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贈墨寶「到南方去」，於是朱光開赴羊城

／朱光（右）陪同毛澤東主席視察廣州棠下村

朱光與毛澤東之間的談話向來是無拘無束的，毛澤東愛朱光的才華，朱光則把他與毛澤東的關係看作是用道誼結交的朋友，他一直認為，為人要「相尚以道」。

1937年平型關大捷之後，青年作家殳宭在從五台山奔赴延安的途中，在戰火中拾得莎士比亞名著《哈姆萊特》《奧賽羅》《李爾王》《仲夏夜之夢》四個劇本和《石索》《三希堂》兩卷殘貼。到延安后，經朱光引見，殳宭見到了毛澤東主席。與主席的交談令他激動萬分，從包中拿出未曾釋手的名著、字帖送給主席。毛澤東喜出望外，哪料到一旁的朱光一把將莎翁的四冊名著奪了過去，並說道：「見面分一半！」「豈有此理！」毛澤東風趣地說。「我是南國社元老，有權決定劇本屬誰。」朱光振振有詞。

朱光在延安時，曾擔任延安魯迅藝術學院秘書長，並負責文藝協會戲劇組工作。該戲劇組曾公演話劇《炭礦夫》，廖承志飾演老礦工，朱光飾演老礦工的兒子，演出十分成功。接著又演出由朱光參編劇《廣州暴動》《秘密》等劇目。尤其是在紀念淞滬抗戰6周年之時，朱光以親身經歷編導了《血祭上海》話劇，獲得空前的好評，毛澤東看后大加讚揚。也正是因為這些，兩人成了好友。

「權既在你，我只得服從。但我要問你，你自稱南國社元老，而今你還能演莎士比亞的話劇嗎？」朱光脫口而出《奧賽羅》中的大段獨白，聲情並茂。「如此說來，你演出《奧賽羅》，我必須到場領教啰!」毛澤東笑著說。「豈敢，豈敢！」就這樣，書被朱光奪走了。

／ 1949年，朱光獲贈毛澤東題詞 ：「到南方去，同原在南方工作的同志團結在一起，將南方工作做好，這是我的希望。朱光同志！」

斗轉星移，12年後的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開國大典在即，時任長春市委書記的朱光奉調廣州，南下之行暫停北京。在中南海毛主席的書房，他看到滿目皆書，心裡不免一陣痒痒。領袖猜透了他的心思，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道：「你個朱光，還想奪書不是？」朱光答道：「主席，我不要書，只要你的墨寶。」毛主席當即為他草書一幅《長征》「附贈徵人」。

朱光乘興抒情，書詩一首：「四載風雲塞北行，肩鉅跋涉愧才成。如今身是南歸客，回首山川覺有情。」落款署「朱光於一九四九年建國前夕古都中南海書法家之府」。

毛主席看罷，提筆將「書法家之府」改為「書癖家之家」。朱光不以為然：「主席，何必如此？」「你個朱光上皇，你要給我加封加冕而稱王為霸了嗎？我們來自人民，不可忘本。明天也罷，明年也罷，你我始終如一，要甘苦共嘗，同稱同志。時至今日，我們人民、我們黨勝利了，有了『家』，人生一世，保全一家，足矣，足矣。」臨別時，主席再次提筆為他寫下：「到南方去同原在南方工作的同志團結在一起，將南方工作做好，這是我的希望。朱光同志！」

次日，朱光背著一條舊軍毯，懷揣著主席贈他的墨寶，率領200名廣東、廣西籍幹部渡黃河，跨長江，來到了廣州。

文｜李衛平

（作者系人民解放軍少將、新疆軍區政治部原副主任、作家協會會員，文章由《小康》記者劉源隆採訪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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