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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反貧困鬥爭的偉大決戰

原標題:反貧困鬥爭的偉大決戰

新華社北京8月13日電 題:反貧困鬥爭的偉大決戰

新華社記者

2017年6月,瑞士日內瓦。

聯合國人權理事會第35次會議上,代表莊嚴登上發言席,代表全球140多個國家,就共同努力消除貧困發表聯合聲明。

這是全球與貧困鬥爭的歷史上,人刻下的一座里程碑。

聯合國開發計劃署前署長海倫·克拉克說:「最貧困人口的脫貧規模舉世矚目,速度之快絕無僅有!」

久困於窮,冀以小康。

這是中華民族千年追求的夢想;

這是共產黨人初心不改、前赴後繼的百年拼搏;

這是黨帶領人民用短短30多年讓7億多人脫貧,並將在未來3年讓4000多萬群眾走出絕對貧困的偉大決戰。

「我們要立下愚公移山志,咬定目標、苦幹實幹,堅決打贏脫貧攻堅戰,確保到2020年所有貧困地區和貧困人口一道邁入全面小康社會。」

未來1000餘日,決戰進入倒計時。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正在帶領全國各族人民,以非凡的意志和智慧,鐫刻出反貧困鬥爭偉大決戰的時代畫卷。

位於呂梁山區的山西省岢嵐縣黑峪村「第一書記」葛愛萍(左三)在和村幹部商議電商團購活動的具體安排(2017年3月1日攝)。28歲的葛愛萍兩年前從縣委宣傳部來到黑峪村,成為這個小山村的脫貧帶頭人。為了贏得反貧困鬥爭的勝利,共產黨執政體系上的各層「鏈條」全面轉動,19.5萬名「第一書記」駐村,不拔窮根絕不撤退。新華社記者 曹陽 攝

這是共產黨的使命,只要還有一家一戶乃至一個人沒有解決基本生活問題,就不能安之若素

山西呂梁,最貧瘠的土地之一。這裡山大溝深,十年九旱,13個縣(區、市)中還有10個尚未脫貧。

上世紀30年代,共產黨晉綏抗日根據地在此創立。

穿越時空80載,幾位當年參加對敵鬥爭的老戰士清晰見證,從反侵略、大生產、鬧土改,到如今的脫貧攻堅,黨帶領人民謀幸福的腳步從未停歇。

2017年6月21日,習近平總書記風塵僕僕來到他們中間。此時,反貧困鬥爭決戰鏖戰正酣,脫貧攻堅進入重點解決深度貧困問題的階段。

呂梁之行,習近平總書記完成了一個心愿——走遍全國14個集中連片特困地區。

在這裡,他發出堅強有力的動員令——

「攻克深度貧困堡壘,是打贏脫貧攻堅戰必須完成的任務,全黨同志務必共同努力。」

在中華民族近代史上,貧困如影隨形:多災多難、餓殍遍地的記錄不勝枚舉。尤其是西方列強的欺辱、難以計數的賠款,讓戴上更為沉重的苦難枷鎖。

1921年,共產黨成立。與追求民族獨立、人民解放相伴,擺脫貧困落後,成為一代代共產黨人銘記於心的使命、扛在肩頭的責任。

從土地革命、新成立到改革開放,共產黨不僅歷史性剷除了導致積貧積弱的制度根源,更不斷創新思想和方略,帶領中華民族向著千年小康夢想奮勇進發。

不忘初心,風雨兼程。近百年的歷史坐標下,反貧困鬥爭使人民生活天翻地覆。

2012年,黨的十八大召開,歷史的接力棒傳遞到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手中。此時,反貧困鬥爭進入新的階段。

國際經驗表明,當一國貧困人口數佔總人口的10%以下時,減貧就進入「最艱難階段」。2012年,這一比例為10.2%。

非常之階段,需要非常之謀划、非常之舉措。4年多來,習近平總書記花精力最多的是扶貧工作,去得最多的是貧困地區,牽挂最多的是貧困群眾,在脫貧攻堅中,他親自挂帥、親自出征、親自督戰。

4年多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把脫貧攻堅擺到治國理政突出位置,提出精準扶貧方略,帶領全國各族人民向著最後的貧困堡壘發起總攻。

最嘹亮的號角吹響,最艱難的衝鋒開始。

江西井岡山,茅坪鄉神山村,村幹部製作好脫貧攻堅作戰圖,牢牢釘在牆上。

貴州烏蒙山,迤那鎮五星村,扶貧工作隊完成一筆一畫繪製的扶貧作戰圖,小心揣進懷中。

相隔千里,兩份作戰圖上,描繪的是不同的山川與村莊,勾畫的卻是一個個同樣醒目的紅色標註:那裡代表貧困。

一張巨大的決戰圖,已迅速在大地鋪開——

14個集中連片特困地區、12.8萬個貧困村,這是跨越中西部廣闊版圖的主戰場;

「五級書記抓扶貧」,層層立下軍令狀、責任書,這是指揮高度統一的大會戰;

19.5萬名第一書記駐村,77.5萬名幹部幫扶,這是不拔窮根絕不撤退的突擊隊;

……

共產黨執政體系上的各層「鏈條」全面轉動。

每年脫貧約1000萬人,意味著每月脫貧要達到近100萬人,每分鐘脫貧約20人,這是一場進入讀秒時間的決戰。

貧有百樣,困有千種。

只有真正了解有著廣闊疆域、苦難歷史的,才能真正讀懂反貧困鬥爭的艱巨。

一些貧困村、貧困戶連找到都很困難——

貴州武陵山區腹地,一口刀村,村民田桂花家。

遠遠望去,彷彿掛在尖刀的刀背上。

舉目皆是山,遍地都是石。即使是巴掌大的石縫間,也被栽下一棵玉米苗。家門口的1.5畝水田,是田桂花所在高毛組唯一一塊水田,34戶村民輪流耕種。

石頭縫裡求生存。村民們世代辛勞,世代貧苦。

一些貧困千年未解甚至被認為無解——

甘肅定西,千溝萬壑,旱渴荒涼。

「隴中苦瘠甲天下」,100多年前,清朝陝甘總督左宗棠的那聲嘆息至今仍回蕩在歷史的長空。40多年前,聯合國專家來此考察,給出的仍是絕望的評價:「這裡不具備人類生存條件」。

相比於自然條件,另一種貧困則集中於最難改變的思想觀念領域——

雲南滇西邊陲山區,苦聰人寨子。

上世紀50年代,解放軍從原始森林中找到這個拉祜族支系時,苦聰人一下子從刀耕火種、衣不遮體的原始社會直接進入社會主義社會。千年一瞬的巨變下,苦聰人轉變觀念仍在路上。

直到2014年,這裡沒人好好讀過書,絕大多數不會說漢語,全村6歲至14歲的26個兒童全部失學。

「讓娃讀書吧!」幫扶幹部黃素媛挨家挨戶動員。

「娃還要砍草餵豬哩。」村民們難為所動。

黃素媛給村民們送來一台台34英寸彩電,條件是收了電視的家長得讓孩子去上學。

終於,村裡開始有了第一批學生,老師從教他們洗臉、洗腳開始。孩子們一點點開始汲取知識,家長們也越來越主動送孩子上學……

從歷史中走來的決戰,唯有以創造歷史的堅毅才能攻堅,唯有以繼承歷史的奉獻乃至犧牲才能打贏。

柴生芳,甘肅定西臨洮縣原縣長。2014年8月15日,在連續工作超過17個小時后,45歲的他和衣睡在辦公室里,再也沒有醒來。身上的被子只蓋了一角,一旁的蘿蔔只咬了一口。

這個戴著眼鏡、本可一路順風進高校、當教授的海歸博士,懷揣一顆赤子之心,最終選擇用生命為「苦瘠天下」的家鄉親人奔出一條脫貧之路。

在臨洮的3年裡,柴生芳轉如陀螺:

323個行政村他走遍281個,寫下29本工作日記;

偏遠貧困的苟家山村,到縣城來回需顛簸數小時,他去過11次;

臨洮縣貧困人口,從他來時的11萬人,減少為不到5萬人。

柴生芳走了。苟家山村村民從幾十公裡外趕來,與萬人一同上街,為他送上最後一程。「縣長來我家11次,連一口水也沒喝過……」一位村民痛哭流涕。

李和林,四川南充市大林鎮李家壩村原村支書。查出胃癌晚期后,依然與死神競速般高強度工作,家裡除了一台21英寸的老式彩電,一貧如洗,英年52;

貴州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晴隆縣縣委書記姜仕坤(中)生前在馬場鄉戰馬村了解群眾農業生產情況(資料照片)。姜仕坤立下「只要縣裡還有一個人沒有脫貧,我就不能休息」的誓言,但常年高負荷工作,卻最終讓這個硬漢倒下,年僅46歲。 2013至2016年間,120多名共產黨員犧牲在反貧困鬥爭的決戰場上,用生命與付出鋪就百姓致富路。新華社發

姜仕坤,貴州晴隆縣原縣委書記。從放牛娃成長起來,立下「只要縣裡還有一個人沒有脫貧,我就不能休息」的誓言,但常年高負荷工作,卻最終讓這個硬漢倒下,年僅46;

蔣富安,四川美姑縣四峨吉村原第一書記,勞累猝死,告別26歲的青春。送別時,村民淚流滿面:「你不是說好今後有了娃,也要送到村裡幼稚園么?」

……

2013至2016年間,120多名共產黨員犧牲在反貧困鬥爭的決戰場上,用生命與付出鋪就百姓致富路。

烏江滾滾,在武陵山中逶迤蜿蜒。峽谷間,一艘艘小船正浮於江面,逆流而上。在村支書的帶領下,一口刀村的村民們帶著被條、豬油、斗篷……徹底搬離這座困住他們的大山;

六盤山下,定西在這場艱苦的鏖戰中,「縣不漏鄉,鄉不漏村,村不漏戶,戶不漏人」,走出了一條造血式扶貧新路;

呂梁山深處,一座座新村迎來易地扶貧搬遷的新主人,告別深山溝的鄉親們帶著希望開始建設他們的新生活。

在甘肅省定西市安定區巉口鎮龍灘村,村民楊應弼一家在自家院子里從水窖中取水(2016年7月27日攝)。定西市年人均水資源僅為全國的三成,因為乾旱缺水,定西人發明了「水窖抗旱法」,截至目前,定西已挖了30多萬眼水窖。新華社記者 潘旭 攝

不屈於命運,不甘於貧困,竭盡拼勁、韌勁和闖勁,以偉大的決戰標註民族精神的新高度

有一種精神叫「不屈」,推開甘肅定西扶貧開發紀念館的大門,它撲面而來。

定西,年人均水資源量僅為全國三成。不毛的土山、漫天的黃土和山坡上踟躕的放羊人,是人們最深的記憶。風沙吹了一年又一年,吹出人們臉上的皺紋溝壑一樣深。

難道這裡的土地只能生長貧窮?

定西人不信!

乾旱缺水,定西人就發明「水窖抗旱法」,截至目前,定西已挖了30多萬眼水窖;降雨少,小麥不行,就摸索種土豆,成了全國土豆三大主產區之一;冰雹多,地上莊稼常遭災,就種根莖類藥材,發展成全國中藥材種植、加工和交易的重要基地。

貴州省織金縣核桃寨青年楊文學走在他和寨子里的年輕人修建的連寨路上(資料照片)。楊文學用在貴陽背背簍掙下的錢,帶領寨子里的年輕人,修出了一條緊貼懸崖、跨越河谷、穿寨入戶的兩公里連寨路。一通百通,核桃寨的「小康路」越來越寬。新華社發

有一種信念叫「不甘」,它鼓舞著人們鉚足一股勁改天換地。

貴州省織金縣核桃寨地處群山深處,無路,背簍伴隨這裡每一個人生。

娃娃在背簍里長大,又繼續背著背簍起早摸黑在大山裡討生活。一條布滿腳印的山中小道,當地人走起路來大都是身子向山壁一側傾斜,脊背微拱,一手扶著土石樹木,一手反背在後,托著背簍,抬頭望向前方--這個姿勢彷彿成了歷史的定格。

背簍太小,裝得下幾口人的生計,卻裝不下一家人的幸福。山裡的好東西運不出去,山外的好日子也背不進來。村民好不容易喂大的豬,準備趕到山下賣個好價錢,常常還沒等趕出山,豬便累死在半路。老人對年輕人經常說的就是「有本事就出去別回來」。

村裡出去的年輕人還是回來了。2011年春節,一個叫楊文學的青年揣著在貴陽用背簍掙下的13萬元,回來裝修新房。酒菜擺好,楊文學招呼大伙兒坐下來「擺龍門陣」:

「從小當『背簍』,背了10多年,還是這麼窮!」

「外面的路這麼好,什麼時候咱這也能有路?」

「難!怕是這輩子等不到了。」

……

你一言,我一語,幾杯米酒下肚,愁雲籠罩心頭。

楊文學「騰」地站了起來:「不修房了,錢拿來修路,誰願一起干?」

「干,再苦再難也要刨出一條路來!」飯桌上的人先是一愣,然後異口同聲。

無路難,開路更難。熱火朝天地幹了兩個月,毛路還沒見影兒,沒錢了。寨子里22名年輕人湊在一起喝了頓酒,第二天背上背簍再次出發「闖貴陽」,發誓「背條大路回故鄉」。

楊文學們背簍籌錢時,「背簍哥修路」的故事在十里八鄉傳開來。人們被這些年輕人的夢想深深感動著:有捐錢的,有捐砂石的,寨子里越來越多在外地打工的人回來出工出力……

一千多個日夜,抹平了最後一塊水泥,一條緊貼懸崖、跨越河谷、穿寨入戶的兩公里連寨路竣工了。

一通百通,核桃寨的「小康路」越來越寬。通路兩年多來,寨子里蓋了30棟新房。當年當「背簍」的年輕人放下背簍回來搞起了養殖和特色種植,產業已成規模。

脫貧有多難,這片熱土上的人就有多拼。

楊文學們「背」出一條路的脫貧故事,在千里之外的定西、井岡山、秦巴山區,在全國每一個貧困角落上演著,一條條脫貧致富的新路正不斷在人們的腳下伸向遠方——

30多年前,定西頂著脫貧的巨大問號;30多年後,定西人把這個問號變成了巨大的驚嘆號:貧困人口由1982年的170萬人下降到2016年底的37萬人,貧困面從78%下降到14%,農民人均純收入從當初的105元提高到2016年的5854元。

90年前,井岡山的鄉親們手捧著分田地后收穫的玉米,唱著《十送紅軍》送親人;90年後,井岡山全市4000多貧困戶靠著自強不息的精神摘掉了貧困的帽子。

「快頂不住時,就躲在屋裡哭一場,哭完后,繼續幹活。」回憶起自己的脫貧路,井岡山荷花鄉高隴村49歲的村民梁清香感慨萬千。她身後,竹林掩映中的三層小樓格外引人注目。蓋起這房子,她用了12年。

丈夫截癱,公婆多病,兒女年幼,她從不叫一聲苦,從下地種田上山種樹,到養豬養牛,靠自己的雙手一點點改變著貧困的現狀……

拼版照片:上圖為四川省通江縣諾水河鎮柳林村建卡貧困戶李國芝在自家門前留影,牆上有他寫的「寧願苦戰不願苦熬」八個大字(2016年8月22日攝);下圖為李國芝在菜地里澆水(2016年9月22日攝)。新華社記者 劉坤 攝

每一個貧困戶,都有一個自己的戰場。

「寧願苦戰,不願苦熬」。這是一幅寫在籬笆牆上的標語,字跡歪歪斜斜,卻振奮人心。

「為啥想到寫這幅標語?」

「為栽花椒樹,去年我在山坡上砍荒,到處是荊棘,雙手流了很多血。但是,要想脫貧就不能當懶人。種花椒樹跟紅軍打仗一樣,剩我一個人也要打贏。所以我在牆壁上寫了這八個字。」四川省通江縣柳林村貧困戶李國芝說。

柳林村,位於秦巴山區深處的一座山頂上,山下是通江縣兩河口鄉。1932年,紅四方面軍挺進四川佔領兩河口,邁出了創建川陝革命根據地的第一步。

「寧願苦戰,不願苦熬」。這是當年革命精神的繼承,是今天反貧困戰場上人民群眾的堅守。

在安徽省鳳陽縣小崗村葡萄園內,農民準備進園採摘(2017年7月13日攝)。小崗村是農村改革的發源地之一,包產到戶讓土地由合到分,激發了農民生產熱情;土地流轉讓土地由分到合,實現規模經營;近年來,小崗村又興起了智慧農業、生態農業、觀光農業等「新」農業。與貧困鬥,唯改革者贏,唯改革者進。改革,推動著反貧困鬥爭一步步走向勝利。新華社記者 郭晨 攝

改革是重鎚。與貧困鬥,唯改革者贏,唯改革者進

王洪梅,河南省滑縣大子廂後街村黨支部書記。

2016年12月12日,她在日記中這樣寫道:

「今天有點陰冷,人們仍然熱火朝天地在村裡葡萄園幹活,一座座現代化的葡萄大棚慢慢露出了雛形。這一切,都源於村裡搞土地流轉……60歲的王長發土地流轉了,還長期在葡萄園打工,一年能掙近2萬元。村民高興,我心中也是美滋滋的。」

「土地流轉」,這一載入反貧困史冊的新辭彙,標刻出當代又一新的巨大變革。

這不由讓人們又想起了30多年前的那個冬夜——

安徽小崗村的一間舊屋內。

35歲的嚴金昌和另外17戶村民以「託孤」的方式在白紙條上按出一片紅手印,把村裡土地包產到了戶。第二年,嚴金昌等村民家的院子里第一次堆滿了糧食。

30多年後,嚴金昌又一次按下紅手印,將家中的10畝土地流轉出去。第二年,他家年收入第一次突破10萬元。

兩次紅手印,兩次巨變,印證了同一個歷史邏輯——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與貧困鬥,唯改革者贏,唯改革者進。

從前不敢碰、不敢啃的「硬骨頭」被一一砸開,見證著改革的勇氣,推動著反貧困鬥爭一步步走向勝利。

這是一場仍從土地入手的歷史性變革——

「土地流轉」,林權制度改革,農村集體產權制度改革……帶來了農村生產力的又一次大解放。

呂勝勤老漢這樣講述土地流轉給自己生活帶來的變化:「我現在是到地里上班了。」他說,「乾的活輕鬆,離家還近。」

呂勝勤是山東菏澤市孟庄村人,他去年把家裡全部5畝多地流轉到牡丹專業合作社,開始收租金、給合作社當工人。

「5畝多地一年租金就是9000多元。」呂勝勤臉上一直掛著笑。

土地流轉喚醒了農村「沉睡的資本」。截至去年,全國農村土地流轉面積4.71億畝,超過耕地總面積35%。全國農戶家庭農場超過87萬家,依法登記的農民合作社超過188.8萬家。

從山下的土地延續到山上林地,與土地流轉「二重唱」的是林權改革。

福建省武平縣萬安鎮捷文村村民李桂林在展示林權改革后領到的林權證(2017年6月16日攝)。2001年12月30日,李桂林領到了全國第一本新式林權證。2002年,林權改革在福建全面推開。所有權明晰,激發了群眾的積極性,讓山定權,樹定根,人定心,林農走上了致富路。新華社記者 林善傳 攝

上世紀80年代,由於一些歷史原因,以家庭聯產承包責任製為主要方式的農村土地改革,沒有延續到山上,山林一直屬於集體所有。

回憶起那段日子,福建省武平縣捷文村的村民李桂林感觸頗深:「全村164戶村民守著2.6萬畝林地,卻過著窮日子。」

2001年12月30日,李桂林領到了全國第一本新式林權證。轉過年來的初夏,時任福建省省長的習近平到武平調研,作出了「集體林權制度改革要像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那樣從山下轉向山上」的指示,林權改革在福建全面推開。2008年,這項改革在全國全面鋪開。

所有權明晰,激發了群眾的積極性,讓山定權,樹定根,人定心,林農走上了致富路。

這是一場涉及幹部責任的制度性變革——

改革貧困縣考核機制,扶貧開發成為考核的主要內容,提高貧困人口生活水平、減少貧困人口數量、改善貧困地區生產生活條件成為考核的主要指標。

「在2016年扶貧開發工作成效考核中,我縣考核結果全省掛末。對此,縣委、縣政府集體深刻檢討,作為縣委書記和全縣脫貧攻堅第一責任人,我負主要責任。」

2017年5月,貴州省天柱縣委書記陸再義,在一次全省的大會上作出公開檢討。

看GDP,天柱並不差:在全省處中游,在所屬自治州處上游,但作為國家扶貧開發重點縣,因為貧困人口識別退出不精準,在這次全省脫貧攻堅綜合考評中排名墊底。

在大會上作檢討,讓陸再義深受震撼。「我們已經沒有退路,到了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的境地。」

縣裡四大班子專門建了「知恥后勇脫貧攻堅」微信工作群;16個鄉鎮對脫貧數據逐一進行入戶調查核實;每月開一次脫貧攻堅大比武現場會,各戰區各鄉鎮在擂台上晒成績、亮短板……

改革帶來工作重心的轉變,廣大貧困地區幹部狀態、當地貧困人口的生活面貌,都「脫胎換骨」。

貧困地區黨員幹部不再唯GDP,貧困鄉親的生活小事成了他們的心心念念。

羅軍元,江西省農業廳派駐到井岡山新城鎮排頭村擔任第一書記。翻開他的工作日誌,就能感受到他日日掛心的「小事」:「搜集24個貧困戶的『微心愿』,讓農業廳的同事認領;重陽節,為24個80歲以上的老人每人送上一床棉絮、一個暖手袋……」

「『微處發力』讓百姓待自己就像朋友一樣,能夠和我一起擼起袖子加油干。」羅軍元說。

在江西井岡山下七鄉,返鄉創業的大學生盧瓊芳在自己的「農村e郵」服務站點內展示當地特產井岡紅米(2016年2月2日攝)。盧瓊芳於2015年畢業后就回到家鄉,藉助網路平台銷售貧困戶自產的特色農產品,為他們實現了增收的同時也圓了自己的創業夢。井岡山18個鄉鎮都有電商扶貧站點,「前店后村」的電商產業模式帶動2446名貧困群眾增收致富。2017年2月26日,井岡山正式宣布在全國率先脫貧摘帽,是貧困退出機制建立后首個脫貧摘帽的貧困縣。新華社記者 李賀 攝

這是一場以市場為導向的根本性變革——

井岡山人便走在這條路上。

清晨,黃坳鄉剛剛從沉睡中醒來,鄉電商服務站的黃小華又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從開業到現在一年多,寄出了1.7萬多個包裹,價值160多萬元哩!」拿著厚厚一沓快遞單,黃小華告訴記者,這些寄出的商品大多是貧困戶生產加工的,其中合作社入股的46戶貧困戶是最直接的受益者。

井岡山18個鄉鎮都有電商扶貧站點,「前店后村」的電商產業模式帶動2446名貧困群眾增收致富。

山東沂蒙山的農民也走在這條路上。他們竟把自己種的蜜桃賣到了6000公裡外的中東迪拜。

歷史上,沂蒙山「四塞之崮、舟車不通、外貨不入、土貨不出」。沂蒙深處的毛坪村,有著果業種植傳統。過去這裡種出來的水果只在周邊銷售,果農辛辛苦苦一年掙不了幾個錢。

將蜜桃賣到迪拜的人叫劉宗路。

2015年,他得知迪拜的蜜桃價格很高,但路途遙遠,往往還沒運到迪拜就已經腐爛了。

別人聽個熱鬧,劉宗路卻上了心。隨著國家推進「一帶一路」建設,劉宗路越發覺得萬里之外有商機。

他跑到上海,請教國內水果保鮮權威專家,改進儲存方法;諮詢了海關,改進了報關流程……

劉宗路成功了。4萬斤蜜桃到達迪拜,基本完好無損,幾毛錢一斤的蜜桃,在迪拜賣到了十幾元。

思路一變天地寬。

全面深化改革,打開了脫貧的萬千路。

拼版照片:上圖為1996年,甘肅隴南市宕昌縣阿塢鄉農民楊尕女抱著女兒在家中合影,身後的牆上是木炭畫的火車,當時從未坐過火車的楊尕女夢想有一天能坐著火車走出大山。新華社記者武斌 攝

下圖為2016年12月24日,楊尕女(右)和女兒在隴南市宕昌縣新建成投用的蘭渝鐵路哈達鋪火車站前合影。新華社記者 陳斌 攝

一根稻草拋不過牆,一根木頭架不起梁。扶一把,送一程,社會主義的政治優勢和制度優勢,為反貧困鬥爭凝聚無堅不摧的偉大力量

入夜,秦巴山區深處的甘肅宕昌縣。微弱的煤油燈下,一個男人攥著木炭,在坑坑窪窪的泥牆上一筆筆畫著:

車頭、車輪、車廂……粗糙的牆面上,浮現出一列火車的輪廓。

「這就是火車?」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女兒,一輩子從未見過火車模樣的農民楊尕女,問專心畫畫的丈夫。

「是啊。聽說火車一響,黃金萬兩,不知道咱這窮山溝里,啥時候能見到真的火車?」男人說。

大山深處畫火車——這是20多年前一個閉塞的貧困山區農民對山外世界最深切的渴盼。

門前萬重山,抬腳行路難。在其他類似的連片特困地區,脫貧致富的指望彷彿山間遊絲般的小路,總是被連綿不絕的大山吞沒。

要致富,先修路。從蘭州到重慶修一條連接西北、西南的鐵路大通道,秦巴山區正是關鍵節點。

然而,讓牆上的火車變成現實,談何容易。

這裡的地質屬於隧道施工領域的世界難題。以最艱巨的胡麻嶺段為例,地層含水量最高達28%,堪比「水豆腐」,不時涌水、涌砂,嚴重時甚至如泥石流般掩埋隧道。

在鐵路隧道施工中享有盛譽的德國專家,曾專門自帶頂級設備和施工團隊到胡麻嶺應戰,以失敗告終,離開時留下一句話:「不可能在這種地層中打隧道。」

然而,在社會主義的大家庭里,扶貧從來不是一個地方、一個單位、一個人的事。「扶貧開發是全黨全社會的共同責任,要動員和凝聚全社會力量廣泛參與……」習近平總書記強調。

這是蘭渝鐵路甘肅隴南境內的漢王特大橋(右)與高速公路及國道交錯(2016年12月25日攝)。 2016年12月26日,蘭渝鐵路(岷廣段)通車;2017年6月19日,蘭渝鐵路上施工難度極大的胡麻嶺隧道貫通,為鐵路全線通車掃除了最後障礙。蘭渝鐵路從百年前孫中山先生《建國方略》規劃中走來,終於在中華民族反貧困最後決戰中貫通,給沿線數百萬貧困人口送上最珍貴的禮物。這一高投入、高難度的「扶貧路」得以修成,體現了社會主義集中力量辦大事的制度優勢和政治優勢。新華社記者 陳斌 攝

大扶貧格局完整地體現了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扶貧道路上,再難的障礙也能跨越。

於是,千里蘭渝線,集結了10萬築路大軍——全國最優秀的專業技術人才、最富經驗的作業隊伍、最先進的機械設備。面對前所未有的高風險地質狀況,堅韌頑強的建設者們擠牙膏般一點點向前推進。

2017年6月19日,胡麻嶺隧道終於貫通了!蘭渝鐵路在歷經近9年的艱苦奮戰後,一舉掃除了全線開通的最後障礙。

這條鐵路,從百年前孫中山先生《建國方略》規劃中走來,從20多年前貧困農民牆上躍出,終於在中華民族反貧困決戰中貫通,給沿線數百萬貧困人口送上最珍貴的禮物。

「沒有社會主義集中力量辦大事的制度優勢和政治優勢,沒有黨和政府對貧困地區的深切關懷,類似蘭渝鐵路這樣高投入、高難度的『扶貧路』如何能修得成?」全國扶貧宣傳教育中心主任黃承偉感嘆。

集中力量攻堅是優勢,對口幫扶同樣是我們的優勢。作為祖國大家庭的兒女,你幫我一把,我扶你一程,目標就是實現共同富裕。

拼版照片:上圖為寧夏永寧縣閩寧鎮建設初期的鄉鎮雛形(資料照片);下圖為2016年7月22日拍攝的閩寧鎮原隆移民村(新華社記者王鵬攝)。地處寧夏賀蘭山東麓的閩寧鎮,是福建、寧夏兩省區對口幫扶打造的樣板鎮。21年前,「閩寧扶貧協作」大幕開啟。從那時起,一批一批援寧幹部真心奉獻,數以萬計的閩商在寧夏創新創業,幾萬寧夏貧困群眾在福建穩定就業,創造出對口協作實現共同發展的成功範例。新華社發

寧夏永寧縣,閩寧鎮。

站在自家寬敞的小院里,63歲的謝興昌可以望見鎮區一排排新房,寬闊的馬路直直伸向遠方的賀蘭山。

「當年那個『天上無飛鳥,地上不長草,風吹砂石跑』的荒灘,要是沒有福建親人的幫助,怎麼能一步步變成如今的樣子呢?」

謝興昌的感慨來源於21年前,時任福建省委副書記習近平為組長的「福建省對口幫扶寧夏領導小組」正式成立,「閩寧扶貧協作」大幕開啟。

從那時起,一批又一批援寧幹部真心奉獻,數以萬計的閩商在寧夏創新創業,幾萬寧夏貧困群眾在福建穩定就業,創造出對口協作實現共同發展的成功範例。

20年後,還是在寧夏這片土地。習近平總書記主持召開東西部扶貧協作座談會,推動東西扶貧協作繼續邁向新的征程。

謝景軍,武警河南省總隊醫院的一名軍醫。一年的援助青海時間裡,他承擔的手術就有200多台。2014年6月,謝景軍滿載榮譽回到河南。

一進家門,同為醫生的妻子見面后的第一句話,讓他自豪與感動湧上心頭:「老謝,今年的援青任務下來了,我報名了。現在我把家交給你,我也要到青海為那些需要救助的患者盡一份力。」謝景軍將妻子擁入懷中。

丈夫歸來,妻子接力。多少支援貧困地區的各界人士,如同這對質樸的夫妻一樣,舍小家為大家,為貧困群眾的美好生活不懈奮鬥,有的甚至獻出生命。

從江南魚米之鄉的浙江湖州,到大漠戈壁荒原的新疆柯坪,援疆幹部黃群超一門心思為當地謀脫貧。反覆研究后,他決定把湖州生長發育快、繁殖周期短的湖羊引進柯坪,作為農民增收突破口。

2014年底,在黃群超精心「護送」下,1600隻湖羊種羊從太湖南岸啟程,踏上了數千公里的「西遷之旅」。

一路上,他和同事們不敢休息,每隔4個小時就要停車看羊,補充飼料和水。歷經3天4夜,輾轉7省份,1600隻湖羊全部到達目的地。

如今,這些湖羊已產出數千隻羊羔,成了當地人脫貧的希望。

2015年8月,黃群超突發心臟病栽倒在地,再也沒有起來。

遺體火化那天,妻子汪素琴和兒子黃卓爾在當地種下一棵杏樹。兒子含淚一邊培土,一邊說:「爸爸,這棵樹就是你的眼睛,你可以一直守在這裡,看著這山、這水,這裡的百姓。」

「來的時候是一粒種子,離別的時候要滿園碩果。」剛來援疆時,黃群超曾在日記本里留下這樣的期待。

他的一半骨灰,永遠留在了柯坪。

大扶貧格局的優勢,還體現在社會主義制度下政策的快速精準實施。

投錢——在財政轉移支付基礎上,為中西部地區專設了中央財政專項扶貧資金,2017年資金規模超過860億元;

派人——全國向各地貧困地區派駐了近80萬名幫扶幹部,與困難群眾同甘苦、共奮進,攥著勁瞄準脫貧目標;

搬遷——自2016年至2020年,一次足以改寫歷史的大遷徙在大地進行,約1000萬貧困人口將通過易地扶貧搬遷告別世代生活的貧瘠土地,走向新的生活。

「我們都搬下山來了,今後的娃娃可能都不知道我們從哪裡搬來的,應該記錄一下村子的歷史。」甘肅省文縣豐元山村的木匠張代全不顧身體殘疾,當起了當代的「司馬遷」——寫「村史」。 「豐元山村有四大姓,大多從清代嘉慶年間搬遷而來。窮了一輩又一輩,直到扶貧搬遷才看到新的生機……」

張代全筆下的村史,述說著豐元山村的變遷,折射的卻是反貧困鬥爭偉大決戰的真實畫卷。

……

時間,是最忠實的記錄者。

2000多年前,先人發出「民亦勞止,汔可小康」的希冀,開啟了對溫飽和幸福的期盼;

90年前,秋收起義的一支部隊翻越莽莽羅霄山後,抵達井岡山的茨坪,「紅軍來到掌政權,春光日子在眼前,窮人最先得好處,人人都有土和田」,開始了共產黨領導下反貧困鬥爭的最初實踐;

60多年前,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為反貧困提供堅實的政治制度保障;

30多年前,改革開放大幕開啟,大規模人口脫貧邁入新進程;

5年前,面對中外記者,習近平發出「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就是我們的奮鬥目標」的宣言,吹響了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衝鋒號;

再過3年,中華民族將歷史性地擺脫絕對貧困,全體人將共同邁入全面小康的嶄新時代。

千年夢想,濃縮於未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

世紀擔當,扛在我們這代共產黨人的肩頭。

百年初心不改,百年前赴後繼。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堅強領導下,咬定目標、勠力攻堅,我們一定能決戰決勝,創造反貧困鬥爭的人間奇迹。

責任編輯:張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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