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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我已經不再是我(中)

【作者簡介】李芳洲,四川省作協詩人、作家、詩歌學會會員,高級心理諮詢師。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停頓了一會兒,那女子說:「我姓江,你就叫我江姐吧!你不認識我,可我注意你已經好久了。早看出你滿腹心事,別的先不說,想不想接受我的援助?」

梁松冷笑道,「你知道我已經破產了,負債纍纍,誰也幫不了我,那幫傢伙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再說了,欠債還錢、無錢抵命,天經地義,江湖規矩是壞不得的,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嘛!」

女子用手勢打斷他,說:「你的廠房、住房能抵多少?」

梁松說:「早抵押給銀行咯!不知拍賣后還銀行會不會有剩。高利貸本金就是好幾百萬,還不算利息。這錢完全沒著落,倉庫存貨人家又不要。」

那女人說:「如果一千萬左右我就替你還了。」

梁松睜大了眼睛,張大嘴,懷疑自己的耳朵與腦袋,以為是做夢!他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知道是醒著,問:「那我用什麼還你呢?我可是一無所有!」

只見那女子嚴肅莊重,用有力的聲音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也不是慈善家,條件嘛既簡單又不簡單,答不答應只有一次選擇、一次機會!江湖規矩你是懂得的,答應必須守信保密,否則後果自負,你可以不答應,就算我沒說。」

說完,那女子用銳利的眼光看著他,有幾分期待,幾分焦灼。被梁松捕捉到了,忙問:「就是什麼?請說!只要我不死,不違法,我會信守承諾的!」

江姐說:「我把你包下來,有生之年你不準結婚,不準生育,只有我有權支配你的身體,可以嗎?你的心給不給我,我不管,也管不了,但是你的整個身體是屬於我的!我也會給你自由支配的時間,但是你不能剝奪我的任何夜晚。你的所有債務我可以包下還清,包括對你父母生老病死,你的衣食住行、玩、享受都是頂尖的,全由我安排。不過你要好好想一想,有幾個關鍵詞:債務、安全、你的支配權、不準結婚、生育,不可以拿我的錢去做經營投資什麼的,只准用來享受生活……」

她要梁松自己想一想,自己出去同朋友聊天。

一小時后女人回到包間,其實她回來之前心裡也是忐忑的:她實在喜歡這個憂鬱英俊的帥哥,喜歡他年輕壯碩的身體,想象著他床上的功夫,想象著和他雲雨……「不知道會否因為我的條件苛刻而走掉呢?」

她在門前站了一會兒才推開門,見梁松依然坐在原處,瓶里的酒已經喝乾。她有些羞澀、有些狐疑地望著梁松,似小孩看著父親又像久別後見到情人。

梁松的驕傲垮塌了,心想:「罷,罷,罷!這樣未必不好,應當感謝對方救命之恩……」

於是說:「姐,我答應你的一切要求,希望你說話算數。我已經輸不起了,現在一無所有!」

說罷嗚嗚地哭了。是的!他哭命運多舛商場波譎雲詭,哭破產,哭男人的無助,失去自由與尊嚴。

江姐緊緊地擁吻著他,安慰道、像媽媽一樣地說:「好了,好了,有我什麼都別怕!但記住不準投資經營,不準參政議政!」說罷,自己也哭了起來。

女人緊緊地抱著他,接著說:「小梁,我愛你,不管你愛不愛我。同是天涯淪落人,但願彼此信守契約,免得麻煩。」哭罷便擬好條款,讓他仔細閱讀之後簽字蓋上手印。

從這天起,梁松便不再屬於自己,也沒有自己,他活著的全部產權屬於江姐。

江姐也講起了自己的故事。她和老公從公務員下海,一同打拚出一片天地,事業興旺,育有雙胞胎兒女。可是男人出國后愛上年輕美麗富有的夏威夷富豪家千金,願意為錢做上門女婿,把大陸的大部分生意和財產給了她和孩子。老公和兒女堅決不准她再嫁,不願讓別人的兒女分享他的財產。

人都有自身的軟肋。江姐因對男人的失望、對子女的愛,便答應遵守條件。更苛刻的是,前老公和兒女還強迫江姐做了結紮術,允許她有性伴侶,絕不允許成家。

出此下策,她決意物色一位心儀的男子陪伴寂寞的夜晚,讓自己也有銷魂的良宵。因此常到夜總會、夜店、酒吧去搜索想要的,終於今天,梁松這個人被她逮到了。

最初幾天,江姐迅速替梁松結賬還債,花了一千二百多萬元,把梁松安排到一棟別墅住下,置辦好一應必需,雇好僕人。僕人們工資由江姐開,梁松每月零花錢三萬五千,家庭開支實報實銷,還給他父母每月二千元,生病由她報銷,另外還給梁松配一輛賓士、一輛寶馬換著使用……

三年半來大家信守約定。每晚十點半,梁松到江姐卧室上班,江姐要是應酬未歸,他必須在卧室耐心等候,或上網或打遊戲,原則上不許他找女人聊天,怕他晚上不能全力以赴服侍自己。所以梁松為偷歡或復仇,只好喝營養粥或虎鞭酒或服用升級版的偉哥。江姐精於各種床第之歡,是一般男人難以勝任的。

本來也相安無事地維持著,近來江姐因為生意的緣故為了討好一位女官員,令梁松去侍奉那人。那人地位較高,雖丈夫二奶眾多但也怕自己的行為被丈夫知道,只好到江姐別墅來消遣。

女官因長期「守寡」,一旦嘗到甜頭便興奮不已地要自己表妹,一位更大的官員也來討好江姐,並希望分享梁松的性愛,信誓旦旦地保證,決不再讓他人加入,絕不外傳。一定照顧好她的生意……

為了圈定這小子,大家約定好決不給梁松提供任何發展機會,只保證他有好生活即可。三姐妹約定梁松的版權永遠歸江姐,誰也不能取代她的圈主地位,這樣小團體的利益便能得到保證。

起初,梁松不願服侍那兩女官,覺得很累,因為原來的條約里沒有這個規定。但江姐說:「我對你有支配權,違約必須兩天內還清一千二百萬!」

他想,不聽話的後果是什麼?除了經濟說不定生命還有危險。於是他只好屈服了。一周五晚得侍奉江姐,另外兩天侍奉兩女官,只有陪同江姐出差才不那麼累。

她們給他置辦行頭、化妝品、藥物、裝飾品等等,但大宗資產名字都不能寫梁松。兩女官為仕途,怕丈夫知道,怕公眾形象受損,不敢帶他去單位或出差,只能在江姐別墅可以放縱妄為。

有半個月,梁松縱慾過度,復仇班花過頻,身體大不如前,常常力不從心。江姐等三女子色慾難治,大為不滿。趕快給他請專門醫生調治,一再警告遵守約定,不準私養情婦。病癒後梁松有所收斂,只是復仇次數減少,和表妹一起的時間也銳減,就這樣合理分配,使各方平衡。

他讓表妹再次流產,否則自己將地位不保。他知道漂亮的男人很多,可是有權有錢的女人卻不多,願意像他這樣過的人可不少。弄不好命保不住,還會被換馬。

江姐生意越做越大,心情很好;女官們有了他的性愛,精神面貌遠高於從前,三女子各取所需。江姐一箭多雕,心想還很划算,用梁松這張牌將兩女官玩弄於掌股,不怕她倆不聽話,有她們罩著生意好做,擦邊球隨意打。心想有錢有權,色膽真的能包天,梁松若有不從,令其還債付息,還說「你不是不可替代的」,而梁松除了得到一點錢以外,便再沒有什麼。

周末的午後陽光明媚,他心情不好不壞,第一次輕易大膽地將表妹摟在懷裡,使表妹心曠神怡如醉如痴地望著表哥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那臉上有既親切又冷峻的表情。她什麼也不說,只嬌羞惆悵、含情脈脈等待他問話。表妹那雙活潑玲瓏會說話的大眼睛告訴他:「我愛你」、「我是你的」、「可你是我的嗎」……

沉默良久,他突然對錶妹說:「你那次是第幾個了?」

「第三個。」表妹嬌羞地回答。

「我想有個自己的孩子,願意為我秘密地生養嗎?」表哥問。

她哭著說,「當然願意!你讓我去死,我都會願意的……

表妹哽咽得說不下去了,讓他冰冷的心一下子熱了、活了,還有些刺痛。

「什麼時候要?」表妹追問道。

梁鬆鬆開她,站起身點燃一支雪茄,在花園裡踱來踱去,思考著、鬥爭著:我是誰?是男妓吧?怎麼能擺脫這生活的怪圈?為什麼會弄成這個樣子?是復仇、是錢讓自己不能有自己的想要、自己的生活圈子、娛樂圈子?

我想跳舞。不行!一雙錐子樣的眼睛掃過來:「是我包下來的,產權歸我,只許和我跳,和我安排的女官跳!你違約會怎樣?兩天內還得清錢嗎?有哪位大手筆的女富豪可以解救你?解救的結果不也一樣嗎?」

我該不該私養情婦和孩子?情婦可以不承認,江姐也許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只要不影響到她的夜晚工程;也許她絕不會容忍,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子。要是有孩子,就更可怕!要是表妹忍不住偷偷地去看,哭哭啼啼地抱回來玩,後果不堪設想……

梁松深信女性做事是不理性、不計後果的,所以多半成不了大事。能成大事者都屬江姐女官們之流,懂得妥協與退讓,懂得委曲求全、剋制與忍耐的藝術,都是患得患失、玩弄權術的高手。如江姐為拿到財產可以答應前夫與孩子的苛刻條件;女官們喜歡他想獨佔他也知道丈夫都有二奶三奶,但自己必須恪守和假裝守婦道,明白暴露後邊際效應遞減,官位名聲不保。她們雖然精明能幹、個個身手不凡,卻也知道這是個男權社會,遊戲可暗玩不得公開。但表妹這等小女子哪能與之相提並論?然而她真實可愛,不做作不矯情,說願意為我而死絕非虛言,我難道能誤她一生嗎?江姐為我付出不少,我是否該永遠做她的性奴呢?難怪她們笑我唱歌雖好,卻把什麼歌都唱得很憂鬱,答案也許就在內心糾結、掙扎的癥結里。

「誰能告訴我是對還是錯?問詢南來北往的客……「表妹怯生生地走來,用眼睛問我。

梁松恢復了理智,溫和而嚴肅地說:「我的工作性質特殊,你不可以自作主張,等我準備好通知你再說。」

表妹眼睛里希望的火焰熄滅了,憂鬱地一笑,默默地和表哥並肩散步。

為了打破沉默,使表妹情緒得以轉移。他轉頭笑問:「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不知道。」表妹嘟著小嘴道。

「你是舅媽帶過來的。來時還不到兩歲,我九歲,覺得你丑乖丑乖的,走起路來搖搖擺擺的好可愛喲!沒想到長大了這麼漂亮!」梁松邊說邊用手攏了攏她的頭髮,吻著她的臉,耳鬢廝磨,緊緊地擁著如花似玉、清麗如醇酒的小鳥伊人。

梁松說:「我愛你,你是我今生珍愛的唯一女人!好在你和我沒有血緣關係,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梁松遊走在女人床上,熟知女人們那點心事,常完成任務似的機械地運動著,沒有激情更沒有真情。只有同表妹一起方才會依稀感覺自己是真男人。她是他唯一的、僅有的、不可替代的,讓他痴迷、讓他歡喜、讓他憂愁牽挂,並願意為之付出所有的女人。

他想:雖然我不能如常人完全恢複本性和男人的尊嚴,但和表妹一起每次都很盡心竭力、很投入,一點不馬虎。冷淡只為減輕表妹對自己的依賴與好感,使她沒他時能獨自安然待著,做事或看書,不至因為沒有他而痛苦。

可是儘管這樣,他還是越來越清楚地從表妹眼神里讀出愛在加深加濃,全然違背了他的初衷。怎麼辦呢?她已經是個風姿綽約的少婦了,明艷性感、光彩照人,放出去不知會顛倒多少男人,一顰一笑風情萬種!大好時光就這麼溜走,咫尺天涯卻不可夜夜共枕。人生到底該怎樣解讀?是否金錢、權力、愛情、名譽,誰都不能全部擁有,才貌雙全者一定要失去幸福?人是不是在權、錢、情、名四種里只能獲得一二?最好者也難過三,有獲得三份者少之又少!

梁松忽地開悟了:他失去了事業財富,又從女人手中得到救援;有了性卻沒有情,有了愛卻得藏著。否則,要三者皆有,一定過得平凡貧窮。這就是生活!

他想:我是紅與黑裡面的於連嗎?到處尋找愛情、地位,結局是死啊!像莫泊桑筆下的俊友吧?絞盡腦汁用性博取資產,簡直是流氓!我不是!我的一切源於對早戀的復仇,想賺到大錢完成報復,以致生意失敗跌進深淵……

所有人都被慾望綁架,被慾火蒸烤。他想:自己還年輕,也不算太年輕。三十四五的人咯!要做什麼還來得及。他產生了大膽的念頭,理清思路,制定計劃開始周密地施行!

(圖片來自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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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朱鷹 、鄒開歧

編輯:姚小紅、洪與、鄒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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