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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稱為中國唯一的人體攝影師,昨天他離開了這個世界

藝術也許小眾,然而人類的孤獨共通

「他背對著人群,摔碎了酒杯。點燃一場支離破碎的美夢。」昨晚得知任航離世,震驚之餘似乎在意料之中。他有嚴重的抑鬱症,也總是說想離去,最終還是選擇了背對人群,背對世界。許多人說馬頔的歌做作、空洞,甚至把他比作民謠界的郭敬明,然而借用唐映楓的知乎回答:如果你有被某一句歌詞打動到,謝謝,它屬於你;如果你覺得意象堆砌,韻腳生硬,你說得對,是這樣的。

——今日編輯阿庚

肖像的力量,是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間,人們就會了解照片中這個人的生活,他的眼睛已經表達了太多,如同他的面部表情。拍攝一幅人物肖像,絕不僅僅是拍一張照片那麼簡單,而是要去呈現和表達片中人物的情感和思想。

——塞巴斯蒂安·薩爾加多

任航去世了,這個消息似乎並沒有在他的朋友圈子裡引起多麼大的波瀾,但是你會在微博上、朋友圈裡、豆瓣友鄰廣播里,甚至網易雲音樂的分享界面中,看到很多人在祝福他,希望他在天堂里依然「有大大的笑容和亮亮的眼睛。」

任航是個攝影師,還是個詩人,他還拍電影,出雜誌,他早些年到北京上學的時候就開始拍照片,按照自己的想法拍,拍著拍著就有了名頭,他在國外做了好多次個展,Twitter上知曉他去世的消息,發推髮蠟燭的日本人挪威人一點兒也不比微博上少。

任航

他的雜誌叫MOON,出過十幾期,前面幾期還能找得到印刷廠來印,後來就只能在豆瓣小組裡上傳一下,可能沒過多久就會被刪掉。

任航鏡頭下的年輕人就像他寫的詩一樣,簡單,純粹,直接,不掩飾。

這種感覺就像你我任何人,在工作時間容光煥發地解決一切,對工作夥伴和同事都笑臉相迎,但是回到家裡可能還是要一個人面對亂糟糟的屋子,面對夜裡的突然驚醒,面對那時候心裡的無盡空虛。

只不過這份纖細,這不易察覺的一絲不安,在他的鏡頭下被戲劇化地表現了出來。放大、扭曲、怪異、不合理、裸露的身體被閃光燈耀得更加醒目,由肢體與軀幹拼接在膠片質感的照片上,形成了一幅幅怪誕的畫面。

沒人會在生活中保持這種不自然的狀態,可是當生命中的慾望帶來苦惱的時候,有誰不是無計可施,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呢。

任航攝影作品:無題

很多人稱任航為「軟情色攝影師」,但是他的作品始終都是很硬朗的用傻瓜相機的閃光燈把人物或者肢體徹底的暴露在膠片前,不只是照片,他的詩中也同樣出現了大量的赤裸的四肢軀幹,以及在各種場景中與性有關的怪誕場景,但是他並不認為自己屬於早年間盛行於日本、現在在國內流行的「私攝影」領域。

對於他作品的他說自己「很膚淺」,只是表現一種狀態和情感,只希望觀者可以從他照片單純的呈現中獲得不同的理解。

就像九口走召經常被拿來和來自日本的荒木經惟比對,任航常常被認為和Ryan McGinley 具有相似的特質——青春和軀體。

但是Ryan McGinley鏡頭下的年輕人更多的是在自然空間中的舒展放鬆,是對自由生活的慶祝,乾淨澄澈到與大自然融為一體;而任航鏡頭下的軀體則更加的具有個人化的極端敏感特質:年輕的目光中充滿了柔軟,也充斥著劇烈的慾望,那是一種渴望探索,渴望表達的慾望。

任航攝影作品

在很多人的思維定勢當中,藝術二字後面天生就帶著欣賞,欣賞必然會帶來歡愉、喜悅等等與多巴胺聯繫在一起的辭彙。

可是在波德萊爾的《惡之花》以後,似乎所有可被稱之為「偉大」的藝術作品,都蘊含著對人性的剖析,對生活的審視,還有對痛苦的體驗。完全表達快樂的藝術形式似乎只有廣告這一種——如果完全被消費主導的內容還算是藝術的話。

服裝設計師和作家覃仙球談到自己作品當中關於性的描寫時,他說:「有些東西你遮遮掩掩反而會讓人覺得猥瑣,那何不幹脆掀開這塊遮羞布。我認為,我寫作時候所帶有的情感,和寫出來的東西帶給別人的情感,其實是一致的。」

任航的詩也是這樣,直白到讓人面紅,近乎下流,但是很真誠,並非具有攻擊性的猥瑣,只是他用直白淺近的語言在表達內心。

任航的詩

近40年的經濟發展過後的今天,人們除了適應日漸擁擠的工作場所,可能更大的居住空間,更多搬進商場的飯館,和人多時的取號排隊以外,似乎對包裹在衣料之下的身體沒有更多觀念上的進一步認識。

任航的作品對於每一個剛剛進入藝術攝影、觀念攝影領域的觀者,甚至是浸淫許久的攝影愛好者來說,都是裸露到令人難為情的。可是這種赤裸之下飽含的內容卻和表象不同,那隻能用晦澀來形容。

福柯在《瘋癲與文明》中表述過,現代社會中越是正常的人,越是適應這個社會的人,可能人格障礙越深。

很多人都知道任航飽受抑鬱症折磨,他說自己一不行了的時候,就拿個本子記,現在已經有一堆本子了。但是在他的眼裡陽光很好的那些日子,他也會鼓勵得抑鬱症的病友,同樣是以真誠直白的方式。

任航攝影作品:師的叛逆

兩三年前的一個春末,我曾經真的見到了任航。

他個子高高的,似乎有些駝背,在舞池裡的動作不急不緩。只不過在那場混亂的party里我暈乎乎的,害羞的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再後來,帶著媽媽在尤倫斯看他的個展,想起任航的豆瓣一直都寫著「想被我拍,可以全裸的人可以發送你的名字、照片、電話和所在城市,到我的郵箱」,我和媽媽講,希望成為他的模特。

不同地方的食物,可能都要過很久才會適應,看花鳥魚蟲的攝影久了再看任航、南·戈爾丁的照片肯定有種種難以形容的不舒服。矯揉虛偽的作品,肯定是更容易接觸到的,可坦蕩真誠的人,錯過了,沒準就再也沒機會相見了。

台灣的作家邱妙津自殺去世時,好友駱以軍在《遣悲懷》中凄凄成文,說道:「我要怎樣哭泣著將您那已被剪刀戳刺剪開的前胸,肋骨還有破掉萎癟的心臟,從那最後房間的死亡現場一塊碎片一塊碎片地拾起縫補,才能繼續這樣的談話?」

當然我並沒有那樣大的悲慟,只是近幾年的去世的有趣的人太多,只是,有些傷感。

他是一個真誠勇敢的人,用他對生命的感知,藉此寬慰著那些緊繃著,無從舒展和安放的心。

借用VICE對他的祝願,願他「自此自由並愉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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