僑源氣體產品降價毛利率增加 財務數據現四大懸疑

經濟網編者按：4月15日早間，四川僑源氣體股份有限公司(僑源氣體 300646)發布了一份《暫緩首次公開發行股票發行工作公告》，根據公告，僑源氣體因遭媒體質疑而暫緩發行。實際上，僑源氣體已經在4月13日完成初步詢價，原計劃於2017年4月18日進行網上路演，首次公開發行股票總量不超過3000萬股，擬募集資金29068.46萬元，分別用於「阿壩僑源二期環保節能資源回收再利用技改項目(排空氮氣回收再利用)」、「LNG替換燃油運輸節能環保技術改造項目」、「其他與主營業務相關的營運資金」。僑源氣體本次上市的保薦機構為申萬宏源。

2017年3月14日發布的最新招股書顯示，僑源氣體實現營業收入分別為31,372.37萬元、35,181.02萬元、38,241.84萬元；歸屬於母公司所有者的凈利潤分別為3,373.69萬元、2,639.01萬元、4,312.76萬元。

2014年至2016年，僑源氣體應收賬款賬面餘額分別為8,517.17萬元、8,504.77 萬元和7,001.65萬元，占各期期末總資產的比例分別為11.01%、11.99%和9.67%；應收賬款餘額占營業收入的比例分別為28.00%、24.78%和9.33%。應收賬款周轉率分別為3.66次、4.13次、4.93次。

2014年至2016年，僑源氣體存貨賬麵價值分別為1,443.93萬元、1,286.16萬元、1,352.81萬元，占流動資產的比例分別為10.12%、8.97%、9.95%。公司存貨周轉率分別為13.32次、14.35次、15.35次。

公司四川生產基地氧氣產能利用率分別為103.14%、49.71%、51.57%；氮氣產能利用率分別為79.44%、87.36%、111.82%；氬氣產能利用率分別為114.61%、36.29%、22.98%。

報告期內，工業氣體市場需求增加放緩，工業氣體零售單價逐年下降。2014年至2016年，僑源氣體綜合毛利率分別41.41%、43.27%、44.33%。2014年至2015年，同行業公司綜合毛利率平均值為43.23%、31.88%。發審委在申請文件反饋意見中要求說明價格持續下降，毛利率持續增加的原因及合理性。

證券市場紅周刊在報道中指出僑源氣體招股書中存在多處疑點，2015年在銷售收入同比增長10個百分點以上的條件下，凈利潤竟然同比下滑了20%；而2016年，在營收同比增長不足10個百分點的條件下，凈利潤卻同比大增6成以上。不排除該公司在費用支出上存在人為操縱的嫌疑，畢竟通過人為壓低費用支出可以虛增盈利水平。

此外，僑源氣體在兩版招股書中的營業收入存在差異是無法從相應的現金流量、賒銷金額數據中找到合理的印證，令人懷疑公司披露的財務數據真實性。不僅是兩版招股書對比中存在矛盾，詳細分析僑源氣體的經營數據，其中也存在著很多值得推敲之處。如涉嫌虛增四川生產基地氧氣產量及存貨造假。

經濟網記者就上述問題向公司證券投資部發去採訪函，截至發稿時未收到回復。

遭媒體質疑僑源氣體暫緩發行

據北京商報報道，由於僑源氣體出現媒體質疑事項，僑源氣體與保薦機構(主承銷商)申萬宏源證券承銷保薦有限責任公司協商，出於保護投資者權益的考慮，決定暫緩後續發行工作，原《初步詢價及推介公告》中披露的預計發行時間表將進行調整，暫停原計劃於2017年4月18日舉行的網上路演。

公告顯示，保薦機構(主承銷商)申萬宏源證券承銷保薦有限責任公司將認真核查媒體質疑所涉事項。待媒體質疑所涉事項核查結束后，公司及保薦機構(主承銷商)申萬宏源證券承銷保薦有限責任公司將及時公告關於此次發行的後續事宜。據了解，近日有媒體在報道中質疑僑源氣體的招股書中存在多處疑點。

僑源氣體主營業務為氧氣、氮氣、氬氣等空分氣體的生產及銷售，主要產品為通過空分設備分離空氣製取的氧氣、氮氣和氬氣，在鋼鐵、石化、機械、電子信息、醫療、新能源與新材料等眾多行業中有廣泛的用途。

2017年3月14日發布的最新招股書顯示，僑源氣體實現營業收入分別為31,372.37萬元、35,181.02萬元、38,241.84萬元；歸屬於母公司所有者的凈利潤分別為3,373.69萬元、2,639.01萬元、4,312.76萬元。

僑源氣體股東喬志涌持有公司5,700萬股股份，占公司本次發行前股份總數的63.33%，是僑源氣體的實際控制人。同時喬志涌及其家庭成員張麗蓉、喬坤、喬莉娜、喬鑫、喬志剛、鄭永萍合計持有僑源氣體發行前99.43%的股份。按本次發行3,000萬股計算，本次發行后喬志涌及其家庭成員合計持有公司74.57%的股份，仍對本公司擁有絕對控制能力。

喬志涌，國籍，無永久境外居留權，1964年1月出生，高中學歷。喬志涌1986年在成都空軍後勤部氣體廠從事氣體銷售工作；1992年承包經營灌縣氧氣廠；2002年在都江堰市科技產業開發園區投資設立僑源有限，擔任僑源有限董事長。喬志湧現任僑源氣體董事長。

僑源氣體本次擬在深交所創業板掛牌上市，發行股票數量為不超過3000萬股，擬募集資金29068.46萬元，分別用於「阿壩僑源二期環保節能資源回收再利用技改項目(排空氮氣回收再利用)」、「LNG 替換燃油運輸節能環保技術改造項目」、「其他與主營業務相關的營運資金」。

募集資金主要用途(來源：招股書)

發審委問詢申請文件不一致、財務報表差異

2017年03月14日，證監會公布了僑源氣體首次公開發行股票申請文件反饋意見，部分問詢如下：

報告期內，發行人與關聯方存在銷售商品、關聯採購(分為採購氣體、採購儲罐及輔助材料、接受運輸和設計維修、接受勞務)、向關聯方出租廠房、場地、設備和車輛、租賃關聯方的廠房和場地、向關聯方轉讓資產、關聯方佔用發行人資金、關聯擔保等關聯交易。請發行人：(1)逐筆說明報告期內發行人向關聯方採購(包括採購氣體、採購儲罐及輔助材料、接受運輸和設計維修、接受勞務)的必要性、合理性、定價依據、結合同期類似產品的價格情況說明定價的公允性、關聯交易所履行程序、是否符合當時有效的法律法規及公司章程的有關規定、是否存在成本費用分擔或利益輸送的情形、對發行人生產經營情況的影響；說明此類關聯採購報告期內的變化趨勢及原因、未來是否具有持續性；(2)逐筆說明報告期內發行人向關聯方銷售氣體包裝物、配件的必要性、合理性、定價依據、結合同期類似產品的價格情況說明定價的公允性、關聯交易所履行程序、是否符合當時有效的法律法規及公司章程的有關規定、是否存在成本費用分擔或利益輸送的情形、對發行人生產經營情況的影響；說明此類關聯銷售報告期內的變化趨勢及原因、未來是否具有持續性；(3)說明發行人報告期內既向關聯方採購氣體又向關聯方銷售氣體的必要性、合理性；等。

請發行人：(1)結合《公司法》和企業會計準則的相關規定，完整披露招股說明書中發行人的關聯方；(2)說明發行人、股東、實際控制人及其他關聯方(含其直接或間接投資的企業或與自然人股東關係密切的家庭成員)在申報期內與發行人的客戶和供應商是否存在關聯關係、是否存在包括不限於購銷業務、資金往來等交易；(3)說明發行人的職工(含離職員工)、股東、實際控制人、董事、監事、高級管理人員、其他核心人員(包括與上述自然人關係密切的家庭成員)是否在發行人的客戶或供應商(或上述客戶或供應商存在關聯關係的單位、或上下級單位、或上下級公司)任職或擔任股東的情況。請保薦機構、發行人律師對關聯方的完整性及上述問題進行核查，說明核查過程並發表意見。

報告期發行人子公司福州僑源曾受到羅源縣質量技術監督局的行政處罰。請發行人說明上述行政處罰的處罰事由及原因、處理結果、是否構成重大違法違規、報告期是否存在其他行政處罰或存在其他潛在處罰風險的情形。請保薦機構、發行人律師對上述問題進行核查，說明核查過程並發表意見。

發行人部分書面申請文件與電子文檔不一致、部分表述不適用。請發行人、保薦機構、申報會計師對相關內容進行認真檢查，並提交修改說明。

發行人2013年申報財務報表與原始報表存在差異。請發行人說明產生差異的主要原因。請保薦機構、申報會計師進行核查，並對發行人會計基礎工作是否規範、內部控制制度是否健全有效發表明確意見。

招股說明書等部分書面文件的紙質版與電子文檔不一致。請發行人、保薦機構、申報會計師、發行人律師對相關內容進行認真檢查，並提交修改說明。請發行人將本次招股說明書與前次申報內容進行比較，列表說明差異及原因。請保薦機構、發行人律師進行核查並發表意見。

2017年03月22日，創業板發審委2017年第22次會議召開，根據審核結果公告，發審委對僑源氣體提出如下問詢：

招股說明書披露，發行人以空分氣體產品零售為主，同時將主營業務拓寬至現場制氣。(1)閩光鋼鐵為發行人現場制氣業務的主要客戶，發行人與閩光鋼鐵簽署的《供氣合同》有限期為30年，報告期內上述項目產生的收入占發行人營業收入的比例分別為33.36%、36.83%和34.44%，請發行人代表說明閩光鋼鐵是否涉及鋼鐵行業產能調整，如涉及，相關調整對上述合同的影響，合同約定的補償措施能否得以執行；(2)發行人主要收入來自於四川全液態空分氣體生產線的零售制氣收入，請發行人代表具體說明零售制氣的生產模式、技術和裝置門檻、客戶結構及銷售模式。請保薦代表人說明對零售制氣經銷模式的核查過程，並結合電價、客戶需求和競爭環境等對零售制氣業務的持續盈利能力發表核查意見。

發行人生產的各類空分氣體，廣泛應用於鋼鐵、化工、機械等目前整體處於產能過剩的傳統行業。報告期內，發行人子公司福州僑源與閩光鋼鐵(三金鋼鐵)簽署供氣合同，同時福州僑源生產用電全部由福建閩光鋼鐵提供，發行人供氣的價格在報告期內幾經調整。(1)請發行人代表分析說明，在「三去一降一補」的宏觀經濟背景下，發行人持續經營的可能性和不確定性；(2)請發行人代表對比報告期內發行人向閩光鋼鐵供氣價格與向其他客戶供氣價格的差異，購電價格與當地工業用電市場價格的差異，分析與閩光鋼鐵的交易對發行人利潤的影響。請保薦代表人對上述事項說明核查過程和核查意見。

發行人阿壩僑源高純度氣體生產線於2014年達到可使用狀態並結轉固定資產，都江堰廠區的生產線作為備用系統不再需要維持較大的生產能力，公司擬將1#、2#生產線繼續備用，3#生產線對外出租，氮液化裝置搬遷至阿壩廠區繼續投產。請發行人代表說明備用固定資產的使用和折舊情況、3#生產線是否已經對外出租及其租金收益情況、氮液化裝置的搬遷進展情況，同時說明對上述固定資產減值測試的過程和依據。請保薦代表人說明核查過程和核查結論。

氧氣產品產能利用率不足

2014年至2016年，僑源氣體應收賬款賬面餘額分別為8,517.17萬元、8,504.77 萬元和7,001.65萬元，占各期期末總資產的比例分別為11.01%、11.99%和9.67%；應收賬款餘額占營業收入的比例分別為28.00%、24.78%和9.33%。

報告期內，應收賬款周轉率分別為3.66次、4.13次、4.93次。2014年至2015年，同行業公司的應收賬款周轉率為4.01次和3.54次。

應收賬款情況(來源：招股書)

僑源氣體應收票據分別為526.89萬元、1,971.42萬元、2,733.30萬元，占同期營業收入比例分別為1.68%、5.60%和7.15%。

2014年至2016年，僑源氣體存貨賬麵價值分別為1,443.93萬元、1,286.16萬元、1,352.81萬元，占流動資產的比例分別為10.12%、8.97%、9.95%。

報告期內，公司存貨周轉率分別為13.32次、14.35次、15.35次，2014年至2015年，同行業公司的存貨周轉率為22.84次、19.79次。

存貨情況(來源：招股書)

發審委在申請文件反饋意見中指出：招股說明書顯示，發行人應收賬款的賬齡大部分在一年以內，其中截止2016年6月30日，應收閩光鋼鐵貨款1,329.44萬元，應付閩光鋼鐵電費799.47萬元，以抵消后凈額529.97萬元列示。請發行人：(1)結合合同約定的信用期、客戶的財務狀況等，說明報告期內客戶的回款情況；(2)說明賬齡超過一年的原因及回收性；(3)以應收抵銷閩光鋼鐵應付賬款的原因、內部決策程序及合理性；(4)報告期其他抵銷、核銷應收款項的情形。請保薦機構、申報會計師進行核查、說明函證及回函比例並明確發表意見。

發行人報告期內存貨賬麵價值分別為1244.07萬元、1429萬元、1286.16萬元、1145.12萬元。請發行人說明：(1)周轉材料的內容、周轉材料是否屬於關聯採購、採購成本，列入存貨的原因；(2)計提存貨跌價準備的充分性；(3)庫存商品的內容、庫齡、是否異地存放。(4)各類存貨的盤點方式、盤點比例、盤點差異情況。請保薦機構、申報會計師進行核查，說明核查方式及比例並發表明確意見。

2014年至2016年，僑源氣體氧、氮、氬氣體產品佔主營業務收入的比重分別為94.63%、96.50%和97.05%，其中，氧氣佔比為59.11%、63.20%、60.74%。

報告期內，公司四川生產基地氧氣產能利用率分別為103.14%、49.71%、51.57%；氮氣產能利用率分別為79.44%、87.36%、111.82%；氬氣產能利用率分別為114.61%、36.29%、22.98%。

報告期內，福州生產基地氧氣產能利用率分別為59.08%、69.28%、91.86%；氮氣產能利用率分別為107.23%、71.30%、80.40%。

產品價格下降毛利率持續增加

根據招股書，報告期內，受全球經濟形勢大環境的影響，以及宏觀經濟的增速放緩和結構調整影響，工業氣體市場需求增加放緩，工業氣體零售單價逐年下降。公司主要產品的零售市場主要分佈在四川生產基地所處的川渝地區，福建生產基地僅有少量富餘氣體零售。報告期內，發行人四川生產基地主要產品的零售市場價格如下：

四川生產基地主要產品的零售市場價格情況(來源：招股書)

2014年至2016年，僑源氣體綜合毛利率分別41.41%、43.27%、44.33%。2014年至2015年，同行業公司綜合毛利率平均值為43.23%、31.88%。

毛利率比較情況(來源：招股書)

發審委在申請文件反饋意見中指出：招股說明書顯示，發行人主營業務毛利率高於同行業可比公司平均值。請發行人：(1)說明價格持續下降，毛利率持續增加的原因及合理性；(2)分品種具體分析毛利率持續增長、高於同行業水平的具體原因。請保薦機構、申報會計師進行核查並發表意見。

財務數據四大疑點

證券市場紅周刊在報道中指出僑源氣體招股書中存在多處疑點。

疑點一：利用費用支出操縱利潤？

招股書披露的數據顯示，僑源氣體2014年到2016年實現的營業收入金額分別為3.14億元、3.52億元和3.82億元，呈現出穩定的逐年增長趨勢，然而可疑的是，凈利潤的波動卻很大，報告期內，實現凈利潤金額分別為3373.69萬元、2639.01萬元和4312.76萬元。其中，2015年在銷售收入同比增長10個百分點以上的條件下，凈利潤竟然同比下滑了20%；而2016年，在營收同比增長不足10個百分點的條件下，凈利潤卻同比大增6成以上。

更為可疑的是，2016年僑源氣體綜合毛利率為44.39%，相比2015年的43.25%增幅並不明顯，2016年凈利潤大幅增長主要來源就是管理費用和財務費用的同比大幅減少，這樣一來，不排除該公司在費用支出上存在人為操縱的嫌疑，畢竟通過人為壓低費用支出可以虛增盈利水平。

疑點二：兩版招股書營業收入差異

在僑源氣體2015年發布的首版招股說明書中，披露2014年全年實現銷售收入金額為31600.53萬元，但是該公司在2017年發布的最新版招股說明書中，披露的2014年實現銷售收入金額卻只有31372.37萬元，相比2015年半招股說明書略低，差額為200餘萬元。

客觀來說，針對具體業務的收入確認，可能在兩期招股說明書中存在一定差異，差異金額較小的條件下是可以被容忍的。但是問題在於，在正常的會計核算邏輯下，在2015版招股說明書中多出來的200餘萬元收入，是需要找一個對應科目的，要麼是當年實際收到的款項、體現在現金流量數據中，要麼尚未收到、體現在應收款項當中。這也就意味著，在僑源氣體發布的兩版招股說明書中，針對當年的銷售商品現金流入金額以及應收款項餘額也應當存在一定差異，且差異金額與兩版招股說明書中針對2014年度營業收入披露的差異金額應當匹配。

然而事實上，對比僑源氣體發布的兩版招股說明書，2014年度現金流量表中的「銷售商品、提供勞務收到的現金」科目發生額完全一致，均為17738.03萬元，同時資產負債表中的應收票據也完全一致，均為526.89萬元；惟獨存在差異的是應收賬款科目，2014版招股書為7975.13萬元，2017版招股書為7934.59萬元，但是差異金額僅為40萬元左右，這與兩版招股書針對2014年度營業收入披露之間的230萬元左右的差異金額明顯是無法匹配的。

疑點三：虛增四川生產基地氧氣產量？

招股書披露，僑源氣體四川生產基地氧氣產品在2014年到2016年期間產銷率始終不足100%，其中各年度產量分別為15.87萬噸、18.39萬噸和19.08萬噸，而同期銷量則分別為15.76萬噸、18.08萬噸和18.47萬噸，累計差異量多達1萬噸左右。

在正常的生產經營邏輯下，這就應當形成僑源氣體在2016年底1萬噸左右的氧氣成品庫存，那麼這些多生產出來的氧氣價值多少呢？根據招股說明書披露的數據，該公司四川生產基地在2016年共銷售氧氣18.47萬噸，由此產生銷售收入22777.68萬元，同時該公司液態氧業務線毛利率高達53.69%，這就對應著該公司2016年氧氣銷售所結轉的生產成本為10548.34萬元，摺合每噸氧氣的生產成本就是571.11元。

以此作為計算基礎，則僑源氣體最近3年累計下來的氧氣產成品庫存，就應當價值在570萬元以上；進而意味著，即便假設該公司沒有任何其他類型的產成品庫存，僅僅是這1萬噸氧氣的存在，就應當導致該公司期末存貨-庫存商品科目餘額不少於570萬元。

然而事實上，根據招股說明書披露的信息顯示，截至2016年末，該公司的產成品庫存餘額僅為400餘萬元，就連最近三年多生產出來的氧氣都不足以覆蓋，這明顯違背了正常的生產經營原理。這就令人懷疑，僑源氣體是否人為虛增了四川生產基地的氧氣產量？計算出來的1萬噸氧氣富餘產品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

疑點四：存貨造假？

與僑源氣體的氧氣產品表現恰恰相反，該公司的氮氣產品在2014年到2016年期間卻始終存在產量小於銷量的現象，其中各年度氮氣產量分別為75579.59噸、94352.85噸和120760.73噸，而同期銷量則分別為80285.34噸、95157.32噸和122141.98噸，累計差異量多達6000噸左右。

這其中的奇怪之處便在於，在明知道氮氣產品產不應銷的狀態，僑源氣體為什麼不增加氮氣的產量用來補庫存？同時，既然在最近3年中均存在產量小於銷量的現象，就必然對應著在2014年之前，該公司存在至少6000噸以上的氮氣庫存，但是這對於存貨規模始終很少的僑源氣體而言，卻無法得到財務數據的印證。

更何況不僅是氮氣產品存在這一問題，氬氣產品也同樣如此。2014年到2016年的產量分別為5735.03噸、5443.08噸和3447.26噸，而同期銷量則分別為7464.52噸、7238.83噸和7521.04噸，累計差異量多達7600噸。

根據招股說明書披露的數據顯示，僑源氣體在2016年銷售氬氣7521.04噸，藉此實現銷售收入2571.01萬元，同時獲得毛利523.68萬元，綜合這些數據可以計算出該公司的氬氣產品單位生產成本為每噸2722.14元，由此可推算出，7600噸氬氣產品就對應著2000萬元以上的庫存產成品。

要知道，在2013年末時，僑源氣體全部存貨餘額也不過才1244.07萬元，其中包含的產成品存貨更是只有300萬元，完全不能覆蓋7600噸氬氣產品庫存。這也進一步令人懷疑僑源氣體存在存貨造假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