊不知疲憊,碼頭上零星的路人偶爾向流浪歌手面前的鐵罐里丟上幾塊硬幣,那個流浪歌手並沒有抬起頭,依舊淺唱著那首未唱完的粵語歌曲。

「臨別亦聽得到你講再見,在有生的瞬間能遇到你,竟花光所有運氣。」

羅生門

曾經聽過一句話,「初到香港那夜我以為我墜入了繁星之城,滿目燈光細碎閃耀,宛如鑽石項鏈鑲嵌於成片樓宇,於濃濁夜色中勾勒出一棟棟魑魅的輪廓來。光之瀑飛墜,濺得滿城雲蒸霞蔚。」

現在看來這句話略為浮誇,但是香港之於我,不僅僅是那些浮華。是那些好多年前,曾一起走過懷舊的閣樓小書店,是喜歡在市井街頭喝一杯凍檸茶,吃一口鳳梨油和雙拼魚蛋牛腩面,更是躲在被窩裡跟著港劇念著吐不清字的粵語台詞。

是何寶榮說的那一句,「不如我們重新來過。」

至今仍清晰地記得,重慶大廈沿著彌敦道向北走不近不遠兩公里的風景里,我總是慢慢地張望著,哪怕是公交站台、咖啡店、路旁的報紙攤、甚至是街角的鐘錶店。幸好,人來人往並沒有把我捲入不斷向前的節奏中去。他們沒有時間回頭,只有努力朝向前方,緊緊追隨著世界大流適應急劇的新陳代謝,這彷彿才是這座城市的生命節奏。

我走過最多的一段路是從佐敦到旺角,順便在九龍中央郵局寄出幾張可能永遠收不到的明信片,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沒有還在一起時養成了寄明信片的習慣,那麼後來會不會節省好多時間和墨水。而習慣了貼好郵票的感覺,卻再也沒有可以寄出的地址時,只好留下那一張張郵票,好像在冥冥之中,你知道我在哪裡。就像我知道你在塔瓦尤尼,看著日期變更,揮別昨天迎接今天。

有一段時間老是接到世界各地打來的騷擾電話,我都無情地掛掉,或許是巧合吧,當接起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只是許久沒有聯繫而太過生疏,為了快點結束這種尷尬,我只好說,人在香港漫遊略貴。但你卻自言自語地說了起來,「嗯,你最近還好吧,在香港?那挺好的,不過還沒有到聖誕節啊......」

其實我知道你這通電話想說什麼,只是沒有想到打得如此符合「時宜」,在我們大學戀愛第一次一起去的地方。雖然在分開很多年後,彼此也重新遇到過別的人,但是每當我想起年少時戀愛中的魯莽和甜蜜,我都覺得即便你來了又走,同行的時光寥寥,我仍打心眼裡感激你,是你讓我褪去了稚嫩。

「等你明年確定了結婚時間提前告訴我,我來。」後來已經忘記走在哪一條馬路的時候想起自己說過的這一句啊,鼻子突然就酸了,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臉龐劃過,我看著依舊忙於大眾點評尋找美食的周老師終於明白,她和她所處的世界是上天給予的恩賜。

而我就像Kay唱的那樣,「最動人時光,未必地老天荒,難忘的因你太念念,才難忘。容易抱住誰十年,最難是放。」

幼稚完

有人說,香港的一面是光鮮的,無論是港劇里巨大的宅子還是尖沙咀海面上騰起的樓宇,氣宇軒昂,叫囂著美好。但是那些樓宇,他們排成一列背靠山而存在的面,陽光躲在面的後面,你甚至不能清晰看到樓的模樣,因為他們的輪廓極其相似。高聳的樓宇互相遙望,而你並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所以,有很多人對這個城市充滿了憐憫。他外表平靜,但內心波濤洶湧,倔強卻還有著遲暮的盛氣凌人,他被慢慢磨光了稜角,綳著面孔,不近人情,卻禁不住歲月的雕琢。所以無論是銅鑼灣老舊的民宅散發出的腐朽氣息,九龍塘別墅的牆壁密布青灰色的苔蘚,還是旺角街區中冷漠的人群擦身而過,這座城市散發出不為所動的情緒。

我幾年前曾在中環住過一次,白天出門看到的這裡是西裝革履的天下,是發達和閃耀的城池,光鮮亮麗的外表使人青睞。而在背後骯髒又狹窄的小街巷裡,像極了電影《志明與春嬌》里眾多來自不同背景職業的抽煙族在這裡開闢了一個打諢聊天、結交朋友的特殊場所。

從另一方面來看,他並不如我們想象般的美好。只不過,這不美好與游者無關,而生活在這裡的人們卻並不悲觀,畢竟他們適應著他,感受著他,並愛慕著他。

就像有一次午市,我同一個本地人坐在擁擠的茶餐廳等著凍鴛鴦加魚蛋粉時,她閑聊到內地很好,我問她為什麼不去,她淡淡地說,「現在的內地是挺好,但是如果離開這裡,夢裡都會是絲襪奶茶陪冰火鳳梨油的味道。」說完她便埋頭以最快的速度開始解決她面前的「美夢」。

後來我跟一個旅居香港數年的朋友聊天時,他笑著同我講,「你看,就算香港人再有錢,買再好的車,其實他們也就只能在當地開開,哪裡也去不了,說來也奇怪,好像他們就願意生活在這種狹小密不透風的空氣中。」

當我一次又一次站在這塊隔海相望卻又緊緊相連的1104.43平方公里土地上時,我好像終於明白為什麼有人說,在香港,可逃離日常倫理,尋一場熱戀,賭一場圓滿。有很多城市去過一次也就罷了,只有香港卻是像在我心中生了根。

所以當我沿著風景甚好的紅磡走向尖沙咀,這一路可以慢慢行走,與友人慢慢地說話,慢慢地品味其中。途徑民宅,街心公園的遊樂場和已關閉的碼頭,發現它殘存的昔日繁華,望對岸的中銀大廈、中環碼頭的摩天輪,在海釣的人們,吹著海風,感覺到留在鼻息的海草味,你會覺得,真正的生活大約就是這般有日常感情的,不虛華,不賣弄,有著很實際的操守和步調。

喜帖街

18歲那年第一次到香港時,是一個異常炎熱的夏天,那時無論在茶餐廳還是小巴裡面,都滾動播放著奧運健兒在賽場上的颯爽英姿,那年的人民幣兌港幣的匯率還停留在1:1.76,香港還被稱為購物天堂。

我在從深圳羅湖口岸過關抵達尖東后,因為找不到半島酒店的位置就隨意跳上了一輛的士。就在那短短5分鐘的路程里,電台里播放的那首歌讓我至今單曲循環不下百遍。「忘掉種過的花,重新的出發,放棄理想吧。」黃偉文的詞甚至讓這首歌橫掃香港樂壇,先後在翌年攬下無數個獎項。

後來我慢慢了解到,這首歌由來關於一段歷史。據說,灣仔曾經有一條街叫做利東街,俗稱喜帖街。在上世紀80年代。幾乎每一對舉辦婚禮的新人,都要去喜帖街選購新婚用品。1950年代的唐樓整齊劃一,構成了街道的傳統特色和喜慶氛圍。可到了2004年初,因為市政規劃的緣故,喜帖街重新開發在即。當地居民擔心歷史寓意豐厚的街道瀕臨瓦解,懷舊的香港人也有時光一去難倒回的慨嘆。

黃偉文沒有執著地刻畫人事際遇怎樣起承轉合,而是將個體的情感與地標的更替糅合在一起成為很多香港人集體記憶的催化劑。「沒有一種安穩快樂,永遠也不差」帶出感喟是,輝煌有時,落寞也有時。就像世間沒有百分之百的圓滿,人也終將直面無常。

再後來,不光喜帖街,如廟街、花園街、西洋菜南街等老街也在香港人的回憶中逐漸衰敗。但在我們這些80后記憶中,香港唯一不衰敗的其實是TVB里演繹過的那些經典瞬間,特別是當TVB影迷們心中香港唯一的警署油麻地警署在2016年5月21日晚上6點舉行了最後一次降旗儀式,至此油麻地警署為市民的服務正式畫下了句點。所以有人說隨著油麻地警署的消失,香港的榮光又少了一些,

曾多次在此選景的香港導演杜琪峰也說,「警署內的長走廊、木地板、鐵窗框、石梯級以及壁爐,只要鏡頭對準它,不用再多說明,就知道這就是歷史。」後來,當我有一天傍晚無意走到這棟有著百年歷史的建築面前,看到借著昏暗路燈停駐的遊客以及來去匆匆的行人,思索著如果有一天這裡拆掉了,杜sir要到哪裡再拍他的黑道故事?

這些年,總是有不同的人問我,你去香港做什麼?香港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我總會笑著回答,那是我一年最快樂的時光。是啊,看著這座城市在心跳間隙,是熱鬧背後略帶憂傷的,是有序背後略帶紊亂的,是溫情背後略帶血腥的,是美麗背後略帶虛榮的,是看似平靜卻槍林彈雨的。

我則在一旁靜靜地唱著,「就這麽一個假日在乘涼,冰塊浸沒在紅茶,互抱著老掉也不怕。」【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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