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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秦俑的故事講給你聽

5月去四川李庄參加李濟考古獎學金的一次活動,遇到首都師範大學一位公眾考古的碩士生,叫申珅,談到考古進學校有說不完的話。後來才知道,她是許衛紅的女兒,也是許衛紅的崇拜者。每次許衛紅到北京,都會被女兒請到不同的學校講講秦俑,講講親歷的考古發掘。

2009年,秦始皇兵馬俑一號坑啟動第三次發掘,許衛紅是現場發掘的執行領隊。她寫了一本《說說秦俑那些事》,用通俗、生動又精準專業的語言記錄第三次發掘一號坑的林林總總,講了與秦俑相關的社會歷史。也因為這本書,中央電視台找到她,錄製第十二個「文化遺產日」的大型節目《記憶》中的「秦始皇兵馬俑」環節。這位「探方里的資深美女」從咸陽城的考古工地匆匆趕到北京,節目錄完都晚上11點了,第二天一早又匆匆趕回工地。

今年是秦始皇兵馬俑成為世界遺產30年。許衛紅覺得,真正讓兵馬俑成為世界第八大奇迹、成為世界遺產的,是一代代考古工作者。

2009年的發掘是兵馬俑一號坑第二次發掘被叫停20多年後的第一次系統規劃的考古發掘,有著清晰的考古目標。更為特殊的是,發掘期間對中外人士開放現場,遊客照常參觀。這種邊發掘邊開放的形式在世界上是罕見的,它不僅可以讓人們看到各種遺迹遺物出土時的現狀,而且可以使人們了解考古發掘的過程。

每天30多攝氏度的高溫,秦兵馬俑博物館內遊客如梭……作為現場發掘的執行領隊,許衛紅的壓力可想而知。「幸好秦俑博物館老中青的骨幹力量都在現場,包括我的師傅,兵馬俑的發現者、命名者袁仲一老師。」那一年許衛紅43歲,距離1989年從吉林大學考古專業畢業分配到秦始皇兵馬俑博物館正好20年。

沒有一具兵馬俑在出土前是完整的。經過歷史上的幾次火燒、大水和其它的破壞之後,一號坑內遍布的是殘缺零亂的碎片。第十一號武士俑,破碎成73塊,重150公斤;第十二號武士俑破碎成153塊,重180公斤;第五號陶戰馬破碎成101塊,重229公斤。這些碎塊最重的44公斤,最輕的不足一克。

將他們修復成原來的樣子,並非一個人可以完成。利用舊鐵釘、廢鋸條作工具完成陶塊的初步清潔工作,黏接小塊時利用木箱、砂土作固定器,拼接大塊時則用麻繩、木棍絞緊捆牢。11位同事用一個月的時間完成。每一黏接處都要達到嚴絲合縫,兵馬俑的碎塊多,體積大,不可能一次全部黏接好,必須由小拼大,由腳到頭逐步黏接。否則,整體不易合攏,稍有偏差,黏接上體時不是出現前俯後仰,就是發生左歪右斜。

最終,300多片碎陶塊被修整成兩件雄壯的武士俑和一匹雄壯的戰馬。修復后的第十一號武士俑通高1.82米,身穿戰袍,發系可數。第十二號武士俑通高1.85米,身披鎧甲,神采奕奕。第五號陶戰馬全長2.22米、通高1.70米,馬頭高昂微傾,似動似靜,似視似聽。

因為這次發掘,許衛紅的團隊獲得了西班牙阿斯圖里亞斯王子獎。2010年10月22日,在西班牙歷史文化名城奧維耶多,多少年沒有穿過裙子的許衛紅身著紫色旗袍代表考古工作者領獎。費利佩王子在頒獎致辭中說:「在考古發掘工作中,專家表現出了無限的耐心和認真的態度以及精益求精的精神,我們對他們的奉獻深表敬意,他們的工作給我們帶來新的知識,而這些知識也許來自一個小小的陶片、玻璃片或金屬塊。這些小小的碎片,像一個複雜的拼圖,成為專家確認歷史事實的證據,專家們據此恢復歷史原貌。」

讓更多人看出秦俑的門道

其實在一號坑發掘時,許衛紅不得不面對各種各樣的採訪和提問,很多問題讓她匪夷所思。秦始皇陵兵馬俑雖然名氣大,但有多少人真正知道這「世界第八大奇迹」的內容?2012年編寫考古發掘報告時,她和隊友們都覺得有必要再寫一大學部普版,讓更多的人來看秦俑時能懂點門道。但隨著考古的結束,大家又有了新的任務。

三秦出版社的李郁在一次考古論壇上聽到了許衛紅所做的《千年之約——秦俑一號坑第三次發掘的考古報告》,便約請許衛紅寫一本通俗的普及讀物,因為關於秦俑的普及讀物實在是寥寥無幾。

寫作的過程非常愉悅。愉悅是因為再看以前的發掘日記,又有了非常多的感悟。也正因為愉悅,居然很快就寫完了。她用編寫專業版發掘報告的廢紙列印出來,迫不及待地請自己的愛人、同為考古專家申茂盛當第一個讀者。「好不好?」「還用我說嗎?沒看到我一氣看完,都沒有瞌睡嗎?」

又拿給女兒看。「這段太專業!作為外行,你不解釋一下,這些專業知識我為啥要懂?」許衛紅將書稿再次精心修改,請女兒拿給她的同學們看,直到他們說「基本看懂了」。

《說說秦俑那些事》是2015年歲末出版的。當年就被評為新聞出版廣電總局首屆傳統文化優秀推薦讀物。許衛紅說,「我自己不能說這是一本好書,但能說這是一本傾注了心血的書。」

「秦俑的鑄造雖然是批量化生產,但它絕不同於我們現在的流水線,而是手工加模具,有很多個作坊製作兵俑,在作坊內部有做耳朵的、做兵器的、做車的,然後進行組裝,所以每一個都不一樣。陶工的鑄造是非常講究的,我們發掘出一個陶俑居然還畫著眼睫毛,墨色非常細,大概相當於兩根髮絲。」這次發掘的很多第一次都被寫到了書里,比如第一次清理出絲織痕迹;第一次認識到木車製作的真實水平;第一次提及陶俑燒成後進行的修補工序……

遠逝千年的那段歷史,依託紮實考古的骨幹,再輔以精準的學術觀點,尤其是糅合了許衛紅面對每一次新發現時的喜悅與惶恐,讓讀者也實現了一次與兵馬俑的凝視。從此她下了決心,每次完成一個項目,都要寫一個專業的考古報告,再寫一本普及性的讀物。

和許多被調整到考古系的學生不一樣,許衛紅考大學時第一志願報的就是考古專業。

秦陵被稱作考古學家的天堂,袁仲一等老一輩發現了兵馬俑,並奠定了兵馬俑和秦陵的研究框架,一代代人前赴後繼地拓展、深入,更多的發現支撐著更多的研究,更多的研究支撐了更多的展示與開放。

在許衛紅看來,所有的田野考古都有自己的意義,她並不厚此薄彼。2014年她離開了秦始皇陵博物院,調至陝西省考古研究院,現在擔任秦都咸陽城大遺址項目考古領隊。

咸陽宮闕郁嵯峨,六國樓台艷綺羅。秦都咸陽城是一座帝都,儘管從上世紀50年代開始,咸陽城的考古工作就已經啟動,但城牆一直杳無蹤跡。2010年重新啟動的秦都咸陽城大遺址考古工作,直到現在還沒有石破天驚的消息,但她依然樂此不疲。「考古從來不是為了探寶,只是為了完成一次穿越,完成一次與古人的對話。一片石磬殘塊、陶盆殘片,都有它們的前世今生。」

「田野是考古學家人生的舞台,無論寒風凜冽,還是烈日當頭,用手中的小鋤頭、小手鏟精耕細作,來來回回地辨識土色、劃地層、找遺迹。當文物露頭后更是忙碌不停,跡象的剝剔、遺物的清理需要福爾摩斯般的觀察力和極端的耐心,還要給所有的地層、遺迹遺物繪圖、記錄、拍照。晚上則要挑燈夜戰寫報告」。在別人看來枯燥重複的工作,她從不厭倦。

現在,田野考古之外,許衛紅會通過微博、微信來傳播新的考古發現和認識,對於現實中存在的破壞文物或者文物保護中的不當舉措,她也會口誅筆伐,在微博上擁有不少冬粉。

畢業快30年了,許衛紅對考古的愛不減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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