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奇畫：大王叫我來巡山？

傳統似乎推崇「子不語怪力亂神」，但偏偏神鬼這玩意兒始終與中華文明如影隨形，而一旦神鬼與文人撞出火花，那往往就是神來之筆。

在古書畫中，流傳著《搜山圖》這樣神一般的品類。這類畫一展開，今天的人往往忍不住驚叫，這不是「大王叫我來巡山」嗎？但實際情況恰恰相反，它所反映的是二郎神降魔捉妖的情景：巡山的小妖要被捉了！

《搜山圖》卷 宋 佚名

絹本 設色 53.3x533cm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搜山圖》卷也稱《二郎神搜山圖》，是宋元以來畫家的熱門題材。

《搜山圖》的記載，最早見於劉通醇《聖朝名畫評·高益傳》。高益系契丹佔領下的涿郡人，繪《鬼神搜山圖》，由近戚孫四皓轉獻給宋神宗，得賞識。以後明、清兩代，不斷有傳本出現。

故宮博物院所藏《搜山圖》卷是南宋末或元初人的手跡。人物用工筆重彩，衣紋用鐵線描，剛勁有力，形象刻畫生動傳神，非凡手可及。山林樹木皴法豪縱，近乎南宋劉松年的風格。與同一題材的各種不同本子比較，此卷是個殘本，其中缺少主神即二郎神部分，但是其繪畫技巧卻高出其它各本。

圖中描繪神兵神將們耀武揚威地搜索山林中各種魔怪。魔怪們均是各種野獸變的，有虎、熊、豕、猴、狐狸、山羊、獐、兔、蜥蜴、蛇及樹精木魅等。這些妖怪，或是原形，或化為女子，他們都在神將們追逐下，倉惶逃命，或藏匿山洞，或拒絕受擒。而那些神將們則手持刀槍劍戟、縱鷹放犬，前堵后截，使妖怪無處逃身。

有趣的是，為了描繪神兵神將的威猛和震懾力，這些神兵神將，一個個被描繪為凶神惡煞，那些逃命的妖怪們反而楚楚可憐。

《西遊記》作者吳承恩還專門寫了一首《二郎搜山圖歌》，其中詳細描述了這場降魔捉妖行動的情景，如「名鷹搏拏犬騰嚙，大劍長刀瑩霜雪。猴老難延欲斷魂，狐娘空灑嬌啼血。」

美國波士頓美術館藏有一幅明代佚名《二郎神搜山圖》卷，大都會博物館則有明代鄭重《搜山圖》，可與故宮博物院所藏版本畫面進行對比，體驗古人心目中的神奇世界。

《二郎神搜山圖》卷 明 佚名

絹本設色61 x 806 cm

美國波士頓美術館藏

《搜山圖》 明代 鄭重

紙本重彩設色 27x847.1 cm

美國大都會博物館藏

本期《收藏》微信責編 韓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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