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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民歌,應該怎樣唱?

蘇陽發新專輯了,《河床》。

2017年5月,蘇陽這麼寫道:「當一塊泥土,散成沙的時候,我們正在努力做好乾涸的每一粒沙,流在繽紛的畫卷下面。」

「土搖」這兩個字,放在有些人身上是完全是褒義詞。放在蘇陽這樣的人身上,完全是一種褒揚。

人們提起「土」,有時候是嫌棄的,有時候又會追捧。譚維維和華陰老腔的搖滾民樂合作,成為電視綜藝上的爆款,衝上春晚;《百鳥朝鳳》最終票房8690萬,成為國內罕見的高票房文藝片,一時掀起緬懷民樂的風潮。——這些平時缺少關注的「土物」,一旦和文藝、情懷搭上線,就又成了時尚。過幾天,還是重回無人問津的泥土。

但對蘇陽來說,「土」是執著半生的音樂事業。譚維維嘗試的民樂和搖滾的結合,是蘇陽十幾年來一直在做的嘗試;《百鳥朝鳳》里的故事是演出來的,但蘇陽和樂隊為《百鳥朝鳳》唱的宣傳曲《喊歌》是實打實重現民歌的現代作品。如果你真的熱愛傳統民樂,不是為了一時噱頭,不是為了體現自己的品位和高尚,那蘇陽的音樂里一定有可以打動你的東西。

《河床》發行之前,上一張專輯是2010年的《像草一樣》,再上一張是2006年的《賢良》。從八九十年代開始投身音樂,蘇陽交出的作品產量並不高,但篇篇精彩,口碑卓群。

這個69年生的音樂人,組建了寧夏第一個搖滾樂隊;他手上拿的的吉他,口上唱的是民歌;他帶給你可以pogo的民謠現場;他值得你在音樂播放列表裡,滿懷敬意地新建一個「土搖」的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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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八九十年代的許多年輕人一樣,沒有音樂家世背景的蘇陽,是全憑一腔熱愛選擇了這條道路。85年在西安上學時迷上吉他,90年回銀川開始組建樂隊,一直到2003年蘇陽樂隊成立,蘇陽選擇了音樂,並在不斷選擇真正適合自己的音樂。

最初,蘇陽和大部分人的選擇一樣,是複製歐美搖滾——那個年代也沒有其他選擇。他最初的樂隊,也是按照這個路線來。1995年,蘇陽組建了寧夏第一支原創搖滾樂隊「透明樂隊」,開始擺脫複製,做自己的音樂。

1996年,這支樂隊在銀川舉辦了「寧夏首屆原創搖滾音樂會」,當時的曲風以重金屬為主。重金屬也是搖滾當時的潮流所在。可以說,從最開始選擇音樂,到如今自己寫歌,雖然做的事可以稱為「寧夏第一」,但於潮流之中,並無獨特之處。

1999年,透明樂隊在寧夏體育館和唐朝、超載、張楚一同演出。如果照這個路線繼續發展,至少在西北地區,蘇陽和樂隊同樣會是搖滾中一股重要的力量。但年底,因為音樂見解,蘇陽解散了樂隊。

2003年之後,蘇陽組建了現在的樂隊,開始嘗試新的元素。也許西方搖滾的湧入為他和所有當時的人帶來了新的表達出口,但蘇陽最後的選擇,是用與自己生活相關聯的方式,從身邊的音樂,從根源開始,尋找屬於自己的表達。

他沒有放棄搖滾,只是選擇了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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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驗真正的音樂水準,要在現場。此前十餘年的經歷,足以讓蘇陽在2004年賀蘭山音樂節上大展風采。當年10月,蘇陽樂隊和布衣樂隊、趙已然一同上陣的「只有一個寧夏」演出也大獲成功。

在圈內名聲漸起時,老狼把蘇陽推薦給了十三月廠牌的盧中強,2006年,蘇陽樂隊的第一張專輯《賢良》發行。

這張專輯里融合了西北小調和寧夏民歌「花兒」等形式。曲子說是民歌,但撐起主線的吉他聲,強勁的鼓點,都是搖滾。歌詞說是民歌,但總會揉進一兩句現代的故事。在那首傳唱最廣的《賢良》里,開頭就是西北方言,串上戲曲典故中的「王二姐」「李三娘」等等,但後來的一句「上了一個大學嘛上中專」,讓人幡然醒悟,這也是當下的故事。

不再跟大流選擇時髦的搖滾流派,而是回到自己熱愛的土地,唱一唱那民謠。那張成名的專輯中,《新鮮花兒開》《勞動和愛情》一看就出自田間地頭,《寧夏川》《長在銀川》《賀蘭山下》直接歌唱大地,「青春」兩個字有現代感,但前面非要加個「土」,是為《土青春》。

在「民謠」這個詞還沒有飽含商機,還沒有被小資情調綁架之前,也是有這麼接近土地的聲音的。在民謠大軍壯大之後,蘇陽還是能夠自成一派,比起無病呻吟的都市民謠來說,蘇陽有難得的土味;比起野孩子等同樣土味深沉的樂隊來說,蘇陽又足夠活潑狂放。

如果真有民謠搖滾,蘇陽當仁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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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搖滾愛好者,認為「土搖」二字是對搖滾的蔑視,選擇用「國搖」來稱呼搖滾。

但如果把「土」看作一種境界,其實搖滾里,真正配得上「土」的倒是少數。

說起紮根土地,用現代音樂演繹鄉土情懷的樂隊,野孩子、布衣、二手玫瑰都值得推崇,但在群英之中,蘇陽還是有獨到之處——他只唱民歌。

一切表達,其實都可以在民歌中找到寄託。哪怕是現在的事情,刨去那些新鮮外表,打動人心的,還是那些老祖宗唱過的東西。

借古諷今,也是一種高級的表達。更何況那種「土味」所能帶來的感動和共鳴,是只有這片土地上成長的人才能領會到的。

像《大聖歸來》的宣傳曲,《官封弼馬溫》這首歌。歌原版是許鏡清作曲,閻肅作詞,蘇陽也是在此基礎上作改編,歌詞基本沒變。但仔細聽,蘇陽版本的《官封弼馬溫》里還加了這麼一段:

送了一隻雞 給了一隻鴨

關係搞不好也是個麻煩

回到了家 吃不上個飯

你的老婆子不跟你干

這顯然不是孫大聖身上發生的故事,可能發生在每個人身上。可能發生在熱播劇《軍事聯盟》里司馬懿的身上,可能發生在現金一位國企職員身上。這是蘇陽的故事講法。

除了詞的探索,還有曲的。新專輯《河床》里就融入了不少電子元素。「土」不在緬懷過去,在於把過去放在當下審視,老樹發新芽。

除了音樂,蘇陽還在2016年開啟了「黃河今流」計劃,希望通過繪畫、影像、動畫等多樣式的藝術媒介,展現傳統文化在當下的價值。還有一部名為《大河唱》的紀錄片正在製作中,裡面記載了蘇陽和影響他的民間藝人的故事。

「土」與不土,各有所愛,沒有必要厚此薄彼,只是,希望下一次傳承民歌的話題等上熱搜的時候,不要光顧著感嘆傳統文化後繼無人,不要忘了,我們還有蘇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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