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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德對「洋顧問」拍案而起:「該罵該罰的應該是我們這些人」

撰文 | 朱和平

摘自 |《長征中的朱德》

紅軍岌岌可危,朱德痛下死命令

1934年11月份的最後一天,工農紅軍長征部隊在湘江兩岸與國民黨追堵軍的血戰進入第三天。29日在覺山與敵人廝殺了一整天的紅一軍團二師,又迎來了更為血腥的一天。

二師四團政委楊成武在回憶錄中說:「拂曉,我們正在戰壕里吃飯,突然,傳來了敵人的炮聲」,新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進攻的敵人改變了戰術,他們不僅從正面加強了兵力、火力,輪番猛攻,並以大部隊迂迴到二師整個陣地的側翼。

楊成武說:「戰鬥越來越激烈,情況越來越嚴重,前沿的幾個小山頭丟失了。我們知道,這不是由於我們戰士們不勇也,有的小山頭是在我們的戰士全部陣亡以後,才落到敵人手裡……傷亡在增多,一個個的傷員從我們的面前抬過去」。

情況越來越嚴重,右翼陣地被敵人突破,四團三面受敵,敵人佔領覺山後,四團不得不邊戰邊退,敵人則死命猛追,同時敵機也輪番轟炸。楊成武說:「我們每走一步幾乎都要付出血的代價」。

但後面不斷傳來消息說:紅星縱隊(即中央縱隊)正在接近湘江,紅軍縱隊已渡過湘江……這給浴血奮戰的指揮員以極大的鼓舞。但不幸的事發生了,一顆子彈擊中了楊成武的右腿膝下,楊當即倒在了公路上。就近的敵人喊著蜂擁而上:「抓活的、抓活的!」楊成武說幸虧四團的戰士把他救下來,不然自己早就見閻王了。

而四團政委易蕩平在身負重傷無法撤離的情況下,為了不被敵人抓去,他掏出手槍給自己補了一槍,壯烈犧牲。當天凌晨,李聚奎、賴珠帶領一師趕到全州前線,即刻投入戰鬥,與二師並肩抗敵。但在強大的敵人壓迫下,當天下午覺山一線陣地全部失守。

而在新圩和光華鋪與桂軍作戰的紅三軍團第五師、第四師打得更加慘烈。當天凌晨,彭德懷、楊尚昆在給爺爺的電報中說:「五師傷亡頗大,兩團長、政委傷,師參謀長亡。」犧牲的參謀長是胡震,他是在15團團長、政委負傷的情況下,受師長李天佑的命令,到前方組織反擊時犧牲的 。

沒過多久,14團團長黃冕昌也壯烈犧牲了。而當天在光華鋪作戰的四師打得也很慘,激戰中10團團長沈述清中彈犧牲。當日下午接任的新團長杜中美亦不幸損軀。

好在指戰員們的鮮血沒有白流,當天午夜前,中央軍委縱隊和紅軍司令部相繼渡過湘江。

11月30日紅一軍團與從全州南下的國民黨軍劉建緒部整整打了一天,雖然一軍團投入了全部戰鬥力量,還是被敵人壓到了第二道防線。

晚上,林彪、聶榮臻及其他指揮員都沒有睡覺,花了幾個小時分析形勢,最後決定給司令部發電報說明實情:「如敵人明日以優勢猛攻,我軍在目前裝備狀況下,難有佔領固守的絕對把握,軍委須將湘江以東各軍,晝夜兼程渡河」。這封電報是午夜時分發出的。

此時,雖然中央軍委兩個縱隊和紅軍司令部已陸續渡過湘江,但尚有五軍團、八軍團、九軍團等後續部隊還未渡江。而四面壓過來的敵人,有的已突破了紅軍的阻擊防線,有的已將紅軍部分部隊退路阻斷,形勢岌岌可危。

為保證中央紅軍全部安全過江,12月1日凌晨一時半,爺爺痛下死命令,急電一軍團林彪、聶榮臻,三軍團彭德懷、楊尚昆,要求他們頑強阻擊由興安北上、全州南下之敵,並鉗制周渾元追擊部隊。給一軍團的作戰命令是:「一軍團全部在原地域,有消滅全州之敵由朱瑭博沿公路向西南前進的任務,無論如何要將由汽車路向西之前進諸道路保持在我們手中。」

三時半,兩個軍團又接到以中央局、軍委、總政治部聯名發來的電報。電報稱:「一日戰鬥,關係我野戰軍全部。西進勝利,可開闢今後的發展前途,遲則我野戰軍將被層層切斷。我一、三軍團首長及其政治部,應連夜派遣政工人員,務入到各連隊去進行戰鬥鼓動。要動員全體指戰員認識今日作戰的意義。我們不為勝利者,即為戰敗者。勝負事關全局,人人要有奮起作戰的最高勇氣,不顧一切犧牲,克服疲憊現象,以堅決的突擊,執行進攻與消滅敵人的任務,保證軍委1號1時半作戰命令全部實現,打退敵人佔領的地方,消滅敵人進攻部隊,開闢西進的道路,保證我野戰軍全部突過封鎖線應是今日作戰的基本口號。望高舉著勝利的旗幟,向著火線走去。」

而11月30日才趕到全州前線的紅一軍團一師,已經連續4個夜晚未眠,一天多未沾米水,指戰員們極度疲勞。但當天還是與二師一起向敵人發起反擊,奪回了一部分失去的陣地。而由黃永勝、林龍發領導的一師3團,在下坡田附近阻擊敵人,指戰員們冒著敵機的狂轟濫炸,先後擊退了敵人五六次衝鋒,陣地上雙方損失都很慘重,屍橫遍野。

聶榮臻回憶,敵人的部隊當時竟然打到了軍團指揮部門口,這在一軍團的歷史上從來沒有過。聶榮臻開始不相信,出去一看,果然有敵軍端著刺刀正向指揮部爬上來。聶榮臻隨即命令收起電台趕緊轉移。

聶榮臻,1899年12月出生於四川省江津縣吳灘鎮。念過私塾,進過新式學堂,1919年五四運動爆發時,正在江津中學讀書的聶榮臻參加了這場反帝愛國運動。1921年11月到達比利時,考入沙洛瓦勞動大學化學工程系並成長為一個共產主義青年。

1922年8月,聶榮臻參加了旅歐少年共產黨。1923年春,他經趙世突、劉伯堅介紹,加入了共產黨,從此走上革命道路。

北伐戰爭開始后,聶榮臻先後任中共廣東區委軍委特派員、湖北省軍委書記、中央軍事部成員。南昌起義時,聶榮臻擔任前敵軍委書記,后被任命為第11軍黨代表。1927年11月,聶榮臻又參加領導了廣州起義。

1932年1月聶榮臻到達中央革命根據地,開始任紅軍總政治部副主任,3月,中革軍委決定成立新的紅一軍團,林彪任軍團長,聶榮臻任政治委員。從此,他開始直接參与指揮軍事鬥爭,並表現出傑出的指揮才能。他先後參與指揮了漳州戰役、宜黃戰役等一系列重大戰役,均獲大勝。美國記者斯諾在《西行漫記》中評價說:「紅一軍團是從來沒有打過敗仗的」,作為這個軍團的主要領導人,聶榮臻功不可沒。

作為林彪的搭檔,聶榮臻對其幫助主要體現在政治方面。1932年4月,聶榮臻和林彪指揮紅一軍團打下漳州。漳州是福建的第二大城市,這裡僑眷多,街上到處都可以看到穿戴闊氣的市民。部隊決定在這裡籌集款子,改善部隊軍需。

按照爺爺和毛澤東制定的政策,紅軍入城后要嚴格執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對群眾秋毫無犯,對一般工商業只是通過商會向他們籌款,允許他們照常營業。但部隊在籌款時,因遇到阻力,軍團長林彪有意無意地放鬆了對部隊的約束,於是出現了在大街上拷打「老財」的現象。

聶榮臻發現后,立即找到林彪,表示自己的反對意見,並要林彪立即下令制止。林彪卻不以為然,反問道:「我們究竟要不要錢?政委同志,沒有錢還能不能打仗?」聶榮臻回答說:「我們既要錢,又要政治。我們是紅軍,如果政治影響搞壞了,即使你搞到再多的錢,你甚至把漳州所有「老財」的財產都沒收了,也毫無意義。」經過爭論,林彪沒有再堅持自己的意見。部隊受到了教育,挽回了影響……

在一軍團、三軍團指戰員的頑強阻擊下,後續部隊一日這天繼續搶渡湘江。

八軍團清早從石瑭出發,一路遭敵機轟炸。莫文驊在回憶中形容:「大家正走得非常疲勞,飛機來了,既沒有隱蔽地,也不能停止行軍,聽天由命,任它去吧!部隊冒著敵機的轟炸,不停地前進,很多指戰員犧牲在敵人的飛機轟炸下。沿途又遭桂敵44師腰擊,部隊邊阻擊邊向湘江前進,匆忙渡江,不少戰士被江水捲走。」

長征時期的朱德

截止12月1日17時,除紅五軍團34師和三軍團6師18團被敵人堵斷外,紅軍主力全部渡過湘江。

紅五軍團34師是在11月26日,在蔣家嶺接受軍團首長下達的命令擔負全軍殿後任務的。100團團長韓偉清楚地記得,這天軍團長董振堂、參謀長劉伯承把34師師團幹部全部召集起來,將掩護全軍過湘江的阻擊任務傳達給大家。

告別時,兩位首長緊緊握住大家的手,依依不捨,一一叮嚀。劉伯承還特別提到:「你們既要完成軍委賦予掩護全軍搶渡湘江的任務,又要做好萬一被敵人截斷後孤軍作戰的準備,這副擔子很重啊!」從11月28日開始,34師3個團在師長陳樹湘和政委程翠林的率領下、與蔣介石的嫡系部隊周渾元指揮的第三路軍展開了殊死的拼殺。

這支部隊在與敵人血戰了5天之後,傷亡面十分慘重,師政委程翠林、師政治部主任蔡中等一大批幹部先後犧牲。部隊在返至湘江邊而渡江又無希望的情況下,師長陳樹湘決定率領部隊沿原道東返至源南打游擊。在湖南江永縣左子江遭敵襲擊,陳樹湘身負重傷,不幸在道縣被俘,他用手從腹部傷口處絞斷腸子,壯烈犧牲,時年29歲。

12月1日晚,桂系軍閥白崇禧致電蔣介石,為紅軍渡過湘江一事為桂系軍隊百般開脫,其中一段話頗有挖苦之意:「以軍百餘萬眾尚被匪突破重圍,一渡贛江,再渡耒河,三渡瀟水,如職軍寡寡少之兵力,何能阻匪不渡湘江。」這封特急電報揚揚洒洒寫了近千言,其中不乏對蔣介石的諷刺。而當日的國民黨《中央日報》則大肆渲染「湘桂間殘匪大敗,劉建緒部擊潰全線,覺山一帶匪傷亡萬,狼狽西竄」云云。正像白崇禧在給蔣的電文中的挖苦之詞:「尤忌每日捷報浮文,自欺欺人,失信鄰國,貽笑共巫」。

朱德怒斥「洋顧問」說:「該罵該罰的應該是我們這些人」

過湘江之後,紅軍的處境依然十分惡劣。在這十萬火急的當口,李德卻歇斯府里大發雷霆:一會大罵這個軍團無用,那個軍團飯桶,一會說要槍斃這個、槍斃那個……一向溫和的爺爺再也按捺不住怒火了,他拍案而起沖著李德說:「你應該到腳山鋪一軍團陣地和灌陽新圩三軍團的陣地去看一看敵人堆積如山的屍體,而我們每一秒鐘也在死人!」

李德

看到李德不吱聲了,爺爺接著說:「顧問同志,你應該清楚,為了等候我們過江,為了掩護黨中央和後續部隊,一、三軍團已經是一秒一秒地堅持了4天4夜了!你現在卻在罵他們、要槍斃他們!?依我看來,該罵該罰的,應該是我們這些人!」

「該罵該罰的,應該是我們這些人!」這13個斬釘截鐵的字穿過歷史的煙雲,到今天我們聽起來,仍然有著無比的震撼力……

靈活用兵,機動作戰,是戰略轉移中爭取主動權的重要原則。在紅軍長征途中,敵人依仗其優勢兵力,總是多路出動,分進合擊,企圖一舉將紅軍殲滅於運動之中。紅軍處於敵人的圍追堵截之下,隨時有被合圍的危險。

在這種嚴峻的形勢下,創造戰機,打擊敵人,一旦出現戰機,就應迅速轉移兵力,擺脫敵人。只有這樣靈活用兵,機動作戰,才能從被動中爭取主動,把握作戰的主動權。但是,在博古、李德等人的消極避戰思想指導下,中央紅軍的戰略轉移變成了「一種驚慌失措的逃跑的以及搬家式的行動」,焉有不敗之理?

從紅軍長征出發到血戰湘江,博古、李德在軍事決策上的猶豫、膽怯正在一次次地暴露出來。

10月在突破敵人第一道封鎖線后,紅軍宜乘虛兼程西進,爭得先機之利。但是,博古、李德等人卻仍以紅一、紅九軍團在左,紅三、紅八軍團在右,軍委第一、第二縱隊居中,紅五軍團殿後的「甬道式」的部署西進,使中央紅軍主力變成了中央機關的掩護隊,嚴重地影響了部隊的機動能力,極大地削弱了戰鬥力。

突破敵人第三道封鎖線時,蔣介石為阻止中央紅軍同紅二、紅六軍團會合,調集25個師的兵力進行圍追堵截,企圖將我紅軍殲滅於湘江以東地區。敵情雖嚴重,但由於各路敵軍貌合神離,調動並不迅速,也未按指定時間到達集結位置,紅軍完全有可能趕在敵人部署就緒之前渡過湘江。

在這段時間裡,按紅軍中央縱隊的行進路線計算,從宜章到湘江的界首,不超過300公里,只要平均每天走20公里,就可以搶在敵人之前順利渡過湘江。可是,由於博古、李德等人組織指揮失當,調動紊亂,嚴重地影響了部隊的行進速度。

雖然早在11月17日就已獲悉敵人企圖將紅軍殲滅於湘江、瀟水以東地區的計劃,但直到24日還以為「目前尾隨之敵其行動仍極慎重,表現為無急追決心,而系相機進展的性質」。因此,遲遲沒有定下迅速渡江的決心,直到25日才下達了渡江的命令。這時,已貽誤了渡江的時機,敵人已從容地布設了第四道封鎖線。

當主力紅軍到達湘江時,博古、李德等人為掩護黨中央和後方機關安全渡江,又堅持分兵抵禦的錯誤戰法,命令各軍團與強敵死打硬拼,「不應離開自己的前進道路」,分兵抗擊敵人,結果,使各路紅軍都陷入了以少對多,以弱對強的被動境地。

在湘江戰役中,紅軍廣大指戰員以高度的政治熱情和英勇的獻身精神,與優勢之敵浴血奮戰,終於突破了敵軍重兵設置的第四道封鎖線,保護中共中央領導機關安全渡過了湘江,粉碎了蔣介石圍殲中央紅軍於湘江以東的企圖。

但是,由於博古、李德等人的錯誤指揮,紅軍也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即由出發時的8.6萬餘人銳減至3萬多人。這是博古、李德等人實行「逃跑主義」所造成的嚴重惡果。

第五次反「圍剿」的失敗和紅軍長征初期遭受的嚴重損失,在爺爺等中共中央、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的眾多領導人中,包括一些曾經支持過「左」傾冒險主義的領導人,從正反兩方面的經驗和教訓中,深刻地認識到博古、李德等人的推行的「左」傾冒險主義給革命和革命戰爭造成的嚴重危害。

正如劉伯承在《回顧長征》一文中所說的:「這種情緒,隨著我軍的失利,日益顯著,湘江戰役,達到了頂點」。因此,可以說,爺爺斬釘截鐵的13個字,是博古、李德頑固推行「左」傾冒險主義軍事路線徹底破產的先聲,它呼喚著正確路線的回歸。

《長征中的朱德》

2006年是長征勝利70周年,也是朱德誕辰120周年。朱德嫡孫朱和平在當年撰寫出版《長征中的朱德》一書,表達其對爺爺奶奶的懷念之情。

作者簡介

朱和平,男,1952年生,四川儀隴人,空軍少將。歷任處長、空軍某研究所所長、空軍指揮學院副院長。博士生導師,第十一、十二屆全國政協委員。

獲國家科技進步二等獎1項、全軍科技進步一等獎5項,榮立二等功1次、三等功5次。著有《長征中的朱德》、《我的奶奶康克清》以及軍事學術專著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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