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談|家族信託不是非法資金的保護傘

智+財富顧問專家團隊

建行上海分行私人銀行中心智+財富顧問專家團隊專註於維護建行超高凈值私人銀行客戶，並為客戶提供財富顧問支持。該團隊成員都有9年以上私人銀行財富管理經驗，擅長不同研究方向，包括家族信託、保險、稅務、跨境投融資、資產配置等，擁有CPA、AFP、CFP、EFP等專業證書。財富顧問專家團隊致力於整合建行總分行資源，協同建行集糰子公司和海外分支機構，為建行超高凈值客戶及潛力客戶提供個人、家庭及企業全方位、專業化的一站式服務。

自2013「家族信託元年」，國內首批商業銀行、信託公司推出家族信託業務以來，家族信託在已是第五個年頭。越來越多的高凈值客戶開始知曉這個工具，並且追求資產管理之上的功能，比如傳承和隔離。這些功能的實現是否有法可依？是否只要設立家族信託就能實現這些功能？

畢文婷

資深信託及資產全委託專家

CFP、WMI持證人

上海分行「智+財富顧問專家團隊」成員，具有13年私人銀行財富管理經驗，在財富顧問團隊中主攻家族信託及資產全委託方向，對保險金信託研究有獨特見解，擅長運用信託及資產全委託等工具為超高凈值客戶實現財產保值增值、財富精準傳承、資產隔離保全的需求。

傳承與隔離的法律依據

在，家族信託遵循一法三規，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信託法》。

《信託法》第十五條：信託財產與委託人未設立信託的其他財產相區別。設立信託后，委託人死亡或者依法解散、被依法撤銷、被宣告破產時，委託人不是惟一受益人的，信託存續，信託財產不作為其遺產或者清算財產。

《信託法》第十六條：信託財產與屬於受託人所有的財產（以下簡稱固有財產）相區別，不得歸入受託人的固有財產或者成為固有財產的一部分。受託人死亡或者依法解散、被依法撤銷、被宣告破產而終止，信託財產不屬於其遺產或者清算財產。

《信託法》第十七條：除因下列情形之一外，對信託財產不得強制執行。

從摘錄的法條不難看出，「傳承和隔離」的功能的確是有法可依的。在這幾年公眾人物的各類事件中，家族信託也基於這點被不斷神化，儼然成為了避債保全的護身符。然而客觀的講，家族信託不是萬能的，想要在某種程度上達成「傳承和隔離」的功能，家族信託在設立之初就有其必須遵循的原則。

原則一：合法資金

上半年《人民的名義》播出后，關於高小琴在香港設立的信託基金最終何去何從議論紛紛，一時間，家族信託的資債隔離功能被一再放大，更有甚者大肆鼓吹離岸信託的資產隔離和隱匿功用。

根據《信託法》第十一條，委託人以非法財產或者本法規定不得設立信託的財產設立信託，信託無效。也就是說，家族信託資債隔離作用是以設立資金合法合規為最大前提的。不僅是，金融發達的國家和地區都有相關的規定。

當然，實際情況可能會複雜很多。高小琴的信託基金是否能到兩個孩子手上未曾可知，我們可以知道的是，第一，中港雖屬於不同法系，但都旨在保護個人和家庭的合法資產，第二，中港之間的司法協助安排越來越緊密，第三，全球性的CRS（Common Reporting Standard）推動著金融賬戶涉稅信息自動交換正在襲來，資產瑕疵人士的海外資產核查必然是首當其衝的。

家族信託的隔離的本意是在家企平穩的時候，未雨綢繆，提前隔離部分良性資產去做傳承等安排，決不是高負債人士轉移隱匿資產的手段，更不可能成為非法資金的保護傘。

原則二：合理設計

想要起到相應的功能性，家族信託的框架設計同樣重要。國內的家族信託的受託人均為信託公司，選擇好受託人後，需要對其他所有當事人，包括委託人、受益人、監察人等進行設定。

以受益人為例，家族信託分為自益和他益。自益信託是指委託人以自己為唯一受益人而設立的信託，即委託人和受益人是同一人。他益信託是指受益人為委託人以外的他人的信託，一般是委託人的家族成員。自益信託能實現投資管理的功能，而傳承和隔離主要是通過他益信託來實現的。受益人可以是多個，每個受益人獲得收益權的比例與方式均可不同。如果涉及家庭成員以外的受益人，例如慈善捐贈對象，設計可能更為複雜。

除了當事人的設計，家族信託框架還需就期限、投資範圍、管理方式、收益權分配的條件等眾多事項作出決策，才能實現符合委託人意願的可操作性強的框架結構。建議這個過程在專業人士的配合下完成，以求架構的合規性、嚴密性、完整性。

原則三：工具組合

在財富傳承的架構中，家族信託不是唯一的工具，為了更好地實現委託人的意願，完全可以利用其他金融工具進行組合設計，例如保險金信託。

除了金融工具的組合，其實委託人還可以選擇非金融的工具。

在耳熟能詳的「梅艷芳家族信託事件」中，家族信託本身的架構沒有什麼法律瑕疵。由於家族信託是在梅艷芳去世前一個月內設立的，梅艷芳的母親覃美金一再上訴尋找的理由是，梅艷芳是在神志不清的狀態下籤訂協議，所以質疑信託的有效性。假設當時有更有力的多方見證，或者委託人、受益人及專業人士提前溝通疏導，可能就不會鬧到受益人訴訟到破產的地步。

在國內，家族信託同樣可以尋找金融機構以外的專業機構和人士配合進行，更好地達成委託人的需求。在平日的實際操作中，例如律師的參與，可以進行合同的解讀和修改，一些補充協議的簽署；外審的參與，可以更放心地了解家族信託的運作情況等等。

工具使用的好壞在於人。使用合法資金，做好合理設計，利用工具組合，搭建好財富傳承的架構，才能真正實現隔離和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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