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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榮傳:寫作從來沒有捷徑

張榮傳:寫作從來沒有捷徑

文/@陳平(陳文伍)

《80后作家訪談錄Ⅱ》專稿

張榮傳簡介:

1982年2月生於浙江溫州,出版有長篇小說《黑白捷運》。

一、我相信每個人來到這世界都是為了完成一件事情

(1)、但我只知道離開學校之後,才是真正學習的開始

陳平:

你是怎麼喜歡上寫作和文學的?

張榮傳:

我相信每個人來到這世界都是為了完成一件事情,無論事情重不重要,無論這人願不願意。我喜歡很多東西,但最喜歡文學。我不會別的,只好寫作。

陳平:

你什麼時候開始寫作的?什麼時候開始寫小說的?

張榮傳:

2004年開始寫小說。大學里喜歡照著唐詩宋詞的格律寫,但是寫多了之後發現,人已不活在唐朝宋朝,而那種該寫的已都被前人寫過。無論形式怎麼變,句子怎麼變,時代怎麼變,人無非生老病死,喜怒哀樂。

陳平:

你一般是在什麼情況下寫作的?

張榮傳:

我不喜歡看名著。我不能因為我不欣賞某本書,而別人說那本書是名著,我就必須去讀必須去喜歡。我只看我喜歡看的文字,哪怕不是書不是名著,只是片段也好。我每天記錄肉眼與感覺察覺到的一切,再提煉一些出來,積累幾天,它們就凝聚成了靈感,這時我需要做的就是怎麼用文字語言將它們重生了,不寫我會不舒服,就像欠著這世界什麼似的。所有的文字組織之前,不是畫面,是要我命的危險物品,我必須輕拿輕放。

陳平:

你什麼時候開始寫第一本長篇小說的?

張榮傳:

二零零四年,在我所觀賞到和所接受到的現實,與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成反比的時候。

陳平:

你為什麼想到要寫長篇小說,在什麼情況下寫的?

張榮傳:

我試過不同形式的文學體裁,從散文、詩歌、短篇、長篇。最後發現長篇最像一對戀人從早愛到晚,從年輕愛到死亡。沒有人不要愛,而長篇能讓人有愛得很久的感覺。長篇最能讓我度過無聊的時光,最能讓我滿足心靈的釋放。我是在兩天吃兩隻玉米的情況下寫的,當時住在上海一個青年旅舍里,每兩天來的那兩隻玉米還是好心的房東給的。造成這樣的寫作狀態的原因是,我選擇的職業道路與家庭起了衝突,當時父母不能理解,他們只希望我畢業后能安穩地朝九晚五,但是我不能接受。現在,我的父母接受了我寫作的現實,並支持鼓勵著我。我開始羨慕那些朝九晚五的生活,但知道自己仍舊無法接受,並且永遠無法接受。我在骨子裡嚮往一種閑雲野鶴的生活,類似某些古人的一種生活態度,無為而無不為。主要是還嫌這世界不夠亂。

陳平:

當時還在讀書就寫長篇小說,不擔心影響學校的成績?

張榮傳:

可能是我運氣比較好,考試前突擊一下,也就過去了。但我不能永遠靠運氣活著,也不可能事事如我所願。我從小成績不是很好,考試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成績,就這麼僵持著耗過那段歲月。但是你越不在意的東西,你對著它往往越能發揮得更好。我認為學校在我的生命里只佔很小一部分,雖然它佔領了我天真無邪的時光。雖然從國小到大學一直是班幹部,但我只知道離開學校之後,才是真正學習的開始。

陳平:

寫長篇小說,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特別是年紀那麼小就寫,在你的寫長篇小說的過程中,遇到的困難多不多?

張榮傳:

在試著沒用第四人稱寫之前,越寫越發現類似於村上春樹筆下的小說,如不加以關鍵程序的改變,易被讀者以為是模仿,而如果不繼續以第一人稱加第三人稱的寫法來寫,幾乎不能運用文字表達我的想法,所以我在「第四人稱」的基礎上,在網路上找到當時就讀於上海交通大學法律系的陳瑞慧一起來寫這本小說。

雙人合寫是為了表現我對「時間和空間是矛盾的」這條理論的分析,即人人同時忙忙碌碌或悠哉游哉,但對有幸同時活在世上的另一個人卻一無所知。簡單來說就是,「在我與你認識之前,你有你世界,我有我世界,我們各自生活在兩個世界。儘管說我們都在地球上。不幸的是,在我們有幸認識之後,在發現即使生活在同一個世界,也並不是兩個人的世界。」

寫的時候當然辛苦,但是現在已忘記當時有多苦,只記得我有這麼一筆小小的苦苦的卻很寶貴的財富。過去現在未來的好與壞,我都會好好珍惜。

(2)、希望架起一座自己內心和讀者內心訴求的橋樑

陳平:

你什麼時候在刊物上發表處女作的?

張榮傳:

我沒有參加過任何比賽,也沒有投稿給過報刊。但這不代表我不熱愛文學,文字一出世就是長篇。當然之前經過一點積累,但我都收著,現在它們也快出版了。寫作是我的生活重心,但不是我的工作,也不是我爭名奪利的工具。我不喜歡寫約稿,我也永遠不會入什麼協會。只希望能夠與更多人交流與分享活著的感覺,我才寫作。

陳平:

你出第一本長篇小說,剛剛拿到書的時候是怎麼想的?

張榮傳:

我覺得這輩子值了。

陳平:

對你以後寫作有沒有很大的影響?

張榮傳:

當然有影響。這預示著我又要從零從一片空白開始了。

陳平:

你出這本書,找了幾個出版社,有沒有退稿過?

張榮傳:

有被退稿很多次,我一沒得過獎,二沒找熟人,三沒拜老師,四不肯自費,也沒錢自費。

陳平:

當知道不會出版的時候是什麼感受?

張榮傳:

我很想怨天尤人,但奇怪的是我居然依然相信這本書會出版。

不出版不代表不會有更多的人看到,只是很遺憾不方便讓更多人看到。不出版不影響文章本身的好壞。只是決定出版的人有好有壞。

陳平:

你在寫作方面的主要追求是什麼?

張榮傳:

能夠讓自己發現今天的我和昨天的我有點不一樣的地方。也給別人做個參考。

希望架起一座自己內心和讀者內心訴求的橋樑,在寫作過程中,能進行一定的自省,以及肩負起一些社會的責任感。

陳平:

你的寫作有沒有什麼目的?

張榮傳:

我希望我能夠著作等身。我希望世人對溫州人有新的認識,我想證明現代溫州人不只是會做生意,文化也沒放棄。由於特色的狹隘的地域主義,我只能就地反擊。

陳平:

那在你的寫作之路上,還有沒有遇到其它方面的困難?

張榮傳:

困難和成績一樣,你奈何不了它,它其實也奈何不了你。只能更加激發我的鬥志。

陳平:

在你的作品里有沒有寄託你美好的願望?

張榮傳:

我不喜歡將青春的病態,人性的黑暗,不斷放大。我希望這個世界溫情點,存在更多的希望,就算哪怕是希冀麻醉,亦是一種榮光。

陳平:

你有沒有什麼寫作經驗,可以傳授給大家?

張榮傳:

傳說中,就算是武功,也是傳內不傳外,傳男不傳女。何況寫作不是武功,不能傳授。要寫作,還是要勤奮與天分,寫多了,自然有經驗,自然能辨識好與壞。多去閱讀,尤其是國外的不同語種的作品,從中,你不僅能發現不同人群的文化,思維方式,還有語言習慣。但最重要的,還是繼承我們年邁的傳統文化,挖掘出新思路。寫作從來沒有捷徑。當然,你也可以覺得我沒有經驗,因為我自己還在不斷學習中。

二、奪回被教育制度佔領的一點青春

(1)、我認為作文不能提高寫作水平

陳平:

你的寫作和學校里的作文成績關係大嗎?

張榮傳:

我從小作文是全校最好的之一,也是高中的文學社社長。但我認為作文不能提高寫作水平,恰恰相反的是,作文的評分方式會阻礙人的寫作能力。我認為教育制度下的作文評分應儘快取消,有寫滿規定字數就算通過。至於作文水平的好壞,想寫的自然會寫,不想寫的逼迫無用。放開,不代表放棄。

陳平:

你平時的語文成績也很高嗎?

張榮傳:

我語文成績是好的,大學我就是中文系。但我們大學全班,據我所知,至今只有我在寫作,其他有的經商了,有的就業了,有的支援西部,將一生獻給黨去了。

陳平:

學校里的教育對你的文寫作之路,有沒有重要的影響?

張榮傳:

我沒有勇氣,像別人那樣做個別人眼中的壞孩子或退學,我一直做乖乖的學生,但往往在課堂上我與老師貌合神離。學校的唯一好處是圖書館里的書都是免費的。

陳平:

你認為學校里的教育能培養出作家嗎?

張榮傳:

我認為學校里的教育只能培養教職工的薪水,唯一貢獻是教人認識字,但老師的普通話又沒字典標準。當前的教育方式不阻礙學生的思想自由已算難得。何況作家不是靠教育培養的,而是靠生活與認知。

陳平:

很多人說大學只能培養評論家,不能培養出作家,因為作家主要靠自學、生活、才氣等,你怎麼看這個問題?

張榮傳:

我認為不能一概而論,評論家人人可做,不需要大學的培養,會說話就可以。但我更加尊重沒受過學歷卻取得成就的人。尤其在大學擴招后,如今的大學生已不同於幾十年前的大學生了,涵義變了。

陳平:

你對韓寒高中里就退學和門門掛紅燈怎麼看?

張榮傳:

奪回被教育制度佔領的一點青春。

(2)、我不會選擇讓我反胃的書浪費我的時間

陳平:

你一般喜歡看那些書?

張榮傳:

傳記、歷史、遊記、漫畫。

陳平:

你是不是看過很多文學作品?

張榮傳:

不算多吧,連最普及的四大名著都沒看完一本。

陳平:

對你影響最大的是那本文學作品?

張榮傳:

《古代漢語詞典》、《現代漢語詞典》與《新華字典》。如果它們也算文學作品的話。它們對字詞的解釋與我的認識不同,但我不認為他們印成書就是對的,我的認識沒刷成書就是錯的。我喜歡與字典對話。

陳平:

你喜歡的作家和作品還有那些?

張榮傳:

我自己。我自己的所有作品。

陳平:

別人寫的作品,對你沒有影響?

張榮傳:

有。影響了我的自卑。我一直覺得自己寫得很差。通過對比才知道我不算差。

陳平:

那說一些讓你自卑的作品和作家吧

張榮傳:

李敖。文字如刀。是笑裡藏刀的刀。他的所有作品。比如《蔣介石評傳》、《醜陋的人研究》、《快意恩仇錄》。不幸的是,我只承認李敖是歷史學家,不認為他是作家。

陳平:

還有呢?

張榮傳:

學生時代喜歡余秋雨和周國平,但是見識過培根與尼采后才明白之前一直在與小巫打精神交道。

陳平:

你看過「寫作技巧」或者「文學概論」之類的書嗎?

張榮傳:

「文學概論」是我大學里的學習科目。我門門70多分,但考試考完了就忘光了。全還給老師了。

陳平:

學了這些,對你的寫作沒有影響,是吧?

張榮傳:

還是有影響。寫作時,我必須擺脫它們灌輸給我的束縛,才能自由無限地發揮。當然,它們不夠限制我思路,讓我犯難的是出版審查制度,我必須抑制掉某些時下認為不良的思想,不讓它們在字裡行間表現出來。我知道一切都是暫時的,就好比文革人人自覺穿綠軍裝,但現在呢,綠軍裝變成一種復古的符號。我可以預見將來人人可以自由寫作,但我活不到那個時候。

陳平:

你一般是怎麼看文學作品的,能介紹下你自己的關於看書的方法和經驗嗎?

張榮傳:

如果我看過某部書的評論,我是絕對不會去看那本書的。我願意看綠色的書,什麼叫綠色的書,就是沒被人指手畫腳過的書。看書就是一頁一頁往下看,但我有個習慣,先看開頭和結尾。若這本書對我胃口,我再仔細閱讀。

陳平:

可以向大家推薦一些好書嗎?

張榮傳:

文學作品的基礎是給人愉悅,我不會選擇讓我反胃的書浪費我的時間,哪怕它在別人口中再好,哪怕它的銷量再怎麼高。

人人有權力自己選擇自己喜歡的作品,沒有人有權力像老師那樣逼你讀逼你背,也不用考試。喜歡就看,不喜歡就不看。

(3)、除了死亡,沒有什麼能夠對我寫作產生有效影響

陳平:

在你的寫作之路上,印象最深刻的是什麼事情?

張榮傳:

好人與壞人打了個平手。每寫完一本書,我就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當然,人沒有準確的好壞之分。

陳平:

作者的經歷對作品有很大的影響,在作品中我們常常覺的看到作者的影子,特別是散文和自傳中,你怎麼看這個問題?

張榮傳:

也可以理解成一個人的正反兩面。我認為散文是一種多餘的文學體裁,其實是一種不成文的文章的總稱。至於自傳,本身就是要寫自己,當然會有作者自己的影子。一個作者文筆功力好的話,能夠讓人分不清楚真假經歷,卻甘願字字信服。最好的文筆,就是字面平淡,卻讓人感覺華麗。而不是字面華麗,卻讓人讀過後索然無味。

陳平:

你的生活經歷和學習經歷是怎麼影響你的作品的?

張榮傳:

我的生活經歷會影響我的寫作,確實。我只要一屋一座一茶一煙一筆記本,足矣。我的學習經歷對我的影響是讓我荒廢了最富有想象力的時光來對付學習。比如我在大學里常常想的是,人生下來應該是老年,老年已有豐富經驗與知識,然後慢慢活回嬰兒時期,那時有最純凈的心靈。兩者結合,萬事俱備,不欠誰。但現實是這樣的一種變形。

陳平:

你的成長環境,你的家鄉,對你的寫作影響大嗎?可以簡單談談成長環境和家鄉對你的寫作影響嗎?

張榮傳:

我的生活經歷會影響我的寫作,確實。我只要一屋一座一茶一煙一筆記本,足矣。我的學習經歷讓我荒廢了最富有想象力的時光來對付學習。比如我在大學里常常想的是,人生下來應該是老年,老年已有豐富經驗與知識,然後慢慢活回嬰兒時期,那時有最純凈的心靈。兩者結合,萬事俱備,不欠誰。但現實是這樣的一種變形。

陳平:

你的成長環境,你的家鄉,對你的寫作影響大嗎?

張榮傳:

影響不大。我每次過年回家,都像回到了異鄉,但我知道我心底熱愛著它們,只是它們容納不起。

陳平:

可以簡單談談好奇心和興趣對你的寫作的影響嗎?

張榮傳:

兩者決定了我寫作的態度,此長彼消卻又長期共存。我喜歡完美主義,但是不相信。

陳平:

可以簡單談談習慣和生活習俗對你的寫作的影響嗎?

張榮傳:

父母與寫作,一半一半佔據了我的生命。我日常生活中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夠讓自己順利而驕傲地寫下去。另一半生活,我希望今後有機會能夠報答給遠離的父母。

陳平:

可以簡單談談個性和性格對你的寫作的影響嗎?

張榮傳:

我覺得自己是一杯溫吞的白開水,但是周圍的朋友都說我太極端。歲月在一點一點撫平我的銳氣,我不感激。我有怨氣,但我希望能在每次動筆之前假天真。

陳平:

男性寫作一般比較傾向理性的作品,而女性寫作一般比較感性和細膩,並且一般都喜歡寫愛情,你怎麼看這個問題?

張榮傳:

我覺得挺好的,男女不分的世界不是我所能想象的。

陳平:

現在有不少男作家以女性的身份寫,或者女作家以男性的身份寫,你怎麼看這個問題?

張榮傳:

這就好比韓寒比教師更關心教育,教師比房產商更關心房價,房產商比醫生更關心藥價。不算什麼問題,世界就是這樣,不是憑一個寫作者所能改變的。

陳平:

愛情是文學作品中一個永恆的常見的話題,你是怎麼看待愛情和文學作品的?

張榮傳:

如果是真愛,抵得過世間一切。但到了文學作品中,若單純只是哭哭啼啼或歡歡喜喜就沒意思了。

陳平:

你是怎樣在作品中表現愛情的?

張榮傳:

悲觀主義。

陳平:

你對當下大學里泛濫的閃電戀愛和膚淺的戀愛現象怎麼看?

張榮傳:

我只能祝福這是將來世人個個永恆愛的前奏,就像黎明前的黑夜一樣詭異地美麗。

陳平:

能描繪下你心目中的愛情嗎?

張榮傳:

我心目中的愛情就是相依為命,白頭到老,這一點我還是很傳統。

陳平:

除了上面談的教育、學校、閱讀、經歷、環境、愛情、興趣、性格、習慣、性別等之外,你覺得還有哪些東西或者事情對你的寫作會產生巨大的影響?

張榮傳:

除了死亡,沒有什麼能夠對我寫作產生有效影響。

三、我恨他們把一切都寫光了

(1)、寫作就是寫作,寫的方式和種類有很多

陳平:

你怎麼看80的?

張榮傳:

我是其中一員,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人太多,孩子也多,一個一個不好數,「80后」不過是人的偷懶的本能促其方便的一個稱號。我反思時,只得出一個結論,「80后」和「70后60后50后」一樣,都已生,都將死。後面還有「90后」在排隊。

陳平:

你怎麼看80後作家的?

張榮傳:

據我所知其間良莠不齊。而有些不出意外的話,可能會是文學未來的中流砥柱。

陳平:

你喜歡的80後作家和作品有那些?

張榮傳:

當然是我自己的所有作品,它們就像我的孩子,沒有哪位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不幸的是,我覺得自己不算是人概念上的作家。那就算了。

陳平:

你對韓寒和他的作品怎麼看?

張榮傳:

我看過他的不多。就像是在看《腦筋急轉彎》,看時腦筋會轉一下,看完嘴角會笑一下。

陳平:

80,出現了大規模的市場化寫作、青春寫作、自傳體寫作、模仿寫作,你對這些怎麼看?

張榮傳:

寫作就是寫作,寫的方式和種類有很多。

陳平:

你怎麼看當下年輕一代流行的網路寫作和博客寫作的?

張榮傳:

這個還是寫作方式的問題,只是這一代所處的恰恰是這樣一個網路發達的時代。如果宋朝有網路和博客,大眾和文人一樣,若喜歡寫,也會這麼寫。而將來說不定寫作不是用來寫了,是像飲料一樣喝掉,就有氣泡一樣的逼真讀後感產生。

陳平:

你對8080後作家的未來有沒有什麼美好的期待?

張榮傳:

愛護環境,保持衛生,驕傲的活下去。

(2)、外國作家的作品總給我一種更隨性更自由的感覺

陳平:

你喜歡的古代近現代作家和作品有那些?

張榮傳:

不好意思,我不是很喜歡古人的作品,我恨他們把一切都寫光了,讓後人的一切寫作都是不同形式的重複。我只是比較喜歡古人的生活方式,儘管說沒有電。若非要說一位的話,依然是大家都熟悉的蘇軾,我覺得他確實夠洒脫,但受佛理影響過深。

陳平:

你喜歡的近現代作家和作品有那些?

張榮傳:

沒有我喜歡的。我只知道他們在那個年代寫作確實很辛苦,但一定也有快樂。

陳平:

可以簡單談談外國作家和作品嗎?

張榮傳:

外國作家的作品總給我一種更隨性更自由的感覺。這是我作為一名人的唯一體會。我最喜歡的是博爾赫斯的《小徑分岔的花園》。他的作品,永遠都是對時間充滿了疑惑,他肯定天文學的宇宙,肯定四維時空的交錯性。盡乎狂熱的在他的作品中揉造時間的點續和無止境的重複性,他的作品是在詮釋一種他執著相信的觀點。現實中我們遇見的,只是時間所有無限可能的一種,在夢中我們可以看見不屬於我們的那一種甚至幾十種,上百種。而此時我們就不再是我們,直至醒來。這就是莎士比亞所謂「我即彼物」,或人更能理解的莊周夢蝶。然而我們可以看到無限。

陳平:

我們學校里學的最多的是魯迅先生的作品,你對魯迅先生和他的作品怎麼看?

張榮傳:

魯迅先生在上海住得比較久,上海人為愛國人之深,恨國人之切的他提供了大量素材。比較喜歡《鑄劍》,比較能激發人的想象力,這對寫作絕對有點好處,不幸的是,課本里沒收。我很喜歡他以及與他同時代作家的文字方式,那正是白話文和文言文交鋒的時期,產生了一種很特別的視覺效果和閱讀感,意義非凡,從前以後都沒有了,也不會再有。

陳平:

你對文學、文學作品、作家和文人是怎麼理解的?

張榮傳:

我認為文學是科學的一種。文學作品和圖片一樣,能讓人視野和思路都開闊。作家是寫文學作品的。文人是所有有點文化的人,不管是什麼文化,並不單純指寫作的人。但我覺得一切都是多餘的。有時候,人活得簡單點最好。人為了謀生,為了發泄,為了一些目的,又要披上文明的外衣,這一切就出現了。

陳平:

你認為文學作品和文人最重要的分別是什麼?為什麼?

張榮傳:

一個是物,一個是人。文學作品一定出自文人之手,但不是所有文人都能出作品。一個人是會死的,一個物做得好的話,是靈魂,萬世不滅的。

陳平:

文人相輕在是一個比較常見的文學現象,歷史上有無數個例子,比較典型的有百家爭鳴中的很多罵戰,關於魯迅的很多罵戰,最近關於韓白之爭的很多罵戰等等,你是怎麼看這個問題的?

張榮傳:

很多所謂的傳統,和文人相輕一樣,就是這麼回事,無論好事壞事,年代久了,就稱成傳統了,人就有這麼個習慣。大家做得都很不錯,都在繼承傳統,讓我們掌聲鼓勵一下。

陳平:

你怎麼看字如其人和文如其人的?

張榮傳:

字如其人,那是算命先生。文如其人,那是不算成功的作家。

陳平:

有著五千年的文明,漢文化有悠久的歷史,文化低蘊異常深厚,也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你認為的文化環境為什麼沒有產生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你認為為什麼拿不到諾貝爾文學獎?

張榮傳:

我沒見過唐朝宋朝有設立諾貝爾文學獎,也沒見過外國作家得過矛盾文學獎,諾貝爾文學獎只是獎金比較多,關心的人自然也多。什麼時候作家能夠不必奔這個獎金去了,可能真正的式諾貝爾文學作品就誕生了。

陳平:

莫言、鐵凝等很多作家和學者認為現在是一個沒有文學大師的時代,特別是沒有偉大作家,你怎麼看這個問題?你對文學有沒有美好的期待?

張榮傳:

沒有人承認他們是大師,他們也不承認別人是大師,這很好,體現了一種社會上難能可貴的公平精神,也反映出確實沒有文學大師。大師會在乎職稱么。我對文學的美好期待和我對生活的態度一樣:一切靠自己。

(3)、只寫自己想寫的

陳平:

你說自己的書,是第四人稱寫法,可以介紹下第四人稱嗎?

張榮傳:

所謂的第四人稱就是第一人稱加第三人稱,關鍵在於寫作過程中,能夠憑最佳感覺把握好對身份轉換的時間理解。表現到《黑白捷運》那本長篇小說里,男主角有時候人稱是「我」,有時候人稱是「陳小調」,實際上指的是同一個人。在現實中,當你難免與外界發生接觸時,你會同時得到自己的主觀判斷,以及外界對你的客觀判斷,而我將這個現實集中起來,用第四人稱來貫穿全文,只是為了能夠從主觀和客觀兩方面來突出人物,使之更加立體飽滿。比如說書中經常可以看見人稱像這樣轉換的句子:

「默默哼著臨時胡編亂造的歌望著藍色天空,我看見白雲欲動而風特別靜,小調腳上的鞋就被別人踩了一腳,那個人說了聲抱歉,我想都沒想就說沒關係。」

陳平:

用寫作這樣的方式來和朋友和讀者交流,特別是自己的作品被很多人喜愛,對自己是一種特別的心靈上的享受,是吧?

張榮傳:

一位清潔工花了一上午,整潔了一長條馬路,大家也會喜歡過那條馬路。我相信那位清潔工一定也很欣慰很自豪。

陳平:

寫作上的很多事情很神奇,無法作出解釋,無規律,無定法,無標準,無方向,是吧?

張榮傳:

無解即有解。同理,無規律即為一種規律,無定法即為一種定法,無標準即為一種標準,無方向即為一種方向。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大家要把任何東西,都用規律定法標準方向之類的概念束縛起來,是為了便於像政治一樣加以控制么。

陳平:

你對90以及更年輕的文學愛好者有什麼好建議?

張榮傳:

忘記自己的年紀,忘記自己看過的,忘記所有標準,只寫自己想寫的,足矣。

陳平:

你對自己以後的寫作之路,有沒有什麼美好的期待和計劃?

張榮傳:

能寫則寫,不能寫則不寫。

陳平:

你想怎麼樣來完成自己的文學夢,會用一生來熱愛文學嗎,會一直堅持寫作到老嗎?

張榮傳:

文學我肯定會用一生去熱愛,也想堅持寫作到老,但要看老的時候還能不能寫得出來,不能寫時,我不會為了一些什麼而去瞎寫。儘管說我自認有文字天賦。

陳平:

今天對讀者還有什麼特別想說的沒有?

張榮傳:

我想對你們說的都寫在我的作品里了。平時我口齒不清,對不起你們,謝謝你們

文/@陳平(陳文伍)

(選自《80后作家訪談錄Ⅱ》吉林出版集團有限責任公司,陳平(陳文伍)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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