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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州光彩市場:老去和重生

鄭州市東太康路、人民路、二七路合圍成一個金三角,這裡寸土寸金,商廈林立,合圍區域有一個叫做「光彩市場」的老街。

十年前,光彩市場進行的是一場造富運動:門面是香餑餑,托關係不一定搶得到,年營業額6億,二十七平米「接發店」月入二十七八萬元;十年後,光彩市場像一個垂暮老人,人流驟減,有商戶月收抵不上房租,市場希冀降租仍難現昔日輝煌。

在籍籍無名中加冕,又在默默無聞中老去,光彩市場同時承受了鮮花與槍炮。

有人指責它硬體老舊、管理失序、頑疾猶存,有人稱頌它開一代人潮流眼界。

商圈更迭造成的老一輩商業體沒落這一副作用,光彩接班人正在用力免疫,並在積極自救。

端著酸辣粉、舉著烤魷魚、邊吃邊逛光彩的少年,長大成人,所有的喜怒哀樂、所有的希望與夢想埋在光彩的街巷深處。

變革每時每刻都在發生的鄭州,光彩只是一個過客嗎?能否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帶領光彩復盤昔日榮光,或許,不日將有答案。

先看兩張對比圖

2015年,光彩市場內賣小吃的臨時攤位一家挨一家(資料圖)

如今光彩市場客流稀少

今日光彩

客流稀少,有商戶稱月收抵不上房租

36℃的高溫,沒有一絲風,驕陽下的光彩市場像一個蒸籠。幾乎沒有顧客,上午11點,一條街的開鋪率尚不足三成。

李女士躺在自家店的躺椅上,無奈地向河南商報記者攤開了7月份的交易記錄:7月1日,成交額為零,2日利潤為115元,3日凈賺135元……6日凈賺30元,7日利潤為40元。

「一天凈收入只有高於200元,才能抵得上房租,低於200元,就是在賠錢。」按照這個說法,7月份的頭7天,李女士每天都在賠錢。

李女士是光彩市場的「老人」了,上世紀九十年代下崗后就在光彩老街賣牛仔褲,以前市場里二三十家同行如今也只剩下五六家,「都在勉強撐著。幾乎沒人流,一天只賣兩三件,貨也不敢多進,生怕壓貨,去年一年都沒有咋掙錢。閑得坐在店裡把所有電視劇都快看完了。以前生意好的時候8點左右就開門了,現在上午11點才開門。」

一些街道客流稀少

做女裝的胡女士懷念四五年前,「2012年左右生意好的時候,利潤相當於現在的幾倍呢,5倍都少說了,每天晚上都是人擠人。兩年前我接這個店時沒轉讓費,擱過去空轉費得10萬,現在生意不好做,都沒有轉讓費了,整體租金也在降。」

李女士回憶,「擱五六年前,一月租金一萬三都有人敢幹,一天掙個一萬元沒問題。高房租的時候能掙到錢,現在房租降了反而掙不到錢了。生意不是不如以前,而是根本沒法進行。商場在走下坡路,不是個事兒啊。」

王女士掛出了轉讓牌,卻少有人問津:27平方米的鋪子,月租7000元,三個月一交,押金一萬;12平方米鋪子,月租4500元。

張先生也決定把一個牆面出租,面積小得只容得下一個柜子,他給出的價格是1500元一個月。

彷彿被悶熱的天氣傳染,光彩市場似中暑老人,變得倦怠無力,暗淡了往日光彩。

2015年8月,光彩市場內鉤機正在對老舊的路面進行破除,重新鋪設地磚

印象光彩

時針往回撥十年,光彩市場並非這般模樣。

那會兒的光彩市場耀眼得像一顆明星,是鄭州人的潮流聚集地,是一代鄭州人的難忘記憶。門面是香餑餑,有錢不一定搶得到,無數外地人靠著在光彩賣衣服走上人生巔峰。

吃著、喝著逛光彩市場,在當時是一種潮流,下至十五六的小姑娘,上到三十來歲的男青年,來這裡只求最新潮流,只求仿版衣服。

傳奇也是在這段時間裡創造:平均每日客流量達萬人、節假日客流量最高時達5萬人,年營業額最高時達到了6億元。2006年人民網曾報道,光彩市場是曾經與北京的秀水街、上海的襄陽路並立的全國三大淘寶聖地,號稱「北秀水、南襄陽、中光彩」。

1、市民回憶:一周六天逛光彩

「時間啊,你慢點走,我還想在這裡端著酸辣粉,舉著烤魷魚,邊吃邊逛光彩。」這是上班族小袁對光彩最深切的呼喚。這也是走入社會的光彩一代人對於那個逝去青春的集體懷念。

鄭州「土著」小袁是跟著光彩市場長大的那代人,她關於光彩的回憶是:「先來幾串魷魚、一份煎仙草,再要一份彬彬涼麵,或者點上一碗酸辣粉、配著土耳其肉夾饃,那就是我的高中時代。」

這代人記憶中,光彩市場自有其魔力,像現在的北京西單、上海城隍廟。「騎著小公牛山地車,到艷芳照像館一停,往前走一段兒,就開始逛光彩,擁擠曲折的攤位、此起彼伏的吆喝、濃香四溢的美食、花花綠綠的時裝、無數的小情侶、小閨蜜,你擠我,我擠你,摩擦摩擦。」

對於外來的鄭漂族、學生黨,光彩也以最大胸懷接納。「2001年上大學到了鄭州,那時候光彩是個很時髦的地方,我曾經創造過一個星期七天有六天都去過光彩的記錄。那時候那裡雖然是很小很破的門面房,但卻是鄭州的潮流地標。我見過很多很時尚的男男女女,也有很多打扮很日系的潮人,甚至可以用光怪陸離來形容。那時候的光彩能充分滿足我們的購物慾和對時尚的訴求。」

「工薪階層去商場,這兒就是給學生和年輕人準備的。那會兒人氣好,逛光彩比較隨意,小東小西買一點,邊吃邊逛邊扔,不傷大雅。人擠人,只管推著往前走。」光彩市場運營方人士稱,「小吃達到六七十種,比較適合小女孩。主打年輕時尚。」

2、老王的故事:27平米小店月銷七八十萬元

光彩市場一路走來,老王不可不提,他是見證者和經歷者,更是受益者。

他開的「光彩專業接發」店,家喻戶曉,這是他九年前,花去幾千元請大師給取的名字。那會兒,連他自己都沒想到,這樣一個5.8平方米的小店,竟為他帶來巨額財富。

他是14年的資深「鄭漂」。2003年來鄭州時,他在北三環開了一個飯館,把帶來的六七萬元全部投了進去,結果賠掉。2008年,他東拼西借了兩千元,在光彩市場租了個門面,「當時想著一個月賺個兩千元就美翻了。」

結果,生意好的一塌糊塗,5.8平米的店鋪擴增到27平米。「不是給你吹,最忙的時候,十二三個店員招呼不過來,工人最多時,單單一天的工資開支兩千元。大冬天,六七點,天還沒亮透,就有顧客來敲門,晚上到八點才關門。生意最好的月份,一個月銷售達到七八十萬元。」

這背後,是老王用沒日沒夜的打拚闖出來的。八年中,他只關了兩次店門,一次是岳母去世,他歇業了一天後又趕緊返鄭,另一次是2015年店鋪裝修,停業了兩天。

他每年經營超過330天,一年休息不超過一個月,臘月28放假,大年初四就開門。曾經連續三年時間,他和妻子一天只睡三四個小時,午夜12點以前沒離開過店。

近年,老王也感受到了光彩市場的陣陣寒意,以往一直往上走的趨勢被打破。可他覺得,還得感謝光彩市場成就了自己。

光彩市場完成了一個時代的造富運動;也正是這些「老王們」,成就了光彩市場。下一步,耄耋之年的光彩市場如何重煥光彩?

相比2015年,光彩市場內美食街上,特色小吃和彬彬小吃還在,臨時攤位已經被清走

光彩歷史

從一條街到一個市場

重塑光彩市場的未來,要先從光彩市場的過去說起。

1996年,光彩市場迎來一個開發者:鄭州市鴻成房地產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鴻成公司」)投資1500萬元,建設了一個建築面積4900平方米的市場,聚集商戶270家。光彩擺脫臨時市場標籤,正式過渡到有公司管轄的商鋪式市場。

在此之前,光彩僅是一個自發形成的路邊市場,「當時是一條街,到處是水坑,髒亂差。」

2002年,鴻成公司購買了位於太康路南人民路西約6800平方米的土地,花去4000萬元,分成兩期開發。一期建成鴻成商業綜合樓,面積12000平方米,投資花去1900萬元;2006年,二期建設了鴻成服飾廣場,為六層樓,面積18000平方米,商鋪200餘個,投入4000萬元。

2008年,鴻成公司以鴻成服飾廣場為基礎向南側通過規劃拆遷土地面積1900平方米,擴建開發了光彩鋼結構商業樓,面積約8500平方米,商鋪150餘間,拆遷、建設共計投資2130萬元。

至此,單單由鴻成公司建設的光彩市場部分,佔地面積約25畝,建築面積約80000多平方米,商戶600餘家。

然而,這僅僅是光彩市場的一部分。據稱,整個光彩市場有6個東家,其中鴻成光彩市場佔比近七成,河南天達實業有限公司投建的天達光彩是另一個東家,還有一部分商戶歸金運大廈和旁邊的教堂管理。

改造外遷

歷盡改造難,逃過外遷劫

事實上,光彩市場是伴著改造和調整一路走來。頻繁的升級改造,是光彩重煥新顏的給油站,卻也是導致光彩逐漸暗淡的誘因。

在將舊有的一層門面房改造成了六層商廈后,商戶卻在不到一年時間內相繼離開,市場管理方曾將原因歸結為「改造不徹底、招商不徹底、定位不清楚、經營無秩序導致這種局面」。

同時,無論怎樣升級改造,密集的老式地攤和小門店依然存在,頑疾難除。有人吐槽,商戶們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打牌、打麻將,市場根本沒人管,誰想倒垃圾就倒,反正交了衛生費,有清潔工收拾。

有人呼籲,「無論是火車站的銀基還是二七的光彩市場,都是舊市場原地升級改造的,商戶和市場管理方難以更改其懶散及漠視消防的惰性,為的是多賺一天的錢。外遷出去,進駐新的市場才能根除隱患。」

呼聲多了,外遷出去的消息也終於在2014年以官方發布文件的形式坐實。光彩市場上榜當年度鄭州市中心城區市場外遷名單。

光彩市場並未見大規模搬遷跡象,卻在2015年因為消防問題兩度上過新聞頭條。2015年8月份,管城區抽調消防、公安、城管、工商等部門對市場違章建築進行強制拆除,整治重點是排除消防安全隱患。消防人士曾稱,應對防火檢查,商戶們總打游擊戰,「佔用消防通道,年年都立案處罰,就是拒不整改。」

2015年12月初,市場內百餘家商鋪被依法查封。消防部門這次集中行動,主要針對天達光彩整體營業區,和鴻成光彩的小吃街。

及至2015年年底,傳來消息,光彩市場連同銀基商貿城、同盈世貿商城不整體外遷,批發、倉儲、物流外遷。光彩逃過外遷劫。

原因探析

商圈更迭,老一代商業體尷尬頻現

究其衰落原因,有人士稱無定位規劃、管理粗放、跟不上消費者心理變化是癥結所在。

馬明(化名)很清楚的記著那個日子,2015年12月10日,這天是他跟著「小劉總」接盤天達光彩的日子。「小劉總」是天達實業總經理劉柱的兒子,在接收父親交給的產業時,順帶請來了發小馬明做幫手。

「回來之前,整棟樓都處於空置狀態。大劉總把商場託管給了一家公司,結果運營幾乎空置,後來才讓小劉總接手。」馬明稱。

曾任光彩市場辦公室主任兼市場部經理的趙澤忠曾接受媒體採訪時稱,「不可否認,作為家族企業的光彩市場,決策者素質的高低直接影響了市場的命運,我們只能是盡量維護。」

他稱,光彩市場之所以會出現今天這局面,一方面除了商戶的素質低、不服管理,而家族利益的插手則是難以迴避的另一個原因,「誰的利益都在,誰都不服誰管,光彩市場只能是隨便發展了。」

光彩市場難管,電力、消防部門也深有感觸。這個大市場,跨了二七、管城兩個區。「之前下違章通知書,找辦事處幫忙督促整改,找了幾家辦事處,都沒了下文。」鄭州供電公司的工作人員曾表示。光彩市場也讓消防參謀很煩心,「去處罰,人家說是二七區的,不歸我們管。二七大隊去查,他們又說是管城區的。」

二七商圈從老市場向新型購物中心的升級以及消費口味的迭代,是光彩沒落的又一原因。趙澤忠曾稱,一部分原因是由於當時企業資金不足,無法進行高端品牌的運營,更沒有迎合品牌化和品質化的消費途徑。

「二七商圈正處於新一輪的城市更新進程中,新項目和新業態不斷湧現,令商圈以原有以零售為主的百貨逐步擴展到現在一站式注重體驗性的購物中心,從面向年輕、學生客群的光彩市場、百年德化等商業步行街升級到中高端的大衛城、萬象城等購物中心。」業內人士指出,2006年開始形成的百盛、金博大、光彩等商場,隨著二七商圈的更新迭代,其生存現狀不容樂觀。

當上一代消費者老去,老一輩商業體明星光環漸漸褪去,等待它們的只能是時代更替遺留下的尷尬。

轉型升級

錯位商戰:搶佔年輕人後半夜消費

光彩現任掌舵者並未坐以待斃,認清了現狀后,他們也在尋找各種途徑自救。

小劉總接手天達光彩后,只不過一年半時間,天達光彩一樓已從服裝市場轉型為餐飲市場。中午時分,就餐人群幾乎坐滿了整個大廳。被注入進八零后的新鮮血液后,這個老舊的市場迎來第二春。

鴻成光彩也正在進行著有史以來最大幅度的調整和改造。2016年6月份,鴻成光彩挖來一位杭派高管,名字叫徐峰。他被寄予了最大的革新期望。

上任前,徐峰在杭州有著驕人的商戰業績:他成功運營兩家銀泰百貨,其中一家高峰期日營業額達到9000多萬元。

經過了半年的考察后,徐峰確定了一個名字叫「光彩Fans不夜港」的轉型戰略,定位就是錯位經營。

這個來自東南城市的商戰高手有著異常清晰的思路,他明白光彩的短處——日間消費抗衡不過鄰居大上海、大衛城。但是他清楚地知道,大衛城的高峰營業時間截至十點,他想截流這部分十點后「玩後半夜的消費人群」。

「光彩市場的根是年輕人、學生,他們消費特徵是追求時尚、前衛和炫酷,而且是晚上消費,他們會淡化一線、二線的品牌概念。十點后的年輕人喝酒、唱歌、電玩、吃飯、住宿去哪?就在這兒。」徐峰告訴河南商報記者,「購物中心、綜合體越來越多的情況下,錯位經營,才能走下去。」

為此,他整體投入進5000萬元,試圖復盤昔日光彩。全方位的升級改造將在十一左右完成。

這場復盤究竟有多大勝算?老去的光彩市場何時再現光彩?我們拭目以待。

來源河南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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