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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 Thompson:囚徒困境,Uber 困境

編者按:Uber是共享乘車的超級獨角獸,但是最近的一系列醜聞讓這家公司陷入了危機,令聯合創始人兼CEO Travis Kalanick被迫引咎辭職。雪上加霜的是Uber的主要投資者Benchmark還把Uber給告了。為什麼會這樣呢?知名科技博主Ben Thompson以囚徒困境和重複博弈作為理論對此進行了解釋

迄今為止博弈論中最著名的「博弈」當屬囚徒困境。

犯罪集團的兩名成員被逮捕並關了起來。每一名囚犯都是單獨囚禁的,相互之間沒有任何的溝通手段。檢察官缺乏足夠的證據證明兩人誰是主犯。他們都希望以較輕罪行被判處入獄1年。檢察官同時給兩名囚犯開出一個條件。每一名囚犯都有機會要麼出賣同夥,舉證另一個人實施了犯罪,或者相互配合,大家都不出聲。條件是這樣的:

  • 如果A和B同時出賣對方,每人各判入獄2年

  • 如果A背叛對方但B保持沉默,A被釋放出去,B判入獄3年(反之亦然)

  • 如果A和B均保持沉默,雙方各只入獄1年(從犯)

囚徒困境一般採用支付矩陣的形式來表示:

囚徒困境之所以迷人是因為兩個囚徒的理性行為——也就是出賣對方可以給個人帶來更好的結果——卻會帶來更加糟糕的總體結果:入獄2年而不是只有1年(如果雙方均不理性行事,保持沉默的話)。用一種更為技術性的話來說,相互背叛是唯一的納什均衡:一旦兩名囚犯均意識到背叛是最優的個人策略時,單方面改變這一策略是沒有好處的。

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不過,如果你帶著之前的記憶印記連續多次進行這場博弈(也就是所謂的重複博弈)的話會怎樣呢?為了測試會發生什麼,Robert Axelrod舉辦了一場競標賽,邀請14位博弈理論學家提交採用其選定演算法的計算機程序;Axelrod在《協作的演進》中是這樣描述獲勝者的:

多倫多大學的Anatol Rapoport教授提交的「針鋒相對」贏得了比賽。這個程序在提交的所有程序當中是最簡單的一個,結果證明卻是最好的一個!當然,針鋒相對是從選擇合作開始的,此後就會按照另一個玩家上一步的做法行事……

對這一結果的分析表明,一條規則的相對成功,其貢獻者既不是學科的作者,程序的簡潔,也不是它的長度……令人吃驚的是,有唯一的一個屬性能夠區分得分相對高的程序與相對低的。那就是與人為善,也即永遠不要做第一個背叛者。

這正是單次囚徒困境,也就是理性的策略是使壞的結果的反面;當這場博弈要長期玩下去時與人為善會更好——你在短期內的損失會得到長期回報的補償。

矽谷的重複博弈

不過在矽谷發生的事情要比用簡單的囚徒困境描述的情形複雜得多:因為這裡的行為人不是2個,而是數百萬,而目睹「博弈」的人就更多了。不過這突出了矽谷就整體而言顯然是一場重複博弈的分量:短期結果當然重要,但長期結果是最重要的。

比方說,這就是為什麼很少有傢伙願意指責自己同事或者以前效力的公司的原因:今天的前同事或者前經理就是明天的天使投資者或者工作推薦人,記憶是很久的,聲譽就更加了。對於風投資本家來說這一點尤其正確:就像Marc Andreessen 最近在一次播客中告訴Barry Ritholtz那樣:「我們在能行的初創企業身上賺錢,而在那些不行的初創企業身上贏得的是聲譽。」

請注意複數的使用:一位風投家的職業生涯中投資的公司哪怕沒有數百計也有數十家,而大多數創始人只創辦過一家公司;這意味著對於風投家來說投資是一場重複博弈。當然,榨乾一位創始人或者放棄一家苦苦掙扎的公司也許會有短期回報,但從長期來看這麼做根本不值得:大家會口口相傳,而風投家的交易流只會跟他的聲譽一樣好。

這方面最著名的例子已經被澆築成矽谷的傳說。下面這段話來自《Facebook效應》:

Facebook的成功開始引起轟動。在矽谷,成功會吸引金錢。越來越多的投資者打電話過來。但扎克伯格並不感興趣。向Facebook身處橄欖枝的其中一家叫做紅杉資本。作為VC藍籌股中的藍籌股,紅杉資本資助了一連串的巨頭——其中包括蘋果、思科、Google、Oracle、PayPal、Yahoo、YouTube等。這家機構在矽谷以缺乏幽默感以及願意採取強硬太大意著稱。紅杉的灰衣主教,至高無上的強勢人物Michael Moritz已經入主Plaxo的董事會,他還跟Sean Parker很熟。這不是一個互相吹捧俱樂部。Parker把Moritz看作是自己下台的推手之一。(Parker被自己所創立的公司的董事會炒了魷魚,Moritz是投贊成票者之一)Parker說:「鑒於他們對我做過的事,我們永遠也不會找紅杉去要錢。」

在有紅杉參與的融資輪次當中Plaxo總共融資了1930萬美元;無論紅杉資本的投入在這1930萬美元中的佔比有多少,錯過了風投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大滿貫之一的投資機會究竟值不值得呢?

風投的核心要義就是要投出全壘打,這就要求你得多揮棒。畢竟,風投家在一樁交易中的最大損失(當然,除了時間和機會成本以外)就是他們的投資額;其不利之處是有限的。但潛在回報卻有可能是那筆投資的數倍之多。這正是為什麼保留打出全壘打投資的機會是至高無上的優先順序的原因(當資本蜂擁而至來到矽谷時尤其如此)。沒有一個風投家想要重蹈紅杉資本的覆轍:最好還是要對人「好點」,或者用他們在矽谷的說法,「創始人友好」。

Benchmark告了Kalanick

這正是上周發生的事情如此令人震驚的原因:風投機構Benchmark Capital把Uber前CEO Travis Kalanick給告了,理由是欺詐,破壞合同以及違背信託責任。來自Axios:

訴訟的核心是2016年6月做出的決定,內容是將董事會有表決權的董事人數從8人增至11人,而Kalanick有分配這些席位的獨佔權。Kalanick可以在自己辭職后可以任命自己拿到其中一個席位,因為他之前在董事會的席位是為CEO保留的。另兩個席位仍然是空的。Benchmark認為,如果自己實現了解到Kalanick「在Uber嚴重的管理不善等不當行為」的話,是永遠都不會同意Kalanick增補那3個席位的。Benchmark列舉的這些不當行為包括「普遍的性別歧視和性騷擾」,以及最近收購的無人車初創企業Otto「據稱握有來自一家競爭對手的商業機密。」的機密調查結果的存在。Benchmark提出,這些所謂保密的重要信息已經令Benchmark對擴大董事會的投票作廢。

此外,Benchmark還認為,作為辭職協議的一部分,Kalanick曾書面承諾那兩個空出來的董事席位將是獨立的,需經整個董事會批准方能認可(Benchmark說這一點是當時自己不告他欺詐的理由)。但據訴狀所述,Kalanick並不願意通過修正投票協議的方式把這些變更納入進來。

給董事會增加3個席位對於CEO來說無疑是創始人友好的;這次擴張正好發生在Uber接受了沙烏地的主權財富基金公共投資基金(Public Investment Fund)的35億美元投資並且獲得了一個董事會席位之時,說明Benchmark把這次董事會擴張視為保護自身利益和影響力的手段。畢竟,Benchmark很久以來的普通合伙人及Uber董事會成員Bill Gurley在Uber出現之前就一直都在追求共享乘車多年了,而且這位投資者還在其閱讀量很大的博客撰寫了多篇文章來為Kalanick和他的公司辯護及歌頌。

然後再次地,到2016年6月的時候,當董事會進行了擴張並且沙烏地投資獲宣布后,Gurley的文章就採取了一種嚴厲得多的口吻:尤其是在2015年2月的時候,Gurley警告說後期階段融資跟IPO是非常不一樣的,這「對公司的經營做法會產生不利影響」。1年後的2016年4月,Gurley又說「獨角獸的融資市場已經變得很危險了……對所有牽涉其中的人來說都是如此,」這就包括了Benchmark在內:

獨角獸的早期投資者在大多數情況下所處的位置跟創業公司創始人和員工是一樣的。這是因為這些公司已經融了那麼多的資金,以至於早期投資者不再擁有很大比例的投票權或者清算優先權。因此,他們的利益大部分都是跟共同的有關回報的關鍵決定是一致的,其流動性跟創始人也是一樣的。這位投資者還要提防骯髒的term sheet,裡面的機關有能力奪走對整個公司的控制。這位投資者對於紙面回報和真正回報之間的區別以及在市場缺乏整體流動性還會產生足夠多的焦慮。或者說他們至少應該感到焦慮。

我猜這段話比其他任何東西都更能說明這樁史無前例的訴訟。

Uber異類

Benchmark是有史以來最成功的風投機構之一。這家機構成立於1995年,致力於開發早期階段的投資,從下面CB Insights的這張圖表可以看出,它是14樁IPO的投資者,其中有11樁是在過去5年發生的(下圖顯示的是13和10,我把今年早些時候上市的Snapchat補充進來了)。

這家公司的投資包括Twitter、Dropbox、Instagram、Zendesk、Hortonworks、New Relic、WeWork、Grubhub、OpenTable等等;據CB Insight,自2007年以來,Benchmark投資的公司中已實現退出的價值(通過IPO或者被收購,如果是IPO,價值按照第一交易日的收盤價計算,如果是被收購價值按照公開聲明或傳聞估值計算)之和達到了759.6億美元之巨。

不過這反而突出了Uber是怎麼樣的一個異類,至少在紙面上。Uber最近685億美元的估值跟Benchmark自2007年以來投資的每一家成功的初創企業的價值都相當。當然,區分看待公司和創始人也許是有意義的;畢竟,池子裡面還有別的魚。但Uber不是另一條魚:而是一生之中只能捕到1次的大魚。

這幾乎肯定地改變了Benchmark在發起訴訟方面的內部算計。這會不會給這家機構留下一個壞的名聲,有可能被下一個Facebook拒之門外呢?答案無疑是肯定的。但Uber的絕對體量,以及可能帶來的回報,意味著Benchmark不再玩這種重複博弈的遊戲了。現在的關鍵不是去抓到下一個Facebook:而是要確保該機構拿到目前這家的份額。

我要指出的是,這個應該成為創始人要吸取的教訓:Kalanick對IPO表示了堅決的反對,聲稱自己會「能等多久就等多久」;但他的耽擱徹底讓Kalanick和他的早期投資者的動機發生了翻轉。在大多數公司里,風投家需要關心的是直接聲譽和資本,而在Uber這裡牽涉到額度錢實在是太多了:把680億美元的紙面回報變成真金白銀(每位合伙人的回報也將達到9位數字)無論會導致名聲如何受損都是值得的。

換句話說,重複博弈對於創始人來說是好的:它確保了風投資本家要做好人。但只走一步的博弈(Uber就是)對每個人都說結局往往都很糟糕,創始人尤其如此。

被削弱的Uber

理解了Benchmark專註於將其有史以來最偉大投資的流動性變現這一點之後,我們可能會得到兩種結果:

  • 最直接的是Benchmark希望加快IPO而不是放緩;Kalanick還當著CEO的時候顯然是個絆腳石,據報道,他還在尋求通過對董事會的控制,趕走Meg Whitman(據說是Benchmark選定接任CEO的人選)而重新控制公司。這也解釋了這樁訴訟的緊迫性:Benchmark正在試圖阻止Kalanick任命2個空缺的董事席位,因為這會讓CEO的選拔過程變得更加複雜。

  • 另一種可能的結果是Benchmark在尋求退出。正在尋求統治全球共享乘車的軟銀據說已經跟Benchmark等投資者就收購其手上股份展開了討論。關於Kalanick或者 Benchmark中是誰希望達成交易的報道存在分歧,但如果是後者的話訴訟就是讓前者同意出售的出色手段。

還存在第三種可能性:廣義的Uber以及狹義上的Kalanick都遇到了大麻煩,因為之前Waymo起訴了這家公司,而Benchmark已經明確表示自己沒有責任。Benchmark的訴訟中用了整整6頁紙來說明Kalanick在收購Otto中的角色,以及Benchmark對所謂的不當行為的不知情;我在該訴訟提交時就指出了,這一次比Uber的任何一次醜聞都更有可能導致Kalanick的毀滅,而且顯然Benchmark也認同這一點(不過當然了,你也應該質疑為什麼當時身為Uber的董事會成員的Gurley,會拒絕對那筆6.8億美元的收購再深入挖掘下去)。

但毫無疑問的是,無論這場混亂的結果如何都不會是最優的;大多數Uber的批評者仍然未能欣賞到共享乘車是需求驅動的,這意味著Uber的確有機會成為這個世界大部分地方的交通大麥克。現在這家公司正在從亞洲撤出,在歐洲則面臨監管障礙,在美國跟Lyft又陷入了一場永遠不應該拉長戰線的持久戰。也許Benchmark會拿到自己一生的回報,但同時會名聲掃地。不過這種回報已經不大可能像過去一度那麼高了。

編譯組出品。編輯:郝鵬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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