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錦秋：市場期待逮「資本大鱷」的監管風暴儘快啟動

熊錦秋在2月10日召開的全國證券期貨監管工作會議上，證監會主席劉士余稱要有計劃地把一批「資本大鱷」逮回來。筆者認為，當前A股市場的主要矛盾就是市場操縱，期待監管部門能把一批大妖庄逮回來、繩之於法。能在市場呼風喚雨的「資本大鱷」，一般具有資金優勢和持股優勢，其對散戶「扒皮吸血」的最主要手段，就是通過市場操縱製造庄股、妖股價格巨幅波動，其短期暴漲盈利效應把散戶迷得五迷三道，追漲動物精神被充分激發，散戶紛紛跟風追高，一旦莊家在高位完成派發、股價轉入下跌通道，散戶損失慘重。當前「資本大鱷」仍在A股市場巧取豪奪，妖股、庄股此起彼伏，有報道稱曾在A股市場活躍的一些莊家，目前在國外常駐，一些人遙控著同夥遠程操盤。劉士余主席「把一批『資本大鱷』逮回來」的表態，或預示一場監管風暴即將發動，市場人士對嚴打妖股莊家的監管行動也寄予熱切期待。此前打擊的大規模妖股操縱案例還較為有限，其中一個原因或許就是在認定市場操縱環節還存在一些難點。要認定市場操縱，需從行為人的主觀和客觀兩個方面來考量，主觀方面就是行為人主觀上應有操縱證券市場的故意。要認定行為人的主觀故意比較難，實踐中，主要通過行為人客觀的交易行為，對行為人的主觀意圖進行認定。在筆者看來，只要行為人實施了《證券市場操縱行為認定辦法》規定的連續交易、約定交易、自買自賣、蠱惑交易、搶先交易、虛假申報、特定價格、特定時段交易等市場操縱手段，除具有法定免除事由外，均可推定其具有操縱的主觀故意；行為人要擺脫操縱嫌疑，就必須對此提供充分反證，也即舉證責任倒置。而要從客觀方面來認定市場操縱，主要考慮行為人是否存在操縱手段，以及行為人行為是否影響證券交易價格或者證券交易量，對此《證券市場操縱行為認定辦法》都分別規定了認定標準。比如，若行為人行為致使證券當日價格達漲幅限制價位或跌幅限制價位或形成虛擬的價格水平，致使證券當日交易量異常放大或萎縮或形成虛擬的交易量水平，致使證券價格走勢明顯偏離可比指數或明顯偏離發行人基本面情況，都可認定為「影響證券交易價格或者證券交易量」。綜合來看，要認定市場操縱，主要是認定操縱手段以及由此影響證券交易價格或者證券交易量。「影響證券交易價格或者證券交易量」其實很好鑒別，比如市場出現一些幾個連續漲停板的股票，既觸及漲幅限制價位，且導致交易量異常放大，還往往導致股價走勢明顯偏離可比指數或明顯偏離發行人基本面情況，這顯然可認定為「影響證券交易價格或者證券交易量」。另外深市有些股票在尾盤集合競價階段股價大幅飆升，也或可認定為「影響證券交易價格或者證券交易量」。在筆者看來，在市場發現「影響證券交易價格或者證券交易量」情形其實比較容易，這些都可納入市場操縱嫌疑的稽查對象，確定了嫌疑對象之後，要認定其中的市場操縱，其關鍵是要認定操縱手段。而要從數以萬計的交易單中識別可能存在的操縱手段，這是所有工作的難點。但說難也不難，就比如上述對敲行為，只要找到當時的主要委託主體和交易主體，再由此抽絲剝繭，比對各個主體的最終權屬關係，或能找到各方存在某種利益關聯的蛛絲馬跡。對於法人投資主體來講，要追查背後的利益關聯，可以工商註冊登記資料為線索，追查企業股東之間的關聯關係。當然，若僅憑人工識別，辦案效率就會比較低，或可藉助文本對比工具、大數據等技術手段。目前證監會正在加快推進電子取證支持平台的開發建設，相信今後調查取證效率和水平會有大幅提升。正如劉士余主席所言，驚濤駭浪的資本市場一定是弱肉強食者在操縱。市場操縱是當前A股市場的最大痛點，「資本大鱷」、妖庄在市場呼風喚雨，股市隨之大幅漲跌，既對散戶「扒皮吸血」，同時也可能蘊積股市風險甚至金融風險，理應將害人精大鱷都逮回來、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