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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心上人表白被當眾侮辱,校草出現抱住我:她是我女朋友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 一淼 | 禁止轉載

我又想起高中那年,第18次向陳謹表白失敗之後,王子恆笑嘻嘻地拿著籃球在我身旁打轉,一口白牙晃得我眼暈。

我一把推開他,「你想幹嘛,表白失敗想來嘲笑我嗎?想用你體育委員的身份要求我好好學習嗎?」

他把籃球往地上一扔,摔得砰砰作響,「陳謹不同意,你要不和我在一起試試?」

當時的我白眼一翻,只當他是剛和校花分手寂寞空窗期太無聊,所以想逗我玩,我比了個中指,一甩馬尾辮轉身就走,「滾。」

我想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和最好的朋友當戀人,要遭雷劈的。

2007.03.08

「三月八日,俗稱三八,又是婦女節,是屬於女人的節日,你說我挑這個時候告白,挺吉利的吧?」

早讀時間,我頭向後一仰,碰倒被王子恆立起來掩飾偷偷睡覺的語文書,杜甫的詩劈頭蓋臉地砸到王子恆高挺的鼻樑上,他恍然間驚醒,一臉懵地咕囔著,「你說啥?」

「我說今天是個好時間,我要去和陳謹表白。」我拿開他鼻子上的語文書,蓋到他腦袋上,又重複了一遍。

「賭一份食堂的紅燒排骨,他肯定不同意。」王子恆已經習慣了我常常打擾他的睡眠,沒有表現出任何生氣的跡象,反倒和我打起賭來。

「行。但是如果我成功了你就要給我買一個星期的早餐。我要荷花路那家的豆腐包!」我拍拍桌子,試圖震醒他又要合上的眼皮。

「喂,這也太不公平了吧,我吃你一頓你吃我一個星期?」他漂亮的雙眼皮果然睜開了,過了一會兒又安安靜靜地垂下。

「算了算了,你都告白那麼多次都沒成功,這次要能成功就有鬼了。」

「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我又想去拉他的耳朵,語文老師的聲音不適時地響起,明顯意有所指。

「有些同學啊,上課不認真聽,晚自習只知道畫畫,仗著家裡有點錢,連早自習也要和男同學拉拉扯扯,一點也不注意形象。」

我撇撇嘴,翹起的凳子兩腳終於回歸地面,把語文書工整地攤在桌子上,用只有我同桌能聽到的聲音反駁,「老妖婆。」

同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即推推我的手臂,「輕點兒說話,不怕被她聽見哦。」

「切——」我像所有壞學生一樣,對做人要求極高的語文老師提不起什麼尊重,沒有直接走出教室已經是對她最大的寬容了。

「成菁菁你切什麼切,你給我出去罰站!」語文老師不知道吃了什麼炸藥包,竟然一點就著,走下講台來,非要我站出去。

「出去就出去。」我從抽屜里拿出速寫本和鉛筆,徑直踢翻了凳子,好顯示出一些我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來。

「下節語文課你也別進來!」她用語文書狠狠敲了桌子一下,梆梆響。

我一聲不吭,馬尾辮甩的很是利落乾淨,我可不覺得她敢拿我怎麼樣。我想,能拿住我成菁菁的人除了王子恆,可能就沒有別人了。

早晨七點多,太陽也才打了個呵欠,我們班在拐角處,汲不到一絲溫度。我拿著速寫本靠牆站著,後悔沒把外套帶出來。

有路過的隔壁班和我玩兒的好的姐們兒路過,挑了挑眉問我傻站著幹什麼,還真被老妖婆嚇著了。我習慣性翻了翻白眼,拿鉛筆戳她,「瞎說什麼呢,我在這等陳謹下課呢。」

姐們兒笑了笑,一臉揶揄,「你還不知道吧,陳謹和文藝委員在一起了,就那個誰,許薇,今天早上他們一起遲到進班的,你不知道吧。」

我確實是不知道。

我知道的是我陽光燦爛的少女心啪啪碎了一地,我第十九次告白還沒獻出去,暗戀對象就和別的女孩兒跑了,我又氣又恨,為了陳謹,我早把能做的都做了。

我知道他喜歡的顏色是白色,最喜歡打籃球,和王子恆的是很要好的球友,喜歡喝農夫山泉,不吃辣,對海鮮過敏,喜歡貓討厭狗,最近在追《柯南》劇場版。

我知道他喜歡什麼,可我也知道,他最不會喜歡的,就是我。

下課鈴聲響了,伴著重複的節奏,我在逐漸消失的旋律里嚎啕大哭,最心愛的速寫本被我緊緊抱在胸前,裡面畫的全是陳謹;

我跑到隔壁班,淚水糊了眼睛,我用胳膊擦乾,立馬又涌了上來。

我好難過,陳謹就像在山巔的高嶺之花,我一次又一次地跌落懸崖,本以為這朵白蓮雖覬覦者眾多,但從未有人勇敢到將其拿下,可他卻自己彎了腰,跳到了別人手上。

我氣不過,我的愛情那麼偉大那麼轟動,怎麼能失敗得如此莫名其妙。許薇,這個名字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叫陳謹出來。」我站在他班門口,帶著哭腔喊道。

「陳謹,來還你的桃花債。」不知道是哪個男生諷刺地說了一句,全班看熱鬧的同學都笑了起來。

我一眼就看到了陳謹。他坐在窗邊,和旁邊一位齊劉海的女生小聲討論著什麼,聽到男同學的叫喚不耐煩地抬頭看了一眼,恰好和我對視,眼中的厭煩情緒愈發明顯。

他禮貌地朝那位齊劉海笑了笑,印出兩個酒窩,我想我當初就是死在這倆小酒窩上的,可惜它們從來都吝嗇出現在我眼前。

齊劉海顯得有些害怕,拉住了陳謹的手,陳謹回握住她的,引來全班一陣似懂非懂的起鬨,齊劉海的臉瞬間就紅了。

我從悲痛中抽離出來,惡狠狠地剜了齊劉海一眼,相貌平平,唯唯諾諾的,陳謹怎麼會喜歡這樣普通的女生。

陳謹不一會兒就從我面前與我擦肩而過,我沒心思再打量齊劉海,我必須要問個清楚,所以我跟上了他的腳步。

「你和齊劉海在一起了?」我們倆站在運動場的單杠旁,我厲聲詰問道。

「關你什麼事。」他輕笑一聲,清秀的眉眼間均是不屑。

「陳謹你怎麼這樣?你明明知道……」

「知道什麼,你喜歡我是吧?」他對我總有這樣不耐煩的態度,像是在驅趕一條黏人的流浪狗,「那我求你別喜歡我了。」

「我真的被你弄得很煩。你不學習,我要學;你家裡有錢媽媽是校董可以肆無忌憚,可我真的不想和你沾上任何關係,要不是看在你是王子恆朋友的份上,我根本不會收你送的早餐。」

他雙手插兜,顯得事不關己,但語氣硬邦邦冷冰冰,把初春打在我身上的風,吹成了零下十幾度的雨夾雪。

這是他對我說過最長的一段話,也成功使我徹底明白他對我的厭惡,就像正義英雄討伐反派一樣冷血無情。

「以後別來煩我了,也別去煩許薇。」他輕飄飄地扔下一句話,卻是在我心裡戳下好幾個大窟窿。

我又哭了,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白襯衫那麼刺眼,我把畫本狠狠扔在地上,大叫著,「我才不會煩你,我以後再也不會喜歡你了!陳謹我討厭你一輩子!」

畫本被扔開的那一頁恰好是我第六次告白時偷偷摸摸看見的陳謹的側臉,那樣硬朗那樣堅毅,可是我沒看見的是他眉宇間全是難以掩藏的厭惡。

第十九次告白還沒說出口,就被徹底冰封了。

有人把衣服蓋到我的肩膀,像哥們兒似地拍拍我的肩膀,語氣瀟洒得有些拙劣,「別哭了,多大點兒事兒。紅燒排骨不要了,我請你吃豆腐包。」

所有人都嘲笑我的窘境,只有你記得我的難過。

「唉,怎麼還把本子扔地上了,多污染環境啊。」他走上前撿起速寫本,把畫有陳謹圖像的紙張唰一下全都撕了下來,「你自己扔了?」

我擦擦臉,一把奪過厚厚的紙張,卯足了氣力將它們揉皺,「全都扔掉。」

我要把我的暗戀,我的明目張胆,我的少女心事,統統扔到不可回收垃圾筒里,和枯枝敗葉們一起腐爛。

當時的我想,我再也不要喜歡一個不喜歡我的人了。

「走嗎?」王子恆朝我伸出手,逆著光,整個人被鍍了層金邊,看上去耀眼得很。

「我不想上老妖婆的課。」我象徵性地拍拍他的手,並沒有選擇握緊。

「那行。哥帶你逃課吃荷花路豆腐包去。」

「還買得到嗎?不會售罄了吧,他們家都是限量的。」

「不行哥就請你吃涼拌粉干,加荷包蛋。」

「要健一路拐角那家。」

「沒問題。」

「王子恆。」

「啊?」

「我剛剛是不是很丟臉。」

「……有一點。」

「喂!」

「沒有沒有,還是血氣方剛的女漢子。」

「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會喜歡陳謹了,我討厭他。」

「行。」

「我還是想哭。」

「正常。」

「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嗎?」

「不是說了帶你逃課去吃豆腐包嗎?」

「王子恆。」

「又怎麼了?」

「咱們可要當一輩子好朋友。」

「當然。」

那時我以為,天塌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因為王子恆會一直在我身邊。

2008.12.30

還有半年就要聯考了,我一點兒也不緊張。我是藝術生,王子恆早就被師大的體育系特招,我們兩個人算是高三年級的兩朵奇葩,終日廝混在一起,卻沒人敢把我倆怎麼樣。

老師為了不讓我倆打擾其他同學學習,特意把我們安排在了教室最後一排,坐同桌。

都快要過元旦了學校才放假。我們打掃完教室,將桌椅板凳歸位,王子恆呼地在我面前變出一朵花兒來,鮮艷欲滴,一看就是剛買的,可新鮮,可美麗。

「漂亮嗎?」他薄薄的嘴唇咬著花莖,卻裝逼失敗,被刺勾著了,咋咋呼呼地把玫瑰花取下,痛得嗷嗷叫,完全沒有一點校草該有的樣子。

「送我的?」我伸手去奪,他卻一個轉身躲過,我不知怎麼的,心中莫名覺得煩躁。

「嘖,那是又看上哪個姑娘了?咱們學校的還是隔壁十三中的?」我挑挑眉,一甩馬尾,壓下心中來路不明的酸脹,假裝好奇地問道。

「No no no,」他豎起一根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單手一撐,微微一跳便坐到桌子上,故作神秘,「師大大二,英語系。」

「你小子手夠長的呀,都伸到學姐頭上了?」

「你哥們兒我魅力大,老少通吃。」他得瑟極了,一臉驕傲。

「還沒表白就開吹了,這次賭什麼?」我雙手抱胸,看著他戲精一般對著玫瑰花擠眉弄眼。

「這次不賭吃的了,賭新天地影城兩張電影票怎麼樣?」

「得,我花錢給人做嫁衣唄。」我思考了一會兒,看著王子恆黑黝黝的眼珠,故作深沉,「要是沒成功,嘿嘿,一個月值日。」

「成交。」

鎖上班門,他一個勁地催我,荷爾蒙非常旺盛,顯得精力十足,兩隻眼睛瞪得很大,顯出極具少年感的喜悅,在冬天裡暖得不像話。

「你得看著我。」他把新買的耳套戴在我耳朵上,哈著白氣說,兩隻耳朵不知道是害羞的還是真冷的,凍得通紅。

「我憑什麼大冷天兒的被你們秀恩愛啊?」我捂著耳套,撇撇嘴,有些不高興。

「這不是要有個見證人嗎?」

「我不去,我有事兒今天。」我低頭看著鞋尖,不敢和他對視。

「你要去幹嘛?」他眯起雙眼,像貓一般警覺。

「沒什麼……」我固執地盯著腳尖,駝色的雪地靴和喬丹的籃球鞋,一小一大,印在被踩得黑乎乎的地上,很是顯眼。

「小妞,說一個給爺聽聽。」他修長的手指忽地捏住我的下巴,逼我抬頭仰視他。

他眼裡流光溢彩,盛滿了狡黠,像只壞狐狸,走過金黃的稻田,聞著麥香,卻只追逐那支鮮翠欲滴的玫瑰。

我的心很不爭氣地漏了兩拍,繼而快速跳了起來。

為了制止這沒來由的心動,我給自己找理由,大概是失戀太久,對窩邊草都產生了奇怪衝動。

往後退了兩步,掙開他的手,本想要理直氣壯一些,話到嘴邊卻打了個圈,轉了回去,我語氣僵硬,希望他沒有聽出什麼端倪,「你管我幹什麼,追你的學姐去吧,拜拜。」

我飛似地逃走了,沒看見他意味深長的探究的眼神。

他要去見他的新歡,而我理直氣壯地,要去見我的真愛。

可能是從那時起,我們倆就徹底朝著兩個方向背道而馳,儘管有時偏離航線,有時剎車失靈,但無一例外的,都是漸行漸遠。

2008.12.31

晚上10點,我被王子恆的奪命連環call叫到了小區旁邊的西餐廳。

屆時他已經坐在那,為我點了一杯不加糖的卡布奇諾,上面漂浮著一個用奶泡做出的很醜的狗臉,彷彿是在嘲笑我的猶豫不決。

「介紹一下,這我女朋友,佳佳。」王子恆一口白牙笑得亮眼,摟著旁邊長發及腰的漂亮學姐,語氣十分欠揍。

我好好打量了學姐一眼,一件緊身白毛衣,腰細腿長,要胸有胸,要臉蛋有臉蛋,心裡一緊。

不得不說王子恆挑女孩的眼光越來越好了,隨即笑臉相迎,握著學姐宛若無骨的芊芊玉手,「佳佳姐好,我是成菁菁。」

「成菁菁,穿一個尿不濕長大的我老鐵。」王子恆的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佳佳,迫不及待地解釋道。

「老鐵你個頭,我看就是你欠揍。」不知道他又是從哪裡學來的東北話,我手一抬,作勢要打他。

佳佳咯咯笑了,尷尬的氣氛一下就被我們活躍了起來。

王子恆特別大方地給佳佳點了份t骨牛排,還特紳士地一塊兒一塊兒給她切好,小心翼翼地,是對他從前女朋友都沒有過的溫柔細心。

我把他昨天套在我耳朵上的耳套摘下,拿小勺敲著咖啡杯沿,唱兒歌似地瞎嚷嚷,「王子恆,真心狠,有女朋友就忘哥們;牛排好,牛排妙,成菁菁沒有哇哇叫。」

王子恆特別嫌棄地一推我頭,「就你瞎幾把吵。」然後叫來服務員加了個菜,語氣特欠揍,哄小孩兒似的,「哥哥給你加餐哦。」

「……」我看著端上來的兒童套餐,還有王子恆促狹地笑,很想把薯條蘸番茄醬插他肚臍眼兒里。

今天餐廳不打烊,我們仨就一起在西餐廳里看湖南台直播的元旦晚會。

酒足飯飽,一直是我在和王子恆插科打諢,佳佳則保持著淑女姿態安靜地不言不語,等快要到十二點的時候,佳佳忽然說話了,「菁菁還沒有男朋友吧?」

「你看她這幅瘋丫頭的樣子像是有人要的嗎?」王子恆接得很快,我翻了他一個白眼,同時在腹誹佳佳,關她屁事。

「姐姐有一朋友,人特別高也很帥,要不下次約他出來,咱們四個人一起玩?」佳佳說得漫不經心,又帶著幾分打探的意味。

我還沒來得及拒絕,王子恆就先開口了,「不用,她要是自己喜歡會去追的,追不到就死纏爛打,是吧?」

提起陳謹,我莫名心虛,作勢要潑王子恆咖啡的動作都軟了下來,王子恆注意力早就不在我身上,也注意不到我的異常。

感受到佳佳不經意探究的眼神,我坐如針氈,覺得還是給小情侶留一些私人空間,趁著零點還沒到,我隨便扯了個理由說要回家看魯豫有約和非常靜距離,其實是在小區門口漫無目的地晃蕩。

以前王子恆追校花的時候,我完全沒有過這樣異常的感受,可能是我當時忙著追陳謹,感受不到自己的心理變化。

而現在,我的強顏歡笑和全副武裝統統丟兵卸甲,像在熱水杯里泡著,杯子卻忽然被打碎了,血淋淋的心臟在冰天雪地里一點一點沒了氣力。

新天地影城的兩張電影票被我緊緊攥在口袋裡,我受不了王子恆對別家姑娘笑得一臉燦爛。

我成菁菁咋咋呼呼,我的虛張聲勢全用在對抗王子恆和他漂亮的現女友上了。

零點的煙花歡快地炸滿天,五顏六色,像我的眾多人格,在見到佳佳的第一面的時候,就像開啤酒瓶一般,嫉妒,不甘,憤怒,全都冒了出來。

「成菁菁。」

「啊?」我抬頭,陳謹淡然的臉龐出現在我面前,與之前不同的是,他臉上帶著笑意,還是沒有一絲諷刺的那種,純粹的笑意。

「你怎麼還沒回家?」

「你怎麼在這?」我反問。

「我在等你啊。」他一襲風衣,修長筆挺,眉清目秀,唇紅齒白,要是一年前的成菁菁看到他這副模樣,一定會笑著迎上去,像牛皮膏藥一樣沾在他身上,甩都甩不開。

可是我心裡裝著事兒,實在沒力氣和他說話,他要我別煩他,我就真的沒有再煩過他,可我不煩他了,到頭來,他又回到了我身邊。

「外面太冷了,你快回去吧。」我搖搖頭,看著他凍得通紅的耳朵,想到了王子恆給我的耳套還拉在咖啡館里,心往下一沉,禮貌地問候兩句便想要走開。

「菁菁,之前是我不對。」陳謹拉住我的手。

我抬頭,他憂心忡忡,又誠懇萬分,聲音低低的,很懇切,「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隱約間,我看到陳謹背後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剎那,我換上一副驚喜的笑臉,把口袋裡兩張皺巴巴的電影票抽了出來,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和我去看電影我就答應你。」

後面那個模糊的身影果然怔住了,陳謹欣喜萬分,拉著我的手,打算和我去看一場零點電影加固感情。

王子恆握著耳套的手驟然收緊。

而我卻假裝什麼都沒看見,被陳謹牽著走過。

2009.08.15

聯考成績出來了。

我和陳謹考到了同省的交大,在省會,而王子恆在本市的師範,省會和家鄉,坐大巴五個小時。

我們冷戰很久了。

原來說要當一輩子好哥們兒的人一下子就變得毫無交集。

原來是同桌的我們,元旦之後王子恆就換了位置,加上他時不時外出參加比賽,我時不時集訓,兩人也沒什麼機會見面,更何況勻出來的時間都要陪各自的男女朋友。

我們相當有默契的,彼此都沒有聯繫彼此。好像國小時嚴防死守的三八線,五五開,必須涇渭分明。

不過由於兩家關係很好,我在我媽一聲疑問「你怎麼今年暑假不和子恆出去玩」中如放大赦,拿著錢就滾去甜品店吃冰了。

甜品店還是甜品店,只是還真被我撞見王子恆了。

他頭髮又剪短了,變成了寸頭,皮膚也更黑了,和陳謹長年累月的病態美的白不一樣,他的皮膚已經由健康的小麥色朝非洲土著人民色發展,右腳踝上多了道淺淺的疤痕。

我們彼此對視著,像兩支虛發的箭,比的就是一個氣勢。

「那個,吃冰嗎?」

他撓撓頭,顯得有些憨厚,最先打破了沉寂。

「我想吃他們家新出的芒果西瓜冰,兩個口味的。」

我沒忍住,笑了出來,這場史無前例的冷戰,最終在清涼的冰飲新品面前敗下陣來,我想我真是一個好哄的女孩。

我們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和好了。誰也沒問對方的情感狀況,我們愉快地吃了一次冰。

他和我說田徑隊隊長和籃球隊先鋒為了爭一個女孩兒大打出手,結果都被取消了比賽資格,我說我們集訓時的老師長得像梵高,說話也裝逼似的特抽象,天天慫恿我們去報他的美術班,還友情價,兩百一節。

後來我們一起站在長途汽車客運站,陳謹他們專業比我早兩天開學,所以只有他和我爸媽來送我。

我哭得淚眼婆娑,一方面是捨不得我爸媽,去陌生城市又覺得有些害怕,總之五味雜陳,紅著眼眶,一直吸鼻子。

王子恆拉著我的行李,把我的帽子擺正,「怎麼又哭了?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成菁菁么?眼淚和自來水似的不要錢啊?」

我哇的一聲又扯開了嗓子哀嚎,「嗚嗚嗚嗚嗚王子恆你混蛋。我要走了你還說我。」

「又不是生離死別,再說了,坐大巴也就五個小時,想家了就回來,我一直在。」

他嘆了口氣,似乎是不忍心,欺身上前,擁住我,「受委屈了就給我打電話,我幫你揍他。」

「那你也要好好和佳佳姐相處,照顧好自己,運動的時候小心一點,不要受傷了。」

他的懷抱寬大溫暖,即便是在燥熱的夏天,也沒有難聞的汗臭味,撲面而來的是洗衣粉和沐浴露混合的清香,這種清香叫我神魂顛倒,也叫我無比安心。

見我漸漸止住哭泣,他才放開我,低頭看我,眼神幽深幽深,過了很久,他似是自嘲,又小心翼翼地幫我擦乾臉上的淚痕,輕聲細語地罵了一句,「傻子。」

我落荒而逃了。

因為我在他眼裡,看到了和我當初追陳謹時一樣的,在張牙舞爪的外表下,繾綣輾轉的心。

後來我才知道,佳佳很早就和他分手了,原因是佳佳劈腿。

當時他參加比賽傷了腳踝,剛從醫院復健出來,又要承受失戀的痛苦,我卻在和陳謹甜甜蜜蜜,還一直賭氣不和他說話,我罪惡萬分,卻一直不敢打電話向他道歉。

很多事情都太講究時機了,我和王子恆就好像腳踏車的兩個腳踏板,在時間裡瘋狂騎行,一直看著彼此,卻始終不能同步。

而有些情緒有些話,因為相識太久,反而隱隱綽綽綴在心間,比誰都明白,卻比誰都怯弱。

2012.10.05

我和陳謹在這一天正式分手。

他要去國外,而我不想離開,想在國內學粘土工藝。

我和他在學校咖啡館正式談了一次。他給我點的是摩卡,還十分細心地加了糖,「我一直記得你喜歡吃甜的。」

我笑了笑,雙手握著咖啡杯,想汲取一些溫暖,「陳謹,我們分手吧。」

「其實我想過,異地戀也不是不可以。」

兩個人脫口而出的話很是不同,陳謹蒼白的手背青筋暴起,「成菁菁,你還有沒有心?」

「異地戀我不行的,與其這樣斷斷續續地聯繫,還不如徹底結束,誰都別給誰留念想。」我低著頭,一字一頓說得很清楚。

他好像是笑了,語氣冷冰冰的,又變回了高中時被我死纏爛打的那個陳謹,「你還記不記得高中里我朝你發火之後的一天,王子恆來找我打了場籃球。」

我猛地抬頭。

「說是打籃球,實際上是把我摁在地上,狠狠打了我一頓。他很倔強,問我到底為什麼不喜歡你;我說沒有為什麼,就憑他自己都看不出自己喜歡的是誰。」

「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許薇,我只是想讓你們兩個不好過。」陳謹的眼裡不再有以往一貫的清明,取而代之的是瘋狂和無盡的恨意。

「你不知道吧,聯考結束的那個暑假,我去醫院找了王子恆,在他受傷的腿上狠狠踹了一腳,算是還他以前打我的那一拳;

「結果你猜怎麼著,他竟然還腆著臉,低聲下氣地求我,要我對你好一點,你說他是不是有病?他有什麼資格來要求我對你好一點,他是誰啊?」

我狠狠地把那杯摩卡潑到他臉上,我喜歡了那麼久的少年,原來一直那麼骯髒。

「陳謹,我喝咖啡從來都不加糖的。你說你愛我,你愛的真的是我,還是你的少年意氣?」

我抓著包跑得飛快,我恨我沒有兩雙翅膀,我恨我沒有孫悟空的筋斗雲,此時此刻,我好想結束這荒誕的,一次又一次的錯過遊戲。

我的心比我想象的還要清醒,它熨帖滾燙,終於撥開重重迷霧,在絲絲線索的聯繫之下,通向我遲鈍已久的愛情神經。

當時《我可能不會愛你》還在熱播,我想只要我跑得夠快,趕快跑到他身邊,我們一定會像程又青和李大仁那樣,結局歡快又圓滿的。

我買了最早的回程票,風塵僕僕地坐在大巴上,拿著手機撥通了我能倒背如流的電話號碼。

沒有幾秒就接通了(原題:《我最好朋友的婚禮》作者: 一淼。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下載看更多精彩)(談客為讀點故事旗下媒體號)

本文為作者原創,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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