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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非:先鋒文學的幸與不幸

格 非,原名劉勇。江蘇丹徒人。1985年畢業於華東師範大學中文系,現為清華大學教授。1986年發表處女作《追憶烏攸先生》,著有長篇《敵人》、《邊緣》、《慾望的旗幟》、《人面桃花》,中篇集《迷舟》、《唿哨》、《雨季的感覺》,理論專著《小說藝術面面觀》、《小說敘事研究》,散文集《格非散文》等。

聽蘇童不緊不慢在說話,我以為在他僅僅在說笑,在說我們當年的交往,但是說著說著說到一些特別有意思的話題,也就說到我們和余華不管是在文學裡面,還是在日常生活裡面的那種慣常的姿勢。他後面又講到一個特別重要的東西,就是裸奔。我覺得裸奔也不太重要,重要的還是後面要不要穿衣服,穿什麼衣服。他這些一說把我原來想說的話也說的差不多了。

我一直在想,大家知道英國有一個很著名的作家約瑟夫·康拉德,他有一篇小說叫《青春》,我每次看都會有一種感動,就是這個船要沉的,所有人都知道,那個小艇放出去了,所有的水手都要轉移到那兩個小艇上,主人公到大船上叫所有的水手撤退,他們發現跟風浪搏鬥了好多年的水手在甲板上大吃大喝,船上火已經熊熊燃燒,馬上就要爆炸,他就告訴我們什麼是青春。青春是什麼?青春是完全的無所畏懼。我不知道蘇童和余華是不是同意我的看法。剛才蘇童說「裸奔」這個詞,我相信我們的想法可能是一致的。我們當年沒有準備,也不知道外面的行情,讀了一些書就開始寫作,靠的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那也不是說你特別勇敢,就是一種青春的東西。

記得當年讀大學時特別喜歡傑克·倫敦,那種洋溢的精力怎麼發泄也發泄不完,這種東西在促使你寫作。我們那些人在文學準備不是很好的情況下開始寫作,在無所顧忌地去創作所謂自己的東西。我認為不光是文學,在其他領域也是一樣的,比如說的電影,當年你說張藝謀什麼也沒有,可就敢拍;陳凱歌也什麼都沒有,就敢拍《黃土地》;崔健、的先鋒音樂、繪畫,所有的領域都一樣。這讓我想起來為什麼是我們這代人一起去嘗試某種新的文體、新的方法。為什麼今天的年輕人,比如說80后、90后、00后他們的青春時期,他們不再屑於做這樣的東西。這是因為,他們有自己的青春。和我們不一樣。還有一個重要的東西,80年代的時候,我們這個國家正在成為一個蘇醒中的國家,不知道這個國家往哪裡去,所有的可能性都出現的,大家都在考慮國家要往哪裡去。從國家的層面說,其實它也在嘗試,在實驗。所以我覺得這兩個東西在某一個時間點上結合了起來——從國家的層面來說,可能也處在某種非常不成熟的狀態,就是一種摸著石頭過河的時期。我們這些人,剛好處在那樣一個大的背景里,在揮霍或者說在消耗我們的青春。所以剛才蘇童說的話有一個重要的地方,對我們這代人來講恐怕很幸運,你趕上了這個時期,但是也有一個巨大的不幸,就是,當這個時期過去之後,要不要穿衣服?過了三十年,你的文學還要不要寫下去?今天有記者反覆問我還寫不寫《褐色鳥群》這樣的作品,我沒有能力回答這個東西,因為他們不知道那個時代轉眼就沒有了,支持你寫作的那個氛圍已經沒有了。這個時候你還要不要寫作,當年有支持的先鋒小說的東西都不在了。我指的先鋒小說是要打引號。我們這代人,在從事的文學實驗的時候,背後支持它力量突然消失了。這時候,如果要穿衣服,怎麼穿?所以我相信我們幾個人,包括在座的各位或者是更多人,每個人應對這個難題的方式其實很不一樣。

我本來要說先鋒文學的得失,後來卻說到了我們幸運和不幸。當然也有很多人可能就停止寫作,有些人還在寫,但仍在裸奔狀態,沒有轉過來——當他在想要不要穿衣服的時候,這個時間就迅速過去了。這是我剛才聽到蘇童的一個比方,想到的這樣一些內容,表達我一個簡單的看法。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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