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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豆戰爭：「科技強國」並非空談！

2021/12/25

yidianzixun

題記

本期原版節目：《大豆戰爭：「科技強國」並非空談！》，2017年08月02日發表。為什麼要保護種質資源、發展先進的育種技術？一部大豆戰爭，就是一部科技硬戰。因此，讓大豆回家，是我們的夙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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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老百姓關心轉基因食物、轉基因農作物，我們說過這個世界上存在大量轉基因的東西，是因為經過了幾十億年演化，時間證明它沒害，所以才留下來了。現在的轉基因技術，是科學家在實驗室當中新創造出來的，可能十年、二十年都不到，科學家們在論證它有沒有害的時候說得又很保守，說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它有害，那這不就得經受時間的考驗嗎？

尹：

這是一個永遠也不能證明的問題，是詭辯論，其實已經超過了科學邊界範疇。沒有任何的方式可以證明，一個物種是絕對無害的。證明任何一個東西無害，需要去窮舉，窮舉做不到；但是你要證明任何一個東西有害，你只要列舉就行了。

我們很多人用疫苗都是轉基因的，這些疫苗挽救了多少生命，所以簡單去反對轉基因的技術是非常愚蠢的，它就是一個技術，看你怎麼用。而說轉基因食品到底有沒有害，在我來看，反正我吃，我們家人都吃，哪怕讓我當面吃，我也可以吃。因為人也在不斷演化，我們經歷的，比如說三聚氰氨、蘇丹紅，農藥殘留，這些東西比轉基因可怕多了。只是因為這些事我們了解，轉基因不了解，大家天生對於未知的事情感到恐慌。聽見轉基因就必反，似乎覺得自己很有科學素養，其實不對，要辯證去看。在我看來，吃不吃轉基因實際上是你的自由，需要有知情權，也需要有選擇權。

從經濟角度來看，轉基因確實對的農業產生了巨大的衝擊，最典型就是大豆，大豆是原產物，在具有六七千年種植歷史，在2005年以前，曾經是最大的大豆進、出口國，現在是最大的進口國。因為在2000年左右的一次學術交流，的一些大豆核心品種被運到了美國，被孟山都做成了很牛的大豆種子，他們培育出這個種子，又申請了專利，在南美種植后，控制了整個大豆的產業。在2006、2007年，所有的大豆都要從美國進口。

問：

我們自己產不出來嗎？

尹：

這個過程中，美國的大豆變得比強，然後的大豆廠就要從美國進口大豆，美國在它的大豆期貨市場不斷釋放信號，把大豆的價格越拉越高，當拉到一個極點，所有人都去囤期貨，因為害怕再漲價，這時候它一次性再打到谷底。當年據說70%以上的大豆壓榨廠，在大豆還沒有離開美國的港，就已經破產了。

這時候幾家跨國公司進來，就變成了今天包括金龍魚在內的大豆壓榨業，連榨油產業也被人控制了。同時，大豆壓榨過的剩餘豆粕，可以控制豬和雞的飼料價格，如果控制了豬肉的價格就可以打擊的CPI……

問：

作為大豆原產國，但是現在整個產業上下游全都被美國控制了？

尹：

大豆、玉米這兩個最慘的兩個物種，基本上被控制了。我們先不扯轉基因到底會不會帶來危險性，美國也是吃轉基因的，美國的玉米都是轉基因，美國人確實也不去區分什麼吃不吃轉基因作物，他們更關心的是不用農藥。知情權是要有的，但是在宏觀上看，農業要輸了，一切就都輸了，因為根本上講，今天農業的生產方式還是拼在育種，以及圍繞育種所進行的全產業鏈的範圍。

問：

有人問過孟山都的人，他們怎麼解答轉基因這個話題，說如果不讓種轉基因作物了，是不足以養活這個星球所有的人。

尹：

這個也不對，現在世界上糧食的問題，是分配不均的問題。更大的一個問題，要相信美國是有它的國家戰略的，至少在大豆這一件事上，這是一場國家對國家抑制的博弈。從這個意義上講，落後就挨打。在科技上，如果不發展轉基因技術、基因編輯技術、合成生物學技術，你不做，發達國家不做嗎？好人不做，壞人就不做嗎？要有這個技術，才能徹底地使國家的種子以及農業未來掌握在我們手裡。

問：

很多農作物之所以做轉基因，可能會抗病蟲害，會抗一些農藥。在美國有一個案例，說草甘膦致癌的案例，這個能不能講講？

尹：

我希望大家在一個理性的環境下去聊這個事情。這件事情前不久在網上炒得很熱，美法院做出了關於轉基因里程碑式的判斷，把轉基因貼上了致癌標籤。我完整看了這個過程，實際上這完全是雞同鴨講，主要在於2015年9月4日，加州一個環境健康危害評估辦公室發出的將草甘膦列入致癌物的意願。

草甘膦是一種農藥，農藥致癌跟轉基因沒有半毛錢關係。因為草甘膦這個農藥也是孟山都產的，所以大家把轉基因、草甘膦加在一起，變成轉基因致癌。其實草甘膦致癌就是一個個例，如果把草甘膦這種級別的列入致癌物，那霧霾也是，那的熏魚也是，這在WTO里都是寫得很清楚的。所以不是說這件事情有沒有發生，而是這個事情跟轉基因之間的關係並不大。

我們看見大量相關案例，包括上百名諾貝爾獎獲得者都說至少轉基因這個技術是OK的，在我來看需要更多理性聲音跳出來反駁。

問：

前段時間尹燁老師和崔永元面對面的談話，你們兩個私底下有沒有聊過轉基因的話題？

尹：

其實我們倆的觀點比網上理解的理性很多。他問能不能給我們一個選擇權？我說我支持。就是說轉基因這個東西，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有知情權、選擇權。不能講轉基因技術不能發展，也不能說轉基因就一定不能種植，但是請告訴大家，哪個是轉基因，哪個不是轉基因，轉基因不能濫用，這我也是支持的。

問：

剛才聊到了大豆，那華大基因有一個大豆回家的計劃，到底想做什麼？

尹：

就是想把大豆這個種子拿過來，目前主要的主糧和農作物中，有兩個物種我們一定拿得回來：一個是小米，一個是大豆。

華大的小米在新疆大田的畝產已經達到600公斤，在山西常規的育種畝產就是200公斤。我們用的是雜交，袁隆平做雜交水稻時是「碰」出來的，而我們是利用基因組「算」出來的。除了小米之外，就是大豆。是大豆的原產國，所以從最北的黑龍江一直到海南島，有無數的野生大豆，為了避免爭議，我們有信心不用轉基因，通過雜交的方法，做出一個可以跟美國大豆PK的大豆種子來，讓大豆這個物種真的回家。為了把這個項目做好，華大員工自費捐了一千萬。我們要培育一個從產量上，到抗病蟲害、到出油量上，比孟山都還好的品種，這是我們的目的，因為有這個條件。與其費口舌去討論轉基因到底能不能吃，還不如我們踏踏實實去種。

問：

現在我們的大豆回家計劃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尹：

已經跟大豆育種改良中心蓋鈞鎰院士簽署了合作協議，很快大家會看見一期又一期的成果發布。

在我看來，當人類對生命的語言（轉基因，基因編輯，合成生物學等）越來越知道的時候，應該讓好人更好更快地掌握這些技術，來做一些對人類真正有意義的事情，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因為信息不對稱而產生的口水戰。

註：文中部分圖片來源自互聯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