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業生》歸來仍是少年, 你是不是也錯過了這樣的張國榮?

9月12日是張國榮61周年誕辰，算來他竟已離我們而去十年有四。

算起來，之前曾看過不少張國榮主演的電影。

像《英雄本色2》里的宋子傑，《倩女幽魂》里的寧采臣，《胭脂扣》里的十二少，《阿飛正傳》里的旭仔，《霸王別姬》里的程蝶衣，《金枝玉葉》里的顧家明以及《東邪西毒》里的歐陽鋒。

基本上總是眼神里充滿憂鬱，讓人捉摸不透。

這些角色里，有年青小生，也有成熟的俠客。

於是，以為張國榮變就是這個樣子，這大概就是張國榮所有的樣子。

9月8日看了《失業生》，才發現，原來哥哥的樣子並不止如此。

影片開場的一剎那，就被張國榮驚到了，是如此的年青，如此的稚嫩。

頓覺輕鬆寫意。

原來，自己還錯過了很多張國榮。

《失業生》上映的時候是1981年，這一年張國榮25歲，陳百強23歲，鍾保羅22歲。

故事的開始發生在學校，主角是一群十六七歲的中學生，甚至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車保羅（陳小春版《鹿鼎記》里的瘦頭陀），原來那時候就是這麼的瘦。

陳百強是乖孩子，張國榮是反骨仔，鍾保羅是陳百強面目模糊的兄弟。

一樣的校服，一樣的裝束打扮，然而在一大群白衣白褲少男中間，卻可以感覺到這三個美少年的別樣風采。

如果說鍾保羅像是一顆沉厚而高貴的瑪瑙，陳百強就像是一顆溫潤優雅的美玉，那張國榮就像是一顆鋒芒璀璨的鑽石。

原來，他們也都有和我們許多人一樣的青春年少。

就像所有青春期里的男孩一樣。

討論女老師內褲的顏色，會逃避考試，會膽怯害怕混社會的「大哥」，會故意去蹭漂亮的女孩子，也會大談以後夢想實現的那一刻。

十五六歲，十八九歲的年紀，有無數美好的憧憬，從沒想到畢業之後將會迎來怎樣的挑戰和無奈心酸。

就像我們曾經以為，跨過了高中，以後就不會再這麼辛苦，實際上，後來所面臨的艱難困苦是多少個聯考都無法比擬的。

實際上，很多人畢業後面臨的都是失業。

雖然，人物設定來說張國榮是配角，但是他所帶來的衝擊力是要甚於其他兩個人的。

影片叫《失業生》，其實反而是張國榮飾演的配角是在畢業后真正的失業。

張國榮飾演的林志榮，實際上出身貧寒，從小被父親拋棄，和母親以及兩個妹妹相依為命。

然而，虛榮和自尊使他總是在假裝自己很有錢，讓人以為有顯赫的家室，還有趙雅芝這樣的名人親戚。

他會為別人打抱不平，他會在大家要集體受罰時一個人扛下所有。

他是一個非常有個性的少年，孤傲，強悍，又不失善良。

會保護兄弟朋友，會愛護自己的家人，又會像大多數男孩子一樣好面子，懶惰害怕吃苦。

比起陳百強和鍾保羅飾演的富家子弟孔家寶和孔家輝兄弟倆，這個「榮少」更引人注目。

畢業后先是無所事事，後來還是放下面子去做酒店的廁所服務生，低聲下氣看人臉色。

後來戀上半老徐娘的風塵女子，還參與運送毒品。

中環三劍客中，張國榮的角色設定是最慘的，不像主演陳百強，被安排成出身富家，有獨特的音樂才華，最終因為才華受人賞識，更是找到紅顏知己，不像鍾保羅可以依賴父母，恃寵而驕，前程可以由別人安排好，出國留學。

然而，事實上，張國榮飾演的林志榮這個角色更像是大多數人。

沒有顯赫的家世，甚至都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沒有人給安排好出路，也害怕在熟人面前抬不起頭，還很容易就誤入歧途。

這可能代表了更多的眾生相，也更讓人共鳴。

就像主題曲《有了你》唱的那樣：有了你，頓覺增加風趣，有了你頓覺輕鬆寫意，太快樂就跌一交都有趣。

這個電影，其實最難演的反而是張國榮的這個配角。

然而張國榮卻塑造的極具爆發力，又張合有度。

影片的結尾有兩個版本，一個是林志榮中了黑幫老大的圈套，在送貨時被人亂刀砍死。

另一個是林志榮改邪歸正，成為一個優良少年。

不知道你所看到的是哪個版本，對於我，更相信是後者。

結局中，孔家寶成功地舉辦了自己的音樂會，在謝幕時熱淚盈眶地說：「我好懷念學校的生活，我希望每一個同學，無論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都會不斷地力求上進，利用我們自己的雙手，去創造我們自己的世界！」

這是實話，也是我們一直在追求的，靠自己的雙手去打拚自己的未來。

一直覺著，相對於「哥哥」，「榮少」似乎更契合張國榮，那種貴氣，那種桀驁，那種與眾不同的氣質，就像「發哥」「華仔」「星爺」一樣。

影片的最後—

孔家輝出國留學。

孔家寶樂壇嶄露頭角。

林志榮前程未卜。

現實中—

鍾保羅，1989年9月1日，於沙田第一城寓所墮樓辭世。

陳百強，1993年10月25日，服藥過量去世於瑪麗醫院。

張國榮，2003年4月1日於文華酒店跳下逝世。

如果都還活著，保羅也五十八了，Danny也有五十九了，榮少也該六十有一了。

三劍客都已不在，相信天堂里他們還是好朋友。

幸好，時間還記得，記得他們年輕的樣子，永遠都不會褪色。

從未離開，

歸來仍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