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cebook加入
LINE加入
2021/12/25
每天讀點故事作者：夢境玩笑家 | 禁止轉載
引子
劉余喝得七葷八素，頭重腳輕地從酒桌上下來，施工單位的頭頭腦腦們鞍前馬後地陪侍左右。
負責招待的王經理是個人精，他心裡清楚得很，劉余的餘暉房地產集團可是S城建築行業的龍頭，伺候好這位爺，公司幾年的利潤都有保證了。
王經理意味深長地沖劉余眨眨眼，諂笑著說：「劉總，這酒店地下一層的『天上人間』可是個瑤池仙境一樣的好地方啊，您不去逛逛的話，太可惜了！」，
劉余擺擺手，「醉了，下次吧！」就向自己的寶馬走去。
其時是2008年，酒駕雖被明令禁止，卻並沒有如今這樣嚴格的監管力度，再說劉余車技了得，以今晚的量，開回家絕對不成問題。
他暈乎乎地行駛在回家的路上，車開得不慢，忽然一輛斯泰爾大卡車從對面駛來，他心裡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大半，猛地一踩剎車，車子竟然毫無反應，依然以100公里的時速前進，剎車失靈了！
一聲劇烈的撞擊聲之後，劉余徹底失去了意識……
1
接到醫院的電話，劉余的妻子顧夢卿失魂落魄地趕來。
「酒駕，還是逆行，這次恐怕凶多吉少啊！」聽到這話，她哭得幾乎昏厥過去，拜託醫生無論如何也要將丈夫從死亡線上救回來，哪怕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半個月後，經過了十幾天的搶救，劉余睜開了雙眼，死神終於和他擦肩而過。留下了他的生命，卻帶走了他的靈魂。
他成了植物人。
看著顧夢卿心如死灰的眼神，主治醫生咽了咽口水，有點艱難地說：「也不必完全絕望，說不定會清醒過來呢。」
「要多久？」
「短則幾年，長則幾十年，全憑造化……不過，終身如此也是很有可能的，你要做好這個心理準備。」
顧夢卿一頭栽倒在楊銘的懷裡。
楊銘是他們夫妻倆的大學同學，更是劉余上下鋪的兄弟，上學的時候，倆人好得穿一條褲子。
五年前，劉余的公司進一步擴大規模，而楊銘卻創業失敗，老婆也跟合伙人跑了，他窮困潦倒，只好來投奔昔日的兄弟。
劉余雖然接納了他，但並未格外開恩，讓他從最基層的銷售做起。
不到兩年，他就成了劉余的得力幹將，被越級提拔為公司副總，並持有了一定股份。
現在劉余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作為老同學、老朋友和工作搭檔，於情於理他都要衝在前面。這段日子，里裡外外全靠他來協助劉太顧夢卿操持打點。
眼下，他成了顧夢卿唯一能依靠的人。
2
地產大亨劉余出車禍致殘的消息頃刻間傳遍了S城，隨之而來的變化可謂天翻地覆，集團的小股東們紛紛要求撤資，全靠楊銘力挽狂瀾，穩住了局面。
最終集團決議，由劉太顧夢卿暫時出任餘暉集團董事長，並授權楊銘為執行董事，全權負責日常工作，即日生效。
顧夢卿還沒從丈夫一夜之間成為植物人的打擊中解脫出來，將公司暫時交由熟悉業務又可靠的老同學楊銘打理，在她看來，是目前最適合的選擇。
她不放心把劉余交給別人照看，為此辭掉了工作，凡事親力親為，日以繼夜地照顧那個只剩下一具軀殼，也許永遠也不會醒來的愛人。
可是最近幾天，她總感覺有人在跟蹤自己。
那人就像一個悄無聲息的幽靈一樣徘徊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可是當她用目光四處搜尋的時候，又消失不見。
顧夢卿的心底感到一絲寒意。
每天晚上，楊銘都會如期而至，他對昔日的兄弟關懷備至，甚至常常親自為劉余擦拭身體。
除了彙報工作，他從不多言，他不知該如何安慰顧夢卿，便沉默地坐在她的身邊，無聲地陪伴著她，或者在她暗自垂淚的時候輕輕遞上一迭紙巾。
漸漸地，她習慣了楊銘的存在，甚至開始期盼著楊銘的到來。
有一段時間，楊銘去國外出差，沒能來探望劉余。不知為什麼，那幾天顧夢卿魂不守舍，坐立不安，心裡空落落的，好像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這時候她才發覺，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對楊銘已經產生了深深的依戀。
她深情地望了一眼痴痴獃呆面無表情的丈夫，一陣羞恥的自責湧上心頭，她暗下決心，決意從此和楊銘保持距離。
3
那天楊銘正在公司開會，忽然秘書走進來，低聲告訴他，董事長顧夢卿打電話來找，似乎有什麼要事。
自從上次他出差回國之後，顧夢卿就用一副公事公辦地語氣告知他，以後不要每天去她家了，彙報工作也盡量通過電話或郵件的方式。
現在又有什麼新的指示呢？楊銘小心翼翼地接過電話。
「楊銘，儘快來我家一趟！」還沒等楊銘回答，電話「啪」的一聲，被掛斷了。
會議一結束，楊銘馬不停蹄地來到劉宅，惴惴不安地按響了門鈴。
女傭把門打開，怯生生地看了楊銘一眼，用眼神示意楊銘去二樓卧室，悄聲道：「太太的情緒很糟。」
房間里亂七八糟，玻璃製品碎了滿地，衣櫃里男主人的高級定製西裝被剪得七零八落，胡亂丟棄在走廊上，顧夢卿一個人窩在沙發里，把臉埋進膝蓋，雙肩劇烈地顫抖著。
劉餘一如既往地像個痴獃一樣面無表情地坐在輪椅上，對妻子的痛苦毫無感知。
楊銘猛地發現，有許多照片散落在顧夢卿的腳下，他輕輕走過去，彎腰撿了起來。
那是一個漂亮女人和劉余的合影，有自拍，也有旅行照，甚至還有性感火辣的床照，看起來，他們的關係非同一般。
顧夢卿聽到腳步聲，淚眼滂沱地抬起頭，無助地看著楊銘，眼神像初生的小羊。
原來今天一早，就有一個陌生的女人登門，開門見山地甩出這幾張照片。
她告訴顧夢卿，自己是劉余的情人，他們的地下情關係已經持續了整整五年，而且她知道，自己並不是他唯一的情人。
可是她和他的眾多其他情婦不同，她非常愛他，和他在一起也不完全是出於金錢的目的。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悄悄跟蹤劉余夫婦，希望能夠再看他一眼，哪怕他已經毫無反應。
今天她來的目的，就是告訴顧夢卿自己的存在，並願意和她一同承擔照顧劉余的責任，希望顧夢卿能夠成全她……
「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知道她們的存在嗎？」顧夢卿定定地望向楊銘，眼中的怒火如灼燒的熔岩。
楊銘長嘆一聲，凝重地點了點頭。
顧夢卿一個耳光抽在了他的臉上，隨即五個鮮紅的指痕盛開在楊銘的臉頰。
「你明明知道，為什麼不說！為什麼瞞著我！你們全都欺負我，我那麼愛他，為他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可是他卻這樣背叛我，你們全都是騙子！我恨你們……」
顧夢卿一邊尖叫，一邊撕打著楊銘，在他的身上臉上留下了一道道深刻的抓痕，好像背叛她的不是劉余，而是眼前的楊銘。
楊銘不躲避也不還手，閉著眼睛任她盡情發泄著心中鬱結的情緒。
半個小時以後，顧夢卿哭累了鬧夠了，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醒來的時候，她正躺在楊銘的臂彎里，楊銘像一個忠誠的騎士一樣一動也不動地守候在她身邊，深情地看著她沉沉入睡。
她看到楊銘被自己抓傷的臉龐和手臂，自責地低下頭，嘴上卻還是不肯服軟，「你明明知道，為什麼不說？」
「因為我愛你！我不想看你受傷！」他不顧一切地捧起顧夢卿的臉，深深吻了下去。
顧夢卿愣住了，隨即掙扎著想要離開，可是怎奈楊銘的吻是那樣強勢與霸道，不由得她做主，讓她幾乎被融化掉。
他一邊吻著，一邊任雙手在她的身體上遊走，將她心底最深層的慾念引燃，她扭曲著柔若無骨的腰肢，盡情地回應他。
她被他的熱烈與野蠻牽引著，彷彿置身伊甸園，忘記了所有的壓力與愁煩，不由得發出了嬌喘的呻吟……
那夜，她在楊銘的懷抱里沉沉睡去。
從劉余出事那天起，一年來，這是她所經歷的第一個沒有做夢，全然安睡的夜晚，就像長途跋涉的馬駒找到了沿途的驛站。
第二天醒來，楊銘跪在顧夢卿的面前，他告訴她，昨晚發生的事並不是他的一時衝動，他說過的話也都是真的，他真的愛她。
他深情的訴說著這些年來的求而不得，
「快別說了，」顧夢卿打斷了他，感動得淚眼婆娑，「這段時間，你對我和劉余的好我都記在心裡，我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倘若對你毫無感覺，又怎會……」
她的臉頰盪開兩抹嬌羞的緋紅。
他們緊緊擁抱在一起，就像一對從災難中攜手走來的，相濡以沫的愛人。
可是，無論他們的愛情多麼來之不易，這畢竟是一種見不得光的感情。
楊銘在人前仍稱呼顧夢卿為劉太或顧總，而顧夢卿也和他保持著禮貌的社交距離。
明確關係之後，顧夢卿索性讓楊銘搬進了劉宅。白天他們仍是上下級關係，回家以後就成了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如果說，之前顧夢卿還因自己愛上了別人而心懷愧疚的話，在得知劉餘風流成性的本質之後，已經完全無所顧忌。
她不再凡事親力親為，找了兩個護工日夜輪流照顧劉余的日常生活。白天她是和朋友吃飯喝茶，逛街美容的闊太，晚上回到家裡，成為另一個Boss的嬌妻。
生活的步調似乎又回到了從前，而唯一的不同就是，她有兩個丈夫，其中那個植物人，只是名義上的丈夫。
劉余仍然每天痴痴地坐在窗邊，沒有任何意識，就像一件沉默的傢具，除了偶爾眨一眨眼睛。
人們幾乎忘記了他的存在，這其中包括顧夢卿和楊銘。
5
某一個黎明，劉余在一片鋪天蓋地的混沌之中隱約感受到一些光亮，就像一個在黑暗中跋涉了許久的旅行者，他緩緩睜開沉重的雙眼，感官逐漸回歸。
他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個小小的卧室里，身邊傳來一個男人的瞌睡聲，那是值夜的護工。
最終，一個激靈，劉余的意識徹底清醒！
此刻，距離他出車禍成為植物人，已經過去兩年。
劉余並不知道，他的噩夢，這才真正開始……
劉余的意識雖然恢復了，可是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他雖然清醒了，但是沒人知道。因為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所以他的外表和之前的「植物人狀態」是完全一樣的！
他無法說話，甚至連頭都無法扭動一下，渾身唯一能控制的只有眼睛。
在別人的眼裡，他像從前一樣，還是那個不停流口水，偶爾眨一下眼睛，表情獃滯的植物人。
誰又能想到，此刻的他，已經完全蘇醒了呢？
周圍所有的人，包括結髮妻子顧夢卿，對待他的態度，都不像對待一個人，而是一株植物。
沒有人和他交流，甚至連眼神的接觸都沒有，是啊，除了精神病患者，誰會和一盆虎皮蘭談心呢？
護工雖然每天給他穿衣、喂飯、擦拭身體，可是就連窗外飛過的一隻小鳥，也比他更有存在感。
他多麼想讓人們感知到他，他多麼想大聲喊出自己的感受！
可是，無論他如何努力掙扎，卻一動也動不了；無論他如何歇斯底里，甚至無法發出一點聲音……
他被困在了身體里，就像獨自徘徊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孤島上。
周圍人的活動，環境的變化，他都能清醒地感受到。可是，被困在一個植物人的軀體里，他只能默默地觀察著一切，默默承受著一切。
沒有人知道，他已經醒來了……
醒來后，他很快意識到了家裡發生的巨變。
從前溫柔體貼，忠貞不渝的妻子，現在對他變得極其冷漠，更可怕的是，她還愛上了別的男人，而那個男人，正是自己最信賴的兄弟！
他每天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兩人像夫妻一樣出雙入對，在他的面前甜蜜地卿卿我我，甚至無所顧忌地男歡女愛……
有一天，顧夢卿又想起來了曾經的往事，她的忠誠與他的背叛，她的不離不棄與他的風流成性，一種被辜負的哀怨湧上她的胸口。
她淚眼婆娑地望著劉余，一字一頓地說：「你為什麼不趕緊死掉？！」
劉余木然地直視著妻子，他的心在滴血，嘴上卻一如既往地流著口水，像個沒用的痴獃。
一個沒有星星的夜晚，顧夢卿去國外度假了，楊銘從一個酒宴歸來，東倒西歪地來到劉余的輪椅旁邊，醉醺醺地對他說：「我的好兄弟，沒想到自己也會有今天吧？
「還記得那年我來投奔你的時候你是怎麼對待我的嗎？你不顧兄弟情義，竟然讓我去和那些剛畢業的學生一起去干最低級的工作！
「想當年上大學的時候，你窮得叮噹響，去食堂連個葷菜都吃不起，還不是我用自己的生活費接濟你！忘恩負義的東西！
「你一個山裡來的窮小子，憑什麼事業亨通，還能不費吹灰之力就抱得美人歸！害得我天天點頭哈腰地圍著你轉，我有哪點比不上你！
「你永遠不會知道，出事那天，是我鬆了你的剎車片，我知道你經常酒後駕駛，晚上又有個飯局……
「沒想到你小子命大，竟然沒死，不過看你現在這副倒霉德性，倒不如死了的好！
「說起顧夢卿來，嘖嘖，你小子真是艷福不淺啊，嘿嘿……沒想到她對你還挺死心塌地，我辛辛苦苦哄了她整整一年都沒能得到她。
「幸虧我雇了個坐台小姐，拿了一打精心PS過的照片過來，自稱是你的情婦，繪聲繪色地說了些不可描述的細節，才讓她絕了對你的執念。
「現在你的老婆是我的，家是我的，連公司都即將成為我的了！
「從去年開始，我就偷偷註冊了一家新的房地產公司，然後瞞著顧夢卿，在公司的賬目上偷偷做了點手腳，慢慢把餘暉集團的股權轉移到了我的隆達地產。
「過不了幾年，就能把餘暉一點點架空。
「到時候，就算你清醒過來，也無力回天了！哈哈哈哈……」
楊銘狂笑著，一腳踢翻了劉余的輪椅，劉余像個木偶一樣無助地隨著輪椅跌倒在地，他面無表情地看著狂笑的楊銘。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楊銘已經死過無數次了！
劉余恨自己曾經如此輕信這個道貌岸然的小人，更恨自己如今這樣沒用，一個男人倘若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最最可悲的是，他連自殺的能力都沒有。
劉余的心裡燃起熊熊大火，他感覺自己的生命都隨之化為灰燼。
6
半年以後，顧夢卿看劉余越來越不耐煩，在楊銘的唆使下，他被送進了一家康復中心，他的家庭徹底驅逐了他。
康復中心的日子過得異常緩慢、無聊和……可怕。
沒有人知道他是一個有思維並且意識清醒的成年人。
他被關在一個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間里，被迫和另外幾個智力低下的孩子一起，一遍遍重複地觀看兒童益智類節目《天線寶寶》。
日復一日，極度無聊的他背過了《天線寶寶》的每一句台詞，看見那幾個五顏六色頭頂天線的圓腦袋就想吐。
因為太無聊，他還練就了一項特殊的技能——通過太陽光線和影子的長度計算時間，能夠精確到每一分鐘。這是他唯一的消遣。
康復中心給他的護理非常之粗暴。
護工們給他吃剩飯，把飯勺猛地插進他嘴巴里，用冷水給他洗澡，搬沙袋一樣把他扛來扛去，就像對待一具屍體。
護工叫他「廢物」、「垃圾」，常常惡意取笑他，更有甚者給他喂餿掉的飯菜，扇他、打他，冬天洗過澡之後故意不給他穿衣服。
更喪心病狂的是，他還曾被變態的護工灌腸，性騷擾，甚至強暴！
沒有人知道他遭遇了什麼，在那裡，他見識了太多人性的黑暗。
這樣的日子渾渾噩噩地過了四年多，直到芊芊出現在他的生命中。
芊芊是康復中心的護士，她和其他的護理人員不同，她對所有的病人都非常溫柔，更重要的是，她異常的敏銳——
她是唯一一個看出劉余有正常思維的人。
大多數人不會去看劉余的眼神，可是芊芊照顧他的時候，總是彎下身子，平視著他，她發現劉余能夠對她提出的問題做出合理的反應。
通過劉余眨眼、極輕微的點頭，他們竟然能夠進行簡單的聊天。
芊芊興奮地告訴院長和同事們，可是沒有人相信，因為那些所謂的動作和反應，真的是太輕微了。
她想起自己上大學的時候，老師提到過的一則案例，有一種測試，可以通過某種儀器來判斷中風病人的思維狀況。
她告訴劉余，問他願不願意試一試。
劉余堅定地眨眨眼睛，他那顆幾乎已經停止跳動的心臟再一次強烈地搏起。
在芊芊的極力推薦下，她的大學老師將劉余介紹給了市醫科大學的「非語言溝通研究中心」。
在那裡，劉余通過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系列測試。
醫生說出一個詞，就讓他去看該詞所對應的照片。說花朵，他就去看花朵的照片，說汽車，他就去看汽車的照片……多達上百個辭彙。
通過儀器追蹤劉余的眼球，醫生驚喜地發現，他們說出的每個辭彙，他都看對了！這就證明——
他是一個具備正常思維的人！
顧夢卿和楊銘並不知道，此時，距離他第一次醒來，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年。
7
顧夢卿聽說他醒來的消息時，是激動而振奮的，雖然劉余曾經背叛過她，可他們畢竟是結髮夫妻。
更重要的是，楊銘對她日漸冷淡，多次和妙齡女郎私會被她撞見，甚至連撤銷他執行董事的職務都無法使他回心轉意，他們的感情已經朝不保夕。
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當下繼續保住自己劉太太的身份才是最妥當的一步棋。
既然劉余的頭腦已經有了思維，肢體就有了康復的可能。
她馬不停蹄地為他聘請了世界頂級的神經學專家，連夜制定了手術方案和康復訓練計劃。
楊銘雖然不想讓劉余醒來，可是幾年來，劉余的餘暉房地產集團已經被楊銘慢慢架空，大勢已去，氣數將盡。任他劉餘三頭六臂，也無法讓餘暉再負盛名。
劉余經歷過兩次大型神經外科手術，上半身終於可以進行簡單的活動，經過半年多堅持不懈的康復訓練，甚至能夠扶著牆慢慢站起來了。
他聲稱自己一年前才恢復意識，假裝對公司內部的暗礁和妻子的出軌毫不知情。
這些年受的苦，呵，這對渣男女也該一筆一筆還回來了！（原題:《他知道一切》作者：夢境玩笑家。來自：每天讀點故事，更多精彩故事 ）
本文為作者原創，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熱門推薦
留言回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