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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音樂大師侯德健,不該被遺忘的聲音

夢裡已知身是客

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聽這首歌,不像在聽一首歌,更像在看一部紀錄片,更像在閱讀一個命運沉浮的時代。侯德健,同樣來自特殊的年代,歌聲中帶著他特殊的身份疑惑,帶著他深刻的現實思考。馬世芳在《聽說》中提起侯德健,便說:「中文流行音樂史要是少了這三個字,會走上不一樣的道路」。而今回望,他的音樂時代,歸去來兮,是否何處是家,何處是客?

——今日編輯李不苦

1、

1980年代,台灣電影《搭錯車》在大陸紅極一時,那首主題曲《酒干倘賣無》唱紅了大江南北,直到現在,那依然是讓我無法忘懷的一首歌。而這首歌的創作者,正是台灣民謠大師侯德健。

如果說,影響大陸的台灣歌手中第一人是鄧麗君的話,那麼,第二人就一定是侯德健。

他的音樂與鄧麗君的婉約抒情所不同,帶有強烈現實意義和批判性色彩。而他音樂中飽含的自由化思潮,則很大程度上奠定了他的音樂地位。早在六七十年代,當西方自由化的思潮衝擊了這塊小小的南洋寶島時,侯德健就在思索音樂究竟為何?他的眼睛是深邃的,他的歌聲是深沉的。

侯德健在1956年出生於台灣高雄縣,從小喜歡音樂,卻從來沒有受過正統音樂學習,但在大學就讀期間開始嘗試創作音樂。他的第一首歌,就是誕生在大學校園。

大二的時候,他喜歡上一個彈鋼琴的長發女孩子,就寫了一首歌去給她聽,歌里唱的就是侯德健自己和他弟弟小時侯的故事。 他回憶道,當時第一個衝動就是抱著吉他跑到女生宿舍,然後唱這首歌給她聽,先不告訴她這首歌是誰寫的,她要是說不好聽,就說是別人寫的,要是覺得好,就嘚嘚瑟瑟的說是自己。後來,這首歌還真成了被傳唱許久的歌謠,它就是《捉泥鰍》,後來這首歌經台灣歌手包美聖的首唱而大受歡迎。

70年代是台灣民歌運動的伊始,台灣音樂人對創作本土音樂的熱情達到了空前的高度,侯德健的音樂天才,也在70年代末短短几年之間就完全嶄露出來了。台灣最早的校園青年歌謠比賽音樂獎「金韻獎」的開創之初,其中就有侯德健的參與和創立,從第一首嘗試性歌曲發布不到一年,即成為「金韻獎」評審,也充分說明了他的創作才華。

後來,侯德健帶有更多現實批判的作品陸續發表,經常與台灣政府不準唱大陸等禁行唱反調,卻給整個台灣音樂帶來了巨大的影響,如《潮州人》、《未來的主人翁》、《給新生代》等許多經典作品。

2、

歸去來兮,田園將蕪

是多少年來的徘徊

啊,究竟蒼白了多少年

是多少年來的等待

啊,究竟顫抖了多少年

一首描寫隨赴台老兵鄉愁的《歸去來兮》,使他再次聲名大噪。那聲音低沉、沙啞,唱出了那種蒼涼無奈、有國無家、欲哭無淚的感覺。巧合的是,「歸去來兮」也似乎預示著侯德健後來漂泊的故事。

1983年,侯德健突然離開台灣去往大陸,被台灣政府指為「叛逃大陸」。關於離開台灣的真正原因,他一直對此都保持沉默,人們眾說紛紜,其中一說,是因為台灣當局對歌曲的審查制度逼迫他出走,還有一說是他抵觸台灣當時的狹隘的愛國主義思想,后逐漸燃起了想去大陸的願望。

在大陸被流傳甚廣的《龍的傳人》其實是一首情愫複雜的歌,按侯德健的說法:「這本是一首哀傷的歌,而不該如它的初唱者李建復那樣以雄壯、激昂的方式演繹,它根本不是一首進行曲」。

後來一次採訪中,他用看似無厘頭的回答給這個謎團撥開了一點雲霧:「我當時對大陸一無所知。就知道這是唯一不讓我來的地方,所以我就偏要來。」這句話也透露出他本性中對自由、反抗和隨遇而安的人生心境。

有人說,侯德健是一位良心歌手,他關注著生活的日常,社會的疾苦與現實,和歷史那說不斷的遺留。同時,他也在不斷追問著自己的身份,是在大陸重慶的巫山,還是在台灣高雄縣岡山鎮?

「小時候,父親告訴我我是四川巫山人,但我生在台灣。在眷村,我說自己是台灣人,同伴們說你明明是外省人。來了大陸,你們說我是台胞。等再回台灣,我成了大陸偷渡客。現在我又回來了,拿的是紐西蘭護照,大家叫我華僑。」一席話道出了多少無奈。

3、

當羅大佑還在寫《童年》的時候,侯德健就已經是風靡港台南洋的明星了。

李宗盛在一次電視節目中被問到侯德健當年影響的時候, 曾驚呼:「侯德健,侯德健當時已經大牌了。」在他們的眼中,侯德健在台灣就已經是一位在當時極受尊敬的人了,也是他們某種程度上的引路人。

但侯德健不僅是明星,他更是兩岸音樂圈宗師級的人物。他的音樂開啟了一代人的心智,這些音樂的理念和思想在侯德健離開台灣后,還通過羅大佑,李宗盛,劉索拉,郭峰,達明一派等等華語音樂圈風雲人物進行延伸。

在大陸期間,侯德健走南闖北,把他的音樂種子播撒在更廣袤的貧瘠的土地上。被譽為成為音樂營銷之父的解承強認為,如果沒有侯德健當時的理念,廣東成為流行音樂的前鋒幾無可能,而他本人似乎也不可能創作出《信天游》和《一個真實的故事》這類優秀的作品。

1988年發行的專輯《卅歲以後才明白》飽含了歷史的滄桑,那種對人的思考、對個體精神與腳下時代之間關係的沉思,使整個大陸年輕一代音樂人對他尊崇極高,音樂的自由思潮,對理想的追求在神州大地上疾馳著。

而在流行音樂上,著名音樂人解承強,畢曉世,張全復均出自侯德健的點撥,沒有他們,就沒有毛寧、楊瑩瑩、林依輪等一大波大陸流行歌手的出現。

1988年11月,劉索拉(左一)、侯德健(右一)等拍攝《藍天綠海》的劇照。

4、

80年代末,侯德健的一首《漂亮的人》使人聞之熱淚盈眶,但之後,他卻被迫離開大陸。 由於特殊的政治經歷和言論,侯德健在回到台灣后又遭受了極大的壓力和非議,在返回台灣時被「非法入境」為罪名判刑三個月,交納易科罰金后才免受了牢獄之災。

真言還是謊言,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扛過來的。那種可怕的頭頂上的烏雲,將他卷進了暴風眼的狂風中心,如一個漂泊的人兒,在狂亂的大海之中緊握住小船的船舷。1990年,侯德健在台灣發行了新專輯《下去不》,這首用四川話唱的專輯同名歌《下去不》又再一次控訴了政治,但在這張專輯之後,他就逐漸退出了音樂圈。直到後來在紐西蘭的田園生活,他終於也找到了內心的安寧。

對這些風起雲湧的讓人難以琢磨的命運的起起伏伏的變化后,當有人問起:「侯德健,你的家鄉在哪裡?」時,侯德健說:「我的家鄉在80年代。」一句除卻地域只有時間的無奈宣言。

這十年,是侯德健人生難以磨滅的時代,而這十年後的某種完結,也代表著他的某種結束。他80年代的兩次出走,他出走時留下的是難以解讀的背影,一段虛與委蛇的歷史,以及輾轉於海峽兩岸的反覆。

其實,侯德健一直都沒有變,還是那個當年的他。曾經的他,用音樂當作他的武器,他有一種理想主義,但又似遊離於人間,來來回回,傾述的都是人間的愛。

他像是一個遊俠,用他的歌聲,去自述著他這位來自異鄉的客;又像是一個老兵,如在多年之前寫過的那首《歸去來兮》一樣:

-END-

主編 / 易小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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