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arch
尋找貓咪~QQ 地點 桃園市桃園區 Taoyuan , Taoyuan

刷新華人油畫最高紀錄,常玉享譽世界卻不被國人所知

有人說他是東方的馬蒂斯、梵高

說他是東方的莫迪里阿尼、畢加索

這幅畫拍出107,403,840元,系華人油畫第一次邁入「億元」

今天剛剛在台北開幕的「相思巴黎」的常玉畫作展,是被西方公認為「2017年度最期待的大展」,而當下的3月更是被稱作「常玉月」……

而常玉就是上面那幅《五裸女》的畫家。當時這幅畫刷新了華人油畫最高成交紀錄,並帶領油畫邁入億元俱樂部時代。

他的名字還赫然與畢加索、馬蒂斯、賈科梅蒂一起,留在法國藝術家名人錄上。

常玉(Sanyu)畫家

1901年生於四川 1966年逝於法國巴黎

英文名San來自於家鄉「常」的發音

幼時跟隨書法家趙熙學習書法與山水畫,家境殷實,18歲時以留法勤工儉學的方式前往巴黎大茅舍藝術學院(Académie de la Grande Chaumière)學習繪畫,與徐悲鴻、林風眠熟稔。但在巴黎他最經常是在咖啡館里一邊看《紅樓夢》或拉著小提琴一邊畫畫

可為什麼我們對這位西方公認的

世界級繪畫大家那麼陌生?

這或許與他一生在藝術上堅持我行我素,在經歷大起大落之後,在巴黎默默逝世的時候他的藝術依舊無人問津有關……

3個月前的法國為了紀念一名華裔的畫家——常玉逝世50周年,在一條曾有布滿印象派畫家群們蹤跡的巴黎香榭麗舍大道上圓形廣場7號(馬塞爾·達索公館),為常玉舉行他的紙上作品專場拍賣

一位現代的華裔藝術家在西方世界得到如此的重視,可以說是史無前例的。

常玉《紅衣女子》成交價約3970.5萬元

常玉紙上作品專場拍賣上《戴藍帽子的女人》

但這一切常玉自己是肯定想不到的,在自己逝世40周年之後,世人對他開始進行鋪天蓋地的追捧。

「常玉」這個陌生的名字,伴隨著逐漸被大家認知,不斷地刷新紀錄。

《五裸女》也不是常玉第一次在市場上一鳴驚人了,他從2006年以來長期「霸佔」著拍賣市場成交最前列交椅,畫作可謂實至名歸的「硬通貨」。

2006年,香港蘇富比的春拍會上,常玉的油畫作品《花中君子》以2812萬港幣成交,一舉打破華人畫家油畫拍賣紀錄 ↓

《花中君子》

2011年,羅芙奧香港春拍中《五裸女》最終成交價為1.2832億港幣(107,403,840元)。

2016年,佳士得250周年秋拍在香港舉行,《瓶菊》在當場以9100萬的港幣落槌,含傭金成交價高達1.0358億港幣 ↓

《瓶菊》

大眾沉浸於冰冷的數字狂歡中,稱他為當今油畫價格指數最高的藝術家,但數字越高,越是襯出常玉生前的冷寂。

常玉《裸女與高跟鞋

如此的形容詞,讓常玉在獵奇心理中被蒙上了一層灰色。

而實際的常玉是一個簡單式的悲劇人物,擁有一個單純而傳奇的人生。儘管對他來說可能不是那麼完美,但很清澈。

總在深夜想起常玉,他可以說是巴黎的一個舊人。

伍迪·艾倫有部神奇的電影《午夜巴黎》Midnight in Paris,午夜時分,男主會悄然搭上一輛復古老爺車,回到巴黎鼎盛的文藝時期,陰差陽錯地遇見海明威、畢加索或達利(↓)

若給你這樣一個機會,讓你在巴黎遇見一個人,我的答案毫不猶豫,常玉。

我想,遇見常玉,最好的時光應是萬籟俱靜的晚上,身邊有茫茫的水汽,你能透過些許文字拼湊出模糊的他……

他的出場是浪蕩子。

1901年,常玉生在四川南充,排行老六,深得父母憐愛。父親是當地以畫獅、馬著稱的畫師,母親出身當地商家,生活殷實有餘。

兒時的常玉常常跟在父親後面寫寫畫畫,期望子承父業的父親為兒子重金聘請了清末民初的蜀中大儒趙熙,親授兒子詩文與書畫。這5年時間裡,常玉專心研習,筆端漸漸顯現出傳統文化特有的氣韻。

常玉與哥哥的合照

1920年,在經商頗為成功的兄長支持下,常玉赴法學習繪畫。

上世紀30年代的巴黎,是一場藝術的美夢,所有心懷藝術夢想的人都汲汲前往,渴望在此處揚名立萬,各個藝術流派出現在巴黎的街頭巷尾,畫室、廣場、街頭與咖啡館,新流派、新運動不斷萌發與成長。

莫迪里阿尼正拿著畫夾炭筆遊盪在廣場,為人畫像以填飽肚子,賈科梅蒂正在博物館、畫室的人群中擠出一個角落,專註臨摹寫生。

此刻,巴黎是世界藝術的心臟,是麥加一樣的朝聖地。

為了響應蔡元培先生「勤工儉學」的號召,年輕人漂洋過海,匯聚在巴黎,徐悲鴻、林風眠、龐薰琹、劉海粟、潘玉良……每一個名字在日後的美術史都是大寫的一筆。

震驚,而後奮起直追,面對巴黎時刻都在涌動的藝術氣息與思想,來自的青年們奮發學習西方藝術思想與繪畫手法,並懷著救國為民的責任感,將所看所感的西方藝術融入到對傳統繪畫的改良中。

此時的常玉是個異類。

得益於長兄常俊民的資助,常玉在巴黎的時光很是逍遙,他身穿華服,出沒於咖啡與畫室,快速地融入巴黎的生活。

朋友王季曾這樣回憶道:

(常玉)住St.Michel街邊旅館三樓一斗室……外出隨帶白紙簿和鉛筆。

坐咖啡館,總愛觀察鄰桌男女,認有突出形象者,立即素描;亦課外作業自修也……有時家中匯款未到,無多餘錢,輒啃乾麵包,喝自來水度日。

惟一值錢的照相機,時常存入當鋪,或向我告借幾十萬。待家款到,再贖再還……其人美丰儀,且衣著考究,拉小提琴,打網球,更擅撞球。

除此之外,煙酒無緣,不跳舞,也不賭。

一生愛好是天然,翩翩佳公子也。

他喜歡在私人畫室隨性畫畫,有時還在咖啡館寫生,看到中意的形象,便用毛筆快速勾勒。

他如同《紅樓夢》中,賈府未衰頹前的賈寶玉,天然一塊寶玉,性子未受歲月打磨,一切都是自然地長。這樣無憂的經歷造就了常玉純真的性情,也是其作品中最難得的品質。

常玉初至巴黎時贈與徐悲鴻的彩墨《牡丹

在巴黎時,常玉與徐悲鴻夫婦、林風眠等極為稔熟,雖然藝術觀念不同,但交流甚密,除了相互贈畫外,還常常買菜在家搭夥做飯。

浪蕩子總該有些八卦的。

巴黎的某一天,常玉與徐悲鴻夫婦邀請有人聚餐,痴迷於繪畫的徐悲鴻常常躲在畫室中,常玉便與其其妻子蔣碧薇外出買菜。待到徐悲鴻結束手頭的事情后,便前往常玉家中,大門緊閉,多次敲門無人應答。

徐悲鴻、蔣碧薇在常玉贈與的畫作《牡丹》邊合影

蔣碧薇常常出沒於法式舞會,頗受歡迎,而常玉則是翩翩貴公子,徐悲鴻腦子一熱,便躲進小飯館里直到深夜,后經解釋,這段誤會才消弭。

這是段說不清的公案,被後來的八卦之人猜測出情愛,說常玉與徐悲鴻是情敵。我倒覺得是好事者多心了,他只是生性如此,浪蕩慣了。

抵達巴黎的十年間,他憑證少年時所學與巴黎的所感進行繪畫創作。此時,他的作品多為毛筆畫的素描及一些水彩,尚未嘗試油彩。

他喜歡描繪豐腴高挑的女人,線條流暢,光滑起伏,你必然要驚訝,有人竟能用幾筆線條就描繪出人體的美感,並隨著時間的推移,更加洗鍊與流暢。

這些豐滿的裸女,已拋去情色,呈現出純粹的美感。他常常在河岸與廣場,用毛筆為周邊的人寫生,勾勒出一個個純凈的裸女,天地有大美。

常玉早期的人體速寫

常玉畫中流淌的東方氣韻在歐洲大受歡迎,1929年他結識當時巴黎最大的收藏家侯謝(Pierre-Henri Hoché)。

之後他的作品開始受到法國畫壇的關注和收藏,並屢次參選巴黎秋季沙龍和舉辦獨立沙龍展以及時為法國最高級別的杜樂麗沙龍展,從此聲名鵲起。

常玉《黃毯上的裸女》

常玉的名字亦被收錄於《法國藝術家名人錄》之中,此時與他交往的人,大多在巴黎盛名已久,畢加索、馬蒂斯、賈科梅蒂……

他經常被畫商團團圍住,要買他的線描人物。他厭惡這種太過於赤裸的金錢遊戲,常常把畫好的畫送與別人,不收分文,卻冷眼拒絕畫商的請求,他始終堅持筆墨下的純粹,容不得別人的指點。

請他畫像,他約法三章:一先付錢,二畫的時候不要看,三畫完后拿了就走,不提意見。

這種態度令他離整個藝術市場越行越遠,後來大眾的興趣轉移到了同樣來自東方的藤田嗣治,常玉漸漸被人們遺忘在巴黎。

此時的常玉還未曾與生活真正交手,赤子之心不曾更改,他依舊呆在咖啡館與畫師,開始創作盆花。

此時他的盆花顏色明麗,結構修長,總讓人想起水墨中的竹,硬朗有氣節。薔薇、菊花、蘭花、梅花、蓮花,這是他反覆描繪的題材,帶有些許文人氣的。

他所描繪的這些花卉,都是傳統文學中氣節高遠或品德純真的象徵,這是從詩經開始的托物言志傳統。

常玉《綠葉盆菊》、《菊》(台北國立歷史博物館重要古物)

常玉的花卉多運用線條與漸變色彩勾勒粉紅薔薇與枝葉,展現了薔薇由蓓蕾、含苞待放、初綻至盛開的四種狀態。

畫中如同幾何圖案的花朵來源於古錢紋。

常玉《菊花與玻璃瓶》成交價8188萬港元 2015年佳士得

漸漸遺忘在巴黎

生命終成灰暗

1931年是常玉生命最重要的分界線。之前他是浪蕩子,是巴黎的翩翩少年郎,是一抹明色的速寫者,之後,他是貧苦者,是巴黎一個被人忘卻的孤影,他的畫中出現了暗黑與渺小。

長兄去世,家道漸頹,戰爭爆發后,徹底破產,常玉失去了長久且富足的經濟支持。再之後常玉與侯謝關係惡化,斷絕了合作關係,生活逐漸潦倒。

此時,他終於嘗到生命的苦難,為了生存,他為出版商做插畫,做木刻版畫以及動物雕塑,甚至還出版了一本法文版的《菜食譜》。

即便一貧如洗,常玉仍在一方畫室中繼續著創作。

常玉《貓與蝶》

徐志摩在《巴黎的鱗爪》中曾細膩地描述了他的畫室,那個不夠六尺闊的閣樓,那個「艷麗的垃圾窩」:

貼牆有精窄的一條上面蓋著黑毛氈的算是他的床……(書桌)上邊什麼法寶都有,畫冊子、稿本、黑炭、顏色盤子、爛襪子、領結、軟領子、熱水瓶子壓癟了的、燒乾了的酒精燈、電筒、各色的藥瓶、彩油瓶、臟手絹、斷頭的筆桿、沒有蓋的墨水瓶子。

一柄手槍,那是瞞不過我花七法郎在密歇耳大街路旁舊貨攤上換來的。

照相鏡子、小手鏡、斷齒的梳子、蜜膏、晚上喝不完的咖啡杯、詳夢的小書,還有—還有可疑的小紙盒兒,凡士林一類的油膏……

此後的盆花換了新顏。

作品中沒有了早期粉紅赭黃等色調,背景一片漆黑中,但線條依舊硬朗,隱隱約約中你總能覺察出那份陰鬱。

他的盛放開始蕭瑟,生機廖現,在與生活的過招中,常玉已處於下風,失望,失落,失意。

常玉的作品使人立即聯繫到八大山人,那些孤獨的鳥與獸,那些出人意料的線的伸縮,那比例對照的巨大反差,吐露了高傲、孤僻、落寞、哭之笑之。

——吳冠中

《藍色背景的盆花》中,花瓶和花卉的樣式取自傳統,瓷瓶的傳統形制與花鳥畫的精細呈現,這與後期常玉在巴黎傢具店繪圖維生有關。

之後常玉不再描繪那些豐腴的女人,筆下多是小馬、小象、小貓或花豹。

這些形象是他柔軟的心的外化,如剪紙一樣靈動,也如兒時的玩具一樣精巧。

雖然漆黑廣袤的背景襯托下,動物越發顯得渺小,但是難得這些動物大多呈現著嬉戲的狀態,有些甚至如孩童一般。

無論世事如何艱難,常玉的赤子之心,依舊未變。

幼年得父熏陶,常玉愛馬,其妻也被愛稱為「ma」

1966年夏天,常玉繪製最後一幅油畫《奔跑的小象》。8月12日凌晨,巴黎的蒙帕納斯工作室,常玉因煤氣泄漏去世。

「那是只小象,在一望無垠的沙漠中賓士

⋯⋯那就是我。」

我們的步伐太過時。

我們的軀體太脆弱,

我們的生命太短暫了。

——常玉

這個離去頗讓人意外,這個來自的浪蕩子,最終在異鄉成了孤影。

隨後常玉的作品成捆地出現在巴黎拍賣市場,售價僅數百法郎。好友湊錢為他在巴黎的貧民墓地買了近20年的租限,此後無人問跡。

直到上世紀80年代,歐洲和台灣藝術界才漸漸發現常玉的藝術價值,並梳理他簡單純粹的藝術作品與大致的人生歷程。

今日,涵納常玉200餘件作品的大展在台灣博物館開幕,這得益於2016年常玉去世50周年,台灣歷史博物館對常玉49件油畫展開大規模檢測與修復作業。

「我的生命中一無所有,我只是一個畫家。

關於我的作品,我認為毋須賦予任何解釋,當觀賞我的作品時,應清楚了解我所要表達的……只是一個簡單的概念。」

——常玉

文 _ 荒井七郎 譜妹 | 圖片來自網路



熱門推薦

本文由 yidianzixun 提供 原文連結

寵物協尋 相信 終究能找到回家的路
寫了7763篇文章,獲得2次喜歡
留言回覆
回覆
精彩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