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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探秘|喬布斯內心的桃花源 Apple Park

【獵雲網()】5月19日報道(編譯:蔡妙嫻)

編者註:本文作者為Steven Levy,外媒著名記者。他在蘋果首席設計師Jonathan Ive的帶領下,參觀了蘋果新建成的辦公大樓,並寫下了這篇文章,描述了這棟大樓背後的故事,以及喬布斯對企業文化的執念與倔強。

2011年6月7日,一位企業家走進了庫比蒂諾市議會。雖然並未獲得邀請,但他的出現倒也沒讓人多驚訝。那年年初,這位企業家已經表示,自己將出席一場會議,申請在庫比蒂諾市北邊建一片大樓。然而,因為身體原因,他沒能參加早期的會議。那時的他,正一步步墜入死亡的深淵。

會議開始前,庫比蒂諾議員Kris Wang坐在房間後面,看著窗外一個男人往這裡走來。他穿著和前一天發布產品時一樣的西裝,走得搖搖跛跛。

終於輪到他發言了,他走上前去,先是試探性地說了幾句,接著侃侃而談,像是拉家常,卻有著催眠般的鼓動力量,正如他在產品發布會上的主旨演講。

他說,他的公司「宛如狂肆的野草」,10年之間員工急劇增長,一個個爆炸式產品問世的背後,是100棟大樓都裝不下的人才們。為了給員工創造更好的環境,他想建設一個新園區,一個有著青青草坪,悠悠陽光,模糊了自然與樓房之間的界限的園區。他要讓這個園區在其他「無聊」的企業大樓中熠熠生輝,核心設計理念就是呈圓形,能夠容納12000名員工。「那將是一棟超凡卓越的建築。」他這樣告訴議會,「好像飛船著陸。」

Wang問他,這個園區能給庫比蒂諾市帶來什麼好處?他突然以回答小孩的口吻說,這樣蘋果公司會留在庫比蒂諾,要不然他們就搬到其他地方去,比方說山景城就很好。空氣中的不愉快感漸漸散去,他又回到了園區建設的話題。

「我想,我們有機會,」他對議會說,「建成世界上瑰美的辦公樓。」但所有在場人員都不知道,這將是他最後一次站在公眾面前了。他的願望,不僅僅是給公司建一片新園區——這個他親手創辦的公司,曾憤然離開的公司,又抱著一腔熱情重新執掌的公司,最後回狂瀾於既倒的公司。這座新總部,飽含喬布斯所期冀的蘋果未來,一個超越他自己,最終超越所有人設想的未來。

在一個清朗的三月天,我和Jonathan Ive坐在吉普牧馬人後座,準備前往一覽幾近完工的Apple Park。這時離喬布斯去世已經5年多,人們借用喬布斯當初在議會聽證上的稱呼,將這座園區命名為Apple Park。Ive是蘋果首席設計師,今年已經50歲的他還保留著過去橄欖球選手的身形,即使現在財望雙收,但他仍然是那個我20年前認識的講話柔和、擁有紳士風度的英國人。

蘋果首席設計師Jonathan Ive

我們都戴著白色安全帽,邊緣印有蘋果logo,隨我們通行的,是公司設施主管,同時也是實質項目負責人的Dan Whisenhunt。三月的時候,Apple Park正在緊鑼密鼓推進最後一段工程,按計劃,30天後第一批員工將進入園區,之後每周搬遷500名。而我,就像是有幸第一個踏足「侏羅紀公園」的人。

我們驅車沿著Tantau大道北,路過一棟棟大樓和半完工的訪客中心。就在幾年前,這裡還是一片荒蕪的停車場;今天,巨大的圍堤、假山擁抱著道路,擋住了Wolfe路和280號州際公路上熙熙攘攘的繁忙景象。我們圍著園區遊覽了一遍,然後轉入隧道入口前往Ring大樓。

當然我是看過相關圖片的,畢竟Apple Park和大片一樣,總要放出些「預告片」的。從喬布斯最初提議至今,這座蘋果主樓——Ring已經流出大量渲染圖。隨著工程不斷推進,無人機開始盤旋,航拍照片配上新世紀音樂,成了YouTube上的熱門視頻。

不過,在所有的狂熱背後,蘋果也因為園區的超大規模和範圍而感受到了壓力。那些敦促蘋果將政府撥款退還股東的投資人質疑,用於建設的50億美元是不是本應當進入他們的口袋,而不是書寫辦公樓的歷史傳奇。

Apple Park的開園時間頗為尷尬,儘管收入喜人,但在喬布斯過世之後,蘋果再也沒能推出令人為之痴迷的產品。蘋果高管想讓我們知道他們的新園區有多麼炫酷,因此邀請我前去參觀。許多人對此嗤鼻,巨大的玻璃窗戶,定製的門把手,10萬平方英尺的健身房,從堪薩斯採石場采來的石頭,建造這樣一個園區是否已經耗盡了蘋果的才氣?

在755英尺的隧道里,白色牆磚反射著陽光,像極了高端淋浴室。

穿過隧道,Ring矗立在眼前。稜角分明的玻璃面在太陽的照射下閃閃發光,每層樓邊緣突出的「白色羽翼」營造出一種異域、未來感,讓人想起50年代的通俗科幻雜誌。在Ring裡面,有一條三英里長、暢通無阻的走道,據說蘋果想藉此表達開放、自由,雖然人們不常把這兩個詞和蘋果聯繫在一起,但這正是該公司的用意。

我們開車進入入口,由於是一個環形,因此它沒有主門,取而代之的是9個入口。Ive帶我從咖啡廳——一個盤踞四層的巨大中庭——穿過,完工後,這裡能夠容納4000人。向外牆的方向望去,這座咖啡廳有兩扇巨大的玻璃門,天氣晴朗的時候可以打開,讓員工享受清新的戶外休閑時光。

「我這問題可能有點蠢,」我說,「不過,你們為什麼要裝一個四層樓高的玻璃門?」

Ive揚起眉毛,「嗯,」他說,「這就要取決於你怎樣定義需求了,你說呢?」

隨後,我們走到樓上,一覽望出去的風景。遠處舊金山國際機場的飛機起起降降,幾十米頭頂上,無人機在嗡嗡飛行。Ring倏然間成了一個圖標,成了企業力量的表達。商場里、公路上,矽谷郊區那些淡而無味的辦公室里發生的怪事,似乎都被玻璃窗折射了出去。即便周圍建築工人們正在熱火朝天地幹活,我仍然感到寧靜。我想,哪怕旁邊有一棟摩天大樓,Ring那震懾的氣場也只會讓它臣服。

接下來的兩小時內,Ive和Whisenhunt帶我參觀了Ring的其他部分。他們強調了對每個細節的關注,哪怕把地球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到想要的材料,而為了追求完美,他們又遭遇過多少艱難險阻。正如開發iPhone一樣,蘋果延續了他們精益求精的精神。然而,Ring是一棟佔地280萬平方英尺,花費8年時間才建成的大樓,言語如何能形容這樣的偉大工程呢?

「我不願見到人們用數字來衡量這座大樓,」Ive說,「的確,從數字的角度看,它足夠震撼人,但我們並非生活在一個數字世界中。從技術的角度看,製作這樣尺寸的玻璃確是一項奇迹,然而這不是成功所在。我們的成功在於能讓這麼多的人在一棟大樓里接觸、協作,散步、聊天。」Ive認為,Ring的價值,不在於它的輸入,而在於輸出。

喬布斯最初設想新園區的時候,並沒有Ring的身影。Ive回想說,大概是在2004年,他和喬布斯第一次構想公司總部。「好像是在海德公園吧,」他說,「我們那時候常常一起去倫敦,在海德公園消遣時光。然後我們開始探討園區的樣子,我們希望員工一走進園區,會感覺自己身處公園,處處流露學院的模樣,不管在園區的那個角落,都能立刻將其與公園聯繫起來。」

隨著公司發展,兩人關於園區設計的探討越來越豐富,但直到2009年,蘋果才真正開始著手這一項目。庫比蒂諾空地不多,好在蘋果之前已經買下了75英畝(約合30.0萬平方米)的土地,也就是現在的總部。項目啟動后,蘋果開始尋找合適的建築公司,普里茲克獎獲得者Norman Foster映入了他們的眼帘。後者曾設計德國國會大廈、香港國際機場和備受爭議的倫敦小黃瓜大樓。2009年7月,喬布斯打了電話給Foster,告訴他蘋果「需要一些幫助」。

Norman Foster, Apple Park的設計師之一

兩個月後,Foster現身庫比蒂諾,和喬布斯呆了一整天,先是在他的辦公室,晚些時候又轉場到了喬布斯家裡。Foster沒想到的是,這位新客戶對玻璃、鋼筋、石頭、樹木等等有著極為細節化的設想。喬布斯一邊說,Foster一邊在A4紙上飛速勾畫草圖,但無論他怎樣努力,都勾畫不出喬布斯異彩紛呈的願景圖。

不久,Foster帶來了支援,也就是他倫敦的公司Foster + Partners,並進行了第一次會議,這只是無數場會議的開端。一向宣稱沒有鄉愁的喬布斯,卻將許多設計都建立在年輕時度過的灣區時光上。Foster合伙人,同時也是之後項目領導的Stefan Behling說:「他的設想全是加利福尼亞,一個理想化的加利福尼亞。」蘋果買下的是一個工業園區,幾乎被柏油路面所覆蓋,但喬布斯設想的是一塊丘陵地區,道路兩旁還得裝上噴水設備。

這些會議經常一開就是5,6個小時,在喬布斯最後兩年生命里,和建築團隊討論佔據了他大量時間。如果哪個細節不合他心意了,他立馬就能發起火來。Behling回憶說,有一次喬布斯在講述他理想中的辦公室牆壁:「他非常清楚自己想要哪種木材。他不會說我喜歡橡樹或我喜歡楓樹這樣籠統的話,他的要求是,必須採用徑面刨切的方式,必須在冬天切,最好是1月,因為那時樹木的汁液和糖分含量最低。我們坐在那裡,旁邊都是滿頭白髮的建築師。怨憤地說,我的老天爺啊!」

和所有蘋果產品一樣,功能決定外形。新辦公室需要保證人與人之間的開放、人與自然之間的融合,而實現這個目標最好的辦法就是進行模塊分區,也就是「莢」。喬布斯把莢的概念演繹了一遍又一遍,辦公莢、團隊合作莢、社交莢。辦公室的分配相當民主,即便CEO也不一定能享受套間。

長久以來,蘋果以恪守信息聞名,每個項目你能知曉多少信息,多一句都不可能。不過這次,喬布斯似乎想放開限制,鼓勵信息分享。雖然不是完全公開,但相比現在的總部已經跨出了一大步。

Behling說:「最開始的時候,我們根本搞不懂喬布斯所說的莢是個什麼東西。不過他已經全部設計好了:在這樣一個空間里,你上一分鐘還在集中精力做一項工作,下一分鐘就撞見另外一個團隊。那我們應該設置多少餐廳呢?一個。一個超大餐廳,讓員工能在就餐的時候互相撞見。」

為了實現「莢」的設計,園區主樓模擬了苜蓿葉的形狀,但工程啟動后,喬布斯發現這個設計行不通。2010年春,喬布斯召集來建築師們:「我們遇到危機了。我覺得內部太緊繃,外部又過於鬆散。」為了這句話,Foster的百人團隊花了幾個星期時間才琢磨出解決方案。

Walter Isaacson在喬布斯傳中透露,讓他改變主意的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當喬布斯把苜蓿葉設計圖拿給兒子Reed看時,Reed說,如果俯瞰的話,他們的辦公樓會像男性生殖器。第二天,喬布斯把兒子的意見轉述給了建築團隊,並提醒他們,「你恐怕永遠沒法把這個形象從腦海中移除。」

時間走到2010年,主樓的形狀已經演變成了圓形。大概,這是不可避免的吧。

那年夏天,Whisenhunt聽說惠普在庫比蒂諾的園區可能要空出來了。這塊100英畝的地皮就在蘋果原計劃的場地北邊,除了靠近,惠普的地皮對喬布斯來說也有特殊的意義。當他還是十幾歲孩子的時候,曾經在惠普找到一份暑期工作,那時候,惠普創始人們——也是喬布斯的偶像——會在園區散步,討論給計算機系統部門建設一塊辦公區。眼下惠普不再需要這塊土地,於是Whisenhunt與其達成交易,也讓蘋果的項目規模一下子變成了175英畝。

喬布斯堅持建設一個綠蔭蔽日的園區,為此他甚至找來了植物專家,想營造森林的感覺。蘋果計劃共栽種9000棵樹,且要結合未來考慮,選擇能夠抵擋乾旱的品種。

喬布斯的目標絕不僅是美觀。他發現,自己總是在行走於自然環境中時,迸發出最精妙的想法,因此他希望所有蘋果員工都能享受這樣的條件。2011年接任蘋果CEO的庫克說:「你能想象在國家公園辦公嗎?當我因為困頓於某個想法的時候,我可以走入自然。我們現在就能這麼做!根本感覺不到自己身處矽谷。」

庫克回憶說,他最後一次和喬布斯以及朋友討論園區是在2011年秋天。「實際上,那是我最後一次和喬布斯講話,那是個星期五。我記得和他一起討論園區選址,那是一件能給他能量的事情。我和他開玩笑,說我們都在思考那些困難的事,卻忽略的最大的挑戰。」

什麼挑戰?

「讓哪些員工進駐主樓,哪些員工在外樓。喬布斯聽后,開懷大笑。」

2012年,董事會批准了Foster + Partners的設計。和開發所有產品要製造模型一樣,總部大樓也不例外。他們把Ring的各個區塊都進行了模擬,比方說在現在的總部開一家縮小版的咖啡廳等等。作為人稱多供應鏈效率大師,庫克透露:「我們把建設過程看作製造項目,儘可能多地現在外面做模型,然後像拼圖一樣把它們拼起來。」

蘋果也向承包商們提出了一輩子都不會見第二次的難題,比如:如何製造一塊全世界最大、承受力最強的玻璃?順帶說,還必須有稜有角。Behling說:「喬布斯超愛大塊玻璃的概念。」

過去幾年,蘋果和Foster + Partners跨過了一個又一個難關,大家都說,現在的Ring幾乎就是喬布斯的設想,花費也和預算相差無幾。2012年,眼見著錢花得收不住手了,Foster他們趕緊給項目「瘦了瘦身」。「我想,我們的大方向沒有改變。」Foster說道,「如果喬布斯能看到,他會發現Ring和當初圖紙上那棟建築是一樣的。雖然有些細節沒能在他活著的時候得到處理,但我相信他會認可的。」

喬布斯過世后,大部分細節設計均由Foster + Partners及Ive的設計團隊完成,對於Ive來說,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設想喬布斯會想要什麼了。「在開發產品的時候,他有時候在,有時候不在,這次同樣如此。」

Apple Park的確是建築史上的一次壯舉,但Foster抓到了它的精髓:一個病危企業家試圖從內部改造辦公環境的願望。是的,蘋果堅信,假山、樹木,這些自然元素能讓員工開發出更卓越的產品。不過,偉大的Apple II和革命性的Macintosh難道不是在一間小小的卧室和低矮辦公室誕生的嗎?

或許更準確的說法是,Apple Park是喬布斯夢想的建築化身。雖然員工們再也聽不到嚴厲的批評,清晰的思路,但他留給後人的園區,既是他的生平寫照,也是他的價值觀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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