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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安東尼,籃球世界里的阿甘

賽前一小時,邁克-德安東尼坐在他豐田中心那沒有窗戶的辦公室里,吃著日式烤大麻哈魚和時令蔬菜。

掘金來訪,火箭只需一勝就能鎖定西部第三。邁克的妻子,勞雷爾,就坐在10尺之外長長的會議桌旁。主場比賽里,她和邁克一起,在比賽開始前三小時開車到球館,賽前賽后和他在辦公室里聊天,聽他的抱怨,幫助他找到關於一支NBA球隊人際關係處理的解決辦法。

現在,他的球隊正向著55勝的節奏邁進,在此之前,沒有人能預測到。比賽快要開始了,德安東尼愜意地在房間里聽著70年代的音樂來愉悅神經。詹姆斯-泰勒的《我心中的卡羅萊納》正在播放,勞雷爾正在談論著好隊友、好管理層以及願意適應體系的球星的重要性。邁克已經65歲了,如今的他心中平靜,毫無波瀾。但勞雷爾是那種喜歡關注外界事物的人。

勞雷爾說:「他在紐約和洛杉磯執教——兩個最大的市場——然後是菲尼克斯、休斯頓、丹佛。他帶過兩屆奧運會。他也執教過全明星賽。他拿過最佳教練。他有什麼好抱怨的?」

邁克說:「我不是在抱怨。我不會抱怨。我知道我是誰:籃球世界里的阿甘。」

勞雷爾嘆嘆氣,朝天空看看,回憶著他們的經歷。她回憶起每一件事,一直追溯到她還是邁克的女神的時候。31年來,他們相互合作。在結婚之前,邁克還是西弗吉尼亞大學的後衛,勞雷爾讓他穿著籃球短褲和她一起拍照——勞雷爾穿著婚紗,而邁克穿著短褲——這是勞雷爾告訴邁克她接受了他的方式。「我的想法就是,我不只是嫁給他,我也嫁給了籃球。我最好與籃球的一切相互關聯,不然我無法生存。」

在每件事上,他們都會友好地爭論。在去年五月邁克被火箭簽約之前,他們在爭論一個單詞的拼寫。勞雷爾已經記不得是哪個詞了,但她記得邁克的固執。「他確信他是對的。而我知道我才是對的。」她決定打賭:如果邁克錯了,他就必須剃鬍子。邁克對自己的看法非常有信心,他接受了這個打賭,然後這就是為什麼如今邁克沒鬍子的原因。

勞雷爾,比邁克小八歲。曾經,勞雷爾是米蘭的時尚標誌。在現在的世界里,女人常常是清爽的,但勞雷爾,決定她不想如此。她是火箭的團隊的一員。她是丈夫的信徒,他的心理治療師,他的反對者。他可以跟她說那些不能跟球員和助理教練們講的事;她可以跟他說那些其他人可能不太想說的事。在特洛伊-威廉姆斯從發展聯盟加入火箭之後,勞雷爾跟邁克說:「記得叫他的時候,叫他的名字。就像這樣,『特洛伊,我們需要你做這個。』這會造成很大的不同。」德安東尼作為一個教練最好的品質——耐心,幽默,不喜歡大叫——都是勞雷爾灌輸的成果。

2012年,當邁克被湖人簽約的時候,勞雷爾很失望大家的妻子、女朋友相互並不熟悉。她帶著這些人一起去吃午餐,一起參加聚會。當她看見有媒體也混進了這些賽后的球員家庭成員聚會時,她對湖人總經理米奇-庫普切克說:「你可以把媒體帶進來,沒問題,但是你知道,我還是會說我想說的話。」

邁克-德安東尼,執教20年來,可能是NBA里思想最開放的人。他從不擔心他的下一份工作。他不用保護自己的名聲,或者建立名聲。實際上,他的名聲比他都更快地出現在對方球隊的報告里,它們都在講他帶來時代變革的進攻。似乎他花費了半個多賽季,是在與自己對弈。

德安東尼的進攻狂潮,淘汰了那些步伐緩慢的大前鋒們,廢除了低位背打和單打戰術。他要求球得到快速地轉移,得分後衛、小前鋒、以及此後的大前鋒們,都必須是靈活可互換位置的,瘋狂的三分出手,不僅是被鼓勵,而且是被需求的。

這是德安東尼經驗與憤怒的共產物。1996年,德安東尼在義大利執教的第三個賽季,他的球隊在六連勝之後又遭遇了六連敗。他身陷麻煩,所以他覺得他沒有退路了,於是第二天他走進訓練場,宣布他要讓球隊按照他所想要打的方式打球。

當時他的首席助理教練,在這個劃時代的時刻,尖叫道,「我們會被炒掉的!」然而接下來的21場,球隊贏下了19場,而同時,在另一塊大陸上,比賽也在逐漸改變。

「這很有趣,因為我在歐洲,人們覺得我走著極端。而當我來到美國,他們覺得,『哦,可能他們在歐洲就是這麼做的。』於是我就好像被兩邊都給拋棄了。」

休斯頓,是他的第五支執教球隊,就像是他的重生之地。2004-08年期間,他在菲尼克斯連續四個賽季都至少贏下54場球,但然後他在尼克斯和湖人,兩支由超級球星——科比和安東尼——統治的球隊里感到困難無比,爭議重重。他們都很抵觸德安東尼的拉開空間—分享球—投籃的風格。

德安東尼的太陽隊,由史蒂夫-納什主控,兩次贏下60勝。但問題很明顯:這個風格很有意思,但贏不了冠軍。德安東尼聽過太多來自四面八方的人都這麼說,於是他自己都開始相信了。在他在菲尼克斯的最後一年,球隊交易來了沙奎爾-奧尼爾,德安東尼把阿瑪雷-斯塔德邁爾從5號位移動到4號位,突然之間,這變成了一支70年代的球隊。「我們失敗了,我們不該失敗的。」德安東尼說。但歷史最終是站在德安東尼這邊的,他的影響根深蒂固,以至於如今勇士的主教練、那時的太陽總經理史蒂夫-科爾,在談到2015年勇士的總冠軍時,都說他只是完成了德安東尼當年開始的東西。

在一個春天的下午,勞雷爾坐在家裡,看著邁克,說道:「讓我來告訴你你的歷史地位。」

邁克說,「不要了。」

勞雷爾沒有理會,她說,「你熱愛你的工作,充滿著責任感。你把你對籃球的熱情也帶給了其他人。」邁克一眼看著戴女士,微微笑笑。勞雷爾繼續說,「不管在哪裡執教,我們都很享受,我們喜歡那裡的社區和那裡的球隊。」

「我覺得我們談論更多的是關於比賽的變革,寶貝兒,以及打球的風格。」邁克說。

「嗯,那是因為這很有趣。」勞雷爾說。

邁克說,「又或者,我只是一個笨得可以的人,嘗試做別人沒做過的事。」

勞雷爾給他一個反對的眼神,輕輕嘆氣。「他很狡黠的淘氣,只是他不會表現出來。他喜歡裝出一副鄉巴佬的樣子,裝作就是從西弗吉利亞大學出來的年輕人。不用相信他。」

賽季開始之前,有11個主教練的席位虛位以待,而德安東尼,還有一個76人的助理教練,被認為都會得到其中一個。「要是那時候我沒找到工作,你覺得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火箭的老闆萊斯利-亞歷山大一直都很喜歡他的執教風格,而火箭的數據分析狂人經理達雷爾-莫雷說,「邁克是第一個把我們所有的數據和他自己的專業能力結合起來的人。」

而這也是德安東尼夢想中最好的場景。然後,4年1600萬的合同,15分鐘就能到球館的漂亮房子,以及一個極為罕見的情況——一支球隊的老闆,總經理,教練和球星相互支持。

「這簡直是不現實。這不實際的生活。」勞雷爾說。

「這是我第一次有時間讀書。」邁克說,「以前,賽季開始之後,我無法集中精力看書,因為我老是會操心球隊。現在不了。」他笑道。「再也不了。現在我可以好好讀書,可以看政治節目,可以安心睡覺。助理教練們都在工作,我睡醒了就可以問,『你們弄完了嗎?』」

但現在是不是執教地更好了呢?

「當然是。」他說,「我不再受任何拘束。我不再擔心惹任何人生氣。我不再擔心下一份工作。我跟球員們說,『你們可以這麼做,不過也可以按你們喜歡的方式做。我無所謂。我說的方式才是有用的。你們喜歡的方式沒用,你們會發現的。你們想浪費一個賽季,就浪費吧。』」

勞雷爾說,「不,你可沒這麼說……」

「不我的確這麼說了。我在賽季剛開始的時候就這麼跟他們說了:『我就想贏球。我們看了很多錄像。這就是有用的辦法。如果你們有更好的想法,告訴我們,我們會做的。但我告訴你們,你們現在在做的,是沒有用的。』」

勞雷爾的表情,像是在說「我要是知道是不會讓你這麼亂說的。」

她問道,「誰笑了嗎?」

「我們都對此笑了。」

勞雷爾問,「你覺得你的工作環境開心嗎?」

「我覺得是。這是最重要的事。今天我跟埃里克-戈登聊,他說,『這個賽季很棒。』一整賽季,他很享受。這個賽季過得太快了。我們的工作就是讓他們的工作盡量簡單,他們的工作就是接受我們的執教。而他們接受了。我需要讓他們看到如果他們按我說的做了,會有這樣的成效。這很有趣。」

作為火箭教練,他的第一個決定就是告訴亞歷山大和莫雷他會讓詹姆斯-哈登從得分後衛轉打控球後衛。「他們不知道這是否會有用。」德安東尼說。「但是他們覺得應該會。」第二個決定,就是給哈登打電話,告訴哈登他想把哈登打造成又一個史蒂夫-納什。「感謝上帝他做出了這樣的改變。」

哈登這個賽季領銜NBA的助攻榜,在得分榜排名第二,他證明了德安東尼是對的。對掘金,在比賽的關鍵時刻,連續試探步然後命中三分,幫助火箭領先106-101。勞雷爾,坐在火箭板凳席后八排,說道,「這就是邁克可以安心睡覺的原因。」

將哈登轉到控球後衛的位置,是他和哈登建立這段碩果累累的友誼的開始。哈登在大多數比賽之後,都會給德安東尼打電話或發簡訊。在戰神掘金后兩天,火箭輸給了活塞,一場意義不大的比賽。哈登擔心德安東尼對球隊的努力程度生氣,德安東尼也的確如此——於是哈登一小時之後給他打電話,告訴他球隊會在季後賽開始時繃緊。

在這麼多年之後,德安東尼很欣賞像哈登這樣的球員:一個偉大的球員,但願意放棄一些,來實現更大的目標。他也很偏愛那些克服千難萬險,仍然懷才不遇的球員們,比如帕特里克-貝弗利。但他最喜歡的是故事。他分享了一個科里-布魯爾的故事。賽季初期的一場比賽,布魯爾在一次進攻中底線接到球,然後他突破,轉身,用一個360°轉身過掉兩人上籃,結果上丟了。之後布魯爾告訴德安東尼說:「教練,我儘力了,我已經使出洪荒之力。」

德安東尼向記者重複道:「這是籃球史上最佳段子。」

每場比賽,勞雷爾最喜歡的時刻是半場之後,當球員們從更衣室回到場上,此時,大家的情誼壓過了比賽。在火箭的倒數第二場主場比賽,半場之後當活塞球員們回到場上投籃時,她指向伊什-史密斯,他曾在76人被德安東尼短暫執教過。他們會在火箭的板凳席前閑聊一陣。

31年裡,邁克和勞雷爾搬家過13次,勞雷爾就好像那些選秀后針對沒有選他的球隊的球員一樣,她也有一個名單。她曾開玩笑說,他希望她的丈夫大敗掘金個100分,因為1999年掘金裁了他,那是他第一次被NBA球隊裁掉。邁克覺得這是個很有趣的故事,掘金裁掉他的人,是一個嘗試買球隊的人,但是並沒有買到。「一個不在那支球隊里的人把我給炒了。」他說道。勞雷爾卻說,「邁克會忘記,但我不會。」

2012年,當安東尼讓球隊在他和德安東尼之間選擇一人留下的時候,邁克很簡單地處理了這件事。

「我走進辦公室,然後說我退出。」他說。

「別說『退出』,」勞雷爾說。「我不喜歡那個詞。你是重新簽約。你是辭職。是相互地甩開。」

邁克轉轉眼睛,看著我說,「我退出了。」

勞雷爾繼續搖頭。在紐約、丹佛、菲尼克斯、洛杉磯,她對於哪裡出了問題,有自己的看法。

她不喜歡這個回答,哪怕她知道這就是故意撩她的。

「我的座右銘。」他說,「當有人追著你把你趕出了城市,你就裝作你只是在領頭一場慶典。」

而現在,德安東尼的確在帶領著一場慶典。貝弗利說,德安東尼是第一次讓他感覺像是父親的教練。他稱勞雷爾「媽媽」。在對掘金和對活塞的比賽之間那天的訓練之後,德安東尼吃完午飯,貝弗利對他說,「教練,今晚好好休息。」

「噢,我肯定會的,帕特,你知道我的。」德安東尼說。

在對掘金比賽的兩小時前,左臂纏著繃帶的二年級前鋒薩姆-德克爾走到辦公室,對勞雷爾和邁克講述發生了什麼。

然後德安東尼說,「讓我告訴你我的前幾場NBA比賽。」

那是在1973年。他效力於堪薩斯城-奧馬哈國王,對陣雄鹿。一個擋拆過來,他嘗試繞過掩護,他的手和盧修斯-阿倫的身體纏在了一起,他疼痛難忍,馬上離開了球館,獨自一人叫計程車去了醫院,然後發現自己的手裂了。然後他還得趕去機場,身上還沒錢。「你現在知道如今有多好了吧,薩姆?」

德安東尼慢慢悠悠、輕輕鬆鬆地講述著這個故事。德克爾嘗試著保持專註,裝作很有興趣的樣子,然而這個故事比他想象的要長太多了,他只是想來打個招呼,給他看看自己的手而已。

德安東尼繼續將他的故事。他坐進計程車里,不知道該怎麼給錢,只知道他不能錯過飛機。最後他很幸運,他趕上了飛機,並且正好看到了幾個隊友。「你們有錢沒?」

德安東尼笑著講著這個故事,德克爾也跟著尷尬地笑笑,然後德安東尼說,「你會克服這個的。」

故事結束。

「後來我就去了歐洲,所以這可能不是什麼好故事。」

德克爾困惑地離開了,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講這個故事。勞雷爾說,「你覺得為什麼薩姆要進辦公室?他就是想給邁克看看他的傷。這些人就像是他的孩子。」

一天晚上的比賽里,哈登一記三分幫助火箭拿到賽季第53勝。但總好像有什麼不對勁。在他的辦公室,德安東尼說他知道球隊里的一切都不錯,但他不斷地說這個,也說明了他其實並不相信。這時候,球員們都已經回家了。

季後賽就要來了,他很擔心球隊的化學反應和球員們的個人想法。

他在畫板上畫出一個三角,尖端朝上。「這是球員們的視角。」他說。他指著三角的尖點,然後在旁邊寫上「球員」。然後在三角的下邊,他寫著「球隊」。對於球員們來說,個人是在三角的頂端的,是焦點。自我本能是極其重要的。而球隊,是在底端的,並沒有那麼重要。

他在畫板上畫出一個三角,尖端朝下。「這是教練的視角。」對於教練來說,球隊在三角的頂端,球隊才是最重要的,個人,球員們,在底端,沒有那麼重要。

這兩個三角代表著籃球的內容,但這樣的上下隊里的三角也是勞雷爾和邁克婚姻超過30年了的原因。在德安東尼家裡的廚房,有一句義大利諺語:

棋局結束之時

將帥與兵卒

都將回到同一個盒子里

勞雷爾問,「你給球員們看這些三角的時候,他們怎麼看?」

「他們覺得很可愛。」邁克說。

他說他可能只是無緣無故地擔憂,勞雷爾覺得也是。到了回家的時間了。他又看了看白板。要怎樣讓球員心中的三角倒轉,讓他們能像他一樣看比賽,這是他職業生涯中最基本的衝突。

無論如何,對於他來說,這都像是一次重生。他可以跟球員們開玩笑地談論瞌睡啊、讀書啊、「做你們想做的一切」演講啊。但他熱愛這一切。在這樣一個完美的地方落腳,球隊里最好的球員願意在他的體系里打球,可以和隊員們關係如此融洽——這都是德安東尼最美好的夢。他一生對籃球的研究都在這裡面,再多一次嘗試,對這個三角的倒轉。而現在,第一次,他終於開始享受這一切了,他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一件上帝贈予他的禮物。

(OnFire,天朝最diao的籃球APP)

本文為作者原創,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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