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薪800萬仍留不住人 萬達「國民公公」要求有多高？

一家公司的命運，從高管的去留身上最能體現。

2月13日，據悉，萬達飛凡CEO李進嶺於今年2月正式離職，CEO職位由萬達網路集團副總裁徐輝接管。2016年2月，在王健林開出800萬年薪之時，李進嶺進入萬達擔任飛凡CEO，而此前飛凡已經歷經了龔義濤和董策兩任CEO的輪換。如此次人事變動屬實，則李進嶺將成為飛凡自2014年創立以來離職的第三任CEO。

資料顯示，李進嶺先後在寶潔公司、摩托羅拉、百事可樂等公司任職。2007年加入藝龍旅行網，時任華北區高級銷售總監，后升任銷售副總裁，全球酒店業務副總裁，主管銷售、渠道方面工作。2013年進入芒果網，出任公司CEO。港中旅集團宣布中旅總社、芒果網兩家公司合併后，李進嶺同時兼任中旅總社副總裁，全面分管線上業務。

在他之前，飛凡已經歷經了兩任CEO的輪換。高管的動蕩之中，萬達在電商領域的探索也變得撲朔迷離。

今年1月，萬達集團董事長王健林曾在集團年會上對外宣布，旗下電商平台「飛凡」計劃於今年進行首輪私募，募資100億元，力爭在2018年實現盈利，2020年利潤超百億並實現上市。對此，有業內人士表示，萬達的電商問題比較多，團隊不穩定、商業模式模糊及燒錢虧損嚴重都是其目前面臨的主要問題。在線上線下一體化以後，獨立去做電商比較難，要看萬達怎麼整合全渠道資源。

問題重重非一人能解決

萬達多次更換飛凡電商領隊人，從中可以看出實體零售與互聯網融合的難度。

在過去的2016年，萬達各項業務都處在高速增長中。今年初的年會上，王健林自豪地表示，「2016年，萬達的商業、文化、旅遊等業務都實現了高速增長，萬達已經基本轉型成功，不再是一家房地產公司」。

在經歷了龔義濤和董策兩任CEO輪換后，2016年2月，王健林為李進嶺開出800萬元年薪，李進嶺進入萬達擔任飛凡CEO。而且值得關注的是，三任CEO的年薪一路飆升，從200萬到450萬再到800萬元。有人就此分析認為，這說明這個差事確實不好做。

有媒體引用知情人士消息，萬達內部對李進嶺不滿意，主要是覺得李進嶺不懂零售。大商集團總裁劉思軍指出，又懂互聯網又懂零售的人才實在是少，讓徐輝接任看起來是萬達電商暫時不想再找CEO了，萬達也找累了。

早前，萬達獵頭曾四處撒網，還找到美團CEO王興，引發王興微博上吐槽：「在linkedin上收到不請自來的獵頭消息。聽說萬達給的薪水很高，想想還有一點小激動呢。可是，那話好像不通順吧。」

2014年8月29日，萬達、百度、騰訊宣布共同出資成立萬達電商，計劃一期投資人民幣50億元。其中，萬達持有70%股權，百度、騰訊則各持15%股權，當時三家合作意欲將萬達電商打造成全球最大的O2O電商平台，而這個「萬達電商」就是飛凡的前身。

2015年2~3月，萬達電商內部開始進行轉型，進入2.0時代。在這一轉型階段中，萬達電商正式命名為「飛凡」。2015年3月28日，萬達電商平台「飛凡網」上線試運營。2015年7月31日，「飛凡電商」品牌正式亮相，同時，飛凡開放平台也正式上線。

不過，僅僅兩年後，百度和騰訊退出萬達電商，但這似乎並不能改變萬達對電商的決心。在今年萬達集團年會上，萬達集團董事長王健林宣布，飛凡計劃於今年進行首輪私募，募資金額為100億元。王健林同時表示，飛凡將力爭在2018年實現盈利，到2020年，利潤要超百億同時實現上市。

對於百度和騰訊的退出，「新飛凡」曾發布聲明稱，「實際上三方並未實現投資性合作，新飛凡完全由萬達出資，騰訊和百度並未實際投入任何資金。」

有資深人士指出，百度和騰訊戰略合作，其實沒有實質性介入，一切還是萬達主導，而無論是萬達還是其他早期電商都面臨很多問題。「一是團隊非常大，變動也大，還不穩定，缺乏相關經驗；二是商業模式模糊，怎麼去盈利，沒有找到核心競爭力，不夠清晰；三是實際運營情況不好，數據一般，虧損嚴重，補貼燒錢過多。」上述人士認為，萬達的電商有商業模式、運營及團隊等幾大問題，但電商又是萬達不得不做的事情。

萬達電商要幹什麼？

按照飛凡的自我表述，飛凡網以實體商業經營為核心，將互聯網技術與實體商業全面融合，打造實體商業全方位嫁接互聯網的智慧商業開放平台，實現實體商業互聯網化經營，為消費者帶來全新的消費體驗。

也就是說，萬達集團要通過飛凡電商平台達到「實體＋互聯網」場景服務運營商的目的，這需要多種技術手段、商業資源以及客群拓展的整合，在這方面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以及財力就更不用說了。

在此之前，萬達曾在2014年以3.15億美元收購移動支付公司「快錢」51%的股權，曲線獲得了移動支付牌照；據了解，快錢此後可能作為萬達金融業務的主產品之一，整合進飛凡電商項目，作為快捷支付環節的技術支持；2016年8月1日，飛凡還戰略投資了互聯網停車企業ETCP，以此開創電子支付停車費的智慧停車模式。

萬達集團給出的數據顯示，截至2016年7月，飛凡已經與包括五洲國際集團、步步高集團、立天唐人集團、紅星商業旗下北京愛琴海購物公園以及萬達廣場等在內的超過3000個商業項目達成合作，飛凡商業聯盟擁有商戶超40000家。

這些努力也為萬達飛凡帶來了不錯的財報數據。據王健林工作報告公布的數據，2016年，飛凡活躍用戶達到1.5億，飛凡通會員8284萬，新簽合作大型商業中心1799家，中小商家10萬家，以及3600家影城，410家大型醫院，2200家高端酒店等等。

可以說，飛凡網路在萬達集團的集中管理下，成績比較明顯，在去年上半年飛凡商業聯盟組織的「6.18瘋狂年中慶」活動中，全國有3000多家大型購物中心、百貨店、超市參加，吸引線下客流5億人次；飛凡App總訪問量10.5億人次，單小時訪問峰值2300萬人次。

儘管萬達集團明確表示要降低房地產物業銷售佔比，但未來如何通過商業自持板塊增加收入，飛凡網路在其中能貢獻多大支撐，目前還不得而知。值得注意的是，飛凡網的會員大多數通過連接萬達線下的免費WiFi獲取，活躍度並不高。接連三任CEO的離職，實質是由於壓力過大和難以在業務上突破。

在業內人士看來，萬達的商業、文化、旅遊等業務都實現了高速增長，而電商和互聯網業務仍然燒錢，且需要大量投入，或將是飛凡網不被看好的重要原因。目前，阿里巴巴與京東商城在電商行業牢牢佔據領先位置，拿走了近八成的市場份額。因此，電商的巨大成就也衝擊了實體經濟。

事實上，在競爭如此殘酷的互聯網行業，創始人可謂是創業公司的靈魂，其凝聚力和感召力絕非職業經理人所能相比。從這個層面來說，含著金鑰匙出生的飛凡網，未來之路也並非是一番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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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達電商是扶不起的阿斗？

萬達飛凡電商網CEO李進嶺於今年2月正式離職，而萬達前兩任電商CEO，無論是龔義濤還是董策都是行業內的精英，但已經發展五年的萬達電商仍沒有走上正軌。

是什麼導致不缺錢的萬達在電商業務上舉步維艱，成為扶不起的阿斗呢？

首先，國內電商格局已定，增速放緩，萬達的O2O模式也不清晰。

在國內電商領域，已經形成了「一超多強」的局面。阿里巴巴旗下的淘寶以及天貓佔據國內電商80%以上的市場份額。而在3C領域，京東幾乎佔領市場，並不斷搶佔蘇寧在3C產品上的份額，另外還有唯品會、蘇寧雲商等電商崛起。

由於人口紅利漸失，阿里巴巴以及京東的增長速度都已經放緩，因此阿里巴巴不在季度財報中公布GMV數據，只是在年度財報中公布。

在現有電商格局下，萬達電商根本不好進入。另外，萬達也不是像唯品會等走精準路線，而是希望藉助萬達線下門店打造全球最大的O2O商業平台。

但是，萬達在O2O模式認識也不夠清晰。龔義濤離職后曾表示，當時王健林也不知道要幹什麼，我也不知道要幹什麼。而他自己曾花費3個月的時間才讓管理層明白了O2O到底要做什麼。

雖然電商都朝著O2O的方向發展，但在O2O領域並沒有成功典型，無論阿里巴巴還是京東，都沒有做出成功的O2O模式。而蘇寧依靠線下門店，發展O2O，至今沒有實現盈利。

其次，萬達傳統文化與互聯網文化不符合。

萬達作為一家傳統企業，一直依靠房地產成為巨頭，而王健林更是軍人出身，對管理制度要求更為嚴格。而互聯網出身的人多數都是隨意性較強，想到哪裡做到哪裡，但是這一套在萬達行不通。

在萬達，通常先是用PPT的模式向領導請示彙報，所有的事情都需要領導批准才能做，互聯網企業出身的人沒有這個習慣。

歸結原因就是王健林沒有放權，雖然是CEO但在管理以及策略上任都需要往上彙報。

由於萬達是依靠房地產發家，而房地產本身就屬於賣方市場，房子沒建好都會有人搶著購買，只是近年來房地產從賣方市場開始往買方市場轉變。

因此在電商業務上，萬達也要求有考核目標，包括全年目標、半年目標，集團按目標考核，如果一兩次完不成目標，就要調整思路；連續完不成，就要調整人，萬達事業從不等人。

但是，互聯網企業就不同，幾乎都是買方市場，要不然電商企業也不會瘋狂造節搞促銷吸引用戶，例如阿里巴巴先後造了「雙11」、「雙12」的等網路節日，而京東蘇寧創造了「6.18」、「9.18」等節日。

而且，在O2O行業幾乎都是嚴重燒錢培養用戶，例如滴滴燒40億培育打車市場；餓了么等外賣企業也是通過燒錢補貼用戶培育市場。

這樣的互聯網運營模式與萬達在房地產上的運營模式相違背。

最後，O2O可能是一個坑。

萬達最初只是做電商，後來開始轉變策略，欲打造全球最大的O2O平台，但是O2O或許是一個坑，畢竟在目前所有的O2O模式中，幾乎沒有實現盈利的。

滴滴趕走了UBER迎來了合法化，但是滴滴的發展卻舉步維艱，更別提實現盈利；在外賣行業中，餓了么、美團外賣以及百度外賣都瘋狂燒錢，日前再一次曝出百度在糯米以及外賣業務上欲裁員。

最近流行起來共享腳踏車，摩拜腳踏車創始人表示目前根本不考慮盈利，其實是沒有找到更好的盈利模式，在目前租車市場上共享腳踏車根本難以實現盈利。

在世界互聯網大會上，馬雲表示未來市場是屬於新零售的，而新零售是融合線上線下以及快遞物流等的新模式，而不是簡單的O2O。如果按照馬雲的說法，那麼萬達電商模式必將被時代所淘汰，更別提盈利了。

總之，萬達作為一個不差錢的主，在電商業務上始終沒有起色，可能真的需要考慮一下企業文化以及在未來電商業務上的發展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