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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諸葛亮為什麼不援救攻打樊城的關羽?

劉備攻取西川差不多用了四年(210-213),建安二十年(215),劉備已經完全佔據益州西川,孫權再次討要荊州,雙方本來各不相讓,這時曹操趁著西征馬超韓遂獲勝,馬超投奔張魯,把漢中也捲入爭奪的視線,曹操試圖騷擾劉備佔據的巴蜀,這就是張飛在瓦口關大戰張郃的背景。

劉備對孫權做出讓步,繼續維繫孫劉聯盟,換得應對曹操的時機,然後親自北上爭奪漢中,是為建安二十二年(217)。張飛打敗張郃,劉備就乘勢出擊擴大勝果,但雙方互有勝敗,處於僵持的地步。到二十四年,劉備放棄陽平關,退到沔水以南的定軍山紮營,引夏侯淵追擊來犯,這一役,老將黃忠斬殺夏侯淵及曹魏任命的益州刺史趙顒,大破曹軍銳氣,蜀漢大軍北上漢水繼續僵持。之後,黃忠、趙雲於漢水劫奪曹軍糧草一戰繼續獲勝,曹操親自趕來救援也還是以退走收場,劉備不僅是得到漢中要地,還得到王平這一後期很重要的將領,中興漢室的希望眼看正在形成。

為了呼應劉備的作戰,也是「隆中對」實現跨有荊益,然後川北和荊州兩路出擊光復中原的重要戰略意圖,關羽幾乎是同時(均在建安二十四年,219)在荊州展開了行動。可惜,關羽太過驕傲盲目,造成丟掉荊州,喪失跨有荊益的有利形勢。此後,蜀漢北伐大業始終受困在祁山一帶難以突破,是後世讀三國史每每感到十分惋惜的一幕。

原本作為盟友的孫權一度也響應劉備,親自帶兵北上同曹魏對抗,這是劉備讓出一部分荊州地盤所換取的妥協,建安十八年正月抵抗曹操在濡須口的第二次進攻;十九年奪取皖城(今安徽省潛山),然後抵抗曹軍第三度來犯,可這一次曹操並未展開作戰,中途就返回了。二十年,孫權全力攻擊合肥,結果幾乎在「逍遙津」被張遼活捉。二十一年冬,曹操又以居巢(今安徽省巢縣)為基地,水陸並進大舉反撲,雙方前後數次交鋒,不管目的為何,孫權算是響應了劉備的行動,令曹操來回兩面作戰,頗為焦頭爛額。

那麼,若在全局的角度看,西面劉備爭奪漢中,東面孫權爭奪合肥一帶,而關羽正是看到曹魏在反覆的消耗中抓住時機從中路出擊,按說並不算犯了什麼嚴重失誤,可行動的結果卻完全改變了曹劉孫三家膠著的情勢,曹魏轉變兵力部署,而孫權得到喘息休整,劉備力戰拿下漢中麻痹大意,導致孫權反而趁虛而入,襲取了荊州。

建安二十四年(219),劉備奪下漢中,派義子劉封和蜀將孟達進一步佔據上庸(後來被認為歸屬荊州,實際上庸本是從原漢中屬地劃出,可見地圖),這一刻是劉備威望和地盤達到巔峰的短暫輝煌。

這一年夏,關羽發動襄樊戰役,曹仁在樊城被關羽圍困告急,曹操讓于禁、龐德救援,當時八月夏秋之交雨水較多,漢水大漲,結果關羽上演了「水淹七軍」這一最後的好戲,活捉于禁龐德。這並不算關二哥足智多謀,因為樊城主要是被大雨所淹,雨水沖毀牆體。在漫長的古代里,大多數城市都是木架土牆,絕非古裝影視劇中所見的城樓城門以及街道路面都是影視基地那種磚牆石板路。直到明代後期,甚至清代以後也只有一些著名城市的城門城牆才有磚牆,路面才有石板路或碎石路。儘管古代磚牆出現並不晚,正是三國時期開始在一些城牆使用磚石,像孫權就把都城建業用石頭與夯土混合,因此得名石頭城,據說也只是宮城而已。較多的磚牆城市出現是宋朝以後的南方,直到明代才對北方一些大城市的夯土城牆進行修葺和包磚,不過也不是全部。如《四庫全書》有記載,像京師直隸地區的州府縣於明代完成修葺包磚的城池有139座,非常精確。再如清代是黃河泛濫較為嚴重的時期,康熙、雍正年間就有河南一些縣城因水患導致城牆被衝垮的記載,都指出仍然是土牆。

當時曹仁、滿寵手下一些將領無奈投降,曹操獲悉十分驚駭(三國時三方都基本實行世兵制,也叫士家制,曹魏方面最為嚴格,主力部隊的家眷統統居於鄴城被視為人質,如有逃亡和投降往往禍及家屬),甚至打算遷走獻帝避其鋒芒。司馬懿、蔣濟極力勸阻,建議聯合孫權,同時派徐晃、趙儼救援樊城,又害怕兵力不足,再派徐商、呂建、殷署、朱蓋等先後十二支兵馬增援。之前曹仁在南郡對抗周瑜,徐晃已有類似經驗。曹仁儘管在樊城虛張聲勢,但確實情形十分危殆。面對威震華夏的猛將關羽,曹操顯得信心不足,連續增援(客觀地說,這些兵力多是新兵,自赤壁敗退後,曹操陷入連年作戰,兵力消耗巨大,所以應該是考慮新軍無法和關羽在荊州訓練七八年的精銳相敵),但曹魏總兵力後來達到十萬左右應該不是誇張。

反觀關羽的兵力卻不足以拿下樊城。之前,劉備攻取漢中連年僵持已抽調過部分荊州兵力,關羽在荊州已有七八年,招募的兵力應該也有十萬左右,除去支援劉備的三萬人左右,還留下兩萬人守荊州,真正攻打樊城的也就五六萬左右,曹仁一方面善於防守,二來接連獲得支援,關羽就絲毫不見優勢了。當時如要攻堅克難,對樊城志在必得,劉備與諸葛亮對局勢的變化竟然無動於衷,放任關羽獨力面對危難,實在太過出人意料,太過不可思議,關羽從出征樊城到最後兵敗被殺前後長達半年,這一段過程也是三國史中一大令人費解的疑團,各種說法很多,有些觀點甚至可以完全顛覆傳統的認識,值得仔細梳理和分析一番。

若簡單一點總結,站在同情劉備集團「大意失荊州」的立場,真正「大意」的首要責任人並非是我們魯莽驕傲的關二哥,反倒是拿下漢中,打敗曹操,當上漢中王感覺有點飄飄然的劉皇叔。

整個樊城之戰,孫權與關羽起初也抱著合作態度,但關羽在前期的優勢之下沖昏了頭腦,對孫權極度蔑視。如我們都知道的孫權向關羽求親,被二哥一頓痛罵羞辱,史書上是使者,而小說則推出了諸葛瑾(這不是一般的文學虛構,涉及對關羽之死真相的微妙遐想)。也不止這一樁事情破壞了孫劉聯盟,《三國志·關羽傳》還引《典略》說,關羽水淹七軍之後,圍困樊城,孫權有一次遣使說要援助關羽拿下樊城,但使者來的太晚遭到臭罵:「羽圍樊,權遣使求助之,敕使莫速進,又遣主簿先致命於羽。羽忿其淹遲,又自已得于禁等,乃罵曰:『貉子敢爾,如使樊城拔,吾不能滅汝邪!』權聞之,知其輕己。」可以想象關二哥的糊塗。

在發動樊城之戰的背景來說,自視很高的關羽應該是對劉備維繫孫劉聯盟向孫權妥協,讓出荊州的江夏、長沙、桂陽三郡感到不滿,所以關羽一方面響應劉備在漢中的勝利,另一方面想要擴大荊州方面的勢力範圍,南面三郡丟了,就希望奪回曹魏方面本屬於荊州的南陽郡,加上圍攻樊城感覺很快就能成功,所以多次得罪孫權,小說中留下的名言「吾虎女豈能嫁犬子」和史書罵「貉子敢爾」意思都很相似,總之將堂堂吳侯同狗類扯到一起,是典型的侮辱(但是,貉子的說法並非出於關羽無緣無故侮辱孫權個人,而是漢末三國兩晉時期長期以來北方中原人蔑視南方人的一種通病,在《晉書》和許多著作中都可以見到這種南北衝突,後來晉室南遷后江南人則稱呼北方人為「傖父」,這種南北矛盾一直延續到南北朝,所以,這一段前後300年長期的亂世對立不單單有戰禍時局的外部因素,甚至也有深深的文化結構這種內在因素,凡是重大歷史事件肯定是有多方面原因的)。而我們知道,關羽本來算深受儒家思想熏陶的「夫子」,深明「春秋大義」,竟對孫權說這樣的話,可見內心對孫權及江東是何等鄙視和充滿敵意!但孫權是什麼樣的人?為人心眼十分狹小,此時的孫權也已經不同於赤壁戰前那個年紀輕輕、瞻前顧後的傢伙。就算關羽拒絕聯姻是十分正確的,孫權並不知會劉備就單獨遣使向關羽求親,其動機本就有分化關羽同劉備關係的陰險打算。但在關係孫劉兩家聯盟的層面,尤其關羽正同曹魏作戰,明顯處置這一事情犯了嚴重失誤,是關羽親手將孫權朝曹魏推了一把,孫權便向曹操表示「討關羽以自效」。

曹操這下滿心歡悅,一方面以漢獻帝的名義封孫權為「南昌侯,領荊州牧」,一方面又出賣孫權,把寫的降書用飛箭射進關羽營寨,他開始坐山觀虎鬥,準備得漁人之利。自大的關二哥接到「降表」竟沒有警惕,一來他懷疑曹操造謠,破壞孫劉關係;二來他還留有兩萬人馬在江陵與公安,分別交給糜芳與士仁,並不是很擔心背後偷襲。第三,即便後方當真有變,以關羽的雄心壯志,滿以為可以先把樊城攻下,乘著兵威北上佔領南陽、許都、洛陽等地方,一口氣把曹操趕到濟水(現在的黃河)以北,真讓曹操把獻帝遷走,壯大荊州的地盤以後,重新分兵南下奪回江陵、公安,甚至把江夏、長沙、武陵等一股腦都奪回,專門收拾他看不起的孫權。

在江東來說,肩負奪取荊州重任的呂蒙其實資歷很深,孫策時已經投效,參加過周瑜攻南郡、對抗曹操於濡須口、奪取廬陵和分取荊南等諸多戰事。孫權對這個年紀相近的將領很欣賞(呂蒙只比孫權大三歲),經常指點栽培呂蒙。魯肅早已感到孫權索要荊州的壓力,曾無意中探訪呂蒙,流傳下「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的典故。呂蒙漸漸從當年的武夫成長為有勇有謀的厲害角色,等待多時,呂蒙終於看準關羽連連犯錯的心理要害,於是誇大生病,然後推薦名不見經傳的陸遜代替自己。等關羽收到陸遜言辭謙卑的書信,調出留守的兩萬人北去有所消耗之時,孫權任命呂蒙為大都督,把精銳士卒埋伏在商船中,身穿白衣化裝成商人,招募百姓搖櫓划槳,向江陵進襲,這就是著名的白衣渡江(白衣是漢代庶民服色,自漢武帝打壓商人,東漢明帝為了尊崇儒家禮制,制定了一些衣冠禮儀,但規矩是規矩,只能說大體上平民百姓是穿白色麻衣,如果條件較好的商人還是有青色、黑色或其他顏色)。駐守江防的士兵被偽裝的吳軍所騙,全被俘虜。此刻江陵城內空虛,陷入混亂。呂蒙讓大學者虞翻寫信誘降公安(今湖北省公安縣北)的士仁,又使士仁迫降江陵南郡太守糜芳。呂蒙進入江陵將關羽和部下的家眷全部抓獲,厚加撫慰,並下令不得騷擾百姓,不得擅入百姓家中有絲毫索取。因此,雖然江東是偷襲荊州,但當地百姓對東吳方面並沒怎麼抗拒。

關羽與徐晃兩人為同鄉,相交不淺。關羽以自己為人義氣,想以私人關係穩住陣腳。而徐晃是帶新兵上陣,起初也不敢輕易同關羽較量,僵持到曹操書信傳來,得知孫權已經動手,全營士氣高漲才敢同二哥撕破臉。關羽久攻不下,士氣低迷,被徐晃擊敗,途中聞江陵失守更加驚慌,派人與呂蒙聯絡,呂蒙熱情接待使者,讓他到將士們家中去慰問,於是不少人寫信說得到厚待。使者回到關羽軍中,部下將士竟然四散。很快,孫權派陸遜攻佔夷陵(今宜昌市夷陵區)、秭歸(今宜昌市秭歸縣),切斷關羽入川的退路。關羽就轉向上庸的劉封、孟達求援,竟被拒絕,以至陷入腹背受敵的困境,只有西走麥城(今當陽市東南)。

最後,關羽與剩下少數騎兵從麥城突圍,西奔璋鄉(當陽東北)。孫權派朱然、潘璋截斷,關羽父子為潘璋部將馬忠擒獲,無比神勇的關二哥慘遭斬首。而呂蒙完成奪取荊州這一重大使命后,連孫權的正式封賞都沒有來得及領受就病發身亡,年僅四十二歲。同一年,甘寧、蔣欽、孫皎(原本孫皎受命與呂蒙一起擔任都督,呂蒙說如果覺得孫皎勝任就讓其為主,如果覺得他勝任就令他為主,避免兩人互相掣肘)等大將一齊都死了。

千百年來,關羽的結局令人感慨不已。客觀來說,關羽雖被稱作萬人敵,也就只是一個近於呂布、馬超之流的猛將,並不能夠很好的勝任統領一方,攻城掠地的帥才重任,更不能夠完成所謂中興漢室的大才(如周瑜、陸遜一類)。唯有把這一話題攤開說,才能接近劉備丟失荊州、關羽敗亡身死的真相。

過去人們之所以覺得劉備成就大業顯得如此困難,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在於,劉備自身軍事才幹基本中等水平。而悲劇的是除他之外,關張趙馬黃等五虎上將雖然個個都勇猛無敵,卻都沒有統領大軍的帥才,無法分擔開疆拓土的艱巨重擔!所以,劉備能夠佔有荊州,主要是依託周瑜破曹的千古機遇,而奪取西川又是劉璋主動邀請。可以試想,劉備受邀入川以後同劉璋翻臉,真正拿下巴蜀之地都花了三年多(還喪失了龐統這一重要的左膀右臂),要是讓劉備真正從外面強行攻打西川會是怎樣的艱苦景象?這些微妙的細節其實都關聯蜀漢基業之所以困難重重的根本要害。劉備死後,又把小心謹慎的諸葛亮推到並不那麼擅長的軍事統帥位置,放眼整個蜀漢陣營,實在已經找不出一個可以擔當大將的人物。或許也就劉備發掘的魏延可能算,但偏偏諸葛亮喜歡獨攬大權——「將相矛盾」又是一個傳統隱患,諸葛亮早早就做了精心部署,歷史也沒有給魏延多少機會來證明他的才幹。

另一個問題是劉封、孟達在房陵和上庸(今湖北省房縣和竹山縣)的情況。客觀來說,劉封與孟達的確是剛佔據這一魏蜀吳三方交界的地盤(219年上半年才進駐),且確實兵力有限,不敢輕易出兵穿越曹魏地盤救援關羽,田餘慶先生曾在分析孟達被殺的文章有過推論。因此,關羽的敗亡更主要的責任確實還是劉備和諸葛亮更顯「大意」。

首先,關羽出征樊城難道會是他自作主張?關羽的行動完全符合諸葛亮「隆中對」將漢中與荊州聯合出擊的方針,如果劉備和諸葛亮認同關羽北上奪取襄陽、樊城,感覺應該積極支持,甚至可以劉備馬不停蹄親自前去荊州主持大局,改派諸葛亮留守成都。當時儘管新得漢中,如史實證明,劉備也並沒有交給更加親信的張飛,而是交給魏延。劉備的確獨具慧眼,魏延鎮守漢中長達十五年,曹魏一直都沒有可乘之機。正因魏延對於漢中及周圍地勢十分熟悉,後來才對諸葛亮建議奇襲長安、關中地區。可以推斷,假如劉備領兵去江陵,一來孫權呂蒙就不會輕舉妄動,二來對曹操也會造成更大的震懾,即便關羽還是被徐晃打敗,至少能夠安全返回荊州。那麼,問題就是——關二哥長達半年的樊城之戰,為什麼劉備和諸葛亮一直毫無救援的意圖和行動?

上海大學教授朱子彥曾引用過章太炎的觀點,關羽的死是劉備假手吳人所為,這個觀點多數人都難以接受,但一石激起千層浪,關羽的死確實疑點比較多,是一個比較令人疑惑和深思的環節。多少年來,三國文化對人影響十分深遠,十之八九都相信劉關張三人親如手足兄弟,即便在真實歷史中他們沒有金蘭結義,至少也相當親密。如《三國志》里:「寢則同床,恩若兄弟」也是經常被拿來引用的,而關羽身在曹營時說,「吾受劉將軍厚恩,誓以共死,不可背之」,也讓人十分感動。但問題在於這份親密是否始終如一?人與人的關係往往會隨著時間推移而產生變化,尤其政治方面所謂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自征討黃巾軍開始,到關羽坐擁荊州,劉備登上漢中王,這份親密關係還如從前一樣嗎?朱子彥在書中雖然也並不認可章太炎的陰謀論,但也指出了幾個令人不得不慎重對待的細節。

劉備和關羽在赤壁大戰前後不能說沒有矛盾。從敗退當陽,關羽就曾口出怨言,他提到如果當日在許都圍獵時同意他除掉曹操就不會有今日的窘迫。後來關羽對馬超、黃忠地位與他看齊都很瞧不起(史書明確記載關羽貶低黃忠「羞於同老兵為伍」,而馬超與關羽從來沒有見過面,按說沒有任何衝突,似乎暗示當時中原人對西涼軍閥的排擠,這可以追溯到先前朝野上下對董卓呂布李傕郭汜等一干人的極度排斥),全靠諸葛亮多次斡旋。正因關羽對待同僚極不和諧,劉封、孟達不救關羽,以及糜芳、士仁對關羽的背棄似乎都能找到註腳。另外,糜芳還為劉備的舅子,安排在關羽身邊多半也說明劉備的態度變化,雖然並非懷疑關羽的忠誠,但至少有讓糜芳隨時提醒的意思,但我們傲視天下的二哥怎會接受被糜芳所左右呢。

此外,關羽對劉備讓出武陵、長沙、桂陽給孫權自然心中不爽。如果劉備同意關羽征討樊城是作為北伐行動的策應,但關羽竟把戰役規模擴大,一來沒料到曹操傾其全力來圍剿,二來沒想到孫權也會加入戰局,完全形成一次大會戰,這恐怕超乎劉備與諸葛亮的估計,他們是否願意在這時去營救一個註定失敗,或者已經失敗了的關二哥呢?朱子彥就特彆強調,營救關羽和營救荊州不能等同看待。從情感來說,劉備肯是願意救關羽的,但如果劉備後來再加入樊城會戰,必定要投入相當大的軍事成本,而且又並無把握再保有荊州不失。作為一個政治家,他就會仔細掂量這一代價了。因此,他寧願做好準備,等待一年多兩年再專門發動夷陵之戰。在利益大局與客觀現實面前,劉備的表現似乎可以說極為冷靜,把關羽就這樣犧牲了。

如果再延伸一點黑化心理,假若關羽當真攻下樊城,把曹操趕到黃河以北,是否還能掌控關羽真的也是一個比較嚴峻的問題。史書確實對劉備的評語強調過「頗有高祖之風」,坐擁荊州后的關羽已經變得十分目中無人,脾氣陡增,若拿下樊城襄陽,打敗曹操會變成怎樣,那是誰也無法估計,劉備的確會有所忌憚。有一個重要細節容易被人忽略,關羽死後,親密無間的劉皇叔竟然並沒有表現出多少傷心難過,絕不能把小說中那個廢寢忘食,痛哭流涕的劉備形象當作真實歷史。史書上對龐統的死,法正的死,劉備都流露傷心欲絕,時常會哭泣,而且馬上就給他們封侯。但對關羽根本沒有,以劉備的為人可是相當的不尋常。關羽荊州敗績被殺的消息何時傳到劉備那裡也是一個謎,丟掉荊州關羽被殺的消息,以史書記載似乎是從曹丕那裡傳來的,連帶告知孟達投降曹魏。如此重大軍情,蜀漢方面沒有及時報告也很讓人不解,有人揣測可能是沒有跟隨孟達叛變的劉封因害怕責罰而封鎖了消息,但這麼做似乎很不明智,因此也無法確定。

不管外部情況如何,劉備對這麼重要的荊州戰事關注不夠,這是很讓人費解的,219年的半年多時間劉備在忙什麼呢?從大事來說,似乎奪下漢中真的讓我們的皇叔有些飄飄然,另外他一是功勞不低的法正於年中病故,劉備傷心欲絕立刻追封。二是當上漢中王以後的劉備,可能進一步忙著做稱帝的準備。不光如此,即便後來得到關羽敗亡消息,陳壽《三國志》中的劉備也沒有什麼激動的情緒反應,更沒有立刻追封。關羽是劉禪在位末期才追封壯繆侯,竟然頗有貶義色彩!似乎是對關羽晚年發動樊城之戰和丟失荊州的一種灰色記憶。當時劉禪對其他老臣張飛、馬超、黃忠、趙雲都進行了褒獎,唯獨對關羽帶有貶低。

不光劉備對關羽表現冷淡,我們還可以再看看精明的諸葛亮的態度,對劉備的做法幾乎完全擁護,也沒有對關羽的敗亡危機絲毫加以援救的意思。

雖然可以從關羽的為人找到一些性格原因,例如關羽平時喜歡與底層士兵相處,對名士豪強是頗為蔑視的,而諸葛亮恰恰就是荊州名士的代表。雖然史書並沒有提到兩人關係不合,反而諸葛亮幾番修書協調關羽同馬超、黃忠的衝突,至少看得出諸葛亮對關羽的脾氣心知肚明。如果真像小說所寫,代表孫權前去向關羽提親的是諸葛瑾的話,關羽那一番痛罵,在諸葛亮心中會是如何感受?須知諸葛亮與諸葛瑾雖然很早就分開,但感情一向深厚。諸葛亮娶黃承彥之女后,很久都沒有孩子,諸葛瑾後來得知就把自己的次子諸葛喬過繼給諸葛亮(不知是諸葛亮過江遊說孫權時,還是諸葛瑾入川覲見劉備索要荊州時,兩兄弟多數時候是書信往來),直到劉備死後,大權獨攬的建興年間,黃氏才生諸葛瞻,諸葛亮已經四十多歲。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聯合孫權一向是諸葛亮堅持的策略,而關羽在樊城討伐曹操的同時就激化矛盾同孫權開戰,也完全背離了諸葛亮的初衷。諸葛亮連劉封、魏延、李嚴、孟達之輩統統都比較排斥,又如何能夠容忍目中無人的關羽存在呢?綜合以上種種的跡象,可見關羽的死是各方矛盾都匯聚在一起,荊州又是三國的核心戰區,關羽之死幾乎體現了各方矛盾的交集,所以才引起曹魏、蜀漢、孫吳三方格局的重大變化。

另外還可以從一個不大起眼的方面來看關羽的失敗,那就是關羽在荊州七八年,基於他看不起名士豪強的心理,他的處事態度同樣引發豪強士大夫雲集的荊州人士不滿,所以,當呂蒙奪取荊州時,根本沒有引起什麼反抗,甚至導致部下士卒四散,也側面可以看出,關羽在荊州其實已經有些失掉民心,若不出事還可以憑藉他的威望來鎮住局面,一旦出事那就失敗地相當徹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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