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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桌丨我國應加強跨境資本宏觀審慎管理

編者按

2017年的國際環境充滿高度不確定性。川普政府執政、歐洲多國選舉、英國脫歐啟動等重大事件給全球政治和經濟格局帶來了劇烈的變化,各國的經濟政策走向也將發生深刻調整。

站在歷史的拐點,發達國家的政治局勢和經濟政策將如何影響世界?將如何看待全球經濟的長期發展中面臨的風險、如何應對錯綜複雜的國際形勢帶來的機遇和挑戰,以及政府將有哪些政策選擇?這些問題對於維持長期的穩定和發展至關重要。

在上海舉辦的浦山基金會首屆年會上,本期圓桌嘉賓對上述問題展開了如下探討。

嘉賓

余永定 社會科學院學部委員

朱民 清華大學國家金融研究院院長

管濤 山基金會理事、CF40高級研究員

主持人 潘英麗

全球經濟正面臨一系列的拐點

經濟時報:世界經濟的現狀處於低迷狀態,經濟結構正在調整和變化當中,應如何去看未來世界經濟的變化?

朱民:從結構變化來看,我認為世界經濟正在面臨拐點。一個拐點是,川普的經濟政策是通過緊縮性貨幣政策提高利率,強勢美元。川普政策改變了市場預期,貨幣市場匯率波動在不斷地加大,全球利率發生了變化,這一政策成為推動目前經濟金融的一個重要拐點。隨著利率水平的調整上升,美國10年期國債收益率也開始上升。另一個拐點是,美國財政政策拐點。由於受到政治影響,美國財政政策不確定性加大,而民粹主義的興起和政治風險也面臨拐點,這將成為全世界政治變化的又一個拐點。總體看來,未來10年全球經濟正在發生一些流動性拐點、財政政策拐點,以及政治拐點。政治風險、利率風險、匯率風險將會成為主要風險。全球經濟增長波動、全球金融市場波動,以及全球經濟金融將再次受到調整。

我認為,儘管世界經濟出現了一系列的拐點,也會不斷地影響未來經濟金融結構性的變化,2017年可能略有上升,但整體仍在下行,全球處於通貨緊縮的狀態。與此同時,受寬鬆貨幣政策的影響,全球真實利率持續下降。低油價、低進口不是危機,而是均衡的狀態。

經濟時報:在這樣的宏觀背景下,未來經濟將面臨哪些挑戰?

余永定:經濟增長與國際收支結構變化密切相關。英國經濟學家克洛舍(GeoffreyCrowther)把國際收支格局變化分為六個階段,在每個階段,國家的國際收支結構都有不同的特點。從國際經驗看,直到亞洲金融危機前,東南亞發展家都處於年輕債務國。但是經過一個階段之後,又恢復到原來的情況,經常項目逆差、資本項目順差。

國際收支結構與標準模式和其它國家完全不同。從一開始,就是經常項目順差,並且是凈資本輸出國,即凈債權國。最近幾年我們發現,的凈資產並未隨經常項目順差的積累而增長。國際收支結構呈現出長期雙順差和外匯儲備日益積累的特徵,並且存在五大問題。

第一個問題是,在人均收入400美元時就是凈資本輸出國,保持大量的貿易順差。第二個問題是,作為世界第三大引資國(FDI),所出售的股權被轉化為美元債權,而不是轉化為進口。第三個問題是,儲備資產(雙順差的累積)的價值面臨美元下跌的威脅。第四個問題是,的凈資產收益率是負的,最近10年這個問題尤其突出。第五個問題是,資本凈輸出並未轉化為海外凈資產,儘管依然保持著經常項目順差,但是海外凈資產卻並沒有增加,這似乎是獨特的現象。

經濟時報:你認為,未來世界經濟結構性變局將出現哪些變化?

朱民:過去8年多,發達國家的投資下跌GDP的25%,投資下跌,經濟增長只能靠消費推動。當整個經濟輕化時,國內投資必然會減少。很重要的原因是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對全球經濟的衝擊和影響非常大,我們對未來GDP的潛在增長預測分為資本的潛在增長率、勞動力的潛在增長率和勞動生產力,而現在人口老齡化越來越嚴重,勞動生產力增長水平下跌幅度較大,從這個意義上來說,2008年的金融危機使全球經濟增長水平壓到了很低的水平,經濟增長的水平也降了下來,這是非常大的結構性變化,也成為了今天全球經濟的基本格局。

從全球已經出現的一些趨勢性變化來看,其中一個主要因素是人口結構發生了重大變化。一方面,全球經濟繼續「輕化」。全世界出現服務業比重上升,製造業比重下降,輕資產變得越來越重要。當世界變「輕」的同時,還有一個有趣的現象就是,收入對貿易品的需求彈性也在下降。在過去10年裡,人們不再需求豐富的從國外進口的物質產品,轉而消費更多國內的服務業產品。這成為全世界發達國家和新興經濟體對消費服務業的需求變化。

另一方面是全球人口不斷增長,2016年是74億人口,2100年將是110億。從人口結構變化來看,全球勞動生產力結構正從GDP增長人均高的地方轉移到低的地方。另一方面是美國人口迅速老齡化。美國65歲以上人口佔15到65歲勞動人口比重,2015年是22%左右,2025年比重可能達到32%左右,將增加10個百分點,它改變了勞動力的供應結構。如果2050年美國年輕勞動力人口增長速度下降,將在根本上改變未來全球經濟金融基本格局。

經濟時報:根據這些變化,新的勞動生產率增長點在哪裡?沒有新的勞動生產率增長,如果人口持續地老齡化,將用什麼財富來支持未來老齡和社會人的需求?我們用什麼來改變收入分配的不均現象?

朱民:勞動生產率的下降,對所有人來說是一個巨大迷思,也是經濟、政策、社會的一個巨大挑戰。在未來的10年,尋找勞動生產率新的增長點,是第一等要事。所有的問題,都必須從提高這個水平找到答案,這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

應理順國際收支結構

經濟時報:一個國家隨著經濟的增長,國際收支結構也在發生變化。我們看到,外匯儲備在2014年達到近4萬億美元見頂后開始下降,現已下跌至3萬億美元左右。請談談對該問題的看法?

余永定:我認為,國際收支結構存在的問題已經不容小覷。按道理,2011年到2016年期間,的海外凈資產應該相應增加,但的海外凈資產不但沒有增加,反倒減少了,其中原因值得深思。

由於匯率長期以來缺乏靈活性,尤其是2012年後資本項目開放過急、過快。在低匯率下,貿易順差急劇增加,而人民幣在該升值的時候沒有升值,導致升值預期愈加強烈。從2005年起,在高回報率和升值預期的驅使下,大量熱錢急於流入,進而導致國內資產價格上升。另外,資產和負債存在結構不合理性,雖然是資本凈輸出國,但海外投資收入為負。如果不能把國際收支結構理順,老齡化來臨后,能否像日本那樣享受投資收益,或在貿易順差不能維持的時候依然能夠堅持貿易順差,從而獲得外匯還債、支付利息,將在未來面臨巨大的挑戰。

管濤:自從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發生之後,越來越多的新興市場國家都在不同程度上加強了對資本流動的管理,但在2013年美聯儲提出退出量化寬鬆貨幣政策之前,應該說新興市場國家主要管理的是資本流入衝擊的風險。不僅是新興國家,我們看到,發達國家也開始考慮宏觀審慎的管理問題。

從非銀行部門來看市場,在企業和家庭的跨境收付里,2016年全年,人民幣在跨境收付佔比中下降,下降的比重絕大部分重新回到美元上。人民幣對美元的雙邊匯率,很有可能在整個市場的外匯收支活動中是一個重要的價格信號。我們看到2016年實行參考一攬子貨幣調節,有管理的浮動,當上半年人民幣對美元匯率基本穩定的時候,外匯供求關係是改善的。下半年,隨著人民幣對美元匯率出現了比較大的調整以後,外匯供求關係惡化。2017年伊始,無論是境內還是境外的人民幣匯率,都出現一定程度的升值,在這種情況下,境內外人民幣的匯率差價重新出現倒掛。

應加強對跨境資本的管理

經濟時報:在這種情況下,如何加強對跨境資本的管理?

管濤:我認為,首先在不違反國際規則前提下,應加強對跨境資本的流動管理。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協定,接受《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章程》第八款義務,取消經常項目對外支付和轉移限制,是基金組織成員的一般義務。甚至在過去,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並不反對對跨境資本流動進行管理,只要這種管制不限制經常性國際收支交易的資金轉移,就不違背第八條款。

對而言,在跨境資本流動管理上,以及與國際規範接軌方面,也進行過一些實踐。比如在亞洲金融危機時期,當時政府對外承諾人民幣不貶值,同時要保持外匯儲備水平的基本穩定。那種情況下,主要通過加強和改進外匯管理,應對資本流出的衝擊。對當時的外匯管理最大的約束就是,在1996年底實現了人民幣經常項目完全可兌換。而在1998年亞洲金融危機的初期,出於比較強烈的貶值預期,出現了較大規模的資本外流,主要方式是以進口騙購外匯的方式,對外轉移資產,造成了貿易大量順差,但又有貿易順差逆收。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發生之後,在跨境資本流入的管理上嘗試了宏觀審慎的措施,也就是所謂的托賓稅措施,意味著銀行不能按照利率平價,要把風險敞開定價之後,加入遠期價格里,進而影響市場的結售匯行為。

我個人理解,這個宏觀審慎的措施就是托賓稅的做法。托賓稅不一定是稅,是基於價格的手段調節跨境資本流動。調節跨境資本流動,除了一些行政管理的手段,更要重視市場價格信號的作用,通過匯率的波動促進市場。另一方面,匯率本身不論是固定還是浮動,也起到市場價格信號的作用。所以人民幣對美元的雙邊匯率,有可能在整個市場的外匯收支活動中就是一個重要的價格信號。

經濟時報:在建立健全宏觀審慎的跨境資本流動管理框架方面,你有哪些建議?

管濤:可以用市場手段調節居民個人用匯。比如服務貿易下的購匯,2016年其它的用匯基本上是同比負增長,唯有這個項目是同比正增長。無法提供用匯證明的,或者明確用於海外投資目的的用匯,也可以採取價格的手段。比如收取一定的費用來減少有貶值預期的資產重新配置的動機。其次,可以考慮更長遠的以金融交易稅的安排去調節跨境資本流動。這是很多拉美、亞洲新興市場國家的做法,是一種托賓稅的制度嘗試。

在對外的證券投資方面,可以徵收一定的稅收,但要交一定的費用,通過價格手段起到調節的作用。另外,對外放款也可以用價格的手段調節,但是成本要提高。通常來說,金融交易稅徵收的對象應該是短期資本流動,但我們發現,對外直接投資也出現了一些異常的變化。在「8·11」匯改前後,每個季度的ODI項下的凈流出大幅增加,短期內以及時間點非常巧合的情況下,出現這種飆升,可能就不太正常了。

我們可以看到,有關部門對於國內企業在海外併購,從2016年下半年開始採取了一些規範性行政措施,是否可以考慮採取金融交易稅的做法,對長期資本流動也進行徵稅。當然,未來如果形勢變化,金融交易稅不僅可以考慮對流出徵稅,也可以考慮對流入徵稅,以避免政策在行政管理方面出現反覆。

我建議,將來也可以和相關國家,特別是主要的國家建立正式安排后,從反避稅角度,對跨境資本轉移進行相關管理和外匯管理結合起來一併操作。

剛才說的都是比較初步的想法,操作過程中有些技術問題還需要解決,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宏觀審慎措施和行政手段相比,容易形成政策反覆和一刀切,通過價格手段影響交易成本,相對更加可行。任何資本流動的管理措施,都不可能替代必要的改革和調整,只能為改革和調整爭取時間。

主 編丨毛晶慧 編 輯丨蔣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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