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女作家馬香菊散文選

★★瀘沽湖之夜

重重疊疊的山外，蜿蜿蜒蜒的路后，有上天遺落人世的美景。在這裡，天是什麼顏色，湖就是什麼顏色，天是什麼性情，湖亦是什麼性情。亘古的天地，滄海桑田的湖泊，隨著人世變遷，白驥過隙，天是藍色的，湖就是藍色的；天有白色的雲朵，湖也有白色的雲朵來去；風雲詭譎時，湖也是一派風雲詭譎；風輕雲淡時，湖也一派風輕雲淡；清風沐雨時，湖也在清風沐雨……在這樣的世外的湖邊，海藻花在湖泊開放著，白色素雅的花隨水流在婀娜著，水一派恬靜交融變幻著天光。摩梭人划著豬槽船一派悠閑地划著，撒網打漁的在慢慢收網，熬了一宿的便宿在船頭。阿妹還戴著頭上的花在水流中笑語。阿哥在船頭划槳，唱著悲戚憂傷的瀘沽湖情歌，憂傷的嗓音，逝去的愛，仍在水流的旋律中流淌……變化的只是歲月，還有多變的心意，而優美的還是優美著。也許於世外太靜了，我們在湖上喧囂起來了，可惜喧囂只是外來人的喧囂，我們走後，瀘沽湖還是瀘沽湖，摩梭人還是摩梭人，他們還是在這裡划著千年來的豬槽船，撒著網，打著魚，唱著他們的歌，圍著他們的篝火，跳著他們的舞，追尋著他們的浪漫……

夜色圍在湖邊，天上的星散著璀璨的光，月亮於東山之上升起。夜的生靈也在夜色中演唱著夜的奏鳴曲。紅紅的篝火燃在了摩梭人的院壩里，圍著篝火舞跳的是摩梭男女。在今夜，他們在夜色中傳情，在歌舞中表達他們的情意，而圍在外圍的是我們這些外人。一場篝火下來，我們這些外來人在這裡對歌，在這裡跳舞，在這裡舒緩情緒，在這裡獵奇……各種心態的人包圍在外面。摩梭人的篝火，歌舞，是男女相互認識的媒介，是古老愛情的原始表達，而今天我們在外圍看著那絲絲隱秘的純真的愛情……今夜的阿哥阿妹們，在這樣的盛會中選擇彼此中意的心上人，而人的內心情感若處於一種被觀看的表演中，那種溫婉繾綣之情似乎就失去了脈脈深情。

笛聲在夜色中飄揚，吹笛手是一個摩梭小伙，戴著一頂很牛仔的帽，長長的頭髮很藝術的披在肩上，而夜風撫弄著他的發，他的發在夜風中飛揚。黝黑的皮膚，高峻的身姿，在夜風中的篝火火星里，越發顯得俊偉。他的眼神偶爾掩蓋在夜色中，但天空的月光有時撒在他的臉龐上，黝黑的臉膛卻襯著他幽怨的眼神，一秒復一秒……他無疑是摩梭女子最中意的人，可今夜，美麗的摩梭阿妹在夜的篝火中表演，這僅僅是一場表演給外人看的歌舞，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笛聲在悠揚著，而吹笛手也在悠揚里體悟中另外一種情感的失落。

月至中天，月光白白的，天空幽藍幽藍的，月色與天空的顏色彼此相襯，使得摩梭村寨靜到了極致。在外圍的我靜靜地觀看著，為著今夜的靜而感動著，為摩梭人的原始情感表達而感動著……在這美的氛圍里，為著某些缺失而遺憾。

篝火還在繼續著，笛子還在吹奏著，摩梭阿哥阿妹還在舞蹈著，夜在今晚黑的深沉，摩梭人的獨特生活方式是否還會在很多年後的夜晚繼續著？阿哥還是否在半夜從窗里爬進心愛的人的房中？阿妹是否還在主導著生活？他們兒女是否還是只知道母親？月漸西斜，夜風中有瀘沽湖湖水的味道，並夾著一絲寒亮的空氣。篝火快要燃盡了，晚會也快要結束了。最後一個節目就是與你最喜歡的摩梭阿哥阿妹合影。外圍的人以及在篝火旁跟著起舞的人瞬間在其中涌動。漂亮的阿妹、帥氣的阿哥邊上多了很多外來的男女，相機的閃光在夜空中閃閃而亮，似乎要記下這個民族他的生活以及他的原始。

篝火燃盡了，而我還是坐在凳子上觀看著，孤獨湧上了這熱鬧的場景，於此格格不入。而瀘沽湖的夜還在繼續著，夜色月光彼此安慰，夜色給了今夜一點溫情，我靠在了瀘沽湖的夜裡，夜也有無窮的味道，而我希望這無窮的味道里有一絲溫柔繾綣還在撫慰著我們的內心。

★★馬香菊，重慶散文協會會員，萬盛作協會員，就職於重慶四十九中學。

曾住過的二樓光線有些暗淡，一回去就要打開燈，不然客廳這裡就很朦朧。喝了的四個酒瓶就呆在角落裡，尤其是在長長的椅子的遮蓋下，更是顯得隱蔽。也註定這一年來就一直安靜地呆在那個地方。待到搬家時，清掃屋子，才發現長椅下的瓶子，早已是塵滿面了。

父親他們難得到我這裡來。一時我很興奮，買菜做飯忙裡忙外，好不容易張羅了一桌子菜，一家人圍坐在桌子邊上吃飯。小侄女們搶著吃那些外在顏色看起來好看的菜，筷子在碗里盤裡穿梭不已，嘴上還要嘰嘰喳喳得說過不停，母親小姑也就為兩個三、四歲的小孩子忙乎去了。唯獨父親坐在凳子上一聲不響，筷子也不動。我很是詫異，父親在家，一吃飯都要吃好幾大碗的人，經過長途奔波后反而不吃了，難道我做飯做得不好吃？我惶恐不已，難道我做菜不合父親胃口？父親默然地看了我許久，我也看著父親。一會我看見父親聳動了一下他的長眉，「娃兒，給我買兩瓶酒來。」唉，我怎麼竟忘記了父親的小嗜好呢，我快步跑出去買了兩瓶酒回來，父親這才開始自斟自酌起來。這一頓飯這才告一段落。隨後幾天我出差去了，父親他們就自己做飯吃，父親照舊每天喝點小酒，甚至知道把酒瓶拿去換了再買酒吃去。直至他們走的那天，還有兩個酒瓶來不及兌換，我也不喝酒，那兩個瓶子就一直不小心呆在角落裡了。

朋友呆在遠方，從遠方趕到這裡來看我，我內心很感動。甚者，朋友居然自己弄了一桌子菜請一直幫助我的朋友們吃飯。遙記得，有一個冬瓜燒排骨味道煞是美，煲雞湯煞是香，美味恰逢三五知己，人生之賞心快意。有時會做飯的人，要逢著一個會吃飯的人，這樣的菜才別具味道。何況小聚一場，又可以把不認識的人變成認識的人？有佳肴，有知己，酒何能少？酒有時也要逢著對的人，這樣的酒小酌才別有一番風味。儘管我是滴酒不沾，還是主隨客便。何況一桌子菜，一陣辛苦，三兩瓶酒何足道哉？飯吃后，人去了，在遠方的人還在遠方，不相識的人相識了還是不相識，只是酒瓶還是放在那個角落裡，不經意間，由之前的兩個變成了四個。世間之事物，無一恆常，大抵如此。

搬家的時候，廢舊的書賣了，不要的東西，清掃了。本來暗淡的屋裡空寂了很多。唯獨四個酒瓶，對我而言，有太多意義，我不願意處理，但是我也不願意搬走，還是讓它呆在原來的位置吧，儘管房東收回房子的時候會將四個瓶子丟在外面，也許風吹雨淋，也許碎在風裡······也許對於四個瓶子而言，破碎是他們必然的結果，碎裂了又將組成新的瓶子，裝進新的酒，創生新的酒瓶記憶。只是對於我而言，四個酒瓶依舊在，亦如昨日的記憶不會因為過去而忘記，反而因為過去而變得倍加珍貴。

孩兒和我在一起，我們居住在萬盛，生活在這小城裡。萬盛城小，因為孩兒，因為遛孩兒，歡樂卻也多多。

孩兒滿月，適逢暮春之初，是日春陽初起，天清地闊，孩兒拜四方之佳日。推車緩行，愛女睡意濃。漸步輕行，始見孝子河畔楊柳依依；方聽體育館側流水潺潺。鳥鳴花草叢中，蟲吟青草間，人間四月天是最美！行人步道內，跑步散步，步步矯健，神清氣爽；行人廣場上，羽球太極，快慢張弛，剛柔相濟。孩兒拜四方，四方行人運動。抱孩兒東方拜，願紫氣東來；抱孩兒南方行，命如南山石；抱孩兒西方走，四體安且康；抱孩兒北方止，眾星拱北辰。又抱又言，孩兒早不瞌睡了。順勢放於車內，逗弄之，孩兒竟手揮似舞，兩足蹈蹈，蹬掉搭巾。行人健步而過，卻似發「嗨哦」之聲，喜得孩兒他爹和我欣然忘言。我想這是拜四方最好的「貴人」——好天氣，好氛圍。

鄰居有一狗，狗朝夕求運動。鄰居兩口遛狗出門去，女的長發飄飄，綠雲繞繞；男的寡語少言，相依相隨。伉儷情深，瀟洒優雅，竟看不出幾齡。常抱孩兒樓道上，常遇他們一家「三口」。孩兒不會走之前，常用微笑招呼他們。兩口也常逗之，孩兒尤其喜歡他們的狗。常目遇之而隨之，惜其無法追隨之，抱孩兒追隨他們去。人遛狗，繞體育館數圈，狗欣喜蹦跳，再遛各人，跳廣場華爾茲，運動健身，美不勝收。我遛孩兒，孩兒想遛狗，我隨孩兒遛狗。唯有隨鄰居，隨鄰居之狗走動。體育館運動數圈，鄰居方才熱身了。狗兒欣喜，孩兒亦嘻嘻，可惜孩兒他娘氣踹噓噓。此番鍛煉負重自強，體重不必再「穩重」了。鄰居兩口廣場華爾茲去了，狗兒廣場自由活動。狗兒戲廣場西，孩兒遛廣場西。狗兒戲廣場東，孩兒遛廣場東。狗兒戲廣場南，孩兒遛廣場南。狗兒戲廣場北，孩兒遛廣場北。如此，孩兒遛狗，其容歡，其情樂，情動於衷，手舞足蹈。可憐孩兒她娘，揮汗如雨。孩兒遛完了狗，意猶未盡。她竟要隨鄰居兩口廣場華爾茲。唯單手抱緊孩兒，一手牽其手，前進，後退，旋轉，再前進，再後退，再旋轉……孩兒呵呵，她娘凄凄。此等健身，我自不必「穩重」了。

日復一日，我就這樣遛著孩兒，孩兒也這樣遛著我。所幸，日來月往，遛來遛去，孩兒大運動飛速發展著。百日已能翻身，五月已能爬行，七月已能扶牆而立，八九月已能藉助外物四處溜達了。為人父母，自是欣喜不已。欣喜之餘，感謝這座運動之城的賜予，有那麼多可遛的地方，有那麼多去遛的人。孩兒沐浴其中，體育館，游泳館，羽毛球廣場，足球場，籃球場以及各處廣場、公園。運動著的人們環繞著孩兒，孩兒模仿著運動著的人們。

尤其讓我難忘的是孩兒十個月的時候。那是一個冬日，適逢太陽出來。「太陽出來嘍，喜洋洋嘍」。孩兒已在游泳館廣場側身扶凳而行，孩兒她娘也不閑著。撿拾落下的木葉，將木葉放在孩兒欲行的長凳上。孩兒喜歡撿拾落葉，喜歡把它抓在手心，然後捏碎。為了得到，孩兒得不停地走，一地陽光，一地碎葉，滿是笑聲。好玩的遊戲，吸引了一個約摸三歲的小女孩。小女孩跑來拾取了放在凳子上的葉子，一片又一片。孩兒很是著急，哼哼數聲抗議。淘氣的小女孩笑著，摸了孩兒得臉，拿著葉子，快速跑開，又跑來拾取葉子。故意逗孩兒，笑著，轉著圈，孩兒欲抓住，她又如小鹿般輕盈跳開，葉子在她的手裡舞動，陽光灑在她的身上，笑聲都那麼黃燦燦的。我忍不住不停地小誇女孩。孩兒嗷嗷直叫，媽媽媽媽地直喊。孩兒眼見媽媽不作為，竟然雙手舉在頭上，邁步直去追小女孩。小女孩豈是孩兒能夠追到的。不出數步，孩兒跌倒了。但是孩兒沒有哭，她爬起來，舉手於頭上，再次邁步向前。那個小女孩又跑在她面前來逗她，孩兒跌倒，又開始站起來奔向小女孩……孩兒竟然可以走了，這是最美的相遇——孩兒遇上孩兒。如斯互相遛來遛去，遛著遛著慢慢也就長大了。只是如此孩兒，長大后，能否還有一顆奔跑的心？

自從孩兒發現自己還可以直立行走以來，家是已經待不住了。她的天地在河畔、在公園、在廣場……一草一木，一沙一水，一鳥一蟲，世界那麼大也那麼小的充滿了孩兒的心。語言也在探索世界的時候飛速發展著。現在，孩兒會側耳傾聽過道上哥哥們和鄰居家狗狗的聲音。尤其是聽見汪星人的動靜，即便在樓上，也會把樓梯當成滑板快速滑下來，走到陽台上看看，跑進客廳，拿著背包、水杯，推著車車，過來拉住大人的手說「沒有下雨，走」。有時推開門正好遇見鄰居一家「三口」，孩兒會追逐人家的狗並攆著狗跑，狗兒很愉快地跑來跑去圍繞著孩兒。此時，必須出門遛彎去了。自然，鄰居兩口老習慣，先熱身，后跳華爾茲。

現在我不必抱著孩兒追了，各人自己都可以跑去遛狗了。狗兒很溫和地被孩兒各種摸，自然最暢快地是在廣場自由跑來跑去。狗跑孩兒跑，偶爾孩兒跑累了，就站著看人跳華爾茲。人家廣場華爾茲分組練習，然後再合跳，教練喊「伴兒，上來」，孩兒大聲喊「伴兒，上來」。把一眾跳舞的人逗得直樂。

當夜色來臨，健身的人們也三三兩兩回去了。我們也跟著鄰居他們仨走了，一小人兒，一狗兒，一前一後遛著後面的幾個大人。狗自回窩，小人兒只會喊「狗狗，叔叔，阿姨，拜拜」。鄰居兩口甚有趣，指著孩兒再指著他們自己糾正說「幺妹，狗狗，婆婆，爺爺，拜拜。」鄰居兩口竟如此頑皮，至此才知他們已非那麼年輕了。在這座城裡，人遛著狗，狗遛著人。狗兒遛著的人，運動著，雖老去，卻也年輕著；父母遛著孩兒，孩兒遛著父母。孩兒遛著的人，會慢慢老去，有奔跑的心的孩兒有著遠方，未來也許遛孩兒的人去遛狗了，或許各人遛著自己……「人生代代無窮已」。

哎，人生……懶思量了，此刻，這座小城裡，我們沐浴著運動，彼此遛著彼此，彼此幸福著彼此，如此便好。

一碗面

清脆的菜葉子，順滑的麵條，飢腸轆轆的我一想到這就覺得口水翻滾，遂想起了日日吃過的小面，日日到過的麵攤。「老闆，來一碗小面。」由於太熟悉了，老闆都知道我等一干人愛吃什麼，吃多少，有時只要在遙遠的地方看見我等一干人走來，早就備好了面和菜，隨時準備下鍋。突然有一天看了報紙，說辣椒吃多了，味精吃多了，對身體不好。我等一干人等豈能任身體備受摧殘，遂給老闆加了很多附加條件，辣椒少許，鹽巴淡些，不要味精，少放花椒，少放油。老闆聽了我們的要求，遂小心翼翼的放著作料，不像平常那樣拿起作料就開始行雲如流水了，臉也板起來了，眉頭皺起，手還不斷的掂量著。老闆的確當之無愧。我等看來，估計這面好吃，這可是老闆嘔心瀝血的作料，心裡遂雀躍，等待之情難於言表。正在這個時候，老闆快速的端上麵條，「嘗嘗好吃不好吃」，有些迫不及待了，筷子的速度也比平常快速了不少，可是這面一入口，不滑，不順，無味，無色……平常這面該多好吃啊，可是今天咋了，老闆也滿面尷尬，當然我也一臉寡味了。

第二日換了吃面的麵攤，結果吃了拉肚子一宿，肚子可是檢驗麵條的唯一真理了。無奈次日還是到經得起考驗的老地方。有氣無力的說了一聲「老闆，一碗面」。老闆自去忙碌，我自遂等。麵條在一個世紀之久的時間裡上上來了，入口，如平日吃過般的順滑，五味在肚皮里搗騰，一個字，美。我不過只是在日日吃面的地方，多加了幾條要求居然妨礙了老闆的發揮？是否我的幾條要求就是我給以他的金箍呢？

想當初，孫悟空的金箍未頭上時，那是何等的瀟洒！來去自由，無拘無束，想去深海了，呼啦一聲，海底九萬里，龍宮老兒算什麼，還是照樣吹眉瞪眼——干著急，金箍棒是海底支柱又咋樣，吹吹手，順勢一拔就在手。海底空餘龍王凄厲的悲呼；想去神州大地旅遊，一朵筋斗雲，十萬八千里，陸上牛魔王，九洞百妖，呼朋引伴，飲酒暢談，什麼天上地下，談地昏天黑地；想去天上了，鑽運入雨，小CASE。王母娘娘的蟠桃園是我家後花園，瑤池重地是我家猴兒翻耍練拳的廣場，匆忙勞作的御廚是犒勞我腸胃的僕人------玉帝嘛，就是那小老兒，王母嘛，就是那老婆子，什麼天條律令，統統見鬼去了。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這時就是孔子都望塵莫及了，三十而立，孔子也未曾立，周遊列國，列國還是討伐征戰不斷，仁又在哪裡？四十不惑了，是徹悟世道之多艱，民生之難，還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理想的隕落，天命既知，心嚮往之的只是「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那股不可為而為之的倔強在哪裡了？杏壇設教，孔門72賢人，散落的更多是失意與困頓，待到從心所欲時，已是耄耋之人。而這時的孔子是否真是發自內心的從心所欲？還是那潑猴瀟洒。

可是這個塵世咋能夠有這潑猴的存身之地，成人不自在，那些生而平等自由不屬於成人，那猴兒已是成年人了，得面對法律的懲罰，於是乎那頂南海觀世音菩薩那裡來的金箍咒戴在了孫悟空頭上。那咒語一念，那潑猴也潑不起來。還是菩薩有菩薩心腸，信服的大弟子唐僧為那猴兒起名叫「悟空」，都叫人裝孫子了，還叫人四大皆空！一路上昔日的遊伴成了了棒下之鬼。好不容易到了西方世界，可以從心所欲了，那是從心所欲嗎？悲乎，猴子，孔子！悲乎，塵世的我們，金箍在身！

這面吃的五味雜陳，老闆做的面解脫了我的金箍，他倒是從心所欲了。我呢，還是吃著所謂不利於健康的食品，還說好吃。今天為了這碗面，明天還要吃這碗面！

主編：萬山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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