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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的青春都有一條彎路

(一)

朋友A,暗戀一個女生6年,最後還是無果而終,而我們最為他不平的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讓那個女生知道自己喜歡她。可是他說沒關係,某天他回想起她的時候,他發現自始至終都沒有期望她會出現在他的明天里,但如果時間倒流,他一樣還是會去喜歡她。

暗戀的好處就是,她的一個舉動、一個微笑,就能讓你莫名地記住好多年。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有Happy Ending,但不是所有不是Happy Ending的故事都沒有意義。即使某天你回想起一個人,她曾經讓你以為她會出現在你的明天里,可是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在你的生活里,也不會覺得白忙活了一場。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那是扯淡;在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這就叫青春。

(二)

朋友B,前陣子一個人去西藏回來。儘管現在「西藏」像一個泛濫的名詞,我們還是不能掩飾對她的佩服。她的GapYear開始得轟轟烈烈,在前陣子結束了,她說自己從來不是一個那麼堅持、那麼篤定的人,但是突然覺得,就這一次,不能再半途而廢。她說,這一次要把自己以前所有沒用到的倔強都用完,把所有的半途而廢都給彌補上。

她這麼說著,她也這麼做了。

然而在她這麼獨立的形象之前,是一次失敗的感情。雙方父母同意了,訂婚酒也辦了,男主角卻突然變卦了。我不想去評判什麼,然而還是替她可惜。只是我們誰也沒有想到,她會以這麼獨立強大的形象歸來。她說自己已經把之前黃金年代的一部分全部給了他,之後的日子不想再為他浪費了。

(三)

不久前同為留學生的M問我,每一次在機場最讓我觸動的是什麼。我想了會兒說,是看到留學生們離別時候的感傷吧。他搖搖頭說,最讓他觸動的是,無論那人之前的生活怎樣,他的性格是懦弱還是堅強,走進海關的那一刻,即使已經淚流滿面,他也不會回頭。

那些已經難過到抑制不住哭聲的人,也絕不會回頭,也絕不會把自己的軟弱展現在爸媽面前。

每到6月,就會有很多人繞了一個大圈子,然後回國,終究是回到那個熟悉的地方。曾經我想,為什麼我們繞了一大圈還是毫無例外地回到了原地?為什麼明明全世界最愛我們的兩個人都已經在身邊了,我們卻還是要離開他們?後來我們想明白了,就像我常說的,所有漂泊的人不過是為了有一天能夠不再漂泊,能夠保護起自己的家人。只有經過這樣的折騰,這樣看起來的一種徒勞無功,才能明白原點是一個什麼樣的東西。

(四)

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很靠譜的人,我談不靠譜的戀愛,寫沒人看的書,打著旅行的旗號一個人去很多地方。每次我在陌生的地方看著陌生的天花板,想的卻總是家;每次我錯過了那個人之後,我不會發現哪些地方我做得不好。我曾經想,為什麼要這麼折騰,為什麼那麼不靠譜。

然而成長的一部分就是這樣,你不斷地跟熟悉的東西告別,跟熟悉的人告別,做一些以前從來不會做的事情,愛一個可能沒有結果的人。在某個階段,尤其當你寂寞太久的時候,有太多的衝動,把喜歡當成愛,把一秒當成永恆。然而如果不是這麼折騰,你也不會知道自己真的想要的是什麼。

很多人都跟我說「不如不見」之類的話,但是我覺得相遇就是一種緣分。太多人就是要得太多,反而什麼都得不到。能相遇,能變好一點兒,能同行一段,那也挺好的。人生本就是離別的集合體,如果不珍惜每一次的相遇,那一輩子就太短了;如果分開后總想要遺忘對方,想著不如不見,那一輩子就又太長了。

每個人的青春里都有一條彎路,誰也無法替你走完,但未來總還在。

我曾經在《願有人陪你顛沛流離》中寫道:願有人陪你一起顛沛流離,一起走到出頭的那天,一起走到你一生那一次發光的那天。曾經也有人給我留言,說已經看我的文三年了,突然也會感覺時光飛逝。我只希望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沒有覺得這些年白白度過。

所以今天想再加那麼一句:願有人陪你顛沛流離,如果沒有,願你成為自己的太陽。

願你成為自己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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