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秦未統一六國，那為何將會是趙國？

歷史的奧妙，在於它可以包含無窮無盡的假設…

- 壹 -

關於戰國時期七國一統的問題，假設不在少數…趙魏齊楚，都是可能的終結者，甚至一連羸弱不堪的韓國，都有人分析過它的可能性…當然，更多的人還是認為，無國可以取代秦國！

而關於這種不可替代性，有人曾做過如下佐證：

• 秦靠法制，六國靠人制，是故秦國對昏君的緩衝力要遠遠強於六國；

• 秦國自穆公西霸夷戎后，國土面積與日擴張，更有函谷關天險可作為戰敗扼守的重要據點；

• 秦有巴蜀之饒，鄭國渠修成之後，更使關中沃野成為天下糧倉，是故後方供給充足，然而，就這糧草問題卻是其他一些國家很重要的短板，比如趙國；

• 秦國人才濟濟，文臣武將，源源不斷，遠非他國能比；

在以上論證面前，更在既定事實面前，按說假設是很難立住腳的。但凡事無絕對！秦國在各種優勢面前，是有必勝的大概率，但無必勝的絕對性！倘真讓歷史重演，其他六國也不是沒有翻盤的可能！

而起叔以為，趙國的可能性相對較大一些…

- 貳 -

趙國自簡、襄二主之後，在武靈王手上又實實在在地中興了一把。

要說趙國這個國家歷處四戰之地，北有燕、東有胡，西有林胡、樓煩、秦、韓之邊，還有中山國地處其之腹心…就在武靈王執政有年後，深感其患，所以力主改革，胡服騎射。即效法胡人，著胡服、練騎射…

但此政頒布之後，阻力重重，主要是因為趙國乃中原之國，如今貿然棄中原之禮而效蠻夷，一國上下深以為恥，亦恐他國笑話…但武靈王力排眾議，推行改革…

政行不過數年，便擴地千里，北至燕、代，西至雲中、九原，中滅中山國…一時之間，堪與強秦比肩。而這位雄才大略、獨步古今之主，更是詐稱趙國使者，深入秦地，勘秦國地形、觀秦王為人，以便日後取道雲中、九原，南下伐秦…

所以就當時各國的戰鬥力來說，趙國這支鐵蹄勁弩確足以縱橫天下。而有人所擔心的趙國後方糧草問題，起叔也以為不足為慮，以戰養戰這不是不可以！鐵木真當年橫掃歐亞大陸之時，蒙古大草原又能供給多少糧草…

- 叄 -

再到趙惠文王之時，雖不如乃父精明強幹，但也能說得過去。且更有廉頗、藺相如一將一相，配合有章，秦國也不敢耐其何…趙國的戰鬥力依然相當之強！到趙孝成王之時，馬服君閼與之戰更是成為六國抗秦當中少有的大勝！

但可惜就可惜在長平之戰，這一役對趙國來說，確實大傷元氣，一國精壯，在這一戰之中，幾乎毀滅殆盡…

可即便如此，趙國依舊不可小覷。當秦軍第二年再次攻入邯鄲時，卻依舊以無果而終…甚至數十年之後，燕國還想著趙國幼孤未壯，起兵伐之，但大敗而歸…

從中足見趙國將之良、兵之強！

- 肆-

當然，再怎麼說，長平之戰對趙國打擊甚大，但尚不至於滅頂，此後的趙國，依舊是有翻盤的可能的。

而堪大任者正是趙之武安君——李牧。

李牧之一生大致可分為兩個階段。其中前一階段戍守雁門關，在此處，李牧不僅帶出了一支近二十萬的軍隊，並且滅了襜襤（chānlán），打敗了東胡，收降了林胡，還創造了戰爭史中以步兵大兵團全殲騎兵大兵團的典型戰例…是以當時以李牧的這支力量再加趙國中央軍，其殺傷力依舊不可小覷，關鍵是在李牧這種千古一將的帶領下…

再說李牧的后一階段，則是發生在廉頗被迫逃往魏國之後。斯時，李牧被調回邯鄲，主要與秦國對抗。而完美的是，幾乎未曾敗北。

可謂白起之後，李牧之將才冠絕七國！

也許有人會說，將一國國運壓於一將身上，顯然不是其所能承載地起的，況比起秦國濟濟人才，李牧再強恐也枉然…

起叔以為，此話確實不假，但同時需注意一點，那便是戰國人才無國界。倘李牧一直受重用，那趙與秦便有可能形成相持之勢，彼時趙國勢必會有不少人才輸入…就比如說後來的李斯，也許不會西入秦，而有可能是北走趙了…甚至王翦這種猛將也不是不可能為趙國效力！

說到這裡，又不得不扼腕嘆息了…長平之戰，趙孝成王聽信讒言以趙括換廉頗；李牧之時，趙王遷又聽信謠言以趙蔥代李牧，並將其殺害…可惜兩位不世名將都未能遇見不世雄主，可憐趙國社稷在秦國兩番離間之下便土崩瓦解…

趙國其實最缺的，其實是明主，都不要求是雄主…這是趙國的不幸！不然，鹿死誰手還真說不來！

唉！如果武靈王在立嫡之上不出岔子，再多活幾年；如果平之戰未如此傷筋動骨，甚至未發生此戰；如果李牧能遇明君，長為趙國效力…

如果這只是起叔在意淫…

一如前文所說，歷史的奧妙，在於它可以包含無窮無盡的假設…

但，歷史的冷峻，又在於它把假設永遠置於假設…

| 文：起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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