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軍方發布最新權威文件，改寫不首先使用核武器和最低限度核威懾原則

▲《聯合力量武裝文件》內頁

上月，印度參謀長委員會主席、海軍司令蘇尼爾·蘭巴發布了最新的《聯合武裝力量文件》，該文件是指導印度應對從核戰爭到內部叛亂，一切軍事衝突的方針，重點介紹了印度的國家安全觀念，以及對於「全面軍事衝突」的應對戰略。為把握印度軍方動向提供重要信號，值得各方重視。

「外科手術式打擊」寫入官方文件

文件一出，其中許多內容就登上了印度媒體頭條。首先，是所謂「外科手術式打擊」將正式成為印度報復「恐怖主義挑釁」的選擇。印度以去年9月的烏里襲擊事件為例。當時印度指控巴其斯坦的武裝組織襲擊了邊境的烏里軍營，造成十幾名印度士兵死亡。作為回應，印度越過事實上的印巴邊界實施了「外科手術式打擊」，以及多起小規模襲擊。由於《聯合力量武裝文件》主要針對印度西部邊界地區的問題，所以明確提到「外科手術式打擊」可以被視為對巴其斯坦的威脅信號。

放棄「最低限度核威懾」原則

最近印度備受爭議的核戰略變化，在此次發布的權威文件中透露了大量信息。這可能是印度政府第一次在權威文件中，以「可信的核威懾」（CD），替代原先的「可信的最低限度核威懾」（CMD）。

自1999年印度發布《核戰略草案》以來，最低限度威懾一直是印度核戰略的支柱，所以它在2017《聯合武裝力量文件》的缺席絕非偶然。此前，許多印度軍方官員在講話中已經放出非最低限度核威懾的風聲。

刪去「最低限度」的核威懾，意味著印度有意建立更大的核武庫。這和印度核戰略的其他變化緊密相連。文件中針對巴其斯坦，印度還提出，「核背景下可信的威懾、強制性的外交，以及最終懲罰性的破壞、中斷和強制，將阻止衝突，或決定衝突的走向。」

這段語句並不能按字面意思文質彬彬地理解，其中「中斷」一詞，印度在後文明確定義為，「一種較低的武裝衝突形式，旨在打破對手軍事凝聚力，以防止其在戰鬥中有效運作」。印度還提供了一些例子，指出「破壞凝聚力」可能會通過打擊對手「指揮和控制系統」的基礎要素來實現。

當把「中斷」的定義和「核背景」放在一起理解時，就不難看出，印度正在對巴其斯坦進行戰略擠壓。衝突發生時，將通過「中斷」巴其斯坦核武庫的指揮和控制系統，限制巴其斯坦可能對印度造成的破壞。尤其是針對巴其斯坦將把「第三次打擊」能力部分轉移到海上的計，印度意在干擾巴其斯坦的超低頻無線電通訊，使巴其斯坦國家指揮部無法在危機中向核潛艇發射命令信號。

▲印度總理莫迪與巴其斯坦總理謝里夫

「不首先使用」原則留下大量灰色空間

印度強調，「不首先使用」原則，對印度C2系統控制的核武器來說，仍然只是一個「定義」問題。也就是說，印度使用核武器有很大的灰色空間，「如果確定敵方的核武器發射即將到來」，那麼印度事實上的首先使用，也將不受限制。

此前，在印度前國家安全顧問希夫尚卡爾·梅農2016年出版的圖書《選擇：印度外交決策》中，也有明確段落提到印度會擴大「不首先使用」的定義，考慮先發制人，解除巴其斯坦的武裝反擊能力。

印度在2003年的《和戰略文件》中，還對「不首先使用核武器」增加了例外條款。印度聲明如果首先遭受生物或化學武器攻擊，可以先於對手使用核武器。

除此以外，印度還明顯表現出對海外軍事行動的躍躍欲試。比如，文件中明確要求與「大小國家」進行「全面、有效的配合行動」，默認支持與美國、日本、澳大利亞、東南亞國家在後勤、通訊和情報等方面進行更多軍事合作。

此外，印度軍方延續了在《2015年海上安全戰略》中提出的觀點，繼續強調印度僑民對國家安全戰略的重要性，尤其是「在中東、北非地區，有數百萬印度人居住，對印度的外部安全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