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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生的回憶:笑著哭著、"碾壓"了不再歸來的這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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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在上戲讀書,可能很多事情我會花比較長時間才能明白。

並不是說真正和專業相關的事情,而是那些我們並不覺得學會了能怎樣,但是你學不會總是活不明白的事情。

比如說,被上司罵了到底是應該扔了東西就走還是應該躲在樓梯間擦乾眼淚再回來笑呵呵地開會。

比如說,聽到老闆講一個特別白痴的創意是該梗著頭說你是個傻逼我要堅持理想還是昧著良心該拍手叫好。

比如說,去和其他人競爭一個項目,到底是該在家做一個精緻的ppt還是該把裙子剪短兩寸。

在畢業之前,雖然我並不能得到以上這些事的準確答案,但是我已經學會了迅速決斷這些事情。這些是我當文藝青年時,完全沒考慮過的。

在我接觸到第一個工作時,我的上司就很詫異地問過我,你真的只有二十歲嗎。你為什麼可以想得這麼明白。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可以想得這麼明白。這可能就是那四年裡,我學會唯一可以傍身的東西。

接著他說,如果你沒這麼聰明就好了,至少你可以晚一點不快樂。

長大到現在我才能切身體會到不快樂的那一部分。在這之前,我無時不刻不對母校感恩戴德,因為這些技能幫我賺了不少錢。

說一個比較刻薄的,卻非常現實的例子。

我們學校會有交換生的。就是某個地方的綜合類大學文學系或者別的什麼專業的學生,可以來我們學校交換一年。當時我們班來了一個雲南大學的同學。第一次上課,她穿著牛仔褲,抱著書本,扎一個馬尾辮,帶著眼鏡,帶著一股我們都感覺非常新鮮的質樸。懷著兢兢業業搞研究的心情,來到我們中間。一年之後她走的時候,coco突然拉了拉我的袖子,讓我看。我看過去,遠遠的她走過來,不知道的都會以為她去了某個整形機構交換一年。

她穿著短短的小皮裙,黑色絲襪和靴子,開朗地走在學生中間,談笑風生。

我開玩笑的說,啊,上戲真是一個大染缸。

當然,這只是玩笑。

但是,這是一個事實。我不知道她其實到底學會了什麼,但是每個人,從這裡離開,就會被蓋上一個來過這裡的印章。

沒人能全身而退。沒有人。

其實如果你們有時間,可以去上戲看看。你會發現一些細思極恐的細節,這個學校沒有一個胖子學生。至少我在學校的時候,無論什麼專業,沒有一個胖同學。我的同學們都比我更擅長吃清水煮白菜。我的同學們都比我更擅長經營淘寶,成為網紅賣家。

這個學校,每層樓都有兩個透明的吸煙區,再走廊的兩個盡頭,一邊抽煙一邊看人來人往,老師學生一起抽著煙聊天。

我們學校在寸土寸金的華山路,宿舍在上海唯一一家蘭博基尼樓上,主要教學樓就一棟,叫做紅樓。學校里有幾個戲院,每晚城中看戲的人都劇集於此,還有成群結隊的黃牛和賣花的小商販。學校里還有兩家貴的離譜的咖啡廳。雖然一做你就能看到一些知名大導在裡面談事情。

在上戲里,大家都必須練就,就算看到金城武路過也要裝瞎的本領。

用我們學校老師的話說,沒見過比我們學校更小的校園了,一枚硬幣從前門滾到後門,不會摔倒的。他說完我們大笑。

而後,他又說了一句話。然而,幾次大家讓我們搬學校去大學城之類的地方,我們歷屆校長堅決不搬,他們都說只有存在在這個位置,才夠入世,寸土寸金,浮誇熱鬧。只有這種地方,才能讓學生知道如何做戲。讓學生了解看戲的人,大家穿戴漂亮,去赴一場約,誰要去荒郊野外赴這種約啊。

我覺得他這句話有種好膚淺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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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戲給我上的第一課,是讓我發現,自己原來不是那種第一眼就能讓人喜歡的傢伙。

我的專業戲文系需要考四項,一試是散文,二試是命題編故事,三試是寫一個劇評,四試是面試。我本來以為寫劇評會拿的分數比較低,沒想到最低的是面試。

拿了七十四分。當然看到這個成績的時候我也沒覺得是低分,畢竟我高中理化都考五十幾分。直到上學的時候,才知道七十四分已經挺低的了。

我還考過北電,面試的分數更可憐,只有六十分。

後來一個很偶然的機會,見到當時北電面試我的一個老師。我不記得她了,但是她記得我。她說,覺得這個小孩好傲氣,別人問一句什麼就答一句什麼,不懂得討好,也不懂得賣弄自己。第一印象,總是沒有那麼喜歡。

後來我想想,大概她所說的傲氣,是我的懦弱和膽小吧。

當時上戲老師也問過我一個問題,如果你來不了上戲,你怎麼辦。我想了想,說能怎麼辦,就去考別的學校,去哪裡不一樣,我成績也不差勁,想考的地方也都能去吧。

他們聽完就笑笑。後來我想,總應該說出「非你不可」的感覺,畢竟藝術類學校的校考,互相搶學生也是挺激烈的。但當時我心裡真正的想法就是這樣的。反正到哪裡都是寫,哪怕我去藍翔技校,我也會寫東西的呀。又不是你說我不行,我就不行了。

後來很多事,都是對這些面試的驗證。我最大的缺陷,就是不懂得討好。和我相處很久的朋友,都會記得我見他們第一眼時的冷漠,很不會說話。去演講的時候,大家也總是比我會準備段子,我說出的話大多數是十分鐘之後才會笑的笑話。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生性如此,還好多次怪我爸媽沒遺傳好。

但是我很感謝我的學校,早早知道這點。我一點也沒覺得誰虧欠我的,或者難過。其實越早知道越好,既然知道我給世界的第一印象,永遠只能有七十四分,就要更賣力地寫,寫成天下無敵,別人就算不喜歡你,也要裝作喜歡你的樣子。

而且,上戲教給我一點更為重要的是。就做獨一無二的你,不要變成任何人喜歡的樣子,才是你最珍貴的東西。

我大三的小組課老師,周豹娣老師,有一次上課問我。說看到張榜,我專業課成績排名很好,為什麼沒申請獎學金。我說體育乒乓球我考不過,就不考了,而且辦手續要找老師什麼的好麻煩(是我不太敢跟輔導員說話)獎學金就給需要的同學吧。

她說,就算不想要錢,那也是個榮譽啊。

我突然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實話實說,努力學是想有點真本事吧,榮譽沒那麼重要。我以為她會罵我。沒想到她笑了笑,說你好酷的,知道自己不想要名就不要,也沒被別人蠱惑著走,我很欣賞你這一點,堅持住。

這是我整個大學里,最受用的一句讚賞。我也一直記得這句話,每做一件事,受一點委屈,都會想想,有沒有辜負這個初衷。

上戲的校訓是要做戲,先做人。本來聽上去挺假的。但是你學了四年會明白,這個「做人」不是指做「標準化」的人。而是真誠的人,接受你自己本身的模樣。

因為遇到的都是真誠的老師,可能才能一直懷著真誠的秉性做人。

2

我們有一門專業課,貫穿四年。每一年帶你的老師都不一樣,也是為了讓你知道以後工作也會面對千奇百怪的老闆。

我很幸運,第一年小組課是很和藹的孫老頭帶我。他也是超酷的老頭,濃眉大眼,喜歡帶一個畫家帽。每次上課都像一周一聚的家庭聚會,講作業的同時,大家都要聊聊一周做了些什麼有趣的事,百無禁忌,什麼都可以聊的。我大一好喜歡我們學校看上去好浪子的高老師。有一次我一進教室,孫老頭突然拉住我的胳膊,我問他,要幹嘛?他笑眯眯地說,給你一個驚喜咯。我就被他拉著走到另一個教室,他一推門,就把我推進去。高老師正在上課,我們對看一眼,我緊張得都快尿失禁了。回頭看到孫老頭,就站在門口偷樂。他剛要跟高老師介紹我,我羞得不行,趕快跑過去跳起來捂孫老頭的嘴。

你們能想象到,和老師間發生這種情景嗎。

我簡直僵直著走出那間教室,孫老頭洋洋得意走在前面,跟我說,你可要記住那一刻的感受,以後寫什麼見到暗戀對象的戲劇衝突,就把剛才那種感受寫進去。

現在寫來心裡都覺得孫老頭簡直太酷了。

之後那節課,他就跟我們全組人講了高老師的八卦。說他是個重情重義的真漢子,還誇我眼光好。(好羞羞)也讓我們記得,寫一個人,要怎麼寫,怎麼去講他的故事,怎麼先寫表面,再寫內心。可能從那之前,我真的不會體會一個人物怎麼寫,那一刻我竟然真的有點體會。

孫老頭算是帶我入門的師傅,倒不是他真的教給我好多本領,只是因為他,以後工作再困難的時候,我都會想想他樂呵呵的樣子。

寫東西的初衷應該是快樂的,千萬,千萬別忘記了。

3

從最寬容快樂的老頭,到了大二,我被分到「神槍手」魏老師的組裡。他神槍手的名號得來是因為他看到我們作業最會說的一句話是「槍斃,重寫。」剛開始上他的課,我的內心活動簡直是我和他只能活一個。

我和好朋友咩咩,課餘最愛敢的一件事就是偷罵他,咩咩更牛逼,編了一首「神槍手」之歌。最後還被他發現了,上課結束時突然叫我們留下。說最近好像很流行一首歌,你唱給我們聽聽。靠,我們又傻逼了。

最後不唱不給下課,只能一組人齊唱神槍手之歌。唱完大家很尷尬,愣了十秒他突然爆笑。說很好很好,這種創作熱情要放在你們作業里。

但是他是這四年裡對我專業水平提高最重要的老師。

每次上課先要應對他的索命提問,他會抓住你寫的故事裡任何一個小人物向你發問,他是什麼星座的,父母是幹什麼的,交過幾個女友,他離婚過嗎,有過哪些與眾不同的經歷。第一次問的時候我都懵逼了。如果我這麼突然問你們,肯定沒有人能答上來吧。

看著懵逼的我,他什麼都不說,就說你回去想想,故事重新寫。

回家我悲憤交加中真的重新想,像遊戲里人物設定一樣設定一個人物,當我設定好的時候會發現,原來不同背景的人,面對同樣的事,選擇和行動是不一樣的。這是做劇本非常重要的一點,否則你劇情里的每一個人,只是你自己,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你說的話,是做不出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的。

第二次上課他看完我的作業,我剛把自己做的人物小卡片拿出來準備和他像打三國殺那樣大戰八百回時,他就什麼都不問了,開始新的刁難。

後來我竟被他虐上癮,想他到底還能想出什麼新花樣來虐我,我如何見招拆招。

像這樣,我的大學里遇到各種不同風格的小組課老師。比我之後遇到老闆的種類還豐富多彩,有的老師要求跟他交流絕對不能用簡訊,一定要打電話,他說簡訊是最能讓人懦弱的發明,如果你們都不敢打電話還能幹的了什麼。有的老師,專門問我們平時看什麼電視劇,然後和我們分析,高老師就講過每個青春期少女都愛看的緋聞女孩,他說,想想看,是不是裡面都是一群壞傢伙,為什麼你們姑娘都愛壞男孩,我告訴你,因為他們真誠。講的時候我看著他的眼睛,內心直呼老師干我一百次!一!百!次!還有的老師喜歡在室外上課,把所有人拉到靜安公園坐著講課,走過去都特么累死了,圈兒圍得太大,一句話喊五遍才能聽清。

每個老師的態度都是,你以後遇到的人,都比我們難搞一萬倍,無論什麼樣,你都得給老子受著。

伴著酒寫這一段,真是又想笑又想哭。每一個老師,總有恨得牙痒痒的時候,總有你怎麼寫都拿不到高分的時候。但是我真的也再沒碰到這樣一群人,我過年回老家真的很想帶特產給他們。大四的時候我在家做小餅乾,最後失敗的小餅乾全給我當時的小組課老師吳老師吃了。T-T(我是什麼玩意兒啊)我們就一邊吃著難吃的小餅乾一邊上課,最後他把吃剩下的帶走,說游完泳可以接著吃。

真的很想告訴你們這群老傢伙啊。

我以後沒見過比你們更難搞的人了。也沒見過比你們對我更好的人了。

長大后才知道,用這麼漫長的時間去了解一個人和被了解的機會都太少了,但是四年裡我們竟然都願意這麼做,也這麼做到了,努力去看一個人的內心。有隊員告訴過我,去面試時候遇到孫老頭,說過我名字。他說,哦曉晗是個小才女啊,暗戀高城老師啊。看到那條私信我立刻就哭了。這麼一件開玩笑的小事,沒有人記得。

可是他記得。

4

大家都知道我大二下學期就已經出去接電視劇了。你們不知道的是,我走上職業生涯只是因為當時老師的一個電話。徐胖老師給我打個電話,說有個活兒你去吧。我說什麼活啊。他說寫電視劇。我說可是我沒寫過。他說他媽的你沒吃飯之前會吃嗎,沒寫過才要去寫,不寫你怎麼會,這麼沒自信別說我是你師傅。

然後我懵懵懂懂就去了。

現在我想也不敢想,如果那時候沒有他逼著我去,我現在能有什麼技能。也許懦弱下去,什麼也學不會。

徐老師大二教我表演,也是寫作課老師,一個禮拜見他無數次,真的跟師傅一樣。有一次上表演課,大家不管演什麼都偷笑,他最後把我們留下罵了兩個小時。

他問我們,你們來上戲,覺得自己要幹什麼。

有個同學說,我們是來搞藝術的。

他狠狠瞪了一眼,說你們不是來搞藝術的,你們是要去闖江湖的。

我們全都傻逼了,難道我們不是要成為藝術家的嗎。

他說,你們別覺得我們是搞藝術的,要搞藝術,就得先被藝術搞,我們這在以前就是三教九流,撈偏門的,戲班子的。什麼都得會,什麼都得干,不豁出去怎麼生存啊。以為自己寫東西的就好高級,要演點什麼就很瞧不起,就偷笑,你們偷笑是你們不自信,你們無能,你們自視甚高。

當時不覺得這段話怎麼樣。

但是你們要知道,後來我能接到工作,全仗著這段話。能做那麼多臟活累活,也全仗著這句話。

我曾經非常非常恃才傲物,我的所有自尊就是這麼一點點老天賞飯吃的才能。要不是他說的這些,我的才能只能維護那點不值得一提的自尊心,絕對不能讓我溫飽的。

所以我可以回答你們一開始的那一個問題,我無數次,無數次都是被罵完哭過回來笑呵呵幹活的。多麼難堪的話,我能吞掉,就是我知道,我是要闖江湖的,我是要當俠客的,我內心再敏感,也必須天不怕地不怕,橫衝直撞走下去。

5

在看綜藝節目里,會發現劉燁叫胡軍都叫師哥。

變態狂人就問我,為什麼你們都叫師哥師姐,這麼裝逼。

我跟他說,這不是裝逼的,在學校里我們都是這麼叫的。就像上一段老師說的那句話,我們就是一個戲班子,認師門的。以後無論到哪裡,同門師兄弟都要互相照顧的。

我是個非常淡薄人情的人,工作這麼久,只要聽到某個工作合作夥伴是上戲的,總會多一層親切感。我都不知道為什麼,但是老師的洗腦的確成功了。早之前的上戲,只要班裡誰被欺負了,酒瓶子一摔,必須全員上去干架的。哈哈哈,是不是很像黑社會。

這才想到綜藝節目里,剛入學的新生會被師哥教訓。看到這裡大家都會覺得好假。可能你們不知道,每一屆新生入學,師哥都負責「開會」的,就是把新生叫出來訓一頓,必須把師哥們認了才放回去。

6

大家對上戲的好奇可能特別集中在表演系。

我覺得上戲對我摧毀性的一點就是每天帥哥美女叢中過,審美失調了。

現在的國民小鮮肉蔣勁夫是和我們同一級的,大學時候有一門選修課我們一起上。和他的對話一直是這樣的,麻煩幫我交一下作業吧,我想溜出去玩。他說好。然後是他跟我說,上次我幫你交作業,你也幫我交一下吧。我說沒問題。這樣來往幾次。

還有就是他女朋友說他們想去紋身,和我們討論到底哪種圖案好。

也知道他們在學校里怎麼泡妞談戀愛的,知道他們在食堂怎麼搶飯的,更知道他們又如何用丹田音在學校門口的便利店說「給我兩個包子。」的。這樣相處的四年,如何讓我面對曾經的同學大聲尖叫然後在睡前性幻想啊!!!

在上學以前,看電視,某個人物就是某個人物,總裁是總裁,妖精是妖精。然而上戲給我的後遺症是,總裁是師哥,妖精是師妹。=_=|||

很多人對上戲還有的好奇就是,漂亮姑娘們到底是不是天天勾心鬥角的。我可以說,這真是想多了,一個班一共就十來個人,每天練功是很辛苦的,早上六點就得在草坪上說繞口令了。表演系的姑娘們都是很大妞兒的,導演系的名言更是,女人當男人,男人當牲口,我們系才有一點勾心鬥角的天賦。她們性格給我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就是爽朗。

軍訓時編導演三個系一起訓,我個子高,一直和表演系高高的姑娘們一起列隊。教官在前面說一句,她們就翻著白眼在下面頂一句。教官嚇唬我們我們的宿舍以前是女子監獄,好多人在裡面自殺過,我旁邊超漂亮的姑娘就扭著腰說了一句,嘁,幹嘛這麼嚇唬人啊,哪個樓沒死過人啊。

然後拽著我就往裡走了。

好似楊門女將的颯爽。

7

寫到現在都是零零碎碎的記憶。上戲到底教給我什麼,我也總結不好。有可能是種快意恩仇的精神,也有可能收穫一輩子最好的朋友和老師,又或者,它教給一種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洒脫,我都說不清。

四年下來,我真的教會我什麼專業知識嗎?不一定,我學到更多的都是在工作中。每次文化程度達到井噴也是在考試前。記得大一時候,為了考試現代文學,我才把老舍巴金曹禺郁達夫錢鍾書張愛玲等等等等的書全補上。湯逸佩老師超級嚴格的,如果他的填空題錯兩道他就不再閱卷了,直接被當掉。

那個時候我一天看三本書,全是去那種論斤買的地方,買盜版的某個人的全集,除了睡覺,連拉屎撒尿都在看,簡直覺得眼都要瞎了。後來那門課考出我整個四年的最高分。

這些書給我的意義,就是直到現在朋友聊天的時候我都能裝一個圓滿的逼。

外國文學的老師就比較寬鬆,搞得我一直無法在外國文學方面把逼裝好。

那麼上戲給我最深刻的印象是什麼呢。我也總結不出來。

是小到根本沒辦法用來談戀愛的校園嗎?

是門口的小馬哥燒烤嗎?

是每天早上的聽著繞口令跑去上課嗎?

是經常逃課去喝酒的下午嗎?

是附近夜店玩到開燈,發現周圍搖骰子的全是同學嗎?

是一雙雙從豪華跑車裡買下來黑色絲襪長腿嗎?

是穿梭在周圍很小就知道如何運用迷人眼神的少年嗎?

是我們怎麼寫也寫不到滿分的作業嗎?

是和老師一起抽掉的那些煙嗎?

還是失戀時大家藏在桌子下的沮喪嗎?

是同學間搶女友的趣事嗎?

是那些曾經說過一生一世卻無疾而終的友情嗎?

是那些我們如何過,都覺得是浪費的青春嗎?

這句話是于田老師說的。青春如何過,都是浪費的。

可能上戲對我的意義是,我很高興,青春浪費在了這裡。

8

這四年,我或許什麼都沒得到。

你們的大學四年也是一樣的,不要抱太多期待,這四年,不是讓你來尋求意義的,而是讓你找到真正的自己。

在這之前,我太弱小,只能努力成為父母的驕傲,在這之後,世界太涼薄,我們渴望成為一個世俗的成功人士。只有這四年,我們完全用來做我自己,不顧未來的去快樂,在一輩子膠原蛋白最飽滿的時候,去荒廢,去用義氣交朋友,用真情去愛人,用奮不顧身去快樂,去做一些愚蠢的螳臂擋車的事情。

用一切一切去了解真正的我,去愛那個永遠不會完美的自己。

喬安新一季里寫過這句,恰如其分用在這兒,提前送給你們「這是年輕的全部好處。就是被人打碎牙齒,也要笑出一嘴血紅,說一句,我不過是年輕。」

日本茶道里有一個詞「一期一會」,就是說一輩子只有一次相會。

可能大學對於我們每個人來說就是這樣的存在。

就寫到這裡吧,等著再老些。到了更遠更遠的地方,再回頭眺望一眼這顆我們曾經插上棋子的星星,再和朋友把酒言歡來回憶那些碾壓過我們的時光,再從笑著寫到哭,再一起和你們想一想,一生中走了永遠不再來的這四年。

作者:張曉晗 圖片來自美國各大名校介紹網站

下期發表: 名校生的你們,怎麼活得如此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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