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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意見獨家│文化類節目:以文化作幌,行娛樂之實?

作者繫上海大學電影學院廣播電視學研究所

電視場域中的一切將經濟利益奉為圭臬。電視節目,特別是娛樂節目,基於經濟效益和收視率目標,在節目呈現上營造奇觀,無所不用其極,這無可厚非。新近不斷湧現的電視文化知識節目高舉知識傳播旗號,用娛樂節目奇觀化的手段打造名義上的知識狂歡場,呈現給大眾「詩和遠方」的景觀,這種做法有待商榷。這類「大」文化節目在內容傳遞與呈現方式上陷入了矛盾,嚴肅文化與娛樂的界限在電視場中被消弭,文化變了「質」。

「嚴肅的電視」這種表達是自相矛盾的,電視只有一種不變的聲音——娛樂的聲音。電視文化節目用文化分享做口號,更多的卻是「賣弄情懷」,淪為娛樂的鋪路石。即使在不否認以知識傳遞為節目初衷的前提下,亦難在電視平台上打造純知識性節目——科學操縱事物,並且拒絕棲居其中。

舞台奇觀

無論《見字如面》《朗讀者》,還是《最強大腦》《詩詞大會》,這些「大」文化節目在舞美效果上可謂做足了功課。以《詩詞大會》為例,舞台整體以藍色淡雅色調為主,應用了LED現代舞台舞美技術,主舞台背景的整體LED大屏和百人團每人前方設置的100片小LED屏相互映照。每道題目出現時,舞台即轉變為對應的詩詞場景,「畫意」與「詩情」交相呼應;宣布百人團答題情況時,有頻頻急射過去的帶有火星的箭,音效配合相得益彰,將整個演播廳搖身變為「4D電影球幕放映廳」。在風背景與古風音樂下,觀眾恍如進入到了詩境之中。

故事奇觀

◆劇本化的選題

《詩詞大會》中出現的詩詞大多限制在唐詩宋詞中,甚至某些時期的詩詞出現頻數高於其他,詩詞的難易程度也經過仔細衡量。《最強大腦》第四季「黑幕」頻頻曝出,讓觀眾不免懷疑節目賽前就已經圈定好了陣容。《見字如面》在準備時期就將從古至今的書信做了一次完整掃描,在全國各大檔案館、圖書館、博物館、文史研究機構、名人故居以及私人信件收藏家手中初選出千餘封信,最終僅有幾百封入選。書信的遴選本身就是節目的劇本化流程之一,書信背後的意義被預先賦予相應的闡釋。如此,在媒體擬態環境中傳播的知識經不起顛覆。讀者和作者、文化生產者和傳播者在期刊、小說等媒介文化的無形聯繫下,形成一個公共領域,成了氣候的文化生產場域隨之誕生。《朗讀者》開始涉及線下主題活動,圈聚更多冬粉再更有針對性地投放廣告,背後的經濟目的不言而喻。

◆遊戲暖場的內容

電視「大」文化節目都在形式上做了創新,《詩詞大會》採用以一敵百的內循環競賽規則,每期節目由5位選手挑戰百人團,對百人團的擊敗率作為本題選手的積分,每場累計分數最高者晉陞為擂主。在節奏的設置上也有「一對一」對抗性的「飛花令」環節,節目緊張競賽的氛圍更被加深渲染。正因為這種「狹路相逢勇者勝」的情節使得素雅的主題更添戲劇性,節目的整體節奏變得錯落有致、起伏有序,詩詞反而成為遊戲規則的串聯元素。這類文化節目很大程度上因為內容迎合大眾的口味,不能簡單地劃為「精英文化」,它極易致使知識分子為了讓知識傳播迎合大眾,改變敘事邏輯,拋卻了知識傳播的獨立性。

◆情懷輸出的噱頭

《朗讀者》的宗旨是「一個人、一段文」「你有多久沒有朗讀了」;《詩詞大會》宣稱「詩詞狂歡」……無一不是在輸出「讀書是門檻最低的高貴之舉」的情懷。在這當中,電視向大眾販賣的不是知識而是「知識之美」,是形象而不是實物,觀看即賣點。「詩和遠方」變味成了詩之美、遠方的幻想。它發出的唯一信息即呈現的東西都是好的,好的東西才呈現出來。

傾力打造的人文讀書類節目《朗讀者》主要程式為:主持人先對嘉賓進行訪談,嘉賓再根據本期的主題,朗讀一段文字。幾期播出之後,節目的定位明顯發生了偏差,其重點落在了「者」,「朗讀」是其次,更毋庸多談朗讀的具體內容。電視在經濟場與政治場的操縱下,無法形成噱頭、成為談資的內容被排斥在電視之外,「大」文化節目做的恰恰是「反精英」。全民讀書、全民朗讀的情懷逐漸淡去,這陣「文化風」還未能燃起大眾的知識火苗便已香消玉殞。

其次,節目在煽情、賣弄情懷方面有過之而無不及。《詩詞大會》一場比賽中原本應上場的選手因突發喉疾無法參賽,王軼隆作為順位選手自動替補,在台上他分享了自己的經歷:重點大學碩士畢業之後為陪伴患癌症母親放棄留在大城市工作的機會,毅然回到家鄉。而就在現場主持人告知他在比賽期間他的母親要進行手術時,王軼隆果斷放棄比賽回家盡孝。類似的情形不勝枚舉,「傍熱點」、反傳播的情況更是常見不鮮。在《朗讀者》中,這種用情懷置換知識的「偷梁換柱」手段同樣在巧妙地進行。

再次,在電視「大」文化節目中,知識傳播成為了節目敘事的次要內容,行業教授在節目中被角色化,而作為知識傳播者的職能被消弭。這些「快思手」將受眾定位為理解力低、品味不高,絲毫不觸及人們的思維結構。深入的分析和對話、專家的討論或採訪的信息,讓位給單純的消遣。戴錦華對「知識分子」定義:知識分子不是一個身份,讀多少書只能代表你是學者(scholar),知識分子(intellectuals)是個功能概念。左拉的時代已經確定,當你挺身而出走上社會舞台以弱對強、伸張正義的時候,你就是知識分子;而當你不這樣做的時候,你該是什麼身份還是什麼身份——我進入了政治場卻依然是一位作家。而如今文化節目中的學者已淪為經濟和政治力量侵入文化生產場的共謀者。

◆「造星」的神話

《詩詞大會》賽場上的每位選手都是「亮點滿滿」:以詩詞為精神良藥的曾患淋巴癌的農民大姐白茹雲、擅長用文言文寫作的13歲「大魔王」葉飛、背詩功力超強的北大工科博士陳更……當然,最受關注的是最終擂主16歲的「古典詩詞才女」武亦姝。一夜之間,微博熱門話題、微信公眾號文章一齊轟炸,武亦姝成了一個現象、一個文化符號,甚至是一種「暴力象徵」。而節目「造星」的神話真假有幾分,很難做出客觀公允的評價。在題目「如何四為天子」一詩中,武亦姝填了「時」字,明顯暴露缺乏基礎的格律知識,否則即使在未見原詩的情況下也會找一仄聲字填入。因此,節目呈現的知識含量也就一覽無餘,更揭穿了其以知識作幌行娛樂之實的潛在目標。人們一言不發地順從於景觀呈現給自己的虛假在場,隔離了來自它的語境、它的過去、它的意圖和它的結果的所有展示。觀眾在被掏空了具體必要條件的神話下,找到了快感,成為了被動的接受者。景觀通過對錶象的壟斷和無需應答的炫示輕而易舉地實現。

本文節選自《南方電視學刊》2017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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