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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結束后,大批美軍戰俘被釋放,有的回家卻發現自己的妻子已改嫁

軍官團系國內軍事歷史名家,以普及近代史知識為己任。

《活著回家:巴丹死亡行軍親歷記》是列斯特·坦尼博士花費50年時間查閱大量檔案,向親友和戰友徵集資料,結合自己冒著生命危險在戰俘營中偷偷寫下的日記寫成的有關巴丹死亡行軍的珍貴回憶錄。巴丹死亡行軍是《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判決書》中確認的、與南京大屠殺並列的日軍戰爭暴行。本文接上一篇《美國投原子彈后,日軍對待戰俘竟如此畢恭畢敬》。本篇講述了坦尼乘坐的飛機降落到了沖繩機場,在這裡,他見到了哥哥巴尼,這讓坦尼感到十分幸福。但同時他也得知了一個難以置信的消息,他一直挂念著的妻子勞拉在幾個月前已另嫁他人,坦尼因此十分悲痛,心情久久難以平復。

《活著回家:巴丹死亡行軍親歷記》(作者:(美國)列斯特·坦尼;譯者:范國平,季我努學社社長),重慶出版社,201610月。

當我們走下扶梯時,一大群海軍和空軍部隊的兄弟跑過來幫忙,他們扶著我們下扶梯,幫我們拿包裹,我們的家當很少,但全都彌足珍貴。當我提著野戰背包出現在扶梯口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坦尼,坦尼,老天爺啊!你怎麼在這?」我沒有立即反應過來,過了一會,才確定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我的哥哥巴尼。(他的大號是威拉德,他的水兵朋友們叫他比爾,但是對我來說,他是永遠的巴尼。)

「喔!我的上帝!」我說道,「這是真的嗎?」我的眼淚立即流了下來,我滿心歡喜地以最快的速度挪動雙腿撲向我的兄長。與此同時,巴尼也開始向我狂奔,他跑上來,緊緊地把我摟在懷裡,我們的手也緊緊地握在一起。我們兩兄弟從來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會面,全都喜極而泣。我們現在是在沖繩機場,由我哥哥參與修建的機場。我的哥哥是光榮的海軍工程營的一員。我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之後,我迫不及待地詢問起家人的情況,還有勞拉的情況。

巴尼是特地留在沖繩機場等我的,雖然他也不確定一定能等到我。幾天前,17號戰俘營里的一個醫護兵來到了沖繩機場,他也是自己跑出去找到大部隊的。巴尼正好碰到了他,向他打聽我的情況。醫護兵說:「你說的是ten-spot吧。他挺好的。你可能還要等幾天,我打賭他也會來到這裡的。他現在看起來病怏怏的,身體有些殘疾。」這些就是巴尼得知的關於我的全部情況。巴尼早已獲得了足夠的積分,可以回國了,但是他還是決定等幾天,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可能遇到我。(他的服役年限已滿,並且有長期的海外服役經歷,他已經結婚,才生了一個孩子,加上其他的一些因素,他的積分早就滿了。)我們兄弟倆見面是多麼驚喜啊!我們擁抱,我們歡笑,我們手拉著手在機場上散步。我不知道,我們哥倆誰更高興,是我找到了他,還是他等到了我。不管怎麼說,我們的運氣太好了,因為我們碰面的機會像大海撈針一樣渺茫。

列斯特·坦尼

紅十字會的一名攝影師定格了這個幸福的瞬間,可是我只想和巴尼單獨待一會,問他幾個問題。巴尼告訴我,家裡人都很好,比爾現在也很好。比爾是我們家的驕傲,是一位出色的運動員,也是我最想模仿的偶像,他總是想把任何一件事情做到最好。巴尼說:「比爾現在好多了。戰爭期間,他在克利夫蘭服役,在一場暴風雪中見義勇為,丟了一條腿。其他人都很好。喬和費伊(我的兄嫂)仍然住在底特律。哈里特(我在底特律的侄女)和馬丁結婚了,他現在在海軍。盧(我的哥哥)和伊迪絲過得很好,他們生了一個兒子,起名叫理查德。他們都很好。」

他提到盧,勾起了我對往事的回憶。我13歲的時候,打算離家出走,到加州去。我跑到芝加哥市區盧的辦公室里,告訴他我的計劃,希望他能提供幫助。我沒有錢跑那麼遠,我滿心希望他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剛開始的時候,還按照我的設想進行。他說:「請你每周給爸媽寫一封信,讓他們知道,你在幹什麼。你有足夠的錢嗎?」我等的就是這句話,我說:「我錢不夠,你能不能幫我?」他毫不猶豫地打開抽屜,遞給我203美分的郵票,說:「拿著,這些郵票足夠你每周往家裡寫一封信了。」我無比沮喪,這個傢伙不肯幫我。沒錢我哪都去不了,於是我的出走計劃告吹了。我離開了他的辦公室,打了輛計程車,直接回家了。這段好笑的經歷,我一直記得很清楚。

聽到家裡人的名字,讓我感到非常開心。但是巴尼怎麼一直在說家裡人的事情,隻字不提勞拉呢?我的心頭襲來一陣寒意,難道勞拉出什麼事了嗎?巴尼這個時候應該知道,我是非常急切地想知道她的消息的。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就在我準備打斷他的話頭的時候,巴尼說道:「坦尼,你知道勞拉是個好姑娘,我們全家都很喜歡她。不過她得到的消息是你在戰鬥中失蹤,很可能陣亡了。她苦等了你三年,真難為她了。她一直沒有你的消息,以為你已經不在人世了。所以她在幾個月前和別人結婚了。你在日本寫的那封信,到得太晚了,我們在6月份才知道你在日本。你知道,她的父母一直給她很大壓力……」

列斯特·坦尼

我的腿像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臉也變得煞白。我全身發抖,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勞拉!我不相信這個消息,說得更準確一些,我不願相信這個消息。我苦苦地掙扎求生,都是為了她!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夢想著回家和她——我親愛的妻子團聚。現在我的夢破碎了。

巴尼也跟著熱淚盈眶。他顯然知道,他傳達的信息對我造成了怎樣的打擊。為了讓他好受一點,我決定把這件事放在心裡。我很快鎮靜下來,盡量輕描淡寫地說:「這正是我所希望的。我覺得她沒有必要等我那麼長的時間。」我接著說:「我能活下來,非常不容易。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得很好的。」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內心在滴血。

為了掩飾我的痛苦,我把巴尼介紹給我的好友鮑勃·馬丁。他倆簡單地寒暄之後,巴尼說我們看起來還不錯。接著他安排我們去他們部隊總部就餐,並讓我們好好補個覺。他說,他早就跟他們的營長講過,我可能會來沖繩,營長跟他說,如果我真的來的話,就是整個工程營的客人。

在這個時候,巴尼才問起來,我為什麼吊起半邊膀子。我盡量向他解釋清楚,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他感到非常震驚,直罵那些日本人是「天殺的」。他堅持帶我們回他們部隊的宿營地,讓他們的隊醫給我好好看看該怎麼治療。

不久,我們到達了巴尼的連部,所有的官兵熱烈歡迎我們的到來。他們熱情地問我們,想吃點什麼,他們能為我們做點什麼?我告訴他們,客隨主便,我開玩笑說,如果給我們一床乾淨的床單和一個鬆軟的枕頭,那就再好不過了。連長笑著說:「好兄弟,在我們海軍,想找白床單,不容易。不過我知道,有個地方肯定讓你滿意。你可以睡在醫務室里,那裡有白床單和軟枕頭。」

盟軍擊退在菲律賓的日軍后,救出一批瘦弱皮包骨、衣不蔽體的美軍戰俘。

就在這時,廚師喊道:「開飯了!請過來吃飯吧!」大家都自覺地排在了我和鮑勃的後面。飯菜真是豐盛啊!海軍吃得好,真是名不虛傳啊!大家笑著對我們說,你們隨便吃,千萬不要客氣。杯盤狼藉之後,大家把我們圍在中心。我們就在食堂里,向幾十號人,講述了自己的故事。然後我們被帶到病房,那裡果然有乾淨的白床單和鬆軟的枕頭。

可是我睡不著。我沒辦法不想勞拉,在戰俘營里,我不止一次地勾畫過我們的未來,可是現在夢想破滅了。我該怎麼辦?這些年,我之所以能挺過來,全是因為她。她賦予了我生命,賦予了我夢想,她的存在提醒我恪守著某些原則。我夢到的最多的人,就是她,她就是我的未來,如果沒有她,我可能早就死了。我認識到,這些年勞拉一直用她的方式在支持我,在我心中,她一直和我在一起。正是因為有她,我今天才可以睡在這張乾淨舒適的床上。我告訴自己,我現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睡覺,等第二天睜開眼睛,世界又是我的了。

我剛準備強迫自己入睡,兄長走進了病房。他怕我一個人太孤單,過來陪陪我。我們談到了很多人和事,一直談到天亮。我問了很多問題,比如最疼愛我的母親這些年是怎麼撐過來的,父親現在在幹什麼,我們家還有哪些親人在軍隊服役等等。這些問題往往是投石問路,一個問題又引出好幾個問題。巴尼告訴我,寄給勞拉的保險金,勞拉一直存著,存了36個月,她分文未動。在她嫁人之前,她把這筆錢連本帶息地取出來,放在一張支票上,交給了我父母。我試圖繞開這個話題,不過我發現並不容易。不過為了不在哥哥面前失態,我還是把話題從勞拉身上轉移開了。

編輯:林小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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