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的路上不孤單///
2017/7/12星期三1893年,愛德華.蒙克,挪威《吶喊》90.8cm*73.7cm,畫布油畫,奧斯陸國家畫廊藏
世界名畫《吶喊》想必家喻戶曉,這幅畫於2012年5月3日早7點開始的紐約蘇富比印象派及現代藝術專場拍賣會上最終以1.07億美元落槌,加上傭金為1.199億美元。
-1.199億美元-
這已經是天價了!
為什麼這樣一幅外行來看
扭曲抽象的畫如此值錢呢?
下面我們來分析一下
《吶喊》中的藝術價值。
愛德華·蒙克(EdvardMun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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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喊畫面賞析
蒙克曾經這樣描述:「我和朋友一起去散步,太陽快要落山時,突然間,天空變得血一樣的紅,一陣憂傷湧上心頭,深藍色的海灣和城市,是血與火的空間。朋友相繼前行,我獨自站在那裡,突然感到不可名狀的恐怖和戰慄,大自然中彷彿傳來一聲震撼宇宙的吶喊。」
人物形象
在這幅畫上,沒有任何具體物象暗示出引發這一尖叫的恐怖。畫面中央的形象使人毛骨悚然。這一形象被高度地誇張了,那變形和扭曲的尖叫的面孔,完全是漫畫式的。那圓睜的雙眼和凹陷的臉頰,使人想到了與死亡相聯繫的骷髏。這簡直就是一個尖叫的鬼魂。「只能是瘋子畫的」,蒙克在該畫的草圖上曾這樣寫道。他似乎正從我們身邊走過,將要轉向那伸向遠處的欄杆。他捂著耳朵,幾乎聽不見那兩個遠去的行人的腳步聲,也看不見遠方的兩隻小船和教堂的尖塔;否則,那緊緊纏繞他的整個孤獨,或許能稍稍地得以削減。這一完全與現實隔離了的孤獨者,似已被他自己內心深處極度的恐懼徹底征服。
色彩表現
蒙克所用的色彩與自然保持著一定程度的關聯。雖然藍色的水、棕色的地、綠色的樹以及紅色的天,都被誇張得富於表現性,但並沒有失去其色彩大致的真實性。全畫的色彩是鬱悶的:濃重的血紅色懸浮在地平線上方,給人以不祥的預感。它與海面陰暗處的紫色相衝突;這一紫色因伸向遠處而愈益顯得陰沉。同樣的紫色,重複出現在孤獨者的衣服上。而他的手和頭部,則留在了蒼白、慘淡的棕灰色中。
構圖
在這幅畫上,畫中沒有一處不充滿動蕩感。天空與水流的扭動曲線,與橋的粗壯挺直的斜線形式鮮明對比。整個構圖在旋轉的動感中,充滿粗獷、強烈的節奏。所有形式要素似乎都傳達著那一聲刺耳尖叫的聲音。畫家在這裡可以說是以視覺的符號來傳達聽覺的感受,把凄慘的尖叫變成了可見的振動。這種將聲波圖像化的表現手法,或許可以與梵高的名作《星夜》中力與能量的圖像化表現相聯繫。蒙克在這裡,將那由尖叫所產生的極度的內在焦慮,轉化為一種令人信服的抽象意象。如此,他將其畫面上的情感表現幾乎推向了極致。
吶喊的創造背景畫面的主體是在血紅色映襯下一個極其痛苦的表情,紅色的背景源於1883年印尼喀拉喀托火山爆發,火山灰把天空染紅了。畫中的地點是從厄克貝里山上俯視的奧斯陸峽灣,有人認為該作品反映了現代人被存在主義的焦慮侵擾的意境。蒙克自己曾敘述了這幅畫的由來:
蒙克《吶喊》木版畫,現存挪威蒙克美術館
在蒙克創作《吶喊》后,他寫道:「在房間里,男人閱讀,女人做針線,這樣的景象已經無需再畫了。人應該是在呼吸和感受,痛苦著,愛著。」 人生就是在光與暗、愛與恨、生與死這些矛盾之間前行。蒙克有幸在創作生涯中意識到只要活著,就有可能在絕望之中尋找到希望的道理。
蒙克的成長有點類似叔本華髮展到尼采。叔本華面對現實是悲觀的,懂得生活所難卻又無能為力,不過他似乎就停留在這個階段了。尼采更是悲觀且樂觀。《悲劇的誕生》遭到世人否認、辭去教授教職,在精神最孤僻絕望的時期寫下《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提出「上帝已死後,超人出世」這一概念。換個角度去思考,正因「上帝已死」,才能夠承載「超人」的存在。
創作由來《吶喊》可以說是蒙克長久以來,由於家庭一連串的不幸,積聚在心中的抑鬱之氣的一次爆發。他採用了更為大膽的形式,更不刻意留心畫面的技巧問題,他著意超越自然物象的表面,直接表現潛伏事物本質當中的神韻與靈魂。他可不想再像學畫的時候一樣,邊伸著懶腰,邊給畫室里的模特測量比例,「這些工作使我疲倦而厭煩,有時累得甚至失去知覺」。蒙克清醒地知道那不是他的任務,他要畫的是那些在痛苦、在愛、在呼吸的人們。從這個意義上講,吶喊並不屬於蒙克個人的,只要有人存在,只要生活繼續下去,我們就會時常聽到這樣的聲音,難道那個吶喊的人不是我們自己么?
為何蒙克的《吶喊》無處不在,有如此高的藝術價值?
勞埃德表示,《吶喊》之所以能變得如此無所不在,是因為「它很容易就可以改編成漫畫,而這是其他畫作所不具備的特點。作為一個圖像,《吶喊》所表達的含義非常顯而易見。正因如此,畫中的其他部分常被省去,只留下最精髓的一部分,而這也意味著,你一旦看過這個圖像,便將過目難忘。如今,《吶喊》畫中的形象被應用在生活中各個方面:從手提包,到海報,再到杯子,總之,從我們所能想到任何東西中,都可以看到《吶喊》的身影。」
同時,我們很難很好地解釋《吶喊》所蘊含的那種世界性的吸引力。就勞埃德而言,《吶喊》是極為成功的,因為它標誌著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發生在西方文化領域的重要轉變。勞埃德解釋道:「《吶喊》是體現歷史轉折點的畫作之一。《吶喊》標誌著在19世紀的這個節點上,人類從過往安逸穩定的環境中解脫出來:過往的神以及各種風俗**慣、傳統都已不復存在,剩下的只有深陷存在主義危機中的悲慘的人類。他們面前的世界是一個他們難以理解的世界,他們唯一能感受到的只剩下恐懼。」
勞埃德補充道:「這種說法聽上去可能充滿負能量,然而這確實是眼下我們世界的狀態。而正是這種我們失去了所有與這個世界相連的精神支柱的感覺,將現代人從后文藝復興歷史中區分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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