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征：前所未聞的故事》：長征中巾幗戰士的風采

《長征：前所未聞的故事》：長征中巾幗戰士的風采

范國平

索爾茲伯里先生的《長征：前所未聞的故事》採用講故事的方法展開敘述，不僅僅涉及重要歷史人物，一些普通的長征參與者，作者也給予了重要的篇幅講述他們的命運。但是本書與其他長征著作相比還有一個顯著的優點，那就是婦女史的視角，這在所有外國人關於長征的著作中，是獨一無二的。本書雖然有很多令我耳目一新之處，但是對於這一點，我是感觸最深的。下面，本文將集中篇幅講述索爾茲伯里先生眼中的長征中的巾幗戰士的風采。

（《長征：前所未聞的故事》）

1、紅軍長征的婦女史的視角

紅軍長征，本來參加的婦女就很少，到索爾茲伯里採訪之時仍然健在的紅軍女戰士就更少了。但是索爾茲伯里還是通過文獻工作以及現場採訪搜集到了大量的紅軍女戰士的長征經歷。

索爾茲伯里書中涉及到的紅軍女戰士包括，劉英（張聞天的夫人）、蔡暢、賀子珍、危秀英、鄧穎超、康克清、肖月華（李德的夫人）、李伯釗（楊尚昆的夫人）、劉群先（博古夫人）、楊厚珍（羅炳輝夫人）。以上是參加長針的紅軍女戰士們，作者在書中還提到了留守在中央蘇區堅持鬥爭的紅軍女戰士，她們當中有閩粵贛邊游擊隊司令員古柏的妻子曾碧漪，中央蘇區政府辦事處副主任梁柏台的妻子周月林，陸定一夫人唐義貞，項英的妻子、中央局成員張亮，黨工幹部黃長嬌。

作者介紹得比較多的是劉英、賀子珍、康克清、李伯釗、危秀英。

劉英在本書開篇就已經介紹到了，她當時還不是張聞天的妻子，他們是到陝北后才結的婚。開篇介紹的劉英在於都忙於紅軍的擴軍工作，毛澤東命令她回瑞金報到，她說自己的徵兵工作沒有完成，還不能走，毛澤東下死命令讓她回瑞金。劉英於是徒步64公里走回瑞金。

她在長征一開始隨後勤部隊行軍，負責招募勞工搬運輜重。她說，招募勞工非常困難，很多勞工肩背都受傷了，由於擔心家裡遭到國民黨報復，很多勞工都偷偷回家了。由於缺乏足夠的勞工，也因為輜重嚴重拖後部隊行軍速度，沉重的輜重不得不丟棄了。到了遵義，中央縱隊和腳夫隊被取消，重型裝備被就地掩埋，劉英擔任了第三梯隊政治部主任，負責中央縱隊和腳夫隊的整編工作，年輕人被編入作戰部隊。劉英到了瓦窯堡和張聞天結婚了，他們當時很窮，只是舉辦了一個儀式，沒有擺酒席。

賀子珍在本書的開篇中也被提及，她當時正懷著孕。紅軍開始長征之時，她和蔡暢被編入休養連，組織上給她們配備了馬匹。賀子珍長征中喜歡照顧毛澤東，她的廚藝很好，經常給毛澤東做他喜歡吃的湘菜，毛澤東很愛喝賀子珍做的辣椒湯，不過他們見面時間很少，只能在周末和連續宿營的時候才可以生活在一起。剛剛渡過赤水河時，賀子珍生下了一個女嬰，由於紅軍要緊急行軍，這個孩子被迫送給當地的農民撫養。這在當時沒有辦法的事情。劉英說，當時部隊正在行軍，孩子要麼送給當地農民撫養，要麼年輕的母親就會被部隊丟下，「在那種危險的情況下，我們沒辦法顧及個人感情。」賀子珍在赤水河渡口生完孩子后，就回到了休養連。他們在一個山坡上休息的時候，遇到國民黨飛機轟炸，賀子珍用身體救援在婁山關戰役中負傷的團政委鍾赤兵，身中十七塊彈片，有一塊彈片打入頭部，身受重傷。

康克清在書中篇幅很大，她被作者描述成一位身強力壯的紅軍女戰士。她是一個神槍手，身上時常別著兩把手槍，背著一支毛瑟槍。有些時候為了給紅軍戰士做表率，她還會幫其他戰士背上三四支步槍。長徵結束后，她曾對海倫·斯諾說：長征沒啥了不起，就是每天出去走一趟。康克清說，在長征中自己是一個女性指揮員，紅軍戰士稱她為「大閨女指揮員」。她在長征中更多地是以戰士的形象出現的。她自己說在長征中沒有怎麼照顧過朱德，這些事有警衛員做。不過，他們兩人始終生活在一起，由於康克清不需要特別照顧，這在紅軍領導人的妻子中是一個特例。紅軍向毛兒蓋進發，途徑馬塘，沿著黑水河前進，康克清和朱德背著步槍，一起收割農人遺留下的青稞和小麥，她揮舞著鐮刀和朱德齊頭並進。

（康克清、鄧穎超等人）

鄧穎超在長征中得了肺結核，長征中主要在擔架上度過。遵義會議的時候，她和周恩來住在一起，住在貴州軍閥柏輝章的別墅里，她還摘過柏公館的刺槐葉子。在毛兒蓋時，周恩來肝膿腫發作，鄧穎超前來陪護，給周恩來做了銀耳羹。她當時自己的身體狀況也不好。

蔡暢作為紅軍著名的女性領導人，長征期間很少騎組織分配給她的馬，總是讓給傷病員，她當時34歲，身材瘦小，從不抱怨。康克清說蔡暢的故事和笑話，是長征中的精神食糧。她得到了長征中所有女性的愛戴。在過草地的時候，有一次紅軍要涉水過河，蔡暢給戰士們唱馬賽曲鼓舞士氣。

李伯釗在長征的歷史中也是可圈可點的重要人物。她是一個戲劇家，她在中央蘇區期間創作了著名的話劇《為誰犧牲》。在長征中她時常唱歌跳舞，鼓舞士氣。在達維時，他給大家跳了俄羅斯的水手舞，觀眾讓她接著跳，她好像有精力跳了一整夜。

羅炳輝的夫人楊厚珍是長征中唯一用小腳走下長征全程的女性，並且她在長征之前也懷孕了，並且產下了一個孩子。博古的妻子劉群先認為，長征的行軍非常艱難，她每天都得用熱水泡腳。

肖月華是組織給李德找的夫人，肖月華與李德經常吵架，他們語言不通，但是最後還是把長征走了下來，日子過到一起去了。他們到了延安才離的婚。

危秀英在書中出現的篇幅不算太多，作者主要追述了她參加紅軍的經歷。出身窮苦的危秀英被迫當了童養媳，偷偷地跑出來參加了紅軍。她是興國人，當年參軍時不會關電燈，用刺刀把燈泡捅碎了。危秀英隨紅一軍團總衛生部幹部營參加長征，她回憶說，長期前期他們是晝伏夜行，頭上戴著樹葉編成的帽子行軍。對於她來說，長征是艱苦的路程，她回憶說，過了雪山後，所有的女同志，包括她，就沒有了例假。過草地的時候，危秀英救了好幾位婦女同志的性命。她把吃了毒蘑菇的女同志們搖醒。她在過草地的時候，靠炒青稞和挖野草果腹，吃完炒青稞，滿臉都是黑灰，因為要捧在手上吃。

2、索爾茲伯里對於紅軍長征的評價

作者對於紅軍長征評價非常高，他寫道：「毛澤東和他的部隊共走過了兩萬五千里——也就是六千英里。其他部隊的征程至少也有這麼長。他們翻越了崇山峻岭，渡過了急流險川，擊退了兇殘的敵人，他們把紅軍的威名傳遍四方。」（范國平復旦大學歷史系博士研究所，季我努學社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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