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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林奇的世界,你自己琢磨去吧

編輯/日京川

Twin Peaks Theme-Angelo

來自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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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電影敘述要求符合邏輯,易於理解,而林奇對這種敘述方式提不起興趣,因為這限定了在一時一刻只能有一種類型存在。在林奇的宇宙中,各個不同的世界是相互抵觸碰撞的。他影片中的「不安」的感覺部分說來正是一種多種類事物混合、混亂的結果,在觀眾看來,他的影片也就因此缺少了那些慣常的能讓人覺 得舒服——更重要的是能讓你找得著北的規則和慣例。

大衛·林奇

在談到一開始很難為「詭異」找到一個確切的定義時——「不安」這種感覺最早在 18 世紀晚期才得到確認——維德勒可能正是在描述評論界和觀眾在面對大衛·林奇的電影時的那種感覺。

我們不但很難說清楚觀看一部林奇電影時的確切體驗,就連要確認到底看到了什麼都沒有把握(這一點明顯地表現在他的影片《穆赫蘭道》所引起的精神 錯亂般的反應當中),這正是因為林奇作品的核心就是詭異——帶著其所有不確定性的詭異。

正在指導《穆赫蘭道》的大衛·林奇

在無意中,林奇調動起他電影製作過程中的方方面面來努力表達這種難以捉摸的特質。在當代,很少有導演像林奇那樣深入地探求過電影的各種最根本的要素。林奇對聲音和影像的結構,對台詞和動作的節奏,對空間,對色彩和音樂的本質性力量的敏感,使他在這方面卓然獨造。

他是在電影這種媒體的正中心工作。然而,林奇作品的獨創和新穎之處首先以及最為重要的則來自於他不同尋常地接近他自己內心生活的願望和能力。正是林奇的真誠以及他真實地將內心的生活表現在屏幕上的努力,最終使電影這種媒介得到了新生。

雖說林奇繪畫和製作先鋒電影的經歷可以解釋他的電影在形式方面的驚人特質,但卻沒法解釋他的影像所具有的絕對力量。對林奇來說,只有當電影所有的要素都熔鑄為一體,產生他慣常稱之為「氛圍」的東西時,這種神奇的力量才會出現。此時,你看到聽到的所有一切都在為一種特定的「感覺」服務。種種感覺之中最使他興奮的就是那些最接近於夢境的感覺和情緒體驗,而夢魘的核心特徵是沒法只通過描述特定的事件來傳達的。

《大衛·林奇:藝術人生》紀錄片

一般的電影敘述要求符合邏輯,易於理解,而林奇對這種敘述方式提不起興趣,因為這限定了在一時一刻只能有一種類型存在。在林奇的宇宙中,各個不同的世界是相互抵觸碰撞的。他影片中的「不安」的感覺部分說來正是一種多種類事物混合、混亂的結果,在觀眾看來,他的影片也就因此缺少了那些慣常的能讓人覺得舒服——更重要的是能讓你找得著北的規則和慣例。

林奇試圖傳達的這種無法定義的「氛圍」或說「感覺」是與一種智識上的不確定性緊密聯繫在一起的——他稱之為「迷失於黑暗和混亂中」。正是在這種氛圍中,詭異清楚地在林奇的影片中現身出來。它並非簡單地寓於所有那些怪異、神秘和荒誕不經的事件中,恰恰相反,那些怪事正因為其本身的誇張而喪失了「可怕性」。

大衛·林奇的畫

按弗洛伊德的說法,詭異的特質是屬於「那些令人恐怖的領域」,與其說是真實的恐怖,還不如說是內心的恐懼,與其說是當真見鬼,還不如說是心裡有鬼。它把「心安理得」一變而為「毛骨悚然」,在絕對熟識常見中產生一種令人不安的未知的東西。用弗洛伊德的話說,「詭異之所以成為詭異就是因為我們私下裡太熟悉它了,也正因此它受到了壓抑」。這正是林奇電影的本質所在。

大城市的興起也是產生詭異感的一個原因。當人們開始感到已經與自然和歷史隔絕的時候,這就變成了一種與疾病和心理騷亂相聯繫的現代焦慮症——特別是表現為一種空間性的恐懼(廣場恐懼症和幽閉恐懼症)。

林奇早年對城市生活感到的恐慌,他對大自然的熱愛以及曾經的田園牧歌式的夢想,都可算是他自己的影片中空間恐懼表現得如此明顯的原因所在——他經常通過應用西尼瑪斯柯普式寬銀幕畫面(CinemaScope)加以表現。

不安全感、疏離感以及缺乏方向和平衡感有時在林奇的世界里是如此的尖銳,於是問題就成了到底還有沒有可能感到一點點「舒適放鬆」。弗瑞德·麥迪遜和黛安娜·塞爾溫都不得不採取極端的方式以達成那個穩定與快樂的幻覺,為他們自己創造出一個更加純潔無辜的平行身份和世界——一種夢境,以夢中發生的一系列事件來竭力壓倒精神崩潰的現實。

《大衛·林奇:藝術人生》紀錄片

事實上,這種詭異感已被身為現代主義者的先鋒派藝術家重建為一種美學類別,他們將其當作「反熟悉化」的一種工具來應用。對於超現實主義者來說,它成為寓於夢幻和清醒之間狀態的一種感覺,於是他們對電影也產生了非常的興趣。

林奇一直以來都是一位不相信能對夢幻進行所謂的理智分析的夢想家,他認為這種分析即便在最好的情況下都是可悲的簡單化處理,而更糟的情況簡直就是毀滅性的。他極不情願對自己的電影進行精確的文本分析,評論家和觀眾經常都會對他的這種態度感到懊喪不已。

新的科技手段,以及它們賴此而建立的信息流動,更加劇了這種狀況。 現如今,在發行一部電影的 DVD 時附上導演的評論已經是標準配置了。而對於林奇而言,這簡直就是噩夢成真的標準定義。他更樂於去展示而非解釋,更樂意去感受而非亂開藥方。

《大衛·林奇:藝術人生》紀錄片

林奇在「接通」各種情感狀態方面取得了非凡的成功,而他又並不需要也不想對這些情感狀態進行常規的闡釋,這樣他就時不時地拋棄了美國電影的一個備受推崇的庇護所:所謂「潛台詞」。

拿《藍絲絨》 來說,它就是一部絕不迴避展現其真實色彩的影片。而這一點起碼部分地說明了這部電影為什麼既令人震撼又令人難忘。如果說《迷失高 速公路》和《穆赫蘭道》似乎在這方面做得不夠明顯,那只是因為林奇現在經常採用更加實驗性的敘事方式和抽象觀念,用以表現人物在面對失落、恐懼和極端行動時,出於回應的迫切需要而無法避免地沉溺其中的、日益深化的內心世界。

《藍絲絨》劇照

近來,林奇已經從他摯愛的油畫轉向計算機的世界,全神貫注於對攝影圖像的數字化處理。這算是他的業餘消遣吧,而他的主業則在於設計傢具、作詩、錄製他自己的音樂以及跟卡羅琳·湯普森——蒂姆·伯頓《剪刀手愛德華》和《聖誕夜驚魂》的合作者——一起合作撰寫他第一部全動畫長片《勢利者世界》

瞥一眼林奇位於好萊塢山上的獨立公司「反對稱」製片公司里的 書架你就會發現,這個地方正是讓你能在林奇的世界里找得著北的最好的嚮導之一。眼前的書脊為你描繪出這個地域的特色:《隔壁的殺人犯》《完全自行裝備手冊》《原罪》《基本高爾夫》《電影製作入門》《極客之愛》《傑克遜·波拉克》《暗室》《明尼蘇達的問候》《美國「爆心投影點」》《邪惡之路》《烏托邦的手工藝人》,以及《同鄉》。 正如林奇說的那樣:你自己琢磨去吧。

有關《雙峰鎮》前兩部的二三事

1.產生《雙峰鎮》的靈感,是由瑪麗蓮·夢露起的頭

《雙峰鎮》劇照

羅德雷:你創作和拍攝《雙峰鎮》的搭檔馬克·弗羅斯特來自電 視界,且以製作《希爾街布魯斯》等賣座劇集著名。表面看來,你們 倆是很難攪和在一起的。你們到底是怎麼成了搭檔的?

林奇:(笑)我盡量給你講清楚吧,不過要講清楚這麼多事是怎 么湊到一起的還真不容易。這是由瑪麗蓮·夢露起的頭。馬克對那本寫夢露的書《女神》非常著迷,而這時正好有個華納兄弟公司的製片人打電話給我想跟我談談拍一部瑪麗蓮·夢露的片子,就以那本書為基礎。我還是有興趣的。我喜歡這個女人麻煩不斷的創意,但我也不知道如果它是個真實故事的話我還會不會喜歡。馬克想做這部影片的編劇,而我將是片子的導演。而且既然我還不能百分之百確定這件事 會朝哪個方向發展,我就說「好吧」。我跟馬克碰了頭,我們大家都交流過了,於是他就開始寫了。

就在這時候我跟馬克一起去了威爾舍爾的一家餐廳——那是一家康乃馨乳品餐廳。吃東西的時候我問他:「馬克,你對喜劇有興趣 嗎?」他說:「有啊。」我說:「你想跟我合作寫一出喜劇嗎?」他說:「好啊。」我說:「名字就叫『一個唾沫泡』。」他說:「很棒。」當時我還跟著狄諾,於是我們就搬進狄諾公司的一個小房間里,開始寫起來。我們倆真是百分百地合拍,我們會笑到滾到地板上去,那簡直是一場騷亂!我們就這麼笑啊寫啊,寫啊笑啊的。我們就這麼完成了《一個唾沫泡》,而且差一點就要投拍了。我不記得是哪兒出了岔子了,《女神》最後也沒搞成。但那個時候我跟馬克已經是朋友了。

《雙峰鎮》劇照

這種工作關係又是如何導向《雙峰鎮》的呢?

自從《藍絲絨》之後,我的經紀人托尼·克蘭茨就一直想促成我 們在電視界的合作。我們也一直打哈哈:「哦,行呀,也許吧。」有一天,馬克跟我正在Du Pars,月桂谷與溫土拉街角的一家咖啡店裡閑聊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馬克和我腦子裡有了一具屍體被衝到岸上這麼一個意象。

單這個意象就啟動了整件事?

是的。事情就是這麼發生的。(笑)起先它被叫作「西北通 道」,是一個發生在北達科他州一個小鎮上的故事。但我們當時也沒料到這個想法會如此重要。那就像是我們有一定的自由度,然後說 「嘿,讓我們看看會發生什麼吧」。不過一個故事分成很多集來講述,會拖很長時間這個想法我很喜歡。

2.全世界的遊客都到「雙R餐廳」要櫻桃派和咖啡

因為《雙峰鎮》流行起來的櫻桃派和咖啡

那些關於咖啡和甜餅的喜劇元素是從一開始就作為一個必要的組成部分來構思的嗎?

是的。在試拍的那一集里就有。那是一個很棒的要素。我在試拍的那一集里有一種自由的感覺。那種「這也許不會有任何真正的目的,讓我們好好拍吧」的欣快。

結果咖啡、甜面圈和櫻桃派卻成了觀眾印象最深刻的東西。

是的,我知道!這很有趣。櫻桃派跟咖啡絕對是劇本里就有的,但其重要意義在拍攝過程中才得以凸顯。

當時你們在那兒待了相當長一段時間,跟當地人處得怎麼樣?

他們非常高興。那兒有個「雙R餐廳」的故事。公路原來是從這個鎮上經過的,你知道,所以那兒有些餐飲的生意。但後來又修了一 條很寬的高速公路,所以就沒人再在那兒駐足了。餐廳的老闆娘—— 我想她叫佩吉——在我們剛到那兒的時候,一天也就做六個甜餅的樣子。而《雙峰鎮》播了以後她一天要做60個了!大巴會停在她的店前,車裡裝滿了德國人或是日本人,從全世界各地來的人都會走進她的店裡要櫻桃派跟咖啡。她那個地方在地圖上清清楚楚地標著呢,永遠在上頭了。

成為景點的「雙R餐廳」

這麼說來,這個斯諾誇爾米鎮仍然在做《雙峰鎮》的生意嘍?

是的。他們每年夏天都要舉辦一個「雙峰鎮節」,不過我肯定這樁生意減少了佩吉的客源。但總會有人在那兒駐足了,希望如此。她真的很棒,她做的甜餅也好吃到令人難以置信!

3.大衛·林奇為第二部的《雙峰鎮》親手選了導演,包括戴安·基頓

第二季帶班導演黛安·基頓

你是如何為這部劇集選其他的導演的?這是一件非常珍貴的東 西,你必須得小心。

是的,這對他們來說也確實很難,因為他們進來以後不得不服 從已經確立好的眾多原則,而馬克跟我比任何人都更了解這些原則。所以,這又是一次是不是能入調的問題。他們都有一套劇本,然後他們跟我們或我們其中的一位詳談。然後我要在混音期間看他們拍的東西。如果有什麼完全不對頭的東西就還有時間修正。但我甚至不能說確實發生過這種情況。我跟卡裡布·德夏內爾和蒂姆一起去上電影學校。黛安·基頓我本來就算認識,別的一些導演都是由別人介紹的, 你知道,而我們也看過他們的作品。

《大衛·林奇:藝術人生》紀錄片

你導了試播的樣片,還有另外關鍵的幾集。你怎麼選擇哪一集該自己導?

我選擇那些我忍不住想自己拍的部分。我知道我一定要導利蘭(鮑伯)的那一集,還有其他幾集。我其實既想拍最後的一集(大笑),也想拍最開始的一集!外加中間所有的部分!(大笑)

4.觀眾對《雙峰鎮》的喜愛:市場推廣是重要的,但我更相信命運

2017年時隔20年,大衛·林奇重啟《雙峰鎮》的三季

在你得知《雙峰鎮》的收視率竟有這麼高時,你肯定大為好奇。 特別是相對於影院中的一部電影而言。你對此感到介意嗎?

你瞧,這些數字的基礎就不牢靠,所以你永遠搞不清楚它是不是真的。於是你立刻也就會懷疑一切了。不過《雙峰鎮》的觀眾確實遠遠多於看我電影的觀眾。竟有這麼多人看這部劇集,對我來說確屬意外。也真是個驚喜。

美國廣播公司的市場推廣做得好嗎?

我相信市場推廣是重要的,但我更相信命運。大家在市場推廣上應竭盡自己所能,但一直就有竭盡全力而影片卻一敗塗地的情況存在。影片——或節目或隨便什麼——本身有一種特殊的氣味。街頭巷尾都會有特別的口碑。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但我想它要廣大得多。它是一種跟命運相關的東西。到了你發光的時候了,就這麼回事。道路是開放的,而且你沒法確切地指認出這些事來。《雙峰鎮》在時間的選擇和其他所有事情上都做得很對,它一開始的情況就特別好。這讓所有的人都感到意外。

你是如何看待這種突如其來的大受歡迎的?

當人們真的喜歡你拍的東西時感覺是真好,但這也有點像愛情, 它似乎不可避免地會達到飽和點,大家受夠你了,移情別戀了。你對這一過程一點辦法都沒有,而意識到這一點就像是一種鈍痛。不像尖利的痛——它像是一種心痛,那種心痛是基於我們生活在《小鬼當家》的時代這一事實。藝術院線正在消亡。取而代之的是那種大型的電影城,同時放12部影片,而大家看的也都是這類的片子。電視已經成功地使水平線降低了不少,而且使某種特定的東西大為流行。這種電視「文化」風水轉得極快,並沒有多少實質性的東西,有的只是罐頭笑聲,就這麼回事。

本文由出版社授權轉載,節選自《與火同行:大衛·林奇談電影》序言以及《雙峰鎮》故事

《與火同行:大衛·林奇談電影》

(美)大衛·林奇、(英)克里斯·羅德雷 /著 馮濤 /譯

雅眾文化/新星出版社 2017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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