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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胸女孩的煩惱

文章轉載自:真實故事計劃()

胸部是女性身體成熟的標誌,是生殖和情慾的圖騰。在平胸女孩叱吒時尚界的當下,我們找到了三位D罩杯以上的姑娘,和她們聊了聊胸大的煩惱。

王婉,大學生

媽媽說:「你的胸好噁心。」

我11歲時,已經穿32C的內衣尺碼了。

一天晚上,我從學校往家走,走在重重樹蔭里的人行道上,路上沒什麼人,一個中年男子迎面走來,擦肩而過的一剎那,他伸手在我胸上狠狠捏了一把。我感受到一陣疼痛,腦子完全是懵的。

我根本沒看清他的面容,等我回頭,那人已經走遠,留下一個泰然自若的背影,他連腳步都沒有凌亂。

不知傻站了多久,我才繼續往家裡走。

我能做什麼?一個十一歲的孩子,能做什麼?我甚至沒有告訴任何人這件事,包括爸爸媽媽,因為知道這是羞恥的不可告人的遭遇。雖然我穿著所有人都穿的校服,走著走了無數次回家的路。

因為青春期發育得好,我被襲胸了不止一次,而言語上的侮辱挑逗更是數不勝數。

上國中時,每一次去上廁所,對我都是一種煎熬。我們班在走廊的最東端,女生廁所在走廊的最西端,這意味著我每次去廁所必須路過其他幾個班。走廊里一下課就會堆滿閑聊的男生,那時,我的胸在一眾剛剛發育的女生中尤為突兀。每次經過,便會有各種各樣不懷好意的口哨聲和起鬨聲響起。

那些男生的臉分明是孩子的模樣,卻和那個中年男人一樣帶給我恐懼。他們推搡著,嬉笑著,把身邊的人往我身上推,若有一個兩個撞上我,一定是哄堂大笑。我像被扒光了衣服走在聚光燈下,只能低著頭,當做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不知道,用最快的速度走過去。

「哇偶,波霸!」

「嗨,AV女優!」

「卧槽,童顏巨乳!」

那些身子骨正在飛快成長的男生,每一顆心都蠢蠢欲動。無處發泄的過剩的荷爾蒙,全部化為私底下一個又一個的黃色笑話。他們急不可耐想要探尋兩性之間的事情,像是攀比一樣炫耀自己是個老手,點評女生便成了最好的手段。

於是,我成了他們宣洩的出口。

畢竟,談戀愛之類的事老師家長要管,起鬨談論一個性格軟弱的女生卻沒有半點風險。難道他們會怕我跑到辦公室說:「老師,有人在那裡起鬨我胸大」?我甚至可以想象,如果老師們知道了這些事,只會明面上義正辭嚴說幾句,私下裡還要竊竊私語:你瞧瞧現在的女孩子,真不要臉,嘖嘖嘖。

我在女生中不受歡迎,沒有人願意和我玩,在男生中,像是段子一樣被用來開玩笑。讀了大學后,女生說羨慕我胸大,說我曾經一定有許多男生追,可當我憶起那段時光,只能說是毛骨悚然。

我高一的男同桌是一個性格害羞的小男生。有次,他告訴我,他們在寢室卧談會上總會聊起我,我問他聊什麼,他躊躇半天,從本子上扯下半張碎紙,寫下三個字,推給我,上面寫著「奶子大」。

和我掛鉤的,永遠是淫蕩,風騷,和一成不變的諷刺語氣。

我是家族遺傳式的胸大,從外婆,到媽媽,再到我,而我的胸明顯超出了媽媽。

有時候,在胸大這件事上,給我最深傷害的,反倒是我的媽媽。

媽媽不止一次地朝我嘶吼:「你看你胸大得惡不噁心,你還不趕緊勒著,不怕它再變大啊。」

圖| 我過早發育的胸部

媽媽是一個強勢的控制欲極強的人,對待我的反抗,我的爭辯從來不會理會,她固執地認為束胸就可以一定程度上減緩胸部生長的速度。她甚至要逼著我要帶我看醫生,看看我是不是有病。

我一次又一次在乳腺科的男醫生和女醫生面前脫下胸罩,任由他們檢查,然後給出媽媽答覆:「沒什麼病啊,就是發育太好了一些。」

每一次脫下胸罩,我都感覺E罩杯的自己像一隻被解剖的豬。

也許對這個世界,這個社會來說,胸大的女孩,就是個異類,就是有病。

何苗,女裝品牌總監

至今怕老公突然碰我的胸

國小三年級前,我還是把自己扒光了和發小一起跳水塘的假小子。但在三年級的某一天,我的胸部像要萌芽的芽胞微微隆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天一天瘋長。

四年級暑假,我去了舅公家玩。舅公家隔壁住著一對年紀和我舅公差不多大的夫妻,據說有個女兒在外地讀書,很少回來。平時夫妻倆在家住,妻子在公園裡上班,丈夫做陶瓷娃娃生意。

陶瓷娃娃有各種各樣的,小貓、小狗、小熊貓、白雪公主等等,附近小孩都特別喜歡。每天他都把做好的陶瓷娃娃拿到公園門口的廣場上擺攤,套圈,一毛錢一個圈,一塊錢給15個圈,套中哪個娃娃,哪個娃娃就歸你。

第二天舅公舅婆去上班了,我沉浸在沒有套到娃娃又花光了零花錢的悲傷中,一個人在柴房門口拿著根樹枝戳螞蟻。這時隔壁的男人走了過來,他問我想不想看看他做的陶瓷娃娃,說陶瓷娃娃都放在他們家柴房裡。我二話不說就和他去了。

我興緻勃勃地看著柴房裡的娃娃,男人忽然關上了柴房的門,走到我後面忽然一下子抱住我,一隻手牢牢的攬著我的腰,另一隻手從衣服下面伸進去一把抓住了我的胸。那一下特別疼。他一邊搓,一邊在我耳朵喘著粗氣:「小小年紀胸倒是挺大的,長大了也是個勾男人摸的。」

出於本能的掙扎,我順勢猛地往地下一蹲,捧著頭開始大叫說頭很痛,他的手就從我的衣服里滑了出來。

可能真的把他給唬住了,怕繼續下去會出個什麼好歹,慌亂間停止了動作。我衝出了柴房。

晚上舅公他們下班回來,我並沒告知這件事,我也沒有和父母提起過這件事情。

等上了國中,國中女生們普遍開始發育,我也就不顯得那麼特別,成為一個普通的女學生,在所有女生中也不再那麼顯眼。從國中、高中、大學、工作,時間很快過去,我的胸部停留在了75D。

我長大了,性格開朗,形象好氣質佳,工作能力強。身邊不乏追求者,我也和所有普通女孩一樣談戀愛,分手,談戀愛,分手,談戀愛,結婚。

直到有一天,老公的朋友請吃飯,我打扮得漂漂亮亮和他出門,等電梯的時候,樓道里沒人,老公拍馬屁說:「老婆今天真漂亮。」一邊說話一邊開玩笑地把手放在我胸上。

他的手剛碰到我的胸,我像被電擊了一樣,跳起來猛地打開他的手,接著反手抽了他一個耳光,聲音大到樓道里都是回聲······

回到家裡,我問他,我那時候是不是看起來特別凶?

老公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不,你的眼裡都是恐懼。」

易丹,研究所

經常被內衣店的導購羞辱

34G罩杯的我,很難買到合身的內衣不說,還經常為買內衣和導購受氣。

2016年10月,我去西單逛街,商場里專業內衣品牌大部分最大賣到C就沒號,所謂有大碼的店最大也都只做到E和F,而我穿34G,試來試去還是小了。她們告訴內最多只做到這個尺寸,沒辦法。

我想外面門牌店應該有同樣尺碼但做得比較大的,就一路找過去,找到傍晚,進一家內衣店,兩個染了金髮的導購熱情接待了我,但試了半天沒有合身的,勒得慌,不能要。

我轉身,還沒走出門呢,聽見其中一個人說:「真下賤,長那麼大!」

還有一次在一個內衣店,店主大媽瞪大眼睛用一口京腔凶我:「啥意思?不能穿?女性不都是A和B嗎?不都能穿嗎?你咋就不能穿了?!」

很奇怪,一個人胸部發育得如何,是她自己的事情,或大或小都是自然生成的一部分。對我來說,我有美好高尚的情懷,對她們有男朋友的人也從不屑造成威脅,但同性異樣貶低的眼神從來就沒有消停過。一度,我也懷疑大胸天然就是女人中的異類。

大一素描課,老師讓同學們挨個做模特,其他人描摹。那天輪到我,我坐上去,沒多久就聽到一大群同學圍在一起,男同學們在起鬨,女同學們則怪笑。

休息時間我下去一看,氣得大腦空白。以一個男生為首,另外一群女同學湊過去幫忙添筆。畫出來的我,頭像還是我的頭像,但上半身沒穿衣服,一對胸佔了整個畫面的三分之二。

我氣哭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時候體質不好,整個人看上去柔弱,從而給他們肆無忌憚挑戰底線的機會。我越氣,她們越興奮。其中笑聲最大的女生是我的班花室友,她膚白如雪,長得漂亮。

到了大四,除了和寢室三個室友說話,我跟班上大部分女生是敵對狀態。一個高高壯壯的山東女生帶頭孤立我,總故意在人群中扯著嗓門大喊:

「哎呀XX你老了以後你的胸得垂到肚臍眼上去吧?」

「哎呀XX你看你胸這麼大腿這麼細,看你上半身以為你至少有110斤,看你下半身只有80幾斤,好畸形啊!」

2006年,我報名參加了一個朗誦詩歌的藝術團活動。當主辦方工作人員告訴大家要穿晚禮服到場時,我敏感地問了句:「是不是那種露出手臂肩膀的抹胸禮裙?」他說是的。

這麼多年以來,我從不穿露出上胳膊的抹胸的衣裳。胸大導致稍微蝴蝶臂,能避開則避開。但晚禮服只能是這樣。

活動那天,我換上一件粉紅色禮服,三十幾個讀詩團成員來自全國各地,禮服是均碼的。其他成員看我的眼神里有好奇,有嫉恨,也有羨慕。整個讀詩活動中,有無數目光投注而來。

活動結束后,我站起來朝鏡子里看過去。突出的曲線,溫柔起伏,就像我小時候在電視里看到的芭比娃娃。眼前這個穿著紅色拖地禮服,凹凸有致的人,就是我么?

這分明是一個女人的曲線。那一瞬間,大胸給了我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我像在陡然間明白了,一個女人落地生根,化身為形,胖、丑、矮、挫、平胸、巨乳......或都曾讓她們受盡屈辱,最終能做的,就是接受並欣賞這一切,努力活得漂亮。哪怕醜陋怪異,但它依舊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讀詩回來,我坐在回學校的捷運上,滿心歡喜地在朋友圈發了幾張穿晚禮服的自拍照,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公開發看上去自己比較性感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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