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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最偉大導演:諾蘭是如何一步步登上神壇的?

『每天一句經典台詞』

愛是唯一可以超越時間與空間的事物。

——出自《星際穿越》

作為二十一世紀以來最偉大的電影導演之一,很多影迷把克里斯托弗·諾蘭推到了「大神」的位置上。他始終保持個人鮮明的創作風格,是好萊塢少有的每部作品都能平衡票房與口碑的導演之一,目前為止他作品累計全球票房已經超過42億美元,同時還得到過不少奧斯卡提名。如果說《追隨》和《記憶碎片》是非線性的牛刀小試,那麼《蝙蝠俠》系列尤其是「黑暗騎士」則為他的封神之路助力,《盜夢空間》和《星際穿越》更讓諾蘭的腦洞思維與頂尖的科技結合,他的想象力如同偉大的科學家一樣開拓了電影的新邊界。

在類型化充斥的好萊塢,諾蘭始終在作品中打上個人風格烙印,同時獲得觀眾的認可和喜愛。他並不把自己當做科學先鋒,他首先要做的還是電影造夢者。在戰爭題材新作《敦刻爾克》中,諾蘭將二戰的關鍵性歷史事件搬上大銀幕,拒絕腦洞的他採取簡明的三線敘事,似乎是在突破自己的固有風格。想到電影大神,一般人腦中會浮現出的可能是庫布里克、希區柯克、英格曼伯格曼、費里尼、基耶斯洛夫斯基或者塔爾可夫斯基。人們不禁要問,年紀尚青只有47歲的諾蘭憑什麼可以與諸上的電影藝術大神一樣留名影史。下面就讓我們深度剖析諾蘭的成長進化史,一探他看似「虛張聲勢」的封神之路。

自學成才的英倫小伙

出生於1970年的克里斯托弗·諾蘭是地地道道的倫敦人,父親是一名廣告商,主要做策劃文案類工作,母親則是從事乘務員工作的美國人。由於媽媽是空姐,諾蘭小時候就經常往返於英美兩國,偏英式的口音有時會突然轉為美式。擁有英美兩國的公民身份的他對兩邊的文化和生活習慣都很熟悉,這也無形中為他今後的跨國拍片奠定了文化基礎。小時候,對他影響最深的電影就是《星球大戰》系列,諾蘭在七歲就用父親的超8攝影機拍攝了關於自己玩具兵人故事的定格動畫,名為「Space Wars」。

在芝加哥居住的時光里,他的叔叔在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NASA)工作,為阿波羅火箭建造導向系統,經常會給他帶一些衛星啟動的影像資料,他會私下偷偷地把這些資料拷貝剪輯。從十一歲開始,他就勵志要做一名電影創作者。大學期間,他在一所位於倫敦赫特福德郡的獨立學院黑利伯瑞學院中就讀,當時他就和好友羅科·貝利克(Roko Belic)共同拍攝了超現實短片《塔蘭台拉》(Tarantella),並在美國公共廣播公司(PBS)上播出。這位好友日後也成為了導演和製片人,執導過入圍過奧斯卡最佳紀錄長片的《成吉思汗藍調》。

在《追隨》片場

而後諾蘭進入了倫敦大學學院(UCL)學習英國文學,他與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組織了「16毫米」社團。他當時是聯盟電影協會的主席,與妻子艾瑪也是在那裡相識。「我學習英國文學,但我不是好學生,唯一的收穫就是在學校電影社團里拍電影,我開始像其他令人羨慕的小說家一樣享受創作的自由和快感。」1996年,他拍攝了短片《盜竊罪》(Larceny),並在劍橋電影節上放映。1997年,另一部片長約為3分鐘的短片《蟻蛉》(Doodlebug),這部類似卡夫卡小說的片子講述了一名神色緊張的男子在公寓裏手持拖鞋,追逐類似蟲子般的獵物,竟在殺死它的一刻發現這竟是縮小版的自己,短片由傑里米·西奧博爾德主演,他後來與諾蘭還合作過《追隨》,奇思妙想的卡夫卡式寓言故事讓觀眾初見大神驚為天人的腦洞思維。可惜,當時資金有限,在英國俱樂部式的社會中,諾蘭很難獲得電影工業的支持,他的作品也並未取得太大轟動。

「我沒去讀過電影學院,因為我猜想自己全部的人生經驗足夠去應付拍電影。」1997年,布萊爾領導的工黨在英國大選中以壓倒多數選票擊敗連續執政達18年之久的保守黨,布萊爾成為了20世紀以來英國最年輕的首相。同時,年輕的諾蘭只用了6000美元和他「16毫米」社團的朋友們共同拍攝了自己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電影《追隨》。

這部超低成本作品的創作靈感來源於諾蘭在英國獨居時公寓被竊的一段往事,講述了一名靠跟蹤陌生人打發時間的作家和盜版光碟商販以及黑幫神秘女人間發生的糾葛,把主人公由好奇轉向恐慌的心理變化展現得淋漓盡致。由於參與拍攝的人員都是全職工作者,所以只有每個星期六才能聚在一起拍攝15分鐘的片段,從燈光到布景都是諾蘭的DIY。這個美國式的拍攝方法延續了整整整整一年,被戲稱做「游擊隊式」拍攝。在這部不到70分鐘的黑白片中,諾蘭將事件發生順序打亂,觀眾不得不「跟隨」主角一起拼接情節碎片,以此來了解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影片隔年在多倫多電影節上首映並引發關注,這部由他自編自導並且親自剪輯的作品在電影節上引發了巨大的的轟動。

新奇的拍攝手法和導演優先的私人風格,迅速把諾蘭這個無人知曉的菜鳥推向業界視野。1999年,Zeitgeist公司在小範圍內發行了該片,《紐約客》將《追隨》比喻成「希區柯克的經典迴響」。就連諾蘭自己也有過與前輩「希胖」比擬的類似闡述:「我是克里斯托弗·諾蘭,一個典型的英國人,像我的前輩希區柯克那樣,不僅是一個導演,也是一個擁有奇想能力的人。」《追隨》在香港國際電影節參展時獲得巨額的基金資助,諾蘭還在觀影現場為下一部電影《記憶碎片》向觀眾募捐。

進軍好萊塢,神跡初現

《追隨》的成功使諾蘭獲得了Newmarket Films公司的青睞,這部後來製作發行《女魔頭》的公司為諾蘭打開了進軍好萊塢的大門。改編自諾蘭的弟弟喬納森·諾蘭(Jonathan Nolan)的短篇小說《死亡象徵》,《記憶碎片》由黑白和彩色兩種色調構成,45個碎片段落在倒敘和正序中被有機結合,觀眾也在特殊的形式中感同身受地參與到主人公的失憶旅程中。

早在《追隨》拍攝完畢后,諾蘭便開始創作《記憶碎片》;在《追隨》上映期間,他將影片劇本的手稿發放給觀眾傳閱,以觀察他們能否適應不按時間順序的倒敘手法,觀眾的意見也給了諾蘭很大幫助。事實上,諾蘭團隊早先獲得的市場預測是,這類片子如果能賣出400至500萬美元就可以稱得上是票房奇迹,但《記憶碎片》最終獲得了2500萬美元的本土票房,它還獲得了美國獨立精神獎的最佳劇本及最佳導演獎、聖丹斯國際電影節的最佳劇本獎以及金球獎和奧斯卡獎的劇本獎項提名。也是從這部片子開始,複雜而縝密的邏輯性開始在諾蘭的電影中滲透開來。

諾蘭在《記憶碎片》片場

翻拍自97年上映的同名挪威電影,諾蘭緊接著推出的警匪電影《白夜追兇》講述了兩位探員去阿拉斯加協助當地警察確定一名殺人犯的故事。調查期間正值阿拉斯加的極晝期,男主角在這種整天都有陽光的天氣中失眠了,這種狀況令他不能正確斷案,諾蘭也利用典型「混淆是非」的風格讓觀眾在劇情中迷失。在《記憶碎片》的號召下,影片彙集了三位奧斯卡金像獎得主阿爾·帕西諾、羅賓·威廉姆斯和希拉里·斯萬克。該片被評論界讚譽為翻拍歐洲電影的美國片中少有的成功之作,著名影評人羅傑·埃伯特這樣評價這部電影中的道德觀和罪惡感:「和其他作品不同,《白夜追兇》不是對犯罪故事蒼白無力的翻新,而是用全新的製作手法重新審視了一部好戲劇所需要的元素。」阿爾·帕西洛身上亦正亦邪的氣質正好符合美國電影中警察角色塑造的精神氣質,羅賓·威廉斯改變過往喜劇形象,出演一個反面角色,影片的賣點都集中在兩位主角的較量中。「我首先想說的是,我們英國的電影人,包括導演、演員等等都是熱切地渴望在好萊塢這個舞台上證明自己,這幾乎是我們英國人如今惟一的舞台了。而作為一個導演,我有一種被忽略的感覺,我展現出的個人魅力已經在商業片的製作規範里被一點點地抹殺。」拍攝完《白夜追兇》后,諾蘭徹底了解到好萊塢對懸疑故事的渴望,如何將情節的每一個高潮設計得天衣無縫,讓觀眾一刻都離不開銀幕,才是重中之重。

在馬丁·斯科塞斯宣布拍攝《飛行家》之前,諾蘭就已經著手準備拍攝霍華·休斯傳記片的劇本了,並且初步商定由「喜劇之王」金·凱瑞主演。可惜這個項目最終還是流產了,在2005年7月接受《帝國》雜誌採訪時諾蘭曾說:「我想我只是寫得還不夠快。」不過與此同時,一部即將改變他人生軌跡的項目正在醞釀之中。

名聲大噪,登上神壇

雖然《記憶碎片》和《白夜追兇》兩部作品奠定了諾蘭在新銳導演中的地位,其極富辨識度的風格令人耳目一新,但想要在好萊塢立足光靠拍形式新穎的類型片是遠遠不夠的。原創力十足的諾蘭需要一部商業代表作讓自己來個華麗轉身,就如同他曾在導演履歷中所寫道:「童年時就夢想拍攝一部一鳴驚人的電影」,《蝙蝠俠》的出現讓他贏得了這個改變命運的機會。1997年,華納兄弟公司推出了由喬·舒馬赫執導的《蝙蝠俠與羅賓》,即便有喬治·克魯尼和施瓦辛格兩位男神保駕護航,該片仍舊頗受詬病,成了「蝙蝠俠」中票房最慘的一部。鑒於這種狀況,華納兄弟決定擱淺續集拍攝以防失掉特許權。

諾蘭在《致命魔術》中與休·傑克曼、克里斯蒂安·貝爾合作

2003年,諾蘭聯手《刀鋒戰士》系列的編劇大衛·S·高耶,準備將「蝙蝠俠」的故事打造成一部嚴肅的正劇,並構建充滿人性化的複雜關係網,而不只是複製一部娛樂化的動漫爆米花電影。在聽了他們的提議后,華納兄弟公司決定冒險起用這兩個與蝙蝠俠系列電影毫不相干的人來拍攝此片。在《美國精神病人》和《機械師》中有出色表現的克里斯蒂安·貝爾被選中擔綱該片主角,他在獲得這一角色前就已經是影迷心中扮演蝙蝠俠的不二人選了。

有趣的是,克里斯汀·貝爾曾參加1995年《永遠的蝙蝠俠》的試鏡,早年曾是扮演羅賓的人選。略帶黑暗風的《蝙蝠俠:俠影之謎》在2005年上映,獲得3.52億美元的全球票房,迅速成為當年夏季賣座影片前三甲,並且在漫畫界和評論界獲得如潮好評,很多人將其與1989年版蝙蝠俠相提並論。諾蘭對角色前史的編排與眾不同,他還使用IMAX的先進膠片勾勒出所期望的歌劇式氣魄。該片不僅在土星獎上大獲全勝,還提名了奧斯卡的最佳攝影。

作為一部過渡性作品,改編自克里斯托弗·普雷斯特同名小說的《致命魔術》,講述了關於19世紀兩個互為對手的魔術師羅伯特·安吉爾和阿爾弗雷德·波登之間複雜且矛盾、充滿想象力的奇妙對抗故事。早在製作《白夜追兇》後期時,諾蘭就叫弟弟喬納森幫忙參與創作劇本,可是中間項目不斷,兩人利用工作的間歇時間花了五年之久完成了劇本。除去故事本身的複雜性,小說裡面還有一部分是由帶有懺悔情緒的日記組成的。喬納森花了整整18個月的時間,才下定決心對小說的內容進行了取捨。這部以個人喜好出發、看似沒有什麼企圖心的作品,充滿了詭異的氣氛和如魔術般精密的劇作結構。影片雲集了克里斯蒂安·貝爾、休·傑克曼以及斯佳麗·約翰遜、邁克爾·凱恩,就連英國傳奇搖滾歌手大衛·鮑伊亦有在片中跨界演出,全球票房超過一億美元。

在官方證實了由諾蘭執導《蝙蝠俠:黑暗騎士》(The Dark Knight)一片后,包括《蝙蝠俠:俠影之謎》的演員在內的工作人員都懷著興奮的心情紛紛回歸,諾蘭激動表示:「直到我們所有人都就位之後,我才體會到其實製作續集也是一件非常偉大的工程。」喬納森·諾蘭根據諾蘭和大衛·S.高耶的劇本完成了最終的劇本創作,劇作風格深受邁克爾·曼自編自導的經典影片《盜火線》的影響。相對於其他超級英雄電影,《蝙蝠俠前傳2:黑暗騎士》在配角的選擇上確實數量龐大,諾蘭改變了漫畫中的一些角色,甚至包括他們的性別,「我們閱讀了所有的漫畫,所以只能從中摘錄出我們需要的元素,然後根據故事的發展,看看如何改變角色,讓他們為我們自己的故事進行服務。」

羅賓·威廉姆斯、雷奇·哈爾米、保羅·貝坦尼和亞德里安·布洛迪都曾表示過對飾演「小丑」的興趣,但最終這個重要反派落在了希斯·萊傑身上。他的出演遭來了很多人的反對,萊傑扮演小丑的劇照出現在一系列意圖破壞此片市場的活動中,一些影迷打扮成小丑在2007年聖地亞哥滑稽演員大會參與掠食活動,這種詆毀性的廣告和包括製作假的預告片在內的反對活動。貼片在《我是傳奇》的「黑暗騎士」第一部預告片就聚焦於希斯·萊傑扮演的小丑身上,萊傑的演技有力地回擊了質疑,《黑暗騎士》也是迄今好萊塢第一部完全採用IMAX格式拍攝的電影。

諾蘭和「小丑」扮演者希斯·萊傑

《蝙蝠俠:黑暗騎士》上映一個星期就打破美國多項票房紀錄,最終獲得10.82億美元的全球票房,成為全球第四部票房超過10億美元的電影,也是第一部票房超過10億美元的超級英雄電影,令全世界都掀起一股「蝙蝠」狂潮。希斯·萊傑在此片中的卓越表演也讓他在逝世后一年拿到了奧斯卡最佳男配角。自此,諾蘭憑藉此片封神,成為好萊塢屈指可數的重量級導演之一。

領先年代的前沿腦洞

緊接著以夢境為主題的科幻電影《盜夢空間》是諾蘭在商業領域內的一次全新嘗試,諾蘭運用了一個多層嵌套敘事,包括現實世界、四層夢境(城市、酒店、雪域和高樓)以及潛意識邊緣在內的六層空間讓意識世界不斷升級。電影打著「向他人植入思想」這一吸引人眼球的概念,諾蘭所擅長的交叉剪輯以及多個平行時空里的最後一分鐘營救被得以應用。穿插在多層敘事間的主線人物與各層夢境相結合,呈現出全新的電影節奏感。本片之前廣泛認為克里斯托弗·諾蘭是借鑒了日本導演今敏於2006年製作的動畫片《紅辣椒》的創意。

但克里斯托弗·諾蘭澄清了這一說法,他反覆表示本片是完全原創的全新作品。猶豫諾蘭的構想太過鬼斧神差,在「盜夢」上映前,曾經有評論家質疑過這種片子能否讓電影收穫相應的高票房,不過8.3億美元的全球票房還是給華納兄弟影業公司注入了強心針,本片還收穫了包括最佳攝影在內的四項奧斯卡大獎。接下來的蝙蝠俠終結篇《蝙蝠俠前傳3:黑暗騎士崛起》在全球同樣收穫了超過10.05億美元,成為影史上第13部票房過10億美元的影片 。不幸的是,在美國科羅拉多州丹佛市的首映禮上,發生了惡性槍殺案件,12人喪生,嫌疑人霍姆斯是精神錯亂者,他會把頭髮染成紅色,稱自己是蝙蝠俠的敵人『小丑』。

諾蘭事後發表聲明表達了對逝者的哀悼,不過也能從這次恐怖事件中看出諾蘭所打造的「蝙蝠俠」系列電影在影迷心中的影響力之大。在運作這部電影的同時,編劇大衛·S·高耶就將用現代文本呈現超人的想法講給諾蘭聽,在諾蘭的說服下,華納兄弟最終同意拍攝《超人:鋼鐵之軀》,並聘請諾蘭擔任製片人。華納兄弟方面曾希望在影片字幕結束之後加上一段風格輕鬆的結尾彩蛋,並順便給之後的DC電影留下線索。這個想法最終被固執的執行製片人諾蘭否定,他甚至表態說「真正的電影不幹這種事」。

諾蘭與奧斯卡影帝馬修·麥康納合作了《星際穿越》

概念是來自於加州理工學院的物理學家基普·S·索恩,由弟弟喬納森·諾蘭編寫劇本《星際穿越》,原本計劃大導演斯皮爾伯格執導。6年之後,克里斯托弗·諾蘭接手本片,但最終的劇本已經與喬納森創作的版本有著很大區別。諾蘭這樣解釋創作初衷:「小時候,成為一名宇航員是最崇高的夢想和最終極的野心。我懷念對不斷探索和向著銀河最深處前進的堅持。希望我們這次能夠開啟『向外延伸』的新時代。」電影講述了在地球氣候環境急劇惡化、糧食嚴重緊缺的未來,馬修?麥康納飾演的主人公庫珀與安妮?海瑟薇等被選中作為拯救人類未來計劃的一員,前往太陽系之外另尋適宜人類居住的星球。

電影因為以近乎精準的科學理論打造出銀河系的視覺效果,知名物理學教授大衛傑克遜還在月刊《美國物理學報》上發表論文,向BBC透露電影里的物理學理論已被各專家仔細地審核過,鼓勵學校的物理教師將這部影片搬至課堂上播放,並間接傳達廣義相對論的理念給學生們。名導昆汀看完本片后拚命點贊,稱讚諾蘭帶來了非常不一樣的東西,「那種人們通常會想要從俄羅斯導演安德烈·塔科夫斯基和美國導演泰倫斯·馬力克影片能夠找到的東西,而不是在一部科幻影片中。」

正當人們對諾蘭將如何對科幻燒腦題材進一步大刀闊斧改造滿懷期待時,他卻轉向了對二戰歷史中「敦刻爾克大撤退」的關注。這部現實題材戰爭片《敦刻爾克》用最少的對話去呈現士兵和百姓在戰爭陰影下的恐慌情緒,以及他們在撤退過程中所表現的非凡一面。諾蘭深受法國導演羅伯特·布列松和亨利-喬治·克魯佐的影片《恐懼的代價》的影響,打破之前的「網狀」複式敘事,用三條簡單明了的情節線將一段歷史娓娓道來。「我通常都願意冒險,我也感到自己能承擔冒險的風險。有時候人需要那種神經質式的冒險,我所做的工作就是去挑戰極限。」諾蘭為了體會在敦刻爾克大撤退時,那些平民們是如何渡海的。諾蘭和他妻子艾瑪·托馬斯,還有一個朋友,他們一起乘船從英格蘭出發,歷時19個小時,跨越了英吉利海峽抵達敦刻爾克。

以人為本,顛覆常規敘事

諾蘭一直以來都十分關注探討現實中的人性,在他的編排下,超級英雄電影不再是一味機械化地區分好壞,處在善惡之間的人性在這裡綻放出誘人的魅力。諾蘭的角色總是在糾結之中,傳統的道德觀變得模糊,恐懼、焦慮、孤獨、罪惡、嫉妒和貪婪在他們的心底不斷黯然滋生,他將角色在不同狀態下所衍生的多重人格接地氣地有的放矢,平民化的人設則讓觀眾能夠和角色共同律動從而感同身受。

《盜夢空間》主創合影

《記憶碎片》中,倫納德未能拯救妻子,一心要向殺妻罪犯討回血債;他為了逃離負罪感,讓自己不再想起犯過的錯誤,而形成了新的自我認同人格,倫納德開始對「記憶」產生依賴性,以為自己的行為都是出於對正義的認知,故事從簡單的復仇變成了俄狄浦斯式的悲劇。《白夜追兇》中,多默因為失手殺死了朋友而不斷愧疚,在良心的譴責下,他用「失眠」的方式懲罰自己,同時也令他無法集中注意力斷案。

《蝙蝠俠》系列電影中,布魯斯·韋恩堅信他應該對父母的死負責,從此被恐懼所籠罩,他感覺周遭的人和事遠比看上去危險;韋恩他超級英雄的姿態出現在街頭巷尾,獵捕那些警察沒能抓住的罪犯,實則是為了扼制犯罪來減輕心底的痛苦。《致命魔術》中,魔術師安傑爾由於野心和復仇作祟,企圖破壞令他妻子慘死的對手伯登的事業,為此他犧牲了自己的道德準則甚至生活,也讓自己的命運深陷漩渦之中。對於複雜人性的揣摩,諾蘭有著自己的想法:「我很明確自己的心裡時刻存在一種恐懼,我想這是人類所共有的,能夠把角色身上提取出人類所共有的恐慌,對我來說就是成功的。」

同時,諾蘭非線性的敘事手法創意無窮,觀眾能在其中感受到解謎的趣味。非線性敘事屬於形式主義敘事的一種,在後現代敘事學中表現為導演故意打亂時序或彰顯、重組事件以得到最明確的主題。閃回、多視角敘事、不可信的敘述者、非傳統的剪輯方式,甚至突如其來將人物對話剪掉切入毫不相關的其他場景,不同的手法在諾蘭手中被運用自如,使講述過程本身就是一個精彩的表演。「如果你嘗試去挑戰觀眾,讓他們看到不同,你首先需要讓他們感覺到自己處於熟悉的文本中,但你也必須意識到觀眾對於新鮮事物是非常挑剔的。」

諾蘭和「蝙蝠俠」扮演者克里斯蒂安·貝爾

《追隨》中三條互相交錯的時間線敘述故事,主角在三種不同外表下做事,在倒敘的基礎上又將時間敲碎;在《記憶碎片》中則有明確的兩條時間線,一條隨著劇情推進的,一條倒回闡述,而且這種變化很明顯地由黑白與彩色的交替呈現來區別。《白夜追兇》和《蝙蝠俠誕生》雖然採取了線性敘事法,但依然有閃回式的情節。《盜夢空間》中的套層結構令全球觀眾目眩神迷,他將非線性敘事變為主流,腦中的天才想法也因此被觀眾接受認可。

諾神的繆斯男神們

「在商業片和音樂錄影帶里的剪輯手法,我從來都沒用過。我想蒙太奇式的交叉剪輯和平行動作是主流標準中的電影語言。但我更喜歡實驗,並且讓這些成果被主流接受,我想現在的觀眾應該比四十年前的那一批更能理解這種敘事的獨特性。」諾蘭電影先驅的創作始終抱有崇敬之心,他十分欣賞泰倫斯馬利克所執導的《生命之樹》,「當你思考一種影像風格,你會想到電影的視覺語言,它們會引導你將視覺形式和敘事元素分開。但是最偉大的導演,無論是庫布里克、泰倫斯馬利克還是希區柯克,在他們眼裡這些東西是密不可分的,你能很清楚地發現它們是如何利用情節與視覺效果之間特殊的關係來講故事。」

諾蘭和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

作為一名典型的作者型導演,城市化的符號在諾蘭的片子里屢屢出現,比如穿套裝的男人、多變的色調、淺景深特寫的對話場面和風格迥異的建築場景。諾蘭描述自己的拍攝風格是一種有關直覺和幾何化的「感性與理性」的結合。荷蘭思維版畫大師埃舍爾是他的偶像,他在工作中經常會畫很多圖表,腦子裡副線埃舍爾的畫作,這種工作方式解放了他的思維,也能更好的闡述故事的發展節奏。不過可能誰也想不到,諾蘭其實是個分不清紅綠的色盲。他還喜歡阿根廷作家博爾赫斯的小說,甚至將《記憶碎片》看作是對小說《博聞強記的富內斯》的致敬。他擅長運用時間的概念,還喜歡研究精神意識。比如在《盜夢空間》中,角色試圖在人腦中用非固有的知識體系去嵌入一個概念,這和弗洛伊德的「無意識理論」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新時代的電影工業領航者

從燒腦之作《記憶碎片》和《盜夢空間》,到萬眾矚目的《蝙蝠俠》三部曲,克里斯托弗·諾蘭導演的整個職業生涯中一直嘗試講述獨特的故事,將商業和藝術巧妙結合,無形中整個電影產業不斷推向新高度。「在好萊塢的電影拍攝中,藝術和商業之間的關係總是有些緊張,這個被我視為類似於工業過程的行業,會讓拍片的過程儘可能『失去個人特性』,這樣作為經濟模型,才更好預測。但說實話,謝天謝地,對於導演來說,這一招從來都不好使,至少不會長期好使。導演在片場上是最接近全能的,他們才是驅使著整個影片前進過程的創意力量。比如每個人都在討論「星戰」,但卻都忽視了導演J·J·艾布拉姆斯對於《原力覺醒》的貢獻。再比如當年喬恩·費儒讓小羅伯特·唐尼來出演鋼鐵俠的時候,很多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然而現在看看這個抉擇多麼英明吧!整整一套產業都是基於某個決定而發展開來的。」

《敦刻爾克》中諾蘭與「湯老濕」湯姆·哈迪再合作

作為當下最炙手可熱的電影導演之一,諾蘭已憑藉其新作《敦刻爾克》晉陞好萊塢薪酬最高的導演。據《好萊塢報道者》稱,《敦刻爾克》將為諾蘭帶來2000萬美元的預付片酬,這隻佔據其總收入的一小部分,因為導演還將擁有影片總票房20%的分成。要知道,當下好萊塢導演平均片酬在75萬到150萬美元左右,大部分導演選擇預付片酬少一些,而票房分成多一些的方式,以期得到更多的勞動收入。像諾蘭這樣預付款和映後分成同樣很高的例子在好萊塢微乎其微,這也足以見得他在行業內的地位。

卸下光環,走進生活

1997年,諾蘭與青梅竹馬的埃瑪·托馬斯結婚,大學同學的兩人十九歲在倫敦讀書時就相戀。生活中,他們擁有四個孩子,一家人現居加利福尼亞州洛杉磯;工作里,他們是導演與製片人的關係,擁有一家電影製作公司(Syncopy Inc)。另外,他的弟弟喬納森諾蘭除了是與之長期合作的編劇夥伴,喬納森自己也開發出了美劇《疑犯追蹤》,並製作導演了去年的大火的《西部世界》。在哥哥眼裡,弟弟是一個左撇子,他總能把故事寫得反常而有趣,像科恩兄弟和達內兄弟一般,兩人兄弟式的合作讓工作變成了美好的享受。為了保護隱私,他很少在訪談和公眾場合提到家人和有關私生活的事情,但諾蘭會把真實的生活經驗當作對工作的激勵:「從創造的視角來說,從成長到成熟到結婚生子的過程,我嘗試去把這些感受用在我的工作中,我被這些在我生命中重要的東西所驅動而前進。」相較之下,他更願意公開分享自己對政治的見解,比如他始終希望有關核武器和環境問題能引起重視。

妻子凝視諾蘭

即便他的電影常常與科幻掛鉤,但諾蘭生活中卻從來不使用手機或者電子郵件,他說:「這不代表我是個勒德分子(英國工業革命時期因機器代替人力而失業的技術工人),不喜歡現代科技,我只是對這些沒興趣,在我1997年搬到洛杉磯,沒有人用手機,我只是沒有跟著這股風潮隨波逐流罷了。」作為片場「暴君」的他,在電影拍攝現場也禁止工作人員使用手機,工作期間唯一的快樂便是利用閑暇時間喝一杯自己最喜歡的伯爵茶(Earl Grey Tea)。

最近據傳,諾蘭有望執導第二十五部「007」。這個傳聞並非空穴來風,早年間諾蘭就曾表示自對於「詹姆斯邦德」的喜愛,他最愛的一部是1969年推出的《007之女王密使》。他私下和007的製片人芭芭拉·布洛柯里和邁克爾·威爾森有過多次溝通,他一直在暗中關注007系列電影的運作。諾蘭對007有著超乎尋常的渴望,007系列也需要諾蘭來更新換代。如果此次能夠合作成功,也算圓了大神一個暗藏心底多年的夢想。「每次我走進電影,花錢坐在椅子上看電影,我都能感覺到幕後工作者對電影的熱愛和投入。不管我是否同意他們的做法,我都能感受到那份赤誠。如果當你無法感受到這點,我也就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拍電影了。」正如諾蘭所講,他的「封神之路」並不在於道路本身,而在於神性般的初心未滅。

文丨柚由 來源丨網易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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