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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25
在美國西海岸史無前例的連續三年出現暖水之後，2017年海水溫度終於冷下來了。肥美的鱗蝦回歸，再次開始為鮭魚提供豐富大餐。海獅和其它海洋哺乳動物不用再忍受飢餓。似乎一切都在回到正軌。
然後它們就出現了。
這種凝膠狀的生物受到碰觸時會滲出液體。
攝影：STEVE MOREY
從今年春天開始，數百萬奇異而原始的，看起來像水母一樣的發光海洋生物開始出現。它們黏在漁網上，掛在魚鉤上，還有些被衝到西海岸的沙灘上。這些又短又粗的凝膠狀動物叫做火體蟲（嚴格來說每一隻都是由叫做遊動孢子的多細胞動物集合而成的），它們是錐形被囊動物，通常會在熱帶出現。它們也曾在遠北的不列顛哥倫比亞被發現過一次。但是這個春天，它們開始在東太平洋史無前例地大量湧現，從俄勒岡州一直延伸到阿拉斯加灣。
「真的很奇怪，」俄勒岡州立大學哈特菲爾德海洋科學中心的系助理研究員Jennifer Fisher說。「我從沒見過像這種火體蟲一樣的東西。」
這繁盛的數量讓科學家們摸不著頭腦。
攝影：STEVE MOREY
美國國家海洋和大氣管理局位於俄勒岡州的西北漁業科學中心的研究生物學家Rick Brodeur也沒見過。而他研究西北太平洋中的水母和其它凝膠狀動物已經30餘年了。
「它們的數量真是不可思議，」Brodeur說。
火體蟲會黏在漁網和釣魚線上。
攝影：STEVE MOREY
火體蟲需要存活在暖水海洋中，常見於熱帶地區。
攝影：STEVE MOREY
一張研究漁網在五分鐘內拉上來了60000個火體蟲。靠近錫特卡和阿拉斯加的鮭魚漁夫都放棄了捕漁，因為延繩釣漁船沒辦法避開這些奇怪的管狀動物不讓它們上鉤。它們稱霸了幾百米深的水層。但沒人知道原因。
「它們跑到這兒來開始大量繁殖，」Fisher說。「但奇怪是：為什麼在這裡？為什麼是現在？」
鮮為人知的生物
一般來說，火體蟲非常罕見，以至於組建了「國際海洋狀況」年度報告的加拿大科學家都沒見過它們。西海岸科學家們發現它們在科學文獻中的信息很缺乏。也不清楚它們是否會產生重大的生態影響，不過大多數科學家都懷疑它們肯定會有影響。只是無法預測影響會是什麼。
火體蟲，意思是「火熱的身體」，通常會在像象牙海岸，或是地中海，或是澳大利亞和佛羅里達州沿海這樣的水域中找到。有些火體蟲的長度能達到30英尺或更長，像藏族人可怕的長角。小一些的火體蟲運用身上的纖毛和小毛髮在水層中上下移動。它們很堅硬，像黃瓜一樣，周身覆蓋著小塊的隆起，但它們受到觸摸時會滲出膠狀的濃汁。
近看之下，火體蟲的外表是凹凸不平的。
攝影：STEVE MOREY
火體蟲茂盛繁殖對其它野生動物的影響目前還不清楚
攝影：STEVE MOREY
2014和2015年，當一股暖流暫時混進東太平洋時，所有類型的動物都出現在本來不屬於它們的地方。暖水鯊魚和鮪魚在阿拉斯加州被捕獲。熱帶海蛇出現在加利福尼亞州沿海。有記錄以來最長的毒性最大的微藻繁盛，使螃蟹，鳳尾魚，海豹，海獅都中毒了。還有少量的火體蟲開始衝上海岸。
但是隨即溫度開始冷卻，於是海洋看起來恢復正常了，不過出於某種原因，這些生物開始繁殖。今年早春時，它們開始主宰海洋上層幾百英尺深的大部分水層，尤其是阿拉斯加州離岸遠處的海域。
「當漁民們為捕捉切努克魚在中層水域中拖釣時，他們會拉拽這些裝有50個魚鉤的魚線，然後他們就拽上來了這些東西，幾乎每個鉤上都有，」阿拉斯加州漁獵部的Leon Shaul說。「這直接劃出了他們不能有效捕漁的地區。」
Shaul說有一個漁民在水桶里裝了一些火體蟲，而最終還是把它們扔到船外了。因為稍後他就注意到這個水桶開始發光。
「水裡真的充滿了火體蟲，」阿拉斯加州漁獵部的Aaron Baldwin說。
然後，兩周前在俄勒岡州幾百英里開外的水域中，科學家發現了數以萬計的火體蟲。
火體蟲繁殖旺盛的影響？
現在還不清楚火體蟲的食物是什麼，只知道它們一定會吃很多很多。
「這些小傢伙可能會消耗很多食物，它們趨向於吃非常微小的微粒，但是它們肯定要吃下許多來達到密度，」Brodeur說。
也沒人能確定什麼生物會吃火體蟲。科學家們抓來銀鱈，也叫做黑鱈魚，觀察到一些魚類會反芻火體蟲。其他研究人員在切努克魚的胃中發現了一些小個的火體蟲。但那是因為它們拿火體蟲當成了魚食？還是僅僅是因為沒法躲開火體蟲呢？
先前，有些科學家害怕水中的火體蟲數量太多，以至於當它們死掉的時候，分解的屍體會從海水中吸走大量氧氣，這樣會對其它海洋生物產生威脅。
「對於那些從未在此出現過的東西來說，火體蟲的密度簡直難以置信，」西北漁業科學中心的另一位生物學家Laurie Weitkamp說。「我們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譯者：追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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