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為棗莊落馬的第二個廳官

3月7日上午9時，由山東省濱州市人民檢察院提起公訴的棗莊技師學院黨委原副書記、院長兼棗莊職業學院黨委原副書記、副院長孫式靈貪污、受賄、挪用公款一案在濱州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開庭審理。

◆落馬：始於一年前的春天

去年2月18日，山東省紀委網站上的一則通報震驚了棗莊政壇：棗莊技師學院原黨委副書記、院長，棗莊職業學院原黨委副書記、副院長孫式靈嚴重違紀被開除黨籍和公職。

通報中列舉了孫式靈的9條違紀事實：違反政治紀律，欺騙組織，對抗組織審查；違反組織紀律，不按規定如實報告個人有關事項；違反廉潔紀律，收受禮金，違規從事營利性活動；違反生活紀律，與他人長期保持不正當性關係；利用職務便利非法佔有公款；利用職務便利為他人謀取利益並索取或收受他人所送財物；挪用公款歸個人使用；虛構事實騙取財政資金；套取公款形成賬外資金。

通報中提到，孫式靈利用職務便利非法佔有公款，利用職務便利為他人謀取利益並索取或收受財物，挪用公款歸個人使用，虛構事實騙取財政資金問題涉嫌犯罪。通報認為，孫式靈身為黨員領導幹部，嚴重違反黨的紀律，且十八大后仍不收手。決定給予其開除黨籍、開除公職處分；收繳其違紀所得；將其涉嫌犯罪問題、線索及所涉款物移送司法機關依法處理。通報發布后的第二天，2月19日，最高檢和山東省檢察院網站同時發布消息：山東省人民檢察院依法以涉嫌貪污、受賄罪對孫式靈決定逮捕。

這是繼市委原書記陳偉落馬後，棗莊落馬的第二個廳官。此前，陳偉於2015年2月28日接受組織調查，5個月後被開除黨籍。

人們很自然地把兩人的落馬聯繫在一起，認為孫式靈就是那隻等了很久的「第二隻靴子」，現在，它終於落地了。

2016年7月，山東省紀委網站專題通報了棗莊職業學院、棗莊技師學院（兩學院兩套領導班子、一體辦公）落實全面從嚴治黨主體責任和監督責任不力問題。其中提到，學院中與孫式靈一樣受到「雙開」處分的還有一人——學院辦公室主任李某某。通報這樣表述：「學院紀委對孫式靈和李某某作風問題的反映，未及時提醒，也未向上級紀委報告……」表述雖然語焉不詳，但「作風問題」似乎與省紀委第一次通報中所指的「違反生活紀律」有某種關聯。眾說紛紜中，大家都在等待答案，等待謎底揭開的一天。2017年3月7日，這一天終於來了。

◆指控：涉三宗罪斂財200餘萬

8時50分許，公訴人走上公訴席，他們分別是濱州市檢察院余金、張艷、任光達。

余金，濱州市人民檢察院正科級檢察員，曾辦理濟南市人大常委會原主任段義和等重大案件，2015年獲得全省優秀公訴人稱號。被省檢察院榮記個人三等功一次。張艷，濱州市人民檢察院公訴處副科級檢察員，全省公訴人才庫成員。工作十二年來，從基層檢察院到市檢察院一直奮戰在公訴辦案一線，辦理過魏磊等24人黑社會性質組織案。2015年獲得全省優秀公訴人稱號。任光達，濱州市人民檢察院檢察員。

8時57分，審判長宣布開庭，被告人孫式靈被兩名法警押上法庭。他頭髮花白，戴著黑框眼鏡，手拿一疊書面材料，沒有加戴戒具，回答審判長的提問聲音緩慢低沉。

9時2分，法庭調查開始，女公訴人余金起立宣讀起訴書，起訴書指控孫式靈涉嫌貪污、受賄、挪用公款3項罪名，共21筆犯罪事實，涉案總金額240萬餘元。

其中涉嫌貪污罪共11筆犯罪事實：2009年至2015年，被告人孫式靈利用擔任棗莊技術學院黨委副書記，棗莊職業學院黨委副書記、副院長，棗莊技師學院院長等職務上的便利，單獨或夥同他人採取虛假報銷、直接侵吞、騙取等方式，多次非法佔有公款、加油充值卡、購物卡等財物，摺合人民幣共2132805元。

涉嫌受賄罪共9筆犯罪事實：2007年1月至2015年7月，被告人孫式靈先後利用擔任棗莊技術學院黨委副書記，棗莊職業學院黨委副書記、副院長，棗莊技師學院院長、棗莊職業學院新校區建設指揮部總指揮的職務便利，為請託人在承攬工程、工程款撥付、招生、調整專業等方面謀取利益，多次非法收受他人現金、購物卡、電腦等財物，摺合人民幣共計171800元。

涉嫌挪用公款罪只有1筆犯罪事實：2015年2月，被告人孫式靈利用擔任棗莊職業學院黨委副書記、副院長的職務便利，挪用學院財務處處長李某保管的賬外資金100000元，準備用於協調關係逃避組織調查未果。2015年6月至11月，孫式靈分兩次歸還50000元給李某。至案發時，尚有50000元公款未歸還。

◆交鋒：公訴人舉證細緻入微

起訴書宣讀完畢后，審判長訊問孫式靈：起訴書指控的犯罪事實是否屬實？

孫式靈猶豫片刻，回答說有些需要說明。隨後對起訴書指控的貪污犯罪中的1筆犯罪事實、受賄犯罪中的3筆犯罪事實進行了說明，對數額和行為性質等提出了異議和辯解。對其他指控予以認可。

對此，公訴人和辯護人先後對孫式靈進行了有針對性的訊問。

11時24分，法庭辯論開始。公訴人張艷圍繞該案的事實證據、犯罪行為的社會危害性、應承擔的法律責任發表了公訴意見。

公訴人認為，孫式靈貪污犯罪事實絕大多數屬於夥同他人的共同貪污犯罪。孫式靈夥同其他國家工作人員，利用他們的職務之便，共同騙取國家財政農業補貼資金的行為，雖不是利用了本人職責權力實施相關貪污行為，但其在共同貪污犯罪中系犯意提起者、組織者、策劃者和具體實施人，因此其在騙取國家資金的相關犯罪活動中應認定為主犯。孫式靈向某公司負責人吳某、某公司負責人趙某索取財物的行為，符合刑法第385條規定的索賄類型的受賄罪。

公訴人還客觀公正地提出，孫式靈主動交代了紀委不掌握的大部分受賄犯罪事實，有坦白情節，認罪態度較好；但犯罪所得贓款贓物尚未全部退贓。

兩名辯護律師對案件部分犯罪事實的數額和定性提出了辯護意見。公訴人余金結合事實證據和法律適用，對辯護人的觀點進行了逐一答辯和反駁。

最後陳述階段，孫式靈起立發言：站在今天的法庭上，我內心感到無比的痛苦、悔恨和羞愧。我真誠地認罪服法，接受審判，服從法庭的判決。我放鬆了思想改造，忽視了法律學習，滋生了腐朽的人生觀價值觀，利用黨和國家賦予的權力為自己謀取私利，損害了黨的形象，破壞了法律，從一名教授、院長、副廳級幹部淪為人民的罪人，對不起黨組織和國家多年來對我的培養和教育，對不起父母、親人的期望。感謝濱州檢察機關和審判機關的公正執法，感謝檢察官、法官、律師對我的教育、關心、關愛。說到痛處，孫式靈幾度哽咽，愴然淚下。

庭審在12時16分結束，將擇日宣判。

◆結尾：各方讚揚辦案效果出彩

開庭過程中，濱州市檢察院黨組書記、檢察長趙霞，山東省檢察院公訴二處正處級檢察員李麗和其他相關負責同志，在濱州市檢察院刑事檢察辦案區遠程開庭指揮室全程觀摩庭審活動，並通過遠程出庭指揮系統與出庭公訴人實時連線，對公訴人出庭活動及時提出具體指導意見。

李麗對公訴人的當庭表現給予充分肯定。她說，庭審中，公訴人舉止、儀錶大方得體，用語文明、規範。法庭調查階段，結合多媒體展示，舉證充分，條理清晰，針對辯護人提出的質證意見，回應簡潔、明確、具體；法庭辯論階段，公訴意見指控論理透徹，警示教育深刻，答辯有理有力有節，展示了公訴人理性、平和、文明、規範的執法形象。（來源：檢察風雲 文：洪森 滄海 嘉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