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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州高考狀元:選擇造就今後人生 命運攥在自己手裡

製圖:賀婧宜

■聯考倒計時 為夢想加油

聯考,記錄並改變著一批批莘莘學子的人生軌跡。對於千千萬萬個家庭而言,它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隨著歲月的變遷,聯考留下了時代的印記。回望聯考歲月,你有哪些特別的記憶?這些記憶是否依然歷歷在目?是想起課桌上壘起的山一樣的試卷習題,還是一起並肩作戰的同學、老師,抑或是父母長輩精心烹制的那碗濃濃的雞湯?

2017年聯考馬上要來了,讓我們一起聽聽多位聯考過來人講述他們的聯考記憶。

每一個充滿回憶的故事,都飽含著當事人的努力和汗水,也承載著你我對於聯考的集體記憶。

●策劃:黃珊

故事一

無心插柳的「聯考狀元」

我是2010年在惠州市參加聯考的。對我來說,這場考試歷經了兩個重要轉折點,像是一場變幻莫測的風雲,把我的人生導向了與原來的設想完全不一樣的路途。

第一個轉折點發生在高一那年,當時的理科學得一塌糊塗,除了生物課。對於生物,我不僅興趣濃烈而且得心應手,加上從小就想做一名醫生,當時已經打定主意要選擇生物作為「X」科目,志願是臨床醫學。沒有預料到的是,正是從我們這一屆開始,廣東聯考科目作出調整,從「3+X+大綜合」改為「3+文綜/理綜」,這就意味著我們的選擇不再是單一的綜合科目,而是文科或理科。

最終我選了文科,在很多師長看來這幾乎是無須掙扎的選擇——畢竟和數理化成績比起來,我的歷史、政治和地理三門文科的成績好得有點獨樹一幟了,也正是因為如此,沒有誰能理解我內心的失落——就像是你在迷宮裡打轉,好不容易發現了一個出口,可是就在你朝這個出口邁出第一步以前,它突然被完全封堵上了。

文科雖然不是初心,但好在擅長,我學起來毫不費力,總分常常排在全年級第一,勝利帶來的虛榮感漸漸沖淡了選科的失落感,「就這麼著吧」,我慢慢接受自己成了文科生的事實。

就這樣兩年過去了,2010年6月7日,我走進了聯考的考場。聯考前一天,我在樓梯口史無前例地摔了一跤,晚上徹底沒睡著,我不敢去揣測這些事情可能預示著什麼,強迫自己平靜下來,躺在床上聽完了MP3里的90首英文歌。

聯考成績是在某個炎熱的午後出來的,比預計時間提前了一些,我在電腦前百無聊賴地刷著剛剛註冊的新浪微博時,突然接到我舅舅打來的電話,「聯考成績出來了,你查了沒有?」這位上學期間對我關心備至的家人,聽起來比我還要緊張一些。我發了簡訊去查詢,不到一分鐘就收到了回復,「總分654」,我回復了舅舅,告訴了爸媽,老爸正在見客戶,「哦,那就好」,他說。5分鐘以後,爸媽一起衝進了我的房間,「你剛才說什麼?」

頭腦一片空白,這是我的聯考成績出來以後的3小時內全家人的反應,比起幾次模擬考600分出頭的成績,我的聯考算得上是超常發揮。我們一家人甚至沒能靜下心來細看單科成績,直到我的班導打來電話,「鈺嫻啊,你的英語成績全省第一誒」。我這才發現,簡訊上寫著「英語:148」。

「廣東英語單科狀元」,大家很快給我找到了合適的定義,本地電視台開始播報喜訊,家裡的親戚朋友看了電視后紛紛上門賀喜,第一位前來時,爸媽還沒來得及看到電視台的播報,老爸聽了,轉頭悄悄問老媽:「咱們家女兒是不是叫廖鈺嫻來著?」

作為英語單科狀元,我沒有選擇外語專業,而是選了新聞專業,這是第二個轉折點。在整個讀書生涯,我一直溫順服帖,聽從父母安排,這是我唯一一次固執己見。做出這一選擇的原因很簡單:當幾位本地媒體記者來到學校採訪我時,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接觸這個行業的人,比起我見過的大多數職業人,她們似乎少了一點苟活的神情。

如願學了新聞並且成了一名記者以後,我偶爾會想起7年前這一場一意孤行的冒險,想起曾經和今後的人生際遇。如此種種,都是由一個個諸如此類的選擇造就的。人們常說「天有不測之風雲」,但實際上,在真正意識到每一個選擇會導致什麼結果以前,通過每一個人生關口的抉擇,我們早已把自己的命運牢牢地攥在手裡。廖鈺嫻

故事二

農村女孩曉霞和她的兩次聯考

說起曉霞,已經是10年以前的舊事了。

那是聯考失利之後的夏天,在亮得有些讓人暈眩的陽光底下漫無目的溜達幾天之後,我決定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復讀的學校在離家半小時路程的小鎮附近,面朝公路,車來車往,塵土瀰漫在空氣里,無從躲避,吃麵條時可以聽到沙子和牙齒摩擦的吱吱聲。

複習班的教室在兩棟教學樓的後面小樓的二層,僻靜,少見陽光,前面有個小院,正適合課間放風。班上80多人,一排十個位子,只留出兩條很窄的空隙,更顯得逼仄。

很多人在這個學校上國中,然後上高中,現在又在這裡復讀,自然比我熟悉,我也早沒了高中時的那股熱情,上課兩個月,認識的人,不超過周圍兩張桌子的範圍。

但曉霞屬於例外,見到她之前,已經聽聞過她的一些情況:家境貧寒,她也格外用功,在這所學校里,成績不用說是最好的幾個人之一,可惜聯考時發揮不好,雖達到大學部線,但學校不理想——至少和她的理想相比。所以也選擇復讀。因為她成績好,班導也熟悉,自然受優待,據說暑假裡一直在家裡自己看書,也有人說她其實是在幫家裡做農活,真實情況不得而知。

夏天的勢頭漸漸下去,她也回到學校上課。不太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我在做什麼,她又在做什麼,只記得,她的身影很清瘦——不是城市女生減肥之後的苗條,而是有些營養不良的單薄。傳統的馬尾辮,戴著眼鏡,皮膚顏色比較深,有著太陽暴晒之後的痕迹,笑容很乾凈,態度很親切。

班裡面無非兩種學生,用功的和假裝用功的。不必說,她是用功的學生裡面最刻苦的,而我自己則常常在兩者之間搖擺不定,可即使我特意趕早,天剛亮就到學校早讀時,她已經早讀完畢,做好一兩套模擬題了,我只有在自嘆弗如的同時,暗自欽佩。

時間總是在我們以為漫長的時候逃之夭夭,埋首在卷子堆中,偶然間抬頭看到窗外飄過一隻風箏,再抬頭,已經是夜幕時分。

日子還是日復一日的搖擺著,我與曉霞的接觸僅限於討論題目,但還是可以感覺到她的笑容越來越少,壓力與日俱增,直到很驚異地聽說她很快將去外地一所專業的補習學校複習。

從得到消息到她離開還有一段時間。我還是一如往日在非常用功和很不用功之間晃悠著,離開的決定似乎讓她的心情放鬆不少。於是,在下午放學后,走廊里背誦英文的聲音開始被彼此的交談取代。她很少說她有多辛苦——這在補習班裡似乎是個忌諱,只是談一些農村的生活,夏天裡在農田裡各種玩耍的技巧,讓我不禁想起語文課本里的閏土來。

有一次,她把我叫住,說著些漫無邊際的話,我問起她為何這次突然決定要去外地複習,她說在這裡太壓抑,感覺不到動力,筋疲力盡而且看不到盡頭。我很驚訝,每天看起來最用功的她,竟然是這種感覺,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客套的鼓勵太過廉價,讓我噁心,但除此之外,也找不到別的話可以說。夜色從身後漫過她的臉頰,我無法分辨她當時的表情,是想要哭出來好好發泄,還是很平靜地敘述客觀的事情,就像分析一道幾何題目。好在她很快換了話題,說起班上屈指可數的趣事來。

她離開的那天,小鎮下了那年的第一場雪。我們坐在走廊上,看著雪花從空中星星散散的降落、融化,我背誦起川端康成一部小說的開頭「穿過縣界長長的隧道,便是雪國。夜空下一片白茫茫。」她在旁邊安靜地聽著,若有所思,直到班導來提醒她收拾東西。

在那之後,我強迫自己用功起來,第一次心無雜念地用功,六根清凈的和尚念經也莫過如此。時間也就過得更快了。冬去春來,曉霞又突然從外地回來,看起來心情不錯,想必是大有進步。我很久之後才知道,兩個學校複習的進度和方式相差很大,給她造成嚴重的困擾,本就壓力巨大的她早已難以負荷,所以才不得不再次回來複習。

當時並不知情的我,只覺得在她身上發生了一些變化:她不再那麼按部就班地複習,而是非常急切地想證明自己的成績,大到模擬考試的排名,小到一道題目的解法,每時每刻都在緊張地爭奪著。我和她在學習上距離在拉近,之前那種朋友間的熟悉卻消失不見了。也是在這段時間,我從班導和同學那裡知曉,她家裡還有一個親弟弟,由於家境貧寒,只能供養一個人念大學,她的成績一直比弟弟好,所以家裡選擇讓弟弟外出打工補貼家用,上次聯考對她無疑是殘酷的打擊。她本打算放棄,但又實在不甘心在小鎮上過一輩子,或者和弟弟一樣外出打工,今年是她最後一次機會。她的身上背負的不是期望,而是弟弟放棄讀書機會的犧牲,一家人十幾年來的希望。

臨近聯考,我們幾個人在教室的角落閑聊,她突然問,等到以後回頭來看,會不會所有的結果早已註定?這個問題,我到現在也無法回答,不僅是因為涉及到物理學中的時間箭頭和不同的宇宙時空這些高深的問題,更是來源於隨著年歲增長慢慢增加的對每個人自身命運不確定的感受。我用「未來的結果取決於現在的行為」這種慣常的理由說服她。後來還特意寫了張紙條,鼓勵她堅持下去,並說出了對她這些天發生一些變化的擔心。

出人意料的是,在聯考前一天,我收到了她的回信:「其實,你並不了解我,我真的變了嗎?也許吧,也許我表面上裝的樂呵呵的,可其中的壓力和不安又有誰看得出來呢。我只能告訴自己,要堅強,要自信。我身上有太多的責任,內心也有太多的傷感,我想我會痛苦地追求一些東西,為了爸媽,也為了自己。我家在農村,因而我深刻體會到許多同齡人無法體會的酸楚。不過,我相信我永遠有一顆上進的心和責任心已足夠。」末尾還特意留了一個電話號碼,讓我聯考後一定聯繫她。

對她最後的印象是聯考第一場考試之前,我和她在考場外面互相做出勝利的手勢,預祝對方成功。讓我們都沒有想到的是,那年的數學試卷難度很大,之前紮實的複習讓我獲益匪淺,最後順利進入二本學校,而她,據說是考數學的時候邊考邊哭,最後徹底崩潰,考試結束后還抓著試卷不放手,最後的成績還遠不如去年。

從聯考結束的那天起,我就按照她留下的電話號碼打過去,可惜不是無人接聽就是佔線。我不死心,在那個燥熱的暑假,每天撥幾遍同樣的號碼,直到離開家鄉到外地讀書的前一天。但直到今天,仍然沒有聯繫上她。不過,我願意相信,她一定像信中所說,「永遠有一顆上進的心和責任心」,還在某個城市的某個地方,為了自己的學業、工作,為了她的父母和家庭而努力著。

這是一個簡單的故事,簡單到沒有情節,沒有起伏,甚至沒有明確的人物關係。但我願意以這樣一種樸素的形式去懷念諸如曉霞這樣的朋友。他或者她現在何處?生活如何?是否還在追逐最初的夢想?孤單時是否還記得我們?這些問題,也許很快就會知道,也許一輩子也無法知曉。但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我們曾因為他們的存在而備感溫暖。

作為一個旁觀者,目睹一個農村女生與自身命運搏鬥的過程,本身就是一件殘酷的事情。殘酷到會讓你覺得現在自以為的艱苦,突然變得蒼白。

聯考前,她站在四層的樓上,對我做出勝利的手勢,陽光打在她帶著笑容的臉上,讓我有一種她已經順利考上的錯覺。後來的結果,也就更讓我覺出命運的荒謬和詭異。

最後得到不確切的消息是,她考取了一個位於四川的三本學校。她是去上學?還是和弟弟一樣去打工?那個始終沒有打通的電話,是她刻意在迴避,還是別的原因,我都不得而知。

那麼,她失敗了嗎?我想,是,但又不完全是。我願意相信,就像之前的很多次挫折那樣,她會忘掉曾經的傷痛,重新上路。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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