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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贈詩丁玲:昨天文小姐,今日武將軍

如果選一位女作家來反映現當代文學風雲、歷史風雲,那是非丁玲莫屬的。

其他可能的人選——蕭紅,是經過魯迅肯定的,魯迅曾說她在寫作上超過丁玲要比當年丁玲超過冰心還要快,只是,才女薄命,蕭紅上世紀四十年代就去世了,剩下那半個多世紀,留待身體好、經得起折騰的丁玲去體味、去摹寫了。

;冰心倒是百歲人瑞,其人生的開篇與結束都比丁玲既早且長,然而其溫婉理性的人生姿態與一生軌跡終究不像丁玲那樣每每於風口浪尖上輾轉顛簸,對於她們生活過來的20世紀,比起丁玲的「貼」,冰心總有幾分「隔」。

至於後來大紅大紫的張愛玲,是沒資格與這三位比閱歷的,她的人生說來可憐,上海「孤島」的幾年是她最輝煌的時段,然而畢竟局面太小了;縱有天大的才氣,也只好耗在那幾個前清遺老、民國女子以及汪偽文人身上了——《小團圓》,她的收官之作,看下來最令她心心念念的還是一母親,二胡蘭成。

試想丁玲晚年寫她一生中遇見的男人,瞿秋白、胡也頻、馮雪峰、魯迅、毛澤東、周揚、沈從文……哪一位不是現代歷史的一部分?多年前,傳記作家丁言昭撰寫丁玲傳,書名叫做《在男人的世界里——丁玲傳》,倒是慧眼瞄著了好角度。

丁玲在與那些男人的關係中,有情愛,卻又遠不止於情愛。當蕭紅在愛情中很受傷,悲戚地感嘆「女人的天空是低的」時候,丁玲已在寫她的《「三八節」有感》,向男權宣戰。最厲害的是,她是在當時全最進步、最代表先進文化的地方——延安——寫作並發表她的這篇當時就引起軒然大波、後來仍然餘震不小的大作的,如果不是時代先鋒,她怎麼會與時代有那樣激烈的衝突?

據說當時在前方征戰的大將們很惱火,賀龍就嚷嚷過:老子在前方打仗,後方卻有人罵我們……。經過五四精神洗禮的新女性丁玲,是獨立自尊的,當時有同志想撮合她與彭德懷,丁玲不想做首長夫人,她還是要當作家,要寫作。

但是當愛情來了,心高氣傲的她可以去追求名氣、地位都差她很多且年齡小她十三歲的抗大學員陳明。英俊帥氣的陳明,當時被人們嘀嘀咕咕叫做「丁玲的小丈夫」,心裡很煩,也試圖逃避,和另一位女性匆匆結婚還有了兒子,但最終忘不了陷於痛苦的丁玲,於是又匆匆離婚,回到丁玲身邊。

丁玲說,隨他們說去,說個幾年,還能說幾十年?極其坦蕩的大姐大的范兒。後來,當丁玲在的政治風雲中被折騰,被戴上大右派的帽子,被定性為反黨集團禍首,在巨大的壓力下,陳明表現出大丈夫氣概,俠肝義膽,從北京到北大荒,直至丁玲生命結束,陳明始終與丁玲共命運,鞍前馬後,把丁玲照顧得好極了。這時人們才恍然,丁玲的眼光夠「毒」的,當時她抓住了陳明,就抓住了後半生的幸福。

記得一位與丁玲關係很近的女士對我說,什麼某某、某某某,有的自吹丁玲愛上他,都是胡說!老太太挑剔著呢,在她眼中那就是糞土!

的確,優秀男人丁玲見多了。她毫不隱瞞自己的一生情愛,曾大大方方寫在文章里:她最紀念也頻,最懷念雪峰。她與胡也頻是兩小無猜,英文里叫做puppylove的那種。遇見馮雪峰,是真的動了情,兩人都動了情,雖然沒有終成眷屬,兩人一生是比較惦記的。當時丁玲是要不顧一切撲過去的,胡也頻當然很痛苦。

後來胡也頻被國民黨殺害於龍華,丁玲被捕生死不明,他們的朋友沈從文寫了《記丁玲》懷念故人,其中就寫了那時的三角情感狀態。丁玲不高興,斥為「格調不高」。也怪,沈從文寫他的湘西,寫他的《邊城》,是那樣纖塵不染,而他的《記丁玲》以及他的有些文章的確是另一副筆墨。也許問題關鍵在於,丁玲是上「要聞版」的人物,而《記丁玲》卻像是「娛樂版」文章。

丁玲的被捕當時驚動朝野。一班朋友打探消息、積極營救。魯迅在那時寫給友人的信中一再提到丁玲女士的被捕。他接受採訪,說丁玲才是「唯一的無產階級作家」。他編書,收錄丁玲的作品。他建議印丁玲作品,為丁玲母親、孩子籌款。

最有意味的是,當時沈從文向徐志摩借錢,而徐手頭緊,轉而向邵洵美借了錢。徐志摩還創作小說《鐺女士》紀念丁玲,小說沒寫完,後來邵洵美續寫。可見當時關注丁玲的不只是左翼文人。當時一度傳說丁玲已被殺害。魯迅還做一首《悼丁君》的詩,控訴國民黨暴政,嘆文壇少了一個優秀作家,所謂「湘瑟凝塵清怨絕,可憐無女耀高丘」。

丁玲從南京逃出到陝北,受到中共高層歡迎。毛主席為丁玲添了一首《臨江仙》,誇她「昨天文小姐,今日武將軍」,還是用軍用電報發給前線的聶榮臻轉丁玲收——當時 「西安事變」才十來天,中共高層的大腦正飛速運轉著應對方案,毛主席高人有異行,居然分神舞文弄墨有如此興緻。這樣的殊榮,據說只有「誰敢橫刀立馬,唯我彭大將軍」的彭德懷享受過。這二位後來都被毛主席搞倒了。文人與政治,總是主動被動地夾纏在一起。政治家的韜略不是一般文人能看明白的。

毛澤東贈丁玲《臨江仙》

壁上紅旗飄落照西風漫卷孤城保安人物一時新洞中開宴會招待出牢人纖筆一枝誰與似三千毛瑟精兵陣圖開向隴山東昨天文小姐今日武將軍。

關於丁玲與毛主席關係的由密到疏,其原因丁玲自己也說不明白。一說是沒有赴毛與江青的婚宴引起的,不過後來周揚壓著丁玲的《太陽照在桑乾河上》,還是江青打抱不平,促使出版的。一說是丁玲一心寫作,也不常去首長那裡走動,漸漸就疏遠了。總之,沒有合理解釋。而周揚,漸漸成為黨在文藝界的總管。

周揚與丁玲至死也沒有和解。周揚一生最大挫折是在上海左聯時期因「兩個口號」論爭被魯迅罵,留下了濃重的心理陰影。對於與魯迅關係密切的人們,他在一次次政治運動中毫不手軟地將其打倒,胡風、馮雪峰、丁玲……「文革」結束后,他逢人就鞠躬道歉,卻不知為什麼始終對丁玲耿耿於懷。

毛主席曾這樣評價周揚:黨正確他正確,黨犯錯他犯錯。潛台詞是,周揚與黨保持一致。

對丁玲,毛主席雖然在延安整風時保了她,但 《「三八節」有感》應該是給他留下了印象的。所以後來一次見到丁玲,對她說,看一個人要看幾十年。丁玲以為這是對她幾年來與大眾結合做出一些成績的表揚,對她這個人的肯定——這也對,不過她沒想到,也許毛主席還有潛台詞,那就是,對丁玲還要再看幾十年。

政治太複雜。「左」了一輩子的周揚,晚年研究「異化問題」,「右」了。丁玲當了幾十年「右派」,卻在許多文壇後輩眼中「左」了。有一本書就叫做《左右說丁玲》,裡面收集了好多人回憶丁玲的文章,各人有各自看法。

丁玲去世,陳明要求遺體覆蓋黨旗,未被允許。不知蓋黨旗是否也有個規格、級別的講究?不過陳明要求在「生平」中應該寫上「丁玲是繼魯、郭、茅之後又一位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作家」,雖有爭議,后徵求了劉白羽、林默涵的意見,最後由鄧力群定稿。

陳明在《我與丁玲五十年》,詳細講述了他與丁玲一同經歷的西戰團工作、整風審干、晉察冀邊區土改、新文藝工作建設、反右冤獄、遣送北大荒、「文革」中秦城監獄生活以及平反前後風風雨雨,書中講述:

丁玲、陳明在北大荒沒有悲戚感傷,也不嗟嘆命途多舛,而是融入當地群眾中,兩個年過半百的人從最底層開始生活。「文革」開始,氣氛更緊張了。農場老工人,老雷頭,被派來監視丁玲,卻對丁玲很好。

一次閑談,老雷頭問丁玲可記得以前對他說過一句話,丁玲說我可記不得了。老雷頭說我可記得,那天我正在縫衣服,你過來了,你說,哎呀,我今天沒帶眼鏡,要是帶了眼鏡,我來給你縫。

這個工人就記得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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