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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美國史︱星條旗之路:美國國歌在這裡誕生

原標題:路上的美國史︱星條旗之路:美國國歌在這裡誕生

1812年美英戰爭又被稱作美國第二次獨立戰爭。這場戰爭從1812年持續到1815年,充滿了戲劇性。美國主動挑起了戰爭,且宣戰前國會的表決十分順利,但開戰以後不久便被英國打得落花流水;英軍在戰爭里佔盡了優勢,卻在歐洲戰事結束、可以向北美派出更多軍隊的時候,答應和美國議和;議和期間,英軍又突襲了新奧爾良,卻被安德魯·傑克遜擊敗;最終在比利時的根特和談時,英國還威脅著華盛頓,卻沒有在條約里為難美國,而是「一切照舊」。這樣匪夷所思的戰爭過程,讓1812年戰爭成為了陰謀論的重災區(有學者懷疑,這場戰爭是美國建國初期曾鬧得沸沸揚揚的漢密爾頓與傑斐遜銀行之爭的一個延續,它是美國某些政客和英美兩國的銀行家聯手策動的,目的是為了讓美國人被迫接受私人的中央銀行,為後來美國第二銀行的建立打下了基礎)。

不過,這場戰爭並非讓美國一無所獲。丘吉爾在《二戰回憶錄》里,把關於戰爭中英國最艱難時期的一章命名為《最光榮的時刻》;同樣在第二次獨立戰爭的切薩皮克戰役中,美國也有這麼一段時期,首都被占,總統出逃,可以說是美國建國以來最低谷之時,但就是在這期間,誕生了讓所有美國人打心底為之驕傲的美國國歌《星條旗》。2008年,跟切薩皮克戰役及《星條旗》的誕生息息相關的一系列小路被列為了美國的國家步道,起名為星條旗國家歷史小徑(Star-Spangled Banner National Historic Trail,簡稱星條旗之路),以紀念這段最低落卻又最高光的歷史。

星條旗之路示意圖
切薩皮克灣在1812年美國的位置示意圖

星條旗之路位於美國東部的切薩皮克灣一帶,分為水上和陸上兩部分。這些路徑都是當年在切薩皮克作戰中,英國人進攻或佯攻切薩皮克灣沿岸的城市和據點時的行軍線路,以及美軍進行反擊時所走的路線。水上的路線都從海灣里的坦吉爾島出發,主要分為三支:一支沿著海灣北上,抵達海灣最頂點的埃爾克頓;一支沿著波多馬克河逆流而上,到達波多馬克河能通航的最頂點,也就是首都華盛頓;一支沿著帕塔克森特河抵達華盛頓東部的門戶上馬爾博洛。陸上的星條旗之路主要有兩段,一段沿著帕塔克森特河的兩岸而行,另一條連接華盛頓和巴爾的摩,再延伸到巴爾的摩附近的北點要塞。

星條旗之路沿線的碉堡遺址轉移國內矛盾的第二次獨立戰爭

要了解這條路的歷史地位,就得從1812年戰爭說起。19世紀初,起草了獨立宣言的美國國父傑斐遜擔任總統的後期,國際國內的形勢都向著對美國不利的方向發展。當時的歐洲,拿破崙帶領法國東征西討,歐洲各國先後被捲入了戰爭,其中當屬和法國有世仇的英國人最積極。為了阻止拿破崙法國的擴張,英國與普魯士、奧地利、俄國、瑞典、西西里等國,組成了好幾次同盟來打擊法國;法國也拉攏或脅迫了荷蘭、那不勒斯和西班牙等國,和英國開戰,歐洲亂成一團。除了戰場上的激戰以外,經濟戰也在雙方之間打響。為了擾亂對方的經濟,切斷對方的補給,雙方同時對對方的海岸線進行了封鎖。

歐洲的經濟封鎖和禁運,讓美國很受傷。在歐洲剛開戰的時候,傑斐遜宣布中立,美國人本以為能坐山觀虎鬥,最後還能撿撿便宜,甚至發一發戰爭財。最初的劇情確實如此,交戰雙方的各國都向美國大規模購買物資,以補充自己的軍需品,眼見大把大把的鈔票從大洋對岸飛過來,美國的商人們都很開心,於是加緊生產,囤積了大量的貨物。結果到了1806年,歐洲實行貿易禁運了。駛向英國的美國商船被法國攔截,駛向法國的商船被英國攔截,要把貨物運到歐洲得擔很高的風險,有時候會是整船整船的損失。於是,合法商人一批批地破產,能找到非法渠道運貨的走私者們開始猖獗,美國經濟陷入混亂。

1807年,傑斐遜下達命令,主動封鎖了美國的海岸線。他這麼做的初衷是好的,原因有二,第一是減少美國人的人員和財產的損失;第二是向英法雙方示威:你們要是再封鎖海路,我們就不賣給你們任何東西了,看你們還怎麼打仗。結果沒想到的是,這個決定卻在國內引起了風波。海路徹底不通了,商人們只能看著自己的囤貨逐漸壞掉卻無能為力,就連走私者們也撐不下去了。美國商界怨聲載道,經濟到了崩潰的邊緣。

到了1809年,此時的傑斐遜已經是焦頭爛額,他的總統任期也走到了盡頭。接替他的是另一位國父,起草美國憲法的詹姆斯·麥迪遜。實際上,麥迪遜當選總統,不如說是當選背鍋俠,此時的美國,經濟搖搖欲墜,暴動時有發生。為了轉移矛盾,麥迪遜向各部原住民發起了攻勢。但原住民勢力畢竟弱小,無法完全轉移民眾的注意力,而經濟的崩潰則是實實在在影響著每一個人。麥迪遜需要一個更大的衝突,來轉移掉這次危機,他想到了還在英國統治下的鄰居——加拿大。

麥迪遜總統的畫像

1812年6月,麥迪遜在國會進行了呼籲進攻英屬加拿大的演講。他提出對英國開戰的理由有這麼幾點:第一,加拿大人和美國一樣需要自由,我們應該去解放他們;第二,英國在暗中支持原住民,干涉美國的內政;第三,英國沒有完全執行當年獨立戰爭后的巴黎協約,阿巴拉契亞山以西的一些要塞還在英國人手裡。第四,英國和法國交戰,讓美國商船受損,沒有尊重美國中立國的利益;第五,英國扣押美國商船,強征船上的美國人加入英國海軍。演講之後,國會進行了表決,以多數票通過開戰的決議,第二次獨立戰爭就此爆發。

這時候,已經卸任的老總統傑斐遜也放出話來,他說美國人終將統一整個北美洲大陸,解放加拿大是不在話下的。美國人於是滿懷著信心,從五大湖地區及紐約北部向加拿大發動了進攻。實際上,美國向英國開戰的這些理由,大多都站不住腳,特別是說加拿大人和美國一樣希望獨立,更是純粹的一廂情願。和美國人不同,加拿大人大部分都是支持和效忠英國的保皇派。獨立戰爭時期,許多美國境內的保皇派,最終都逃到了加拿大境內,還有很多受到美國壓迫的原住民,也逃到了加拿大。結果,美軍對加拿大發動進攻之後,遭到了加拿大軍民同心協力的抵抗,甚至反而被加拿大反擊,丟掉了底特律。

陸上打不過,美國就改用海戰。由於英軍的主力艦隊都在歐洲圍困法國,在北美的海軍並不強,因此美國在大西洋上取得了一系列的勝利。這一來,英國被激怒了。1813年,包括英國在內的第六次反法同盟,在萊比錫戰役擊敗了拿破崙,次年將他放逐到了厄爾巴島,歐洲戰火暫時平息。於是在1814年,英國把海軍的主力艦隊調到了北美,決定好好教訓美國一頓。位於美國東海岸的切薩皮克海灣首當其衝地受到了英國的進攻,切薩皮克作戰就這樣開始了。

火燒華盛頓

切薩皮克作戰是巴爾的摩戰役的一部分,這場戰役由駐紮在百慕大的英國皇家海軍上將亞歷山大·科克萊恩(Alexander Cochrane)擔任總指揮。切薩皮克灣是美國東部最大的海灣,它形狀狹長,在馬里蘭州和弗吉尼亞州之間,深入大陸達300公里,沿岸港汊與河道眾多,波多馬克河及薩斯奎哈納河都流入此灣,岸邊有巴爾的摩和諾福克等重要良港,以及美國首都華盛頓。控制了切薩皮克灣,就等於控制了美國的命脈。科克萊恩派手下的將領喬治·考克本(George Cockburn),率主力艦隊封鎖了切薩皮克灣,而少校羅伯特·羅斯(Robert Ross)則率領陸軍在岸上策應。

考克本的畫像

此時,美軍的主力都陷在了美加邊境,陸軍在底特律以及尚普蘭湖對抗反擊的加拿大人,而海軍在伊利湖裡奮戰。保衛切薩皮克灣以及首都華盛頓的,是來自馬里蘭和弗吉尼亞的四個民兵團。雖然美國民兵以作戰勇猛著稱,但在武器裝備及戰術計劃的制定方面,畢竟趕不上正規軍。面對這群民兵,科特萊恩和考克本執行了一個新計劃,他們要以最小的損失讓美國付出最沉痛的代價,這個計劃就是切薩皮克作戰。

首先,英軍佔領了切薩皮克灣中的坦吉爾島,把那裡變成了英國皇家海軍的前線基地。四月底,考克本率英軍艦隊沿著海灣北上,一直到了海灣盡頭的埃爾克頓,一路上英軍用炮火襲擊了沿岸的諸多要塞和據點,還在其中的一些據點做出了要登陸的架勢。美國民兵迅速集結,長途奔襲支援埃爾克頓,在法國城被以逸待勞的英軍擊敗,之後法國城被英國人焚毀。五月初,考克本在海灣北端四處出擊,兩三天之內便連續襲擊了迪波塞港、格萊斯港、普林西比奧、弗雷德里克城和喬治城等多個港口。在英軍重炮的轟擊下,美國民兵損失慘重,很快就從前線潰退,這一仗之後,守衛馬里蘭的民兵實力大為削弱。

八月,英軍發起了一次更大的進攻。考克本親率六艘軍艦,駛入了帕塔克森特河。這是一條不寬也不長的小河,照理來說不適合海軍作戰,但這條河的上游通向上馬爾博洛(Upper Marlboro),那是美國首都華盛頓東側的重要屏障,地理位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果然,負責防衛華盛頓的民兵團向上馬爾博洛集結,準備在那裡阻擊考克本。就當民兵們排開陣勢守衛上馬爾博洛的時候,在岸上策應考克本的羅斯,率大約4500名英國陸軍士兵撲向了防衛空虛的華盛頓,民兵們聞訊又迅速向華盛頓收縮,這一來一去的折返跑讓他們精疲力竭。

在華盛頓東北角的布萊登斯堡,由馬里蘭的一位律師率領的6000位民兵帶著18門土炮,為了保衛首都而做了最後的抵抗。這些民兵們發揚了獨立戰爭的前輩們英勇奮戰的光榮傳統,殺死或打傷了兩百多名英國兵,然而他們的18門土炮遠遠敵不過羅斯帶來的重炮以及60門康格里夫火箭炮,布蘭登斯堡的民兵防線就崩潰了,英軍在羅斯的率領下挺進了華盛頓,美國歷史上唯一的一次首都失陷就這樣發生了。

切薩皮克灣戰役圖

在首都失陷之前,麥迪遜總統匆忙撤離了總統府,往北逃到了馬里蘭的小鎮布魯克維爾,在那裡過了一夜,因此布魯克維爾自稱「美國的一日之都」。同時,國務卿門羅(後來的門羅總統)帶著國會的重要文件,逃到了華盛頓以西的小鎮李斯堡,住進了洛克比莊園(Rokeby Manor)。8月24日,英軍佔領華盛頓后,為了報復美軍在伊利湖北岸加拿大港口的洗劫,縱火燒毀了包括國會山莊和總統府邸在內的多座建築,這座營建不久的首都陷入火海。這一天被認為是美國軍事史上最黑暗的一天。

英軍火燒華盛頓

如果英國一直佔據著華盛頓,那麼美國歷史將何去何從尚未可知。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就在英國人點燃總統府耀武揚威的那天晚上,一場大風暴襲擊了切薩皮克灣,華盛頓颳起了罕見的龍捲風。龍捲風不僅吹滅了大火,還摧毀了英軍的軍營和大炮。第二天,在佔領華盛頓26個小時候,擔心發生變故的羅斯和考克本決定撤軍,返回了切薩皮克灣上的坦吉爾島。這場風暴被稱為「拯救了美國的風暴」。出逃的麥迪遜總統和各個政府機構也隨後返回了華盛頓。由於華盛頓的政府建築都被燒毀,政府暫時轉移到喬治城學院(今喬治城大學)的校園裡辦公。看到已毀的城市,有人建議把首都遷回費城,但這個提案最終被麥迪遜否決,華盛頓就地重建,老總統傑斐遜也捐出了自己的藏書,變賣之後幫助重建首都。燒焦的總統府結構並沒有被破壞,經過修整之後,麥迪遜讓人將其表面塗成了白色,以掩飾火燒過的痕迹,這便是白宮的由來。

白宮最初的模樣麥亨利堡上空的星條旗

返回坦吉爾島的考克本醞釀著新的計劃:佔領巴爾的摩。巴爾的摩是切薩皮克灣中北部的一座良港,也是馬里蘭州最大的城市,位於華盛頓和費城之間,是聯繫大西洋和美國中西部的交通樞紐,也是美國的商貿大本營,關係著美國的經濟。如果說佔領首都華盛頓更多的是政治上的象徵意義,那麼佔領巴爾的摩,不僅可以切斷華盛頓和費城以及供應彈藥的中西部地區之間的聯繫,還能進一步扼制美國的經濟和交通,讓美國陷入癱瘓。

巴爾的摩是當時美國的水陸交通樞紐

9月5日,考克本派出艦隊,沿著波多馬克河逆流而上,前鋒直抵華盛頓南部的亞歷山大里亞,做出了要從南線再度攻佔華盛頓的態勢。馬里蘭和弗吉尼亞的民兵迅速布防,以防首都又一次淪陷。然而,這只是英軍的佯攻,與此同時,考克本的主力部隊沿著海灣北上,出現在了距離巴爾的摩11英里的北點要塞。英軍差點又一次打了美國民兵一個措手不及,但巴爾的摩並非毫無準備。在華盛頓失陷之後,巴爾的摩便布置了城防,市內的各界人士,包括地位低下的黑人,都參與了工事的建造。

在北點要塞附近,2000名民兵殊死抵抗,雖然最終在英軍猛烈的炮火下撤出了陣地,但他們擊斃了試圖率陸軍登陸的羅斯——那個半個月前帶隊攻入華盛頓的英軍指揮官。9月12日,英軍從北點出發,兵分兩路,其中陸軍5000人,海軍19艘軍艦,分頭向巴爾的摩前進。美國上校喬治·阿米斯蒂德(George Armistead)帶領1000民兵進駐了巴爾的摩南郊的麥亨利堡(Fort McHenry),那裡是守衛巴爾的摩的最後一道要塞。抵達麥亨利堡之後,英軍的19艘軍艦艦炮齊鳴,向麥亨利堡發動了輪番的炮擊。英軍希望用無間斷的炮轟,逼迫鎮守要塞的阿米斯蒂德投降。

巴爾的摩戰役的形勢圖
麥亨利堡要塞的遺址
9月13日,一個美國人來到了英國海軍的明登號戰艦上。這個人叫弗朗西斯·斯科特·基(Francis Scott Key),是華盛頓的一位律師,麥迪遜總統授權他到明登號上找英國人談判,交換戰俘。原來不久前,英軍俘虜了美軍的軍醫威廉·比恩斯。這位比恩斯在美國民兵里威望頗高,當年在打響獨立戰爭第一槍的列剋星敦戰場,負責救助傷員的就是這位比恩斯,再加上他的父親在馬里蘭州是有錢有勢的土豪,因此他幾乎算是一個偶像和象徵級的人物,他的被俘導致民兵士氣低落。麥迪遜總統讓比恩斯的朋友弗朗西斯前往敵營,希望通過談判,換回包括比恩斯在內的一批戰俘。
傍晚,弗朗西斯打出了白旗,登上了明登號,向英軍軍官說明了來意。可是英軍軍官卻冷冷地反問他:「你沒看到我們英國人很忙嗎?我們正在進攻巴爾的摩,明天要俘虜更多的美國人,你的事兒等我們打下巴爾的摩再說吧。」弗朗西斯表示自己是總統授權來談判的,英國軍官指了指船艙外面:「總統?你們只是殖民地而已。你看到那座麥亨利堡了嗎,我們要把它從地球上抹去。你看到遠處海面上的那幾百個小黑點嗎?每一個小黑點,都是一艘我們英國的軍艦。麥亨利堡會被炸平,戰爭很快就會結束,到時候我們會把俘虜還給你們殖民地的。」
弗朗西斯連忙說,麥亨利堡並不是純軍事堡壘,裡面還有許多婦女和兒童,不能進行無差別的炮轟。英國軍官告訴他:「我們已經給他們留出了足夠多的機會。你看到碉堡上那面星條旗了嗎,我們下過通牒,如果他們想活命,就降下那面旗,可是這面旗幟至今還在那裡,看來我們只能用大炮將它打下來了。」
當晚,英軍繼續炮轟麥亨利堡,更多的軍艦加入進來,弗朗西斯則在停靠在距離海岸8英里之處的明登號上過夜。炮聲響了一整夜,弗朗西斯徹夜未眠。根據他的回憶,那一夜漫天紛飛的炮火將天際染成了紅色,他認為沒有人能扛得住如此密集的炮火轟擊,麥亨利堡和巴爾的摩肯定會在黎明前失陷。當9月14日的第一抹陽光灑向大地之時,炮聲停止了,弗朗西斯向麥亨利堡方向望去,在逐漸散開的硝煙里,那面星條旗迎風飄揚在陣地之上。弗朗西斯頓時熱淚盈眶,他摸出了麥迪遜總統寫給英軍的信,在信紙的背面寫下了《保衛麥亨利堡》這首詩:
「哦,你可曾看見,陽光透過晨曦,
是什麼讓我們驕傲地在破曉前歡慶?
誰的寬條和明星在激戰中堅挺,
我們眼前的碉堡上,飄揚著無畏的國旗。
炮火紅光刺眼,炸藥響徹天際,
它們都見證著我們的旗幟依然屹立。
你看,那星條旗是否還在飛舞,
在這自由的土地,在這勇士的故里?」

明登號上的弗朗西斯(圖片來自歷史網)
弗朗西斯寫在信紙背面的手稿(收藏在史密森尼學會旗下的國家歷史博物館)
國歌的誕生
英軍對麥亨利堡的炮轟持續了27個小時,但守衛要塞的阿米斯蒂德始終沒有投降。9月15日,英軍的陸上部隊繞到側方,向巴爾的摩市區發起進攻,同樣遭到了頑強的抵抗。市民們構建的工事讓英軍無法前行。這時,海軍圍著麥亨利堡久攻不下的消息傳來,附近城市派的援軍也逐步逼近,本來就因為主帥羅斯陣亡而軍心不安的陸軍選擇了撤退。海軍失去了陸上的呼應,也原路撤退了,撤退之前他們讓弗朗西斯帶走了所有的俘虜。巴爾的摩戰役就此結束,美國民兵在首都失陷后不久,便漂亮地扳回了一城。
巴爾的摩雖然守住了,但從整個戰爭的局面看,英國仍然佔有絕對優勢。就在這個時候,拿破崙在厄爾巴島上又開始不安分了,歐洲的局勢驟然緊張起來。於是在1814年12月,美國和英國在比利時的根特進行了和談,簽署了結束戰爭的條約。然而,《根特合約》簽訂的消息並沒有立即傳到北美。在巴爾的摩一役中鎩羽而歸的考克本以及他的上司科克萊恩決定再玩一次大的,發動了新奧爾良戰役,意圖控制密西西比河。沒想到,在新奧爾良,他們遇到了猛將安德魯·傑克遜(後來的傑克遜總統),被打得大敗。1815年2月,《根特合約》傳回了美國,雙方停戰。一個月後,拿破崙重回巴黎復辟登基,英軍趕緊從北美抽身,回歐洲對付這個難纏的矮個子法國人去了,由此徹底解除了對美國的威脅。
美英簽訂《根特和約》,美國代表(左數第五人)是昆西·亞當,為美國第二任總統約翰·亞當之子,後來成為美國第六任總統
切薩皮克灣的戰事,讓美國意識到了民兵的不足。這些民兵雖然愛國、勇敢,但在戰術意識和軍事素質上,差正規軍太遠。從此以後,民兵在美國的軍事作用逐漸淡化,美國開始大規模發展正規軍,並扶持資助各地的軍校來培養軍事人才。戰後,第二國家銀行的設立也幫助恢復了美國的經濟秩序,美國終於回到了正軌上。弗朗西斯把自己寫的那首詩交給了當地報紙《美國商業日報》(《巴爾的摩-新聞美國》的前身)的主編,被刊登在了報紙上。不久后,一位音樂家把這首詩配到了當時很流行的一段音樂上,並被命名為《星條旗之歌》,這首歌在後來的美墨戰爭中得到廣泛的傳唱,深受美國人的喜愛。到了1931年,美國正式將這首歌定為國歌。
為了紀念最黑暗的首都失陷日和光榮的麥亨利堡之戰,以及美國國歌的誕生,美國人把切薩皮克作戰中英軍和美國民兵們所使用的一系列道路保留了下來,作為這段歷史的見證,並命名為星條旗之路。這些路主體在水上,也有一部分在陸地上,加起來總共有400多公里,跨越了馬里蘭和弗吉尼亞兩個州,以及哥倫比亞特區。麥亨利堡等關鍵戰役的古戰場也都得以保留。2008年,它正式被國家公園署接管,成為了美國僅有的兩條水上國家步道之一。
現在的麥亨利堡遺址及背後的巴爾的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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